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殼 - 番外2-無法飛翔的鳥

番外2-無法飛翔的鳥

「摩根是怪物！嘻嘻～」

天使是聖潔的種族，但排斥異己卻是不論黑色種族抑或者是白色種族都會犯下的錯誤。天使的孩子卻說出了惡魔般的話語。

摩根已經習慣了。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跟族裡其他的孩子不一樣，惡魔與天使的血統分刮了她的全部。黑色羽翼和白色的蝙翅讓她無法在空中保持平衡，她成了不能飛翔的鳥。

她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族裡的長老說，她的母親因為誕下了禁忌而羞愧逃走了。父親則是從未出現在她的記憶中，聽說是個在惡魔一族中相當有權力的人。她不確定父親與母親是怎麼相遇的，是戀人？還是只是侵佔？其實她並不在乎，對小摩根來說，他們倆都是罪人。他們不打算愛她，那麼摩根也不打算愛他們。他們只是比灰塵還不如的過客。

摩根很討厭飛行課程，但這對天使來說是很重要的課，即便她只有一半的血統。到了最後，她總是唯一一個留在地面的，看著遨翔於天際的同伴們，她總有錯覺她是垂死的小鹿，而其他年幼的天使則是禿鷹，心懷不軌的盤旋於她之上。

其實她很嚮往飛行，她想乘著風飛往那雲端，逃離她所擁有的一切，即便她會像嚮往太陽的伊卡洛斯一樣，墜落、直到萬劫不復，她也想振翅高飛。

那是一個相當清幽的懸崖，摩根總會偷偷的再那練習，但不對稱的雙翼總是扯她後腿。

「欸欸，你們看那是不是摩根啊？她在做什麼？」

「別管她啦！她很奇怪欸，長老大人曾告誡我不要離惡魔太近。」

「啊啊她是想要飛！她都跑來這裡偷偷練習啊～」

「她的翅膀長那樣怎麼可能飛得起來？」

「不如我們來『幫』她吧！」帶頭的年幼天使悄悄的靠近。

摩根正嘗試著在風中保持平衡，但她還是無法抓到訣竅，即便摔的鼻青臉腫，她還是一次次的爬起來，感受風、感受空氣中的亂流。

「摩根！」

她聽見熟悉的嗓子喚著她的名。

「啊──」在回頭之前，摩根就被推下了懸崖，就像伊卡洛斯一樣的墜落。

「摩根，要飛啊～快拍翅膀」

摩根覺得自己應該狠狠的墜入了地心。自己已經被四分五裂，或許是時候秤秤自己的斤兩了。

也許這是命，神不希望混著衝突血統的她遨翔於蒼穹，因此派了天使將她逐出天際。摩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她應該生氣的，但她沒力氣生氣;她應該難過的，但她沒本錢難過。她感受到的只是種無力的麻木感，早該知道的，沒有人在乎她。摩根閉上眼，靜靜的承受著那不是很令她訝異的孤寂。

「孩子,你睡夠了嗎？」

「咦？」摩根有些慌張的撐起身子，「嘶──」全身向被岩漿淋過。

「沒關係，妳不用起身，摩根。」

「我應該認識你嗎？」

「哈哈～不，妳不應該認識我。我是司空雲天，龍。」

「龍？」

「是的，我是神獸中的青龍，可不是天天遇得到的喔！」

「……」

「摩根，妳想要飛嗎？」

「我…我沒辦法飛，因為我的翅膀…」

「我沒有翅膀，但我還是能飛。而且我不是問那個。想？或不想？」司空雲天挑了挑眉。

「想…」

「那麼，從今日開始妳，摩根，就是我的弟子了。我會教妳如何駕馭風。」

「…抱歉？」摩根並沒有天真到想跟來路不明的人走，好吧，來路不明的龍。

「就這麼定了！以後妳的名字叫做司空──」

「阿蓁，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只是想到一條不聽人說話的龍。」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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