《中二狂想》 - 叛逆少女的回歸

「爆裂吧，世界～」

城堡的大門鈴被按響了。

我一邊揉著額角，一邊牽著Hana往門口走。Sereia懸浮在半空，懶洋洋地跟著，還哼著不知道哪來的魚人之歌。

門打開，凱爾堤站在門外，笑得一臉無害。

「魚，又見面了呢。」

「對，又見面了……」

但我的目光立刻越過她，定在她身後的——那個女孩身上。

她穿著一件短版黑色外套，剪裁俐落，衣襟敞開，露出貼身的白色無袖背心，外套右胸位置繡著大字：「死魚」，像是帶着某種諷刺，鮮明而傲氣。

她腿上穿著一雙破損感極重的黑色網襪，破洞處像是經歷過無數場混戰的印記，踏著厚底黑皮鞋，扣環閃爍著微光。

她咬著棒棒糖，嘴唇微動但毫無表情，面無喜怒地望向前方。一副黑色墨鏡蓋住眼神，只留下冷漠與距離感。

這不可能，我當天親眼看着她的光芒消滅…但那髮型和身材，無論做了多少掩飾，我也不會認錯。

——是Tina！

我吸了口氣，喉嚨微顫：「Tina……是你嗎……？」

她緩緩摘下黑超。

眼睛還是一樣乾淨、透亮，但此刻冰冷中多了一絲銳利。

我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心跳像漏了一拍。

「對不起……當初是我……」

「——瞧什麼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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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掉，連一秒遲疑都沒有。

「隨便拋下我的人，裝什麼深情。」

Tina甩了下頭髮，轉身走進門內，連個眼神都沒多給我。

我僵在原地，整個人定了格。

「……Nani！？」

這人是誰啊？竟然頂着Tina的外貌，做出崩壞我拍檔形象的行為！我轉向凱爾堤，投去求救的眼神。

她攤了攤手：「是Tina本人喔，只是……最近比較酷。」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Hana突然就跑上前來，滿臉興奮：

「哇哇哇——媽媽超帥的！」

她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副玩具墨鏡，「啪」地戴上，小拳頭叉腰，努力壓低聲音：

「瞧什麼瞧，變～態！」

「小孩子不可以亂學這句話！」

我衝過去想把墨鏡搶回來，Hana氣得跺着腳抗議。Tina沒有理會這場小孩的鬧劇，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她手裡那根木棍，冷不防地拋給了Hana。

Hana頓時抱著木棍，笑得像撿到糖果，興奮得原地轉圈圈。

***

「我來說明吧…哇！龍之國的檸檬茶真好喝！」

凱爾堤喝着水母遞給她的檸檬茶解說。

「你曾經把Tina交給我。這個行為，導致你把一部份的契約轉移給我了。當你在破壞契約的時候，整個契約實際上並沒有被破壞，而是完整地移交給我了。現在， Tina是我的拍檔。」

——好傢伙，如此重要的事就不能早點說嗎！虧我還替Tina做了個墳墓，現在豈不是丟人現眼？

「唉嘿，這種事你又沒問我，我也懶得解釋啊。現在知道不就得了？」

她露出事不關己的笑容，隨便地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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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你這個造型是怎麼回事？」

Sereia忍不住嘲笑，不過被Tina漠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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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我留着她也沒有用，所以我今天來，就是要想辦法把契約權移交給你。」

凱爾堤把Tina叫了過來。

「Tina，你有話要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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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魚和Luna三人的契約是連結在一起的，既然我還在，那Luna一定也在某個地方等着我們。魚，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給我把她帶回來！」

Tina語氣強硬，一掌拍在木桌上，氣勢驚人。我怔住了，真的不習慣拍檔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她現在是凱爾堤的拍檔。

但比起驚訝，我更清楚一件事：如果能夠回到以前的生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Tina，你等着。」

***

我閉上了眼睛，進入那個和拍檔共享的意識空間—— 夢境。

Sereia就像重回老家，興奮地搖擺着魚尾。

Hana初來乍到，不安的拉着我的褲腳。

Tina面無表情的打量着一切，一言不發的站在我們身後。

我們站着的地方，是一片漂亮的草地，跟草地外漆黑一片的森林形成了巨大對比。這裏曾經充滿夢想與希望，天空曾有過美麗的紫羅蘭色，緩緩飄浮的淡紫色雲層，歡樂地在我身邊嬉戲。

——現在我卻覺得，這片空間的每一處，都在怒視着我。

「走吧！」

Tina推了我一把。

森林靜謐得可怕，像是被遺忘了數十載，唯有一條狹窄的小徑，滿地充滿着破碎的咒紋，猶如她刻意留下的路。

Tina就像我的指南針，帶領着我走向過去，走向我拋棄的一切。

我順着小徑向深處走去，途中可以在身旁看到各種回憶。

「你就是我的新拍檔？別太讓我失望！」

「彼此彼此！」

當天，我在白家的秘境通過了釣魚翁的考驗，得到了鱸魚——這條能化身為人類（Luna)的神器。

我們的邂逅，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魚，你對凱爾堤的執念，會過去的。我們會在你身邊陪你渡過。」

即使無法為我解決煩惱，她們心中還是會想與我面對各種困難，而我疏忽了這一點。

因為我的過失，才會讓Luna積攢了很多怨氣。

「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拍檔！」

這句話，我以中二之名發誓，絕對不是發自內心的。

「你不是魚⋯對吧⋯」

時間回到了我破壞契約的那一天。

我心中默念着對不起——我不願再看到那一幕。

「不要逃避。」

Tina緊緊抓住我。

「過去的事情無法被改變，好好認清自己做過的事，再去改過，這樣你才會前進！」

我握緊拳頭，繼續往前走。

道路的盡頭坐着一名背對我的女子。

她有一頭淺黃色的頭髮，以及一身棕色的衣着。

她周身被不穩定的破壞粒子纏繞，看上去非常的有攻擊性。

「Luna，繼續做我的拍檔好嗎⋯」

不等我說完，四條魚憑空出現，尖銳的牙齒咬住了我的手和腳。

「看完那些回憶，虧你還有臉過來找我⋯」

Luna的呼吸沉重，看得出來是在抑制怒氣。

「你根本、從來、沒有看重過我！」

她一拳如天雷爆發，重拳砸中我的胃部，把我揍出了二十多米——不但砸中我的身體，更是對我的否定，連同過去的逃避與愚蠢。

我甚至一度懷疑，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

「咳咳⋯」

我掙扎着爬起來，Luna完全沒有留手，可見她真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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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

Hana和Sereia立即擋在我和Luna之間，生怕我又要被揍。

「不要再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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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讓開。」

我按着隱隱作痛的胃說道。

「是我讓Luna生氣了，她的怒氣，由我來承擔！」

聽到我這樣說，兩個女孩才不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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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我不會原諒你！就算Tina會原諒，我也不會！」

Luna怒喝，聲如雷霆，拳風未至，殺意已撲面而來。

「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拍檔！」

不管前方是怒火還是恨意，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它帶回來——那怕要跟她再戰一場。

「盡情發洩吧——直到……你想起曾經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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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的友誼日記：

跨越障礙，不需要完美的自己，一個「不想放棄」的念頭便足夠了。

只要鼓起勇氣，面對內心的糾結和承認自己的過錯，任何人都能走出過去的的陰影。

真正的羈絆，就是從原諒和改變開始。別怕去修補，也別怕先低頭——真正重要的人，會為你的回頭留下一盞燈。

下一章：拍檔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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