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鶴之憂(完稿)2025 - [鶴之憂:017一觸即發]

[鶴之憂:017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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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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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線壟罩的六道人影，受到刺眼奪目的閃光照射而不自覺閉起雙瞳，剎瞬間，所有人屏氣凝神，耳鳴作響伴隨耳邊，四周寂靜無聲，卻已默默穿越數不清的歷史時空，來到了某個「過往」時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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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行經千年歲月，再次睜眼時已來到目的地:「平安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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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意盎然，也是刀劍男子們這次降臨的地點，空無一物……空曠的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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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眉頭深鎖，心中不經納悶著:「怎麼會是掉落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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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主人的感應與傳送地點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是，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實在是讓人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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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歸想，終究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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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四周，東邊盡頭有座陰森森林，西邊則通往城鎮，他們究竟要朝哪個方向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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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與本丸的時間、空間、距離甚遠，會短暫聯繫不上受到層層時空阻攔的本丸，也是在所難免的事，這讓他們無法順利聯繫上審神者，只能自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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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山姥切國廣不經一想:「這或許也是一種考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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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就此停滯不前，索性也沒有將困擾點告知狐之助，山姥切身為隊長也有多時，這種時候更應該自行思考，而不是只想著依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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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這陣子的敵人都是挑選這種乏人問津的地方冒出頭，此時空的某處地點必定會有危機發生，只是時間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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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必須慎重行事，不該輕易貿然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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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一大片大草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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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前衝向前的亂藤四郎手指向遠處樹林，興奮的人已脫離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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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才剛閃過不要擅自行動的想法，這次的出陣夥伴就已不受控的到處亂跑，要不是一期一振也在場，懂得分寸，一聲令下立馬攔住自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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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你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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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在後頭的一期一振代替了山姥切國廣發聲，可說是非常稱職的一位夥伴兼兄長，為隊長大人省下不少嘶吼罵人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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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來追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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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不僅沒停下腳步，反而還卯起興致，加快了他那雙輕盈的步伐，和一期一振在綠油油的大草皮上來了場「你追我跑」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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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額邊冒起青筋，又一度懷疑自己身在何處，難道他們其實是在海邊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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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追的可辛苦了，這讓旁觀的鶴丸國永嘻嘻大笑著:「真的是靜不下來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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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質疑的語氣問著:「你還有心情在這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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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選擇讓鶴丸國永出振，審神者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只是當事者顯然沒有想這麼多，一副來遊山玩水，泰然自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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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鶴丸國永輕笑道:「我也加入他們的陣容，隊長大人會更樂意見到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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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逗弄起他人的模樣真的十分欠揍，山姥切國廣無言以對，手浮額邊輕輕顫抖，雙唇緩緩說道:「我是要你去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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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加上一個鶴丸國永追上去玩，場面恐怕會更加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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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鶴丸國永手搭其肩說著:「我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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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又怎麼會不明白山姥切國廣急躁的心情，現在最應該擔心的就是他自己，又怎麼能置身事外不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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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鶴丸國永靠行動來表示誠意，他朝遠方跑去，同時大喊著:「你們要玩可以，但別玩得太起勁了啊!隊長大人還有話要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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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的山姥切國廣長嘆口氣，總算有人會聽人說話了，這讓他稍微放心，短暫陷入自我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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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上次敵軍重創本丸多把刀劍男子後，那把謎之大太刀就未再出現於部隊之中，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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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後來向審神者爭取到每次出陣的山姥切國廣產生莫大的失落感，想再見上對方的心情，如今卻未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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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受了傷的左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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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那時在大太刀身上造成了不少傷害，就算對方逞口舌之快表現出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但如現況看來，都沒有碰到的原因或許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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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接下來的方向與打算，想要對那把身處敵軍的大太刀說些什麼，都是現在出陣中的每把刀劍男子要面臨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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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的六人小隊中，還有同為栗田口的脇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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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對於能穿梭到不同的時空，並沒有產生特別激動的反應，他反而安分待在原地，或者說待在骨喰藤四郎身邊，靜靜等待隊長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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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兄長一期一振率先衝出去追亂藤四郎時，也只是遠觀情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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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亂藤四郎沒有就此停下腳步，還愈演愈烈，讓一期一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短刀弟弟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在到處釋放，這回輪到鶴丸國永大喊了幾聲，遠方的橘色身影依舊不打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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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鯰尾藤四郎這才朝山姥切國廣露出歉意的神情，不好意思說道:「抱歉了，我家弟弟向來衝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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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朝亂藤四郎的方向小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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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能夠理解弟弟的心情，由於平時他們都鮮少出陣，才會對於這次任務感到異常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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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逕自在廣大無邊際的草原奔馳，好似有無限的精力，直到狂力奔馳數分鐘之下，也才逐漸驚覺遠處那些被自己落下的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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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決定放慢腳步，張開雙手向後一躺，迎接他背部的是柔軟草皮，就這樣敞開綠葉環抱住輕巧的刀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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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其中的亂藤四郎也就這樣自在闔上眼，沉靜在自我的世界中，好好享受四周大量芬多精的氣息，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不經想著:「如果能與世無爭、遠離戰場，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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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和平」的念想閃過其腦海中，緩緩睜開碧藍大眼，他觀賞著浩瀚碧空，晴空萬里的天空令人感到舒適，耳邊傳來由遠而近的關關鳥鳴聲，隨後便看見成群翱翔天邊的鳥兒們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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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朝天際輕聲喊著:「就好像本丸的夥伴集結在一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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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透過「叫聲」來指引同伴前行，彷彿深怕任何一員從此迷而不返，祂們併排而飛，連成一線，自由自在朝著目標前進，沒有多久就消失於眼底，成為一小點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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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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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影完全消散之下，亂藤四郎不自覺露出一絲落寞，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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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消失」二字一直是他們刀劍男子最不想面對的事，他們栗田口多數刀劍因火焰燒毀半身，因斷刀魂飛魄散，如果能有選擇，誰又甘願從此消逝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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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神色悵然自失，喃喃一語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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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緊，心事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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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逐漸朝「亂」走近的身影在此說道:「這裡的空氣還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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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雙手插腰，仰頭觀望天邊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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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受到兄弟熟悉的聲音治癒，亂藤四郎前一刻焦慮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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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亂藤四郎點頭認同道:「待在這裡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呢!就像世外桃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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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這種平靜會讓人產生一種……想永遠停留於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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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也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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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希望正面交鋒的時刻永遠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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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沒想到自家兄弟也同樣珍惜現在的美好，不想造成紛爭，這樣的念頭十分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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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同樣的事，鯰尾藤四郎回以一抹微笑，伸了懶腰回應著:「自然是跟你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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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隨弟弟向後一躺，投入大自然的懷抱，身體就這樣完全陷入柔軟的草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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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感受到身側動靜，那雙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大眼向右一撇，緊緊盯著鯰尾藤四郎多時，只是沒有多說什麼，打算共享短暫悠閒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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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鯰尾藤四郎思索道:「要不是第一部隊的成員多數還在養傷，或許，我們沒有什麼機會像現在這樣一起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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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得來不易的體驗，也是少數幾次的任務中能這麼清閒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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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沒辦法一起看到這千山萬水之景!」亂藤四郎露出燦爛一笑，心滿意足地闔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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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頭嗅出底下土壤氣味，在這久遠的過往大地上，感受到這片清淨的土地還未受到任何汙染，是屬於大自然原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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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們都對於現在這份「自在」感到不真實，畢竟，短暫拋開戰鬥的時光總會結束，胸口這份抗拒來自於內心不願面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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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確實會讓人心放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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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到來的一期一振屈膝朝弟弟們說著:「我知道你們很喜歡此處，不過現在還是先著手調查敵人可能出沒的地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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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終於』來了呀!」亂藤四郎頑皮笑道:「還以為你上了年紀，追不上放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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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跟你計較了。」一期一振大人有大量，度量可大了，他身為栗田口的大哥，對於亂藤四郎的胡鬧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包容弟弟們的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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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大哥，一期一振伸出雙手打算拉起依戀草地的弟弟們，亂與鯰尾紛紛將手搭上，這回終於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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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回夥伴身邊，先是聽見骨喰藤四郎平淡的口吻說著:「我覺得那座森林相當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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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另外三人似乎沒有浪費時間，正在專心討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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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指著有段距離的森林，強烈感受到陰森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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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這麼覺得，只是……。」山姥切國廣先是認同，同時注意到被一期一振拉回來的身影，這回六位夥伴終於又聚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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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一時，談話稍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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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 「只是……如果目標是數公里外的森林，那主人理應將我們送往森林之中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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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降落於森林附近，至少不會是這麼遠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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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提出疑點之處，依照他的經驗判斷，他們目前的距離更靠近西邊城鎮，深信審神者的傳送精準度，所送達的地點應該和感應到異樣之處不會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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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更有爆發亂象的可能，由此判斷，人群聚集地才是他們要守護並防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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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在心中釐清思緒，下一秒，鶴丸國永就立刻持有相反意見道:「我倒是覺得森林的可能性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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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發言形同是駁回了隊長大人前一刻心中的判斷，山姥切國廣盡可能壓抑浮躁心情，他壓低音量道:「主人向來靈力運用自如，更顯少出錯，我覺得主人真正感應到有問題的地方，距離我們的所在地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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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森林遠在天邊，真的要前往會有段相當漫長的路程，依照以往來進行判斷，並不在考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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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之城鎮就近上許多，推論此次目的地可能就是人多聚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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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此番言論相對完美，挑不出毛病，如此言之有理的說詞，配上嚴肅又不苟言笑的模樣，這回沒嚇著鶴丸國永，反倒震懾到身旁其他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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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被嚇到躲在一期一振身後偷偷探頭，鯰尾藤四郎則拉著骨喰藤四郎的衣襬處，想找點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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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敵人還未出沒，本丸大家先鬧內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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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停歇吧!」狐之助慌張不已，在一旁左跳又跳，卻依舊壓不下爭執的刀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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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有事好好說，大家別壞了和氣。」一期一振試著緩和氣氛，但場面絲毫不受控制，這聲勸說如被當成耳邊風，完全不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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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質持續爆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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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怎麼說的通，我們降落的地點離森林相距甚遠這件事?」山姥切國廣死死盯著鶴丸國永不放，就在等對方說出個理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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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麼認真嘛!山姥切!」鶴丸國永對此只是聳聳肩，一派輕鬆道:「我會那麼說……也只是依照我的直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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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山姥切國廣頓時無語，對於僅憑直覺這句話感到相當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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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鶴丸接續說道:「我覺得主人不見得每次都會準確無誤地，將我們送達『他』所感應到異樣之地，以上出於我個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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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質疑審神者的能力，讓山姥切國廣難以接受，他冷淡回道:「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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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啊!想要妥善操控並且確切掌握歷史的時間軸，本是一件相當複雜又困難之事……。」鶴丸國永解釋著: 「要送我們眾多刀劍男子到達與敵人『相同的時間軸』，想必已經相當費神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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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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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更別說是送往超過千年歷史的某個時間點……還要要求降落地點，這實在是強人所難。」鶴丸搖搖頭道:「說句實在話，就算主人法力再精煉好了，也不太可能『每次』都做到完美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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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人…‥。」山姥切國廣還想為審神者平反幾句，但中氣不足的他立馬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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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只要是主人，就做得到完美無瑕?」鶴丸國永無奈笑道:「確實，我不想否認這點，但是，凡事都有可能，哪怕有那1%的可能性，都不得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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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沒有將曾發生過的小小經歷告訴他人，也算是留給審神者一點面子。上次他提出要回溯歷史，獨自一人踏上旅程，回想起來還有些好笑，當他被送達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時，所降落的地點是一處荒郊野外，如同迷宮般的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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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在那片森林中鬼打牆數日，看著日月交替數不清的次數，最終好不容易憑藉自己絕佳的方向感才順利走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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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究竟耽誤了多久時間?他其實沒有細數，所以並不曉得。只能哭笑不得，怪自己平時愛以捉弄他人為樂，這次鶴丸國永感受到自己被反將一軍，他徹底被主人無心之過整了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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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才依稀判斷出，自己當時來到了五条國永三十而立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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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說審神者靈力強大並無誤，但是，要說在時間上的傳送絕對不會出錯，那可不能保證，相隔了千年歷史，要完全掌握某位歷史人物的所在地點，多少還是會有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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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爭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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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難得暴躁說道:「所以，你現在是為了你那1%的直覺，要我拋下近在咫尺的城鎮，選擇人煙稀少沒人的森林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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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說這1%的可能性是來自我的直覺。」鶴丸國永感到委屈，但又不好意思將這段實情說的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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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想說的1%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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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鶴丸國永想出一個好理由，緩緩說道:「也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傳送途中，敵人臨時變更策略，導致主人不得不有所變動，才會在降落地點上有了偏差?這個說法隊長大人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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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隊長大人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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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的歷史時間如果距離本丸愈久，愈影響降落時的準確度，這些就算不用鶴丸國永明說，山姥切國廣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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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意見相左下，為了達成共識，鶴丸國永只能再次表達自己的立場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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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也只是想要表達，比起如今待在本丸的主人，我們其實與這個時空的距離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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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說……。」骨喰藤四郎適時介入道:「我們不該完全以主人送達的地點來判斷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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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正是主人的眼，代他看盡所有歷史過往，也是難得大顯身手的機會呀!」鶴丸國永的視線筆直穿越在場所有人，對接下來要說的話絲毫沒有半點迷惘，堅定說道:「依照我的判斷……那座森林中一定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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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信這份直覺會帶領部隊找到那把謎之大太刀，也相信自己會是引來敵人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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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上述的話語，所有人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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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沒想到自己默默被說服了，鶴丸國永那雙真摯的金瞳雙眼仿佛有種魔力，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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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也是毫無頭緒，沒想到現在卻對於鶴丸沒有根據的言論感到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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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單純想要相信，有種感覺只要是鶴丸國永所說的就不會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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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嘆了口氣道:「我認同鶴丸說的，認為敵人會出沒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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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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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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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鶴丸與骨喰站在同一陣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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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還是閉口不言，緩頰於雙方之間的一期一振發現氣氛未改善，深怕要是繼續僵持不下，不僅會耽誤時間，萬一談不攏不小心打起來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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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擦槍走火，一期一振先發制人勸說著:「你們都先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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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前一刻話不投機的兩人，這回莫名的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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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很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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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很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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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和鶴丸國永時機湊巧，不前不後，恰恰在同一時間說出來，搞得好像一期一振反而才是不冷靜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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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反駁話語後，一期一振不得不向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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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和亂都不忍直視，同情起自家兄長，這次換他們左右拍拍一期一振的肩，給予了無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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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思考確實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從頭到尾隊長和鶴丸都是用著「沉著的口吻」及「理性的態度」在各執己見，也還沒衝動到亮出刀劍的地步，就只是談話不攏，說不上是不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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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還沒有結果，勢必要有人先妥協，這讓山姥切國廣十分頭疼。這種無力感又一次產生，不經回想起在鶴丸國永調派到第二部隊之前，他們曾是第一部隊的夥伴，那時的隊長一職都是三日月宗近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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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期間，鶴丸國永都會在關鍵時刻提出出其不意的意見，他的建議向來能替部隊帶來轉機，從逆境中化險為夷，以結果來說，多半是成功找到敵軍出沒地，並且圓滿劃下句點。從先例看來，不得不肯定鶴丸國永在偵察分析上的突出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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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觀望兩方，輕聲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分開兩路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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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此話唐突打擾到大家，還特意壓低聲亮，如果能緩解前一刻的尷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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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兩路而行也是一種辦法，將六人小隊分開，讓鶴丸國永按照想法帶上其中兩位夥伴前往森林，山姥切國廣則和另外的刀劍男子前往城鎮，這樣問題也就迎刃而解，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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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的亂藤四郎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解決夥伴間喬不攏的問題，卻沒想到這個提案立馬遭來山姥切國廣的嚴厲駁回道:「不許分開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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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亂藤四郎可是絞盡腦汁想出辦法，沒想到被迅速拒絕，滿臉委屈說道:「為……為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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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唯一能化解不愉快的方式，就是按照兩方想法，各走各的，正常來說是何樂而不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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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會被輕易否決，多少讓亂藤四郎感到氣餒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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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自知話語太直接，無奈解釋著:「以現況來說……分開行動對我們相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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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途中遇上強敵，只有三位刀劍男士的情況勢必會處於弱勢，況且，要是讓鶴丸國永落單，怕會演變成最不想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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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認為分頭行動也不完全是壞事，或者說這樣效率會更高?」鯰尾藤四郎也提出了想法，似乎不反對亂藤四郎稍早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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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各自調查，倒時候再會合彙整情報，這想法既簡單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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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實際上說的容易做的難，形同是紙上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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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打消其他人「想分開行動」的念頭，這讓左右為難的隊長陷入沉思，心想著:「要不是惦記著審神者出陣前的叮囑，他或許不會在這個事情上糾結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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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起那雙逐漸黯淡的碧眼，隊長沒有立即給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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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在旁靜觀刀劍男子的狐之助，趕緊在氣氛更加凝重前，介入緩和著: 「主人有特別交代過!這次出陣的陣行，必須要保持六人為主，盡可能別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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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時機剛好，既然是審神者出門前託付給他們的話，也就沒有人再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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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主人說的……那也只能這樣。」鯰尾說話的同時朝著亂的方向看去，一期一振也同時對上眼，眼神示意要弟弟們打消分開行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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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表示著:「既然主人有私下交代隊長和狐之助不能擅自行動，那我們也以此為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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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狐之助繼續說道:「別落單貿然而行，是這次出陣必要遵守的鐵則!況且如果真的遇上敵軍，只有三位刀劍男士的話會增加失敗的風險，這點還請諸位考慮進去，以六人行動下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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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亂藤四郎嘀咕著:「這樣問題又回到了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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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陷入沉思中，在思考要如何說，才能讓隊長與自己的意見相符、前往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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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耳聞沙沙作響，一陣強而有力的風吹拂眾人臉龐，由西朝東方而來的風正使勁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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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風了!」骨喰藤四郎喃喃一語，背風朝森林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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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朝東方的森林而去，似乎在指引他們方向，有股熟悉的氣息與既事感……這奇妙感受讓鶴丸國永心中更為踏實，他更確信了自己的直覺，語重心長說道: 「刀劍男士的使命就是要守護歷史，為了保護這片天的未來，代替審神者上戰場上的我們必須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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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沒有絕對，身為當事者的我們，會比起不在場的主人更加清楚現況及方向……作為主人的利刃，就必須突破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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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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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成功說服了隊長，放下原先的執著，最終決定也在此悄悄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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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往西方鄰近城鎮前進，我們朝東方森林作為目標。」山姥切國廣語氣冷漠，向所有人下達指令: 「敵人很可能隱匿在之中，以徒步需耗上約略半天時間，為了不再耽誤時辰，現在啟程出發，除此之外，別再有意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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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敲定了地點，也讓原以為要起內鬨的刀劍男子們鬆了口氣，在聽從隊長的指揮後，亂藤四郎火力全開，仿佛再次成了脫韁的野馬似的在大草原上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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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顯而易見，根本不用擔心會有迷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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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先走囉!」亂藤四郎大聲朝隊長說著:「反正這裡不需要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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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皮的亂藤四郎就這樣右手拉著一期一振，左手拖著鯰尾藤四郎，三人朝森林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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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出主意想跑的是亂藤四郎自己，卻不忘牽起兩位哥哥來陪同下水，已經是做好萬全準備，要是被山姥切國廣制止攔下，也不至於一個人被罵的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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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一振有些管控不住好動的弟弟，只好轉為向山姥切國廣比了歉意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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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似乎已經放棄了，所以也沒阻止他們，反正到森林也就這條路，也不會看不見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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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興致勃勃的提議著:「我們要不要來比誰最快跑到森林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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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正是對鯰尾藤四郎下的挑戰書，亂藤四郎同時轉向朝一期一振的方向，嬉皮笑道:「一期哥還是別勉強了，您是我們兄弟間最厚重年邁的太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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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藤四郎半開玩笑的口吻激起了兄長大人難得的玩性，平時好哥哥的形象可說是毀於一旦，四周散發的火藥味十足，一期一振額邊的青筋不自覺地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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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心想著，自己就算是三位兄弟中最老的刀劍又如何?要比體力，這點差異根本算不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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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知道是玩笑，又豈能容忍弟弟胡亂嘲笑呢?既然這麼愛玩，那這場比賽他決定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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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小看身為你們哥哥的我啊!別到時候輸了反悔!要是真輸了，可別怪我不客氣。」一期一振接受挑戰，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就算只是玩笑話也相當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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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藤四郎驚覺到這回要是輸了，下場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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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已經想好要如何處罰這愛戲弄人的弟弟，臉上如同寫著「放馬過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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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怎麼連一期哥都跟著玩起來了!?」鯰尾藤四郎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他朝前方兩位兄弟大喊著:「我都還沒決定要不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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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再不跟上就要輸囉!」亂藤四郎轉過身，那張滿意的笑意，乍看和諧，所說的話卻是多麼強人所難。他一臉無害樣說著:「你已經無條件參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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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朝後方看了一眼，心裡閃過要等骨喰的念頭，但最終還是拋開私心，甩了甩頭，趕緊跟上前方兄弟的腳步，打算先陪陪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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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爽微風吹過鯰尾藤四郎長達腰際的馬尾，此刻的自在讓人想守住，他或許不該想太多，只管盡情享受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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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此刻光陰，再次偷偷盼著兩方交鋒的時刻永遠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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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現栗田口三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山姥切國廣等人才跟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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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早跑、晚跑都是要跑，遲了一些還是追得上的，這也讓隊長短暫放任夥伴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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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瞧見還在身邊不遠處的骨喰，此人並沒有跟上其他兄弟的腳步，而是選擇跟隨在隊長左右，一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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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稍有突兀，也讓鶴丸心生疑惑問道:「骨喰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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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兄弟們都跑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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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屬反常，正常時候要是換作是鶴丸國永，面對這樣的情況，有歡樂的地方必有他的存在，又怎麼會輕易錯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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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還是一家兄弟，骨喰也未免顯得太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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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問題，骨喰藤四郎輕描淡寫道:「那邊他們自己會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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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要是連我都跟上去，隊長只會更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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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目光撇向山姥切國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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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鶴丸認同道:「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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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覺得這個隊長一職實在是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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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分辨場合，外加骨喰藤四郎本身的性子就不是特愛娛樂打鬧之人，亂藤四郎的大小事，也就交給另外兩位兄弟來陪伴守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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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山姥切國廣拋出此言，三人也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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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並肩而行，骨喰藤四郎難得主動開啟話題，似乎深思熟慮下才緩緩啟口道:　「這次決定的目的地並無對錯，也不是說山姥切的判斷不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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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才又道:「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鶴丸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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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冷淡的口吻說出自身想法，沒有特別迴避誰，全聽進在場的二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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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卻讓鶴丸尷尬又不失禮儀地笑了笑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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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被看穿得很徹底，之所以這麼選擇不單單是憑直覺，卻也沒打算細談太多。鶴丸國永撇開骨喰藤四郎的視線，裝傻說著:「我也只是憑直覺前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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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戳穿，骨喰只是嘆口氣道:「因為這件事攸關到鶴丸本身……我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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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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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屏氣凝神，有種瞞不住的感覺，說什麼也不是，只能靜靜聆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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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說那把大太刀是你的兄弟，我覺得你們之間一定在某些方面有所『共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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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一說到共同相似之處，就會讓鶴丸國永想起之前從源氏兄弟那邊得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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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聽髭切和膝丸他們說過……貌似我們有幾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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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憶起耳聞到的所有消息，拼拼湊湊問道:「大典太看到我似乎殺氣十足，是不是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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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大太刀和他五官神韻雷同，所以在看見鶴丸時，大典太才會壓抑不住那股氣憤，對他如此兇狠，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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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聽旁人的看法，他人的感受與自身感覺略有不同，況且，鶴丸國永除了在穿梭歷史的期間，從旁觀角度觀看過大太刀的刀生，除此之外，他還沒有親自碰上在原時空的謎月，更別說是面對面與對方交流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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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像在哪?是兩人的神韻像?氣場像?還是性格方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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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山姥切國廣和骨喰藤四郎皆有參與之前的出陣，都親眼目睹過這把刀，鶴丸問他們肯定能得到詳細清楚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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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眼中……真得有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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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聽說三日月宗近一度不還手的原因，是因為大太刀神似鶴丸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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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提問，隊長與骨喰同時陷入沉默，雙方互看一眼，神情猶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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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反應讓鶴丸國永十分傷腦筋，就好像自己前一刻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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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兩人似乎透過眼神交流達到某種共識，由山姥切國廣率先啟口道:「你們的確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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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審神者向本丸所有人吐露實情下，事到如今，好像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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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形容起記憶中大太刀的模樣，如果問題只是針對外觀上，那答案肯定是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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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外貌和髮色，你『不說話』時的神韻、氣場簡直和對方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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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啦!?」鶴丸國永哭笑不得道:「還特別強調不說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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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鶴丸國永的話多、戲多、胡鬧多，本丸的歡笑聲有一部分是來自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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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山姥切說的挺實際的。」骨喰藤四郎默默認同道:「不可否認你在戲弄他人這部分，真的是你獨一無二、無人可取代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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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難以置信，朝天哀號道:「連骨喰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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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自己平時是有多吵多鬧，才會被兩位夥伴一致認同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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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抬頭注視青天白雲，那豔陽的方位逐漸西下，大概再晚些時刻，藍天將被橘紅色彩淹沒，直至深藍靛青佈滿天下，夜晚即將來臨。想到這他忽然道:「不過有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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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歪頭問道:「哪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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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雙金色眼瞳，而那把大太刀卻不是……。」骨喰若有所思，朝鶴丸瞧了眼、緩些說道:「他反而和三日月的瞳色更加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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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邃的靛青雙目中藏著迷濛月色，讓人看不透的雙眼中潛藏數不清的秘密，山姥切國廣補充著:「還有他那銀髮末段的髮尾所呈現的正是藏青色，這倒像是映照了三日月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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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場戰鬥打得夠嗆了，你們還真是觀察入微啊!」鶴丸國永輕點著頭，佩服不已道:「激戰之餘還有時間注意到細微之處，不得不說還真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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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次任務中，山姥切國廣與那把刀的近戰時間，相較於其他人還長。被他人誇耀也讓山姥切國廣略為低頭，相當自我要求，沒有自滿道:「要是不察覺這些，就枉費身為隊長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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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鶴丸國永認同，給予滿滿的情緒價值道:「真不愧是我們隊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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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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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鶴丸國永成為三人間的焦點中心，左手邊是山姥切國廣，右手處是骨喰藤四郎，他們利用空檔時間圍繞同一個話題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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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與大太刀就像是晝夜一樣兩極，日月般的存在。前者有雙金色眼瞳如同白晝閃爍的陽光，顯示出平時朝氣十足的模樣。相較於後者如幕夜昏暗的藏青，迷濛色彩中掩蓋住其光輝，神秘感全在其身上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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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同是黑與白的對比，卻又帶有神似的氣息，原因正是出自於同一人手中，同刀派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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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的他們卻各自染上獨有的氣質與特色，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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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同反映著造刀者「不同時期」的色彩，也是人類在短暫的人生中千變萬化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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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陷入沉思，鶴丸國永正思索要如何將心中這份感受轉述成為文字，半晌才說道:「那把大太刀是五条國永投注全心全意下，為了仿製三日月所誕生的刀劍，付喪神明本身就染上神似三日月的色彩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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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針對大太刀神似三日月做了這番解讀，也是他自己的理解與認知。這把刀之所以混雜了三日月宗近的影子，也是因為受到的鍛造者一心一意影響下所造出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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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太執著…….。」回想起審神者提及過這把刀的遭遇，山姥切國廣嘆息說道:「人類真的是不可思議的生物，期盼著自己能達到心目中的境界，這種下意識投注在一件事情上的五条國永，這份熱誠及堅持讓人敬佩，卻也同時替身為刀劍的謎月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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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中說到的「惋惜」是指謎月身為刀劍卻不被五条國永認同，一度被否定之下最終銷毀於世的事。在得知這一段歷史下，真相也讓山姥切國廣難以接受，受到不少衝擊。即使事情是發生在改變歷史前的往事，卻依舊讓躁動不已的內心難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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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山姥切國廣是當著鶴丸國永的面前說出想法，也為了不冒犯到鍛造者五条國永，僅僅點到為止，沒把話說的太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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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鶴丸國永對於此事持有不同看法，他說出勁爆的話語道:「在我看來，五条國永其實很『重視』手中這把大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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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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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到此，就看見山姥切國廣和骨喰藤四郎紛紛投以不解神情，這也讓鶴丸國永不得不好好說明，獨自回溯歷史的期間，透過這雙眼睛看透了多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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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用『重視』來說會感覺不適當。」鶴丸國永自嘲的口吻說著:「畢竟，如果真的在乎一把刀劍，就不該輕易摧毀，但是，這或許就是人類會產生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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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與失敗』看似是相距甚遠的『成與敗』，然而，這個認知是人賦予給物器的價值，是好是壞的差別有時只差在人們的一念之間就妄下定論。」鶴丸繼續說下去，沉重的口吻說道:「正因為國永重視著手中這把大太刀，才會鍥而不捨在這把刀身上追求完美極致，才會一次次的將其打磨至心目中渴望變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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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心之所向，似乎是人類短暫生命中在找尋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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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五条國永不放棄在這把刀上頭找到『三日月』的影子，卻不知手中的刀劍早已染上了自己獨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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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親口向他人陳述這段話，多少有些難以啟齒，鶴丸國永並非要批判何謂對與錯，只是道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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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差異有時就在剎那間，心念一轉，或許就能讓一把刀劍成為頂尖上游中受人賞賜的聖物，相反之，下場就是跌入深淵的谷底，永不見天日、不被世間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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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當年，年輕氣盛的五条國永能更肯定自己獨有的特色，能接受這獨一無二的美，將其嶄露給其他人鑑賞，那或許謎月最初的刀生就不只僅於平安時代的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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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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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進入森林時，已是星月交輝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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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照亮他們行經的道路，走在最前方的部隊長邁開步伐，引領著大家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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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髮絲隨風飄逸，亮眼又醒目，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山姥切國廣就沒有將白色披肩拉於前額，而是反常地露出那張略為陰沉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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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刀劍男子都習慣隊長大人這段期間的改變，卻唯獨鶴丸國永顯示出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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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這是……。」鶴丸用著俏皮的口吻詢問著:「要改變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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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本丸數個月，沒有跟上進度的鶴丸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在旁左擺右盪，像是不找出破綻不罷休，仔細盯著隊長的臉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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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沒有應聲，總是面無表情的他只是撇了眼鶴丸國永，下一秒巧妙迴避了交錯的視線，不打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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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這回遭到無視，卻也沒有放棄觀察，他在身邊來回奔走，左瞧瞧右看看這個有些無精打采的側臉，最終從中看出了什麼，隨之露出滿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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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清楚轉變的契機，但山姥切還是山姥切這點不會錯的，只是此人比起從前來的更有隊長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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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見，在鶴丸國永離開本丸的這段期間，山姥切國廣也不知不覺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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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結論的鶴丸沒有繼續叨擾對方，而是尋找下一個能交談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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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主人這次是同時感應到歷史兩處時空有異狀? 」鶴丸國永提問道:「不是聽說之前才剛送出和泉守他們，怎麼還沒多久又派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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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已經派遣第二部隊到另一個時空進行巡邏，現在又偵測到平安時代這處有亂象，可見是歷史修正主義者同時在多處謀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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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在出陣之前，鶴丸在房裡與三日月簡短幾句談心話語，才剛相聚又要分離，馬上被編列到現在這個臨時部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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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耳聞之後，跳上了鶴丸國永的肩膀上說明著: 「主人一直在尋找『那把刀』留下的任何蹤跡，最近似乎能更頻繁感應到對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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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藏不住了?所以才這麼大膽?」鶴丸國永嘲諷，似笑非笑。如今，他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麼表情、情緒來面對大家口中的謎之大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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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謎」也已經不算了，在審神者吐露實情後，謎月的事也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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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趕緊回應著:「主人說過，他對『那把刀』的氣息相當清楚，不可能認錯，從前感應不到是被刻意隱藏，如今就不知道是為什麼，時不時就會感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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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落空好幾次，大家都早已見怪不怪。」骨喰藤四郎無奈一笑，似乎歷經過不少次白跑一趟，以沒找到人為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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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聲東擊西，還是為了以防萬一，有勞你們跑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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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鶴丸國永釐清這陣子的出陣狀況，溫柔輕撫管狐柔順的毛髮，表示道:「謝謝你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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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次出陣的目的，除了要找出歷史時空中是否潛藏敵軍，將其一網打盡、一掃而空。其次，就是要尋找本丸的第一把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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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觀望四周，一片綠意盎然、雜草叢生，花花草草開滿地，到處景緻都極為相似，外加夜晚只要月色被雲朵遮擋住，就會更加昏暗不易辨識，前一條岔道和眼前的模樣幾乎沒有太大落差，這處似乎與稍早走的那條路頗為相似，有種在鬼打牆繞圈的錯覺，不經懷疑帶路的隊長是否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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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筆直向前走的山姥切國廣也發現了問題，神情依舊冷靜沒有亂了分寸，持續思考著解決辦法，要是身後的夥伴別亂跑增添負擔，偶爾給予點建議的話，可就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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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情況不如預想那般美好，不給建議就算了，胡亂逗留又亂跑真的是讓山姥切國廣氣上加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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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可能壓抑情緒的隊長，當逐漸聽不到後頭的腳步聲時，也才意識到夥伴落後的跡象。往回追尋下，看到其他刀劍男子都聚集在一棵樟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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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撇見亂藤四郎左手握的幾株花兒，看似新鮮剛摘採下來的，默默深嘆口氣，這回山姥切國廣終於忍無可忍，他朝停滯不前的夥伴們憤言道:「我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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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就認為，眼前這一幕的罪魁禍首，正是蹲在地上的亂藤四郎。他左手拿著花，右手不知握著什麼東西，目不轉睛，直勾勾盯著手邊良久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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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影響的鯰尾藤四郎也蹲下身，接過了弟弟手中的物品，顯示一臉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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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他們是因為鮮少出陣，貪玩一時，或多或少還說的過去，但讓山姥切國廣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連同原第一部隊的骨喰藤四郎都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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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縱容著兄弟們耽誤行程，著實令人難以置信，光是三人停滯不前，就等同半數停下腳步，也難怪會讓隊長眉頭皺起，爆發前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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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隊長大發雷霆，一期一振先出聲打斷道:「啊!抱歉山姥切隊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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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以自身擋在三位弟弟的面前，低聲下氣來表示一切都是自己的疏忽，他唯唯諾諾道:「我家弟弟們偶爾能出陣，可能有些貪玩，我代他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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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一期一振馬上轉為嚴厲語調，朝自家弟弟們喊道:「亂!別再摘花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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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鯰尾跟骨喰也別跟著他起鬨，我們還在進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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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輕拍膝下的雜草，連忙站起身道:「對不起，一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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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同時，也不忘朝山姥切國廣低頭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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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站是站了起來，但他是湊到鶴丸國永與亂藤四郎之間，三人似乎在交談什麼，十分專心，仿佛完全沒有聽見一期一振前一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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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山姥切國廣眼神已死，都不知該不該責備這兩位「原部隊」成員。(指鶴丸和骨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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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丸國永輕點著頭，從骨喰藤四郎手中接過某樣物品。緊接著不疾不徐轉身朝隊長的方向走去，滿懷笑意說道: 「山姥切先別生氣，請先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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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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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姥切國廣接下鶴丸國永手裡的東西，先是感受到絲綢觸感，展開手心仔細端詳，這是一條金銅色的緞帶，細看來能看出上頭繡有精緻的月亮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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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亂在花叢堆找到的!」鶴丸國永替著栗田口的孩子們解釋道:「原先的確是貪玩一時在採花……卻意外找到了重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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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停留在此處，也不會找到這東西。」骨喰藤四郎也幫忙說上兩句，相信明理的隊長會明白他們停下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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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掩飾不住吃驚，將手中的金色緞帶握得更緊，神情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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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能確定此物的失主是誰，山姥切國廣則是憑藉著記憶做出了判斷，緩緩說道:「如果沒記錯，這是那把大太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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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憶起敵人長過腰部的銀色髮絲中，僅於尾端處呈現一小段藏青藍，正巧於銀藍交界的部分就繫有這條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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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過敵軍大太刀的鯰尾藤四郎手扶下顎詢問著:「會是『不小心』遺留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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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也露出一副不解神情，他同樣沒有親眼看過對方，但看見大家屏氣凝神的模樣，都跟著緊張起來，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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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骨喰藤四郎用著平淡的語氣大膽懷疑著:「是『故意』的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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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低聲說著:「透過能辨別的東西……是在告訴我們，他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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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喃喃一語道:「就像是在引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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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緞帶就像是某種危機徵兆，讓人毛骨悚然，留意到事情不單純，刀劍男子們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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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瀰漫壓迫感，沒有交談聲，剩下所有人一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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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有些走神，一瞬間警覺到不對勁，他顫抖的唇瓣說著: 「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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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既懸疑又讓人困惑，亂藤四郎仿佛被什麼吸引，他那嬌小玲瓏的身軀不受控制似的，朝著前方岔道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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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都還來不及詢問弟弟聽見了什麼、又是發現什麼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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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錯愕的整張臉都快垮下，他氣憤說道:「又不按牌理出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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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視線不佳，十分忌諱擅自行動，亂藤四郎又在這時候不見蹤影，這根本是讓情勢更為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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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刀劍男士都還處在狀況外，搞不清楚在剛才寧靜的夜晚中，亂究竟聽見了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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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依舊存在，擔心亂藤四郎很有可能中了敵人設下的陷阱，要是如此真的非常危險，隊長本打算親自上前找人，沒想到鶴丸國永率先行動，為了不讓人跑遠，在還未得到山姥切國廣的允許前，就搶先一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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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藤四郎與鶴丸國永的身影紛紛從眼前消失，一眨眼功夫人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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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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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姥切國廣帶領其餘三位夥伴，四處尋找亂藤四郎與鶴丸國永的下落，為了不讓成員們走散亂了陣行，一再提醒大家不能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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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他跟在一期一振身後小聲說著: 「亂剛才……是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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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聽見什麼聲音?」一期一振唇瓣顫抖，十分擔憂弟弟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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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似乎是這樣才跑掉的。」骨喰藤四郎憶起稍早經過，由於亂跑得太倉促，實在沒有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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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鯰尾藤四郎說出自己的疑點道:「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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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聽見。」山姥切國廣加入討論，不忘念上兩句:「真的是讓人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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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麼寧靜的情況下，除了亂本身，其他人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那還真的是讓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究竟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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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雙眼失神，垂頭低語著:「完全來不及問，人就不見了，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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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鯰尾看見自家大哥這副脆弱模樣，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那顆心也慌亂不已，就算想安慰，也完全沒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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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朝骨喰露出求救神情，見狀，骨喰只是搖搖頭，他也沒有辦法。他們同樣身為亂的哥哥，面對弟弟可能陷入危險處境，都無法以平常心面對，更別說是平下心神、安慰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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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你到底……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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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仰天長嘆，掩飾不住的擔憂瀰漫在栗田口刀劍之間，久久無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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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尋找一陣子之後，他們在岔道深處找到獨自一人的亂藤四郎。亂正背對著大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見其將雙手放於耳邊，好似專注在聆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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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上前拍住亂藤四郎的右肩，這一舉動似乎嚇到了原先陷入自我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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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亂藤四郎面色凝重，語無倫次道:「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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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是隊長的嚴厲指責:「為何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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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一期哥。」亂藤四郎神情落寞，他好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卻礙於不知該如何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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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一期一振蹲下身平視弟弟，語調輕柔、放慢速度，就怕如果連自己都嚴肅以對，這樣緊迫盯人的氣氛會讓亂藤四郎有所保留、不敢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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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在這種時候胡來，所以也深信釋出必有因，亂藤四郎一定是有什麼理由才會脫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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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們，你是為什麼突然跑走?」骨喰藤四郎握住弟弟的手，想藉此讓對方放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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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也靠上前，輕拍其肩，露出那不能在溫柔的神情說道:「你這樣讓我們真的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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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弟間的溫柔話語下，亂藤四郎朝大家對視幾秒鐘，終於啟口道:「我聽見了『海浪』的聲音，鄰接森林的深處，有著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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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似乎對於這樣的回答不太滿意，語氣帶有斥責道:「那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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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鶴丸國永落單的事實，就讓隊長無法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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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亂退縮，因為他目前說不出一個「明確」脫隊的理由，又不是很確定自己所聽見的，因此緊緊閉上嘴，不再予以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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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間都隱約覺得弟弟有話沒說完，一期一振作為兄長，朝山姥切國廣建言道:「抱歉隊長，算是我的私心，請再給他點時間，這孩子在關鍵時刻，沒理由胡亂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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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條件相信弟弟，這份被信任的感覺，安撫了亂藤四郎原先浮躁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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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份體貼與包容之下，也讓原先稍受驚嚇的亂藤四朗緩緩道出: 「我覺得……這座森林有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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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丸的人……也不是時間溯行軍……在這之中有著『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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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煙稀少的森林既廣闊又清淨，此地少有人到訪，亂藤四郎卻從中感受到除了他們以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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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他是怎麼判斷人類和時間溯行軍的區別，光是能聽見旁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已經是非常強大的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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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倒是沒有發現，現在仔細回想每次在本丸玩耍捉迷藏時，只要亂藤四郎當鬼，那場遊戲就會結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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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還不以為意，沒想到能迅速抓到躲藏的大家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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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點動靜聽在亂藤四郎耳裡，都能成為判斷大家躲在哪裡的原因，以為亂只是擅長玩捉迷藏，關鍵所在竟然是那雙耳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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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下心來聆聽，其實是能略為聽見海浪聲的波動，這似乎也應證了亂藤四郎稍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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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姥切國廣這回打算好好傾聽夥伴的想法，比起稍早來的冷靜不少，他冷冷詢問道: 「你從哪裡判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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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聽見……。」亂藤四郎神情飄移，吐露真言道:「有清脆的銀鈴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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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遠忽近……就好像在告訴我們，有『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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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到此，隊長沉思片刻，思索著除了他們與敵人之外，還有什麼人也在這座謎之森林?換句話說，會在這個時間點停留於此的「人」，難道就是時間溯行軍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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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關鍵歷史人物出現在此，勢必是刀劍男子們這次要守護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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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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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忽然颳起一陣大風，空氣中隨之瀰漫著海水的鹹味，正如亂藤四郎稍早所說，這座森林離海峽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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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在出陣之前，並未明確下達要保護哪一位歷史人物，按照稍早談話，如果真的有人類存在之中，是否就是敵軍這次的攻擊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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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猜不透敵軍擾亂歷史是打算從中圖謀什麼?又是在耍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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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間不會等人，敵人同樣不會等你們討論好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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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戰備狀況!」山姥切國廣迅速下達命令，提高警覺的他拔刀出鞘，馬上進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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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茂密的叢林中湧現了大量的時間溯行軍，數量龐大駭人，依序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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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到隊長命令的夥伴們也陸續亮出刀身，準備來場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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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腦中迴盪起審神者在出發前遞上的紙條，也是出陣前的交代與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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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寫著:「盡可能別讓鶴丸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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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敵人的目標，很可能是衝著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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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交談，僅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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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怕萬一，然而這個「萬一」已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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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越不想，就越容易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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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判斷「敵人的目標」與山姥切國廣的直覺一樣，之所以在最一開始忌諱分開行動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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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不想造成夥伴之間多餘的不安與騷動，審神者並沒有將此事向太多人說，會告訴山姥切國廣也是因為身為隊長的他有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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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到，鶴丸國永還真的在混亂中不見蹤影，找到了亂藤四郎，卻走丟了此刻最危險的人，這似乎隱隱約約落入了敵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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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咬緊牙關，重重道了聲: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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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麼為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感到氣憤，這麼輕易就讓危機發生，現在的情況既無法馬上趕到鶴丸國永的身邊，也沒辦法隨意撤退，要先破除眼前難關，眾人已自顧不暇，根本沒時間思考落單的夥伴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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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山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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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的聲音終於喚回了恍神的隊長，他替山姥切國廣擋下諸多攻擊，打退無數窮追不捨的敵人，不愧是第一部隊的成員，戰鬥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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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山姥切國廣對於前一刻的失神表示歉意，不得不說他確實很擔心鶴丸國永的情況，腦海中充滿凌亂思緒，徹底打亂了手邊動作，攻擊速度和威力與平時相比，可說是大幅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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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到現在，山姥切國廣採取防守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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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也意識到隊長的保守於猶疑，他眼神凝重大聲喊道:「這次的數量只靠我們五位相當艱難，必須攜手合作，才能盡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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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明說，卻也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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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自然是聽的懂，他們同樣都在擔心鶴丸的下落，祈禱在他們趕到時，人能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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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眼前的時間溯行軍是特意在這個時間點冒出來阻擋他們的去路，危機在前，只能先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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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刀與脇差達成共識，兩人同心協力、默契十足，一同二刀開眼，雙刀一起斬斷面前的時間溯行軍，彼此合作無間，將敵軍一刀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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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突破山姥切國廣與骨喰藤四郎的防線，也漸漸讓敵軍將目標鎖定到其他刀劍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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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與敵人採取近距離迎戰的亂藤四郎，在一對一的對戰下顯然佔了上風，他如風的腳程在對上比自己還要高挑大的時間溯行軍卻也不顯弱勢，這次的戰鬥成了他大放異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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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總會有比自己更強大的刀劍男子在前鋒戰鬥，現在的他想站在前線守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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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藤四郎是這次戰鬥中唯一一把短刀，這也成為敵人動手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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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短刀，要是遭受圍攻會陷入進退兩難、無法全身而退的下場，在空曠的場合將會凸顯弱勢，如果能避則避，絕不能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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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鮮紅飛濺眼前，草皮瞬間染上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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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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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鳴聲響傳來，隨之一陣痛苦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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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驚覺到不遠處濺起的血色，時間溯行軍從亂藤四郎的腰部劃開一道深不見底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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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鮮血不爭氣的從嘴中吐出，亂藤四郎瞬間面色慘白，體力透支，為了自保而迅速向後退步，才勉強躲過了敵軍下一波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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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最先擋在亂藤四郎前方，焦躁不已的大哥恨不得立馬斬斷敵人，來替弟弟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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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他同伴陸續出面抵擋，一期一振才有空檔來到弟弟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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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你沒事吧?」一期一振掩飾不住擔憂，著急詢問:「傷口嚴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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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吃力說道:「我沒事的……一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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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身短刀插入地面，藉由手中刀劍來支撐身體，勉強蹲在地上喘口氣，所說出來的話語都在顫抖，亂藤四郎垂眸雙手撫著傷口，為了讓人安心，他強顏歡笑道:「放心，這只是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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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少年冷靜做了判斷，同時，目光朝著不遠處的時間溯行軍冷眼一看，一刻也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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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別亂了自己的步調!」山姥切國廣提醒著: 「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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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替一期一振擋下右方突襲，大聲喊著:「一期哥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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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蓄勢待發的敵軍才是首要關鍵，隊長對於同伴的傷勢自然是擔憂，但以自身經驗判斷，亂藤四郎的情況還不算太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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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期一振咬緊牙關，面對自家弟弟受傷豈能冷靜，慌忙的他看著亂真的是既心疼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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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還沒說完，就先聽見亂藤四郎堅強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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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先顧好自己吧!」說的同時嘴角還流出一道鮮血，臉色蒼白的亂藤四郎安撫說道:「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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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一期一振半信半疑，卻也只能靜靜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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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怪我……。」亂藤四郎忽然一陣哭腔說道:「因為我的關係，才讓鶴丸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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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譴責自己的話語時，已意識到隊長為什麼要堅持部隊一起行動的理由，也明白目前處境最危險的不是他們，而是落單的鶴丸國永。想到這更讓亂藤四郎著急萬分，迫切想以最快速度殲滅掉這些阻礙他們去路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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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草地暫緩休息的短刀少年隱忍疼痛，這回下定決心說道: 「要是不盡快回到鶴丸身邊，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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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嬌小的身影隨之消失，一陣風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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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畏懼之心，即使知道在面對眾多時間溯行軍包圍的短刀會處於下風，亂藤四郎也未停下，飛快的腳步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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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鶴丸出了什麼事，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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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森林間彈跳自如的亂藤四郎，在隱密的樹與樹之間來回擺盪，彷彿專屬於他的遊樂場，其蹤跡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徹底混淆了敵軍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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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玩起了昔日最為擅長的捉迷藏，既會躲藏又善於當鬼的他，這如遊戲的戰鬥對他來說十分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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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精準地揮刀重擊，先是一刀擊中眼前敵軍的要害之處，緊接著連續迎擊。身為短刀，即使攻擊無法一次到位，多砍幾下總會造成殺傷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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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鮮血隨之飛濺，將那張清秀白皙的臉龐染上不屬於他的色彩。此刻因憤怒而不苟言笑的亂藤四郎滿身血腥，更顯得如今的他格外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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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能料想的到呢?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時，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會比想像中來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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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影子忽然現身，悄悄來到時間溯行軍身後的亂藤四郎，將這句震懾話語道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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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敵人最後一擊，飛濺於衣物上的鮮血，已不再只有短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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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快啊!」亂藤四郎大呼過癮，當擊敗敵軍的數量逐漸增加，對自己短期間的成長感到更加滿意，這次順利靠自己解決緊追不捨的七位敵軍，著實值得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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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身上也已傷痕纍纍，但結果是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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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披頭散髮，琥珀色的凌亂髮絲失去原有的光澤與滑順，要說乍看像瘋婆子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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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稚氣清秀的臉蛋上充斥數不清的血痕，水藍色的朦朧大眼如今蛻變成尖銳雙眸，銳利又刺眼，神情中還增添了不少殺氣，屏氣凝神，時不時提高警覺，左右端詳還有何處需要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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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朝鯰尾藤四郎後頸不遠處揮下利刃，替兄弟檔下突擊，同時朝著時間溯行軍憤言怒道: 「膽敢動我兄弟，先過我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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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情緒全顯示在面容上，連同後方的時間溯行軍一併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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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看見自家兄弟大放異彩，真心覺得佩服，隨後來到亂藤四郎身邊，不忘誇耀一下戰鬥力十足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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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真是……一胡亂起來就相當可怕呢!」鯰尾既欣慰又無奈，這種感覺很微妙，明明知道成長是好事，但看到弟弟這麼瘋狂殺敵，也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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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叫他們要動我兄弟!」亂藤四郎聽聞，理直氣壯說道:「是他們有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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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都事倒地不起的時間溯行軍，沒多久便化為灰燼、消逝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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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怎麼樣嗎?」骨喰藤四郎將刀末入刀鞘，從遠處跑來，朝受傷的亂藤四郎走近了些，關心的口吻說道: 「剛剛看你被時間溯行軍同時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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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左右環顧四周，確認沒有敵人之下，才開始上下打量弟弟遍體鱗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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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些傷也未免……。」鯰尾藤四郎憂心道: 「腰部的傷還好嗎?看起來需要先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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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注意到破損的短裙及一身血淋淋模樣，亂藤四郎驚呼道: 「哇!看起來真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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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仔細巡視過，其身上無一處倖免，那本就單薄的衣服和迷你裙在敵人的襲擊下，被砍到布料變少、有些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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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胸膛和裙子根本……變得有遮沒遮都沒兩樣了。」山姥切國廣無言以對，看到這畫面衝擊性有點大，馬上別開視線，以行動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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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脫下白色披風，伸手就是朝亂藤四郎方向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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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不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嗎?不好吧!?」亂藤四郎婉拒著:「我怕血淋淋的血漬會滲透進白布裡，洗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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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歌仙能將所有汙垢都消除。」山姥切國廣不死心，比起自己，他覺得這塊布如果能幫得上夥伴，就算髒了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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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本丸有歌仙兼定在，根本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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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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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回推之下，山姥切國廣尷尬不已、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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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白披風確實是陪伴他多年的重要寶物，相較於從前需要用此物來遮擋自身的不自信，現在的他沒有這麼倚賴需要這塊布來掩蓋自己的缺點，是好是壞都不是一塊布能改變的。同理，他本身的優點也不是一塊布料能掩蓋其散發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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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花費很多時間，才漸漸理解到這點，就某種意義來說，山姥切國廣也算有所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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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的臉上顯示出心痛，看著折損不堪的裙子，來回輕拍下衣服上的灰塵，露出笑容滿面說著: 「其實，沒有想像的痛!你們看到的多半是敵人的血，所以都別擔心了!也謝謝隊長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還是快點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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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快點行動尋找鶴丸國永，也是亂藤四郎此刻心聲，話卻只說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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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中途被打斷的原因，是因為後頭一陣溫暖緊緊環抱住他，這讓人有些驚慌失措道:「一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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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哥哥忽然抱緊處理，換作是其他人也都會嚇一大跳，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是，震驚之餘為了掩蓋自身的不尋常，亂藤四郎不忘俏皮說道:「怎麼忽然這麼黏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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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是從後方環抱，所以亂藤四郎看不清其面容，多少有些在意，他微微轉過頭想要看清，卻沒注意到哥哥的雙手正悄然滑過其腰部，僅僅是輕柔的碰觸了一下，一陣哀號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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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痛!痛!」亂藤四郎藏不住真傷受到的刺激，下意識輕甩開一期一振的環抱，嘟著嘴唸道:「一期哥你這樣直接碰到還是會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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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不打自招的喊叫聲證實傷勢其實不淺，這也讓一期一振嚴肅說著: 「那你還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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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亂藤四郎發現自己不小心落入了圈套，原先只是怕耽誤行程，才會想裝作沒大礙、草草帶過，認為反正自己的傷不大，又不會真的死人，擱置一下也是沒關係的。誰知，比起他自己，身邊的人更在意其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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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之情，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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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忍住情緒，朝隊長的方向看去，眼神交會著:「至少先止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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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多言，山姥切國廣點頭回應，決定暫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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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連一期一振都婉拒了隊長的白色披肩，以怕弄髒為由說著:「就算歌仙能清除洗淨九成九的髒污，這實在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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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身為栗田口中最資深又年邁的一期一振從衣服暗袋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紗布，開始著手替亂藤四郎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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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先確認傷勢，還將亂腰部繫的皮帶鬆解開來，並且依依解開上衣的鈕扣，隨之敞開的胸口徹底一覽無遺，在那不成形的衣物下，明顯有一道雖然不長，卻有一定深度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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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先止血，很可能失血過多，這對事後的戰鬥必有影響。」一期一振說出此傷的嚴重性，並且要弟弟安份一點，乖乖聽從包紮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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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綑綁紗布來固定傷勢，最終確認不會散開下，打上了小小的蝴蝶結，接著將原先破爛的衣服原封不動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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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一期一振輕聲道:「破的部分就將就一點，委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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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沒關係的。」亂藤四郎垂著頭低語說著:「謝謝一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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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所對上的是哥哥不能再溫柔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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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少年再次被擁入懷中，這次不是讓人懼怕的嚴厲語氣，而是哥哥溫和的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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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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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山姥切國廣還是將其披肩脫下，蓋在了亂藤四郎身上，再怎麼說原先這麼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夥伴，讓他穿著如同暴露的服裝根本是委屈，透過披肩也或多或少遮擋了那些該看、不該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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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換作是一期一振回以謝意道:「謝謝你，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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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此時，東側樹林的縫隙閃出一道道亮光，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星辰已沉落，迎來了清晨到訪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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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事先預測所踏出的每一步會迎來什麼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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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不清楚這次選擇的方向是否正確，他只知道自己非去不可。若想要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就必須與那把大太刀之間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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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這樣的一意孤行會讓自身陷入危機，隱隱約約有所預感自己這次會成為敵人鎖定的目標，這也是他無法對三日月宗近說出口的原因，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下一步所要做的事情，風險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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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藉由這次出陣和身為敵人的兄弟面對面交談，透過這段期間夥伴們的轉述，也接收到不少大太刀的事情，卻也都只是旁人的片面印象與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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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鶴丸國永想親自說出口，如同他想聽謎月親口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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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這樣的念頭，承擔著可能遭遇的風險，打算與暗墮的刀劍男子正面交鋒，也等同於拿自己的「刀生」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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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現在，此刻的鶴丸國永身處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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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藤四郎前腳剛跑走，他就緊追在後，怎麼會追不上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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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陣子連對方的腳步聲也逐漸消失，獨留下陷入迷茫、不知去處的鶴丸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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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鶴丸國永大喊著:「你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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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張望，卻沒有半點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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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能得到點回應，他持續呼喊著: 「別玩了!快點出來吧!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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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始終只聽見自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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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悄然無聲、一片孤寂，時間彷彿停滯，空氣瞬間稀薄，還莫名飄起霧氣，能見度變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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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提高警覺，左右觀察昏暗四周，視線相當不利於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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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朝天一望，卻是失落收場，他不自覺發出一陣苦笑道: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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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手撫上雙眼，大聲自嘲著:「還真是雪上加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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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唯一能辨別方位，作為最後救命稻草的月色，都在這時被雲霧遮蔽，完全隱沒不見蹤影，彷彿全世界都在與他作對，讓他求助無門、孤立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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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視野模糊不清，只能憑藉直覺奔走，鶴丸國永眨了眨沉重眼皮，空氣十分乾澀，讓他雙眼不適，有些疲倦不已。看來只能掉頭回去，打算尋找一路過來的腳印，卻因身陷漆黑中無法辨認腳下痕跡，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時，已分不清原先的方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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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傷腦筋。」鶴丸國永左手戳弄自身銀髮，這種諸事不順的感覺，讓此刻的他躁鬱不已，卻無從申述，還沒如願找到亂的下落，說不擔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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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點突破這如迷宮的森林，趕緊找到「亂」為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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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夜深人靜之中，完全沒有人出沒的跡象，只剩下鶴丸國永的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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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陰風襲來，伴隨無聲無息的壓迫感，警覺到陌生的氣息中夾雜些許熟悉，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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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不給半點喘息的時間，他眼神黯淡下來，或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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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定格無法移動，連左手都還來不及反擊，就已被後頭身影狠狠架住，這讓他無法輕易移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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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距離自己不到數釐米，鶴丸的右手本打算順勢拔刀岀鞘，卻先被右肩襲來的手臂制止了一切行動。下一秒，飛快的閃光刺入眼前，雪白的刀尖已毫不留情的抵於鶴丸國永的脖頸上，冰冷就這樣滑過他毫無防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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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情發展會如此倉促，斜眼瞧見那令他熟悉的刀身，是只屬於謎月手中的大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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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從鶴丸國永的額間滑落，那尖銳的刀鋒帶給白皙頸部一陣冰冷刺痛，緊接著，耳邊傳來不帶半點溫度的氣息，正用著低沉聲線啟口道:「初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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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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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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