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思 III 希望之靈 - 第十七章

（艾碧/SOM）

「這個妳認識嗎？」艾碧把紙張放到娜塔莉面前。

「認識。」娜塔莉說，「這些圖畫得真好。」

「安妮畫的。」克林說。

安妮羞澀一笑。

「之前是艾碧，現在換拉頓習慣性遲到了？」阿特拉斯說，坐在他旁邊兩個位置的凡妮莎不耐煩的敲著指頭。

「假如今天陷入麻煩的是你弟弟，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丹尼斯雙手懷胸，為拉頓辯護。

「小孩，講話尊重點。」阿特拉斯翻個白眼。

「阿特拉斯，麻煩你拿一下鉛筆。」艾碧說，「還有，不是我遲到，是你們早到。」

「是，是。」阿特拉斯像射飛鏢一樣，拿起鉛筆直直的朝艾碧投去。

艾碧故意在鉛筆要插到眼睛的前一秒輕鬆的用食指及中指接住，轉了一圈後回到正常的握筆姿勢。

「很危險欸。」克林微微皺起眉。

「丟得好。」賽蓮說。

「唉，可惜。」阿特拉斯不以為意的說。

「丹尼斯？」艾力克斯抬起埋在電腦中的頭，「能麻煩你去找下拉頓嗎？」

丹尼斯面有難色：「我可能不太適合。」

艾碧斜睨眼，繼續在紙上塗塗寫寫。

安靜了一會兒，克林點點她的手，艾碧才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丹尼斯，她在心中輕嘆口氣。

「也是，我想帕里斯不會想見到丹尼斯。」她說。

「那我去吧。」茱莉說，她站起身，對大家微笑。

「等一下。」艾碧說，「幫我帶這個給拉頓。」

她從筆記本撕下一頁，交給茱莉。

「妳畫了什麼？」艾力克斯問。

「蘋果。」艾碧說。

茱莉收下紙條，也沒有多問後推門離開。

「蘋果？」阿特拉斯突然一直盯著艾碧看，艾碧知道他在找什麼，放任他繼續看。

與此同時，丹尼斯給個感謝的微笑給艾碧。艾碧回他個眼神。就當做謝謝你的巧克力吧。

阿特拉斯還在看著他，娜塔莉看似略有醋意的打斷。

「你在看什麼？」她說。

「沒事……」阿特拉斯說，「只是跟艾碧共事幾年了，我好像從沒看過她戴任何工作以外的首飾。」

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到艾碧身上，她感到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耳環。

「怎麼了，」她說，「我不能戴嗎？」

「沒有，很漂亮。」阿特拉斯說，發現娜塔莉在瞪著他後又補了一句，「我說耳環。」

「我代替耳環謝謝你。」艾碧頭也不抬的說。

克林不小心偷笑出來。

「各位看這個。」艾力克斯說，他把電腦轉向面對大家。

畫面像是監視器影像，照這個布局，應該是元素組織的。

艾碧胃裡一攪，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畫面。

「哇，你是怎麼駭進去的？」娜塔莉從椅子上跳起來。

「經歷好幾個禮拜幾乎不睡覺的研究。」蝶飛撇撇嘴。

艾碧感覺到一旁的克林讓位給丹尼斯，好讓這男孩更能看清電腦畫面。

「為了不被發現，只能一下下。」艾力克斯看了錶後說。

娜塔莉仔細觀察畫面，丹尼斯也在一旁仔細端詳。

艾碧在後方默默看著，她本想就這樣瀏覽過去，直到看到了什麼。

她雙眼放大，抬起頭，果然。

「妳要去哪？」克林察覺到她的異樣，小聲的問。

「五分鐘後來找我。」她說，為了行動方便，她拿下耳環交給克林。

克林學她環顧四周，皺起眉頭，他當然沒發現什麼。

「目前還不確定，」艾碧說，「但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了。」

「自己小心。」克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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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SOM）

「右下角。」丹尼斯突然說，娜塔莉一看，臉色煞白。

「他什麼時候……」她說，一抬頭就看見連平常只關心時間和進度的凡妮莎臉色也非常難看。

「蝶飛，確認下。」艾力克斯緊急下令，他湊到蝶飛的電腦旁，蝶飛漆黑的眼珠晃動下，她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

「奇怪？」蝶飛說，「在SOM第三十號監視器看得到他在啊？」

艾力克斯白淨俊秀的臉蛋滑下一顆汗珠，他大概是此時此刻看起來最冷靜的了。

看起來。

「被竄改過。」他說，「這是合成影像。」

「看來他們有備而來啊，還是說，這是錫留下的傑作？」

「看起來像是。」蝶飛說，「假如是在錫離開後才被駭入，我應該會知道，是我大意了。」

「不是妳的錯。」艾力克斯小聲說。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艾……」娜塔莉轉頭，卻發現原本一直冷靜站在後頭的艾碧不見了。

「她去哪了？」阿特拉斯起身。

「克林哥哥也不見了。」丹尼斯說。

娜塔莉數了數，這才發現原本去掉拉頓及茱莉的十二個人的會議室，現在只剩下八人。

「艾力克斯，」蝶飛大聲喚回注意力，「這裡，茱莉和拉頓在吵架，我確定沒被竄改過。」

「吵架？」艾力克斯不可置信的說，娜塔莉了解，只要知道茱莉和拉頓的個性就知道現在的狀況是有多麼不可思議。

「拉頓……」阿特拉斯湊到蝶飛身後看電腦，「他這是在哭嗎？」

「拉頓在哭？」丹尼斯急匆匆的繞了半個桌子去看，大家擠成一團，沒人敢相信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娜塔莉還怔在原地，一下子發生的事太多，她的腦袋無法處理訊息。

監視器右下角的畫面是真的嗎？是的話是什麼時候？要怎麼處理？

離開會議室的四個人是誰？大家亂成一團走來走去的情況根本無法判斷。

茱莉和拉頓在吵什麼？拉頓為什麼哭了？和現在的情況有關係嗎？

「安靜！」阿特拉斯大吼，「全部人，麻煩回座位，娜塔莉，請下令。」

我？娜塔莉想，雖然說上次有領導會議的經驗了，但這是不一樣的狀況，她可以解決嗎？

大家投來希望的眼神時，娜塔莉總算知道艾碧和拉頓平常是怎麼過的了，她好想吐，她不想被寄予責任，她不想當那個……

冷靜！腦裡的的聲音大吼，像抓黑板的聲音吱吱吱的刮在她身上。分秒必爭，她無法再繼續掙扎下去。

「丹尼斯，聯絡拉頓或茱莉，想辦法了解事情經過並安撫下來。」

然後現在不在位置上的……是誰去了？

「我旁邊的雷克不在。」艾力克斯提醒她。

對喔，娜塔莉轉頭，她原本旁邊坐著賽蓮，現在也不知跑哪去了，再加上艾碧和克林，他們四個就是跑掉的四個人。

但為什麼要離開？有什麼蹊蹺？另外兩個她不了解，但艾碧和克林不是會突然消失的人，一定有原因……除非雷克和賽蓮之中其中一個人有問題？

這部分交給他們自己處理應該是沒問題的。

「艾力克斯，你有和艾碧的聯絡管道嗎？」她問。

「有，她應該一直把通訊器帶在身邊。」艾力克斯戴上耳機，「不過她現在應該是在處理什麼問題，無法連上。」

沒問題的，你要相信她，娜塔莉。她想。

「連上她時麻煩跟她講述事情經過，並叫她立刻前往艾比米修斯廣場。你和蝶飛留在這。」娜塔莉說，她攢緊手中的鉛筆。

「阿特拉斯，準備調派人手。紐特、凡妮莎、安妮，你們來看下這個。」

她看向艾力克斯，他馬上打開他想要的東西。

「這是艾比米修斯某家叫做斯提克斯——也就是冥河的旅館，這是它的建模圖。麻煩兩位女士記住裡面所有的通道，它裡面應該有很多有關化學的密碼，破解它，並儘速提交給阿特拉斯，他會調度人手去處理和潛入。紐特，保護好她們。」

「大家馬上行動，現在。」娜塔莉說，造成戰爭爆發的金蘋果已被投擲出去，為了慾望爭奪的兩方，現在只看，在沒有木馬的情況下，贏的是特洛伊還是希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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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碧抓住他的手腕，死死的掐住。

「諜報心小姐，我只是要上個廁所。」對方說。

「雷克，東西交出來。」

「什麼東西。」雷克微笑。

「我的髮夾，」艾碧說，「一直在你那對吧。」

「妳說這個？」雷克從口袋中拿出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還給我。」艾碧冷靜的說。

「我有稍微研究了下它，沒想到妳還真會。」他說，按下機關，從髮夾中露出一根鋒利的針。「說吧，從什麼時候懷疑的？」

「蘋果。」艾碧說，「那天，拉頓拿了個蘋果，那是你給他的對吧？」

「他為什麼不能拿蘋果？」

「你這是在承認蘋果是你給的嗎？」

不得不說，雷克長著這麼一張哥特風的臉蛋真的是又美又有殺傷力，他微微一笑，甩開艾碧的手。

「我想聽妳的推理。」

「沒有推理。」艾碧皺眉，「純粹是那天SOM並沒有供應蘋果。」

「那妳怎麼知道是我給的。」

「我並不知道那是你給的，是你剛剛自己承認。」

「啊，很好，那我有理由殺妳了。」雷克說，「既然妳已經知道是我的話。」

「你沒那個膽子吧？」艾碧露出淺淺一抹挑釁用的微笑，身為錫最想要的艾碧思，她現在幾乎等於擁有免死金牌。

「那可不一定，妳的力量太過強大而難活捉，在知道太多秘密的前提下，是可以殺掉的。」

艾碧指關節發白，這種命令不是錫會下的，難不成是比錫還要大的碳？

「是碳下的命令沒錯，而且只對我一個人下。」雷克說，他還不逃跑，是為了什麼？

「我不敢相信碳會找你這種人當助手，做事破綻百出，甚至還當場被發現。」艾碧說，她微笑，想要激怒雷克。

就在剛剛，艾力克斯成功取得元素組織內部監視器畫面時，雷克一直不經意的用袖口擋住某個部分。

艾碧抬起頭時，剛好跟雷克對上眼。發現艾碧知道後，沒想到他第一時間選擇逃跑，讓遮擋的部分被發現。

「我不知道你擋住的東西是什麼，但大概是他們一看到，這場衝突就會一觸即發的東西吧？」

「是的呢，我記得是拉頓的弟弟吧？做事唯唯諾諾，缺乏自信，想獲得認可，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棋子了。」

「你們不會是把SOM的監視器竄改，讓拉頓以為帕里斯還沒被帶走吧？」

「嘖嘖，有時候猜題也要猜錯一些才好玩啊，妳這樣真無趣。」雷克皺起眉頭，「我們還有特別玩個小遊戲呢，鋅大哥特別挑了三十號監視器，他說希望艾力克斯有發現是他做的。」

鋅的原子序是三十。

「你什麼時候把帕里斯帶走的？」

「不該這樣說喔，」雷克搖搖手指，「是他自己跟我走的，我還跟他一起喝了杯檸檬茶呢，真是個乖孩子。」

「結果誰知道我原本只想利用他獲得更深入的消息，他卻那麼沒用，只好就硬留他下來給那紅髮女孩調教下了。反正拉頓又不會發現，你們也沒有發現，是不是？沒朋友真是困擾啊。」

艾碧感覺到雷克正蠢蠢欲動，像是等不及要殺掉她了，他要用甚麼殺？那根毒針？

「我可是換過了，把妳那殺不了人的毒換成劇毒，妳現在只要被這東西輕輕一劃，喔喔。」

雷克說完就想要抓住艾碧的手臂，艾碧抽開手臂，閃過他，現在不能請舉妄動，要是被針劃到不死大概也傷。

她決定從下半身來進攻，不過看來雷克也有相同的想法。他鞋底擦過地面，艾碧一躍，好歹是躲過，不過並沒有真正解決，雷克想要順勢再進攻，她只好用怪異的姿勢閃過。

雷克太高了，她無法奪取那根針，不過計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雷克拳頭一揮過來，她這次選擇直接硬碰硬，用雙手接住，其實真要算的話，按照這個選擇她當然會輸，但是——

雷克突然慘叫一聲，一直抵抗的力量突然消失，接著是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

艾碧輕輕一笑。

「這麼冒險的嗎？」艾碧一直閉著眼睛，直到她慣性的躺在克林身上。

「我就等你來。」她笑說，「剛剛我的通訊器一直在響，那邊八成是開始行動了，我可不想在見到錫之前就被這傢伙耗盡力氣。」

「我是真沒想到這東西也可以有機關。」克林交給她一個帶針的髮夾，拿回自己本該屬於的東西，艾碧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跑掉了欸？」克林皺著眉說。

「他弄丟髮夾，又沒殺掉我，現在應該也不敢回組織見碳。」艾碧戴上髮夾，「你踢了他的手，現在他的手腕應該也受傷了，暫時不會跑太遠。」

「通訊器。」克林說，艾碧雖然不知道克林要她的通訊器幹嘛，但還是交給他。

克林接過後，拿出那對綠色耳環，組合後交給艾碧。

「我帶著它不好行動……」

「我早就知道妳不會為了不要有累贅而這樣說，所以對它進行了某些改造，而且它這次不用再拿下也能說話了，妳可以直接溝通。」

艾碧仔細查看，通訊器和耳環合為一體，在不久前，她也曾用這樣的方式進入過元素組織。

熟悉卻又不太一樣，艾碧把它交還到克林手上。

「幫我戴上。」她說，「之後的每一天，每一刻，這東西都只准你親手幫我戴。所以接下來，你不准死，要是你死了，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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