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世界 02 - 第五章心驚膽跳的輔導

現在是上午11點。

這時的我正準備著大家的午餐，由於要製作6人份，也就是『特護科』的大家、我的夥伴、老師。只是在想老師這個沒出過遠門的傢伙，是否能真的到得了我家？

廚房裡漸漸傳出食物的香味，我不停的翻動平底鍋，將青菜來回翻轉，就是怕烤焦。

做料理是我很拿手的事，小時候還不敢自己出門，所以都是自己煮的。在這之前，都是由附近的一位警察看我可憐替我送三餐，可惜他在某一日就再也沒有來過了，我偷偷跑出去詢問了一下左右鄰居，他們皺著眉頭討論著「要不要跟她說實話？」「可是他還是小孩子，懂什麼叫癌症、什麼叫死亡嗎？」「但事一直等待也不是好方法。」「不如就說了吧！早晚都要面對的。」一直考慮要不要和我說實話。

但那時候的我8歲了，小說裡普通的文字大概都懂，還會不知道還癌症是什麼？

我低下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跑去那位警察所待的派出所，他們終於跟我說了實話，她告訴我他得了癌症，在昨晚死了……

他們拍拍我的肩膀，要我不要難過，還說三餐一定會正常送去。

就在我深入絕望之中，卻聽見某警察所說的話。

他是不得已才會去那個半妖家的！

而且是他運氣太差，猜拳輸的！每次他回來總是跟我說，那個半妖有多恐怖！

所以她爸媽才會不要她啊！

他們根本沒發現其實我就站在門口，並且聽見他們所說的，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分，只是怕驚擾民眾，所以才刻意替我隱瞞？

你們一定覺得我會哭吧？

不！我並沒有哭！

小時候的痛和現在比，這點不算什麼！

後來我拒絕所有來我家送三餐的人，他們一聽到我說不用再來，各個臉上都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接著就再也沒人來拜訪過了。

大概是因為我的身分暴露了吧？

因為邊想邊炒菜的關係，手上握著平底鍋裡的食物成了焦黑狀、黑煙四起、燒焦味開始掩蓋桌上那些剛煮好的香味。

糟了！

這當我是這麼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趕緊將平底鍋放置水槽，把水龍頭轉到最大，滾燙的鍋子因為接觸到冷水所以減低了溫度，水蒸氣大量冒出。

唉！下次炒菜時記得要專心！

就在我要準備收拾殘局，『叮咚——叮咚——』門外傳出屬於我家門的門鈴聲，我看向牆壁上的時鐘，糟糕！已經12點了！

我邊跑邊脫圍裙，衝向大門，結果還被自己拌倒，有夠衰的！

我整理一下服裝儀容，就趕緊打開大門，發現大家都來了，手上大包小包的不知道裝什麼，食物的話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早就說過午餐要由我準備，到底是什麼呢？

「嗨！深月。」

「哇嗚！妳家好大喔！等等，妳家怎麼會有燒焦味啊？」

「欸欸！？真的欸！」

我低下頭向大家說明，還順便自嘲了下，實在是太難啟齒了：「哈哈......其實是我剛剛......炒菜時分心......所以......炒焦了......」

他們不管等一下是不是沒東西吃，居然每個都給我笑得那麼開心，還有一個人笑到爆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還飆淚勒。

李殤風，你給我記住！

將來我要是不好好嘲笑你所做的糗事，我就跟你姓！

突然響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師怎麼還沒到勒？

「老師勒？」我看向門外，但沒有半個人。

「他喔？他可能白癡到走錯路吧？」夏佐說完還一直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老師居然站在他後面，挑起眉，腳打著拍子，臉上掛起一抹恐怖的笑容：「你說誰白癡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某人的慘叫聲散播到整座房子，某人哭笑不得的，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卻在哭啊，還能聞到某人身上的烤焦味。

所以我就說講他的壞話絕對會被『電』死的！

******

午餐吃完後，大家對我書櫃裡的書非常的有興趣，還說我家超像圖書館的！

被人這樣說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我跟他們說這裡總共有好幾千本書，他們還「嚇———」了一聲，我到是不介意他們四處亂看，這家裡本身就沒什麼東西可以看，除了房間裡的那張照片。就是那張全家福，福歸福，那張照片看起來一點也不幸福，只有厭惡。

突然聽見塑膠袋「沙——沙——」的聲音，那是他們剛剛進來所帶的東西，光注意老師有沒有迷路，忘了問那些是什麼。

「你們帶什麼東西來啊？」我對著提著塑膠袋的大家不解的問。

夏佐看了一眼手上那袋超大的塑膠袋，手抓了抓頭：「這些是我從小一到現在所有的參考書喔！」

我真的傻眼了，用著有些不可思議的口氣說著：「真的假的！？可是我們是國二生欸！妳帶國小的來也沒用啊！」

他滿頭黑線：「對喔。那我不就白帶了？」

很少有人會把把小一到現在所有的書都留著，我的都丟了，你居然還留著，你還真是特別啊！

「不會啦！反正該帶的都有帶就好啦！」菖蒲輕拍他的肩膀。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

「喂！妳家怎麼除了書，就沒別的東西嗎？」李殤風環抱著胸，看著旁邊的書櫃。

我不以為然的說：「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隨便問問。」

旁邊還有個更開心的，就是我的夥伴啊，他邊哼歌邊看書，童心未泯，還拿起小時後我看的童話故事『人魚公主』，不過他到是看一秒就放回去。

可能對他來說太幼稚了吧？

接著我強迫他們不准到處亂跑，免得弄壞了我的書，到時候要修復好可是很困難的。

「你們的課本呢？拿出來吧。」我拿著坐墊，發給大家。

大家開始拿起手上塑膠袋裡的參考書、課本、自修等等出來看。只有夏佐一個人一直翻來翻去的，塑膠袋「沙——沙——」聲太吵，我叫他別再用了，我拿給他一些看。

我走到了櫃子，把一堆平常無聊在練習的科目課本給他，我再拿起參考書來看。

接著一走回去大家聚集的地方，一片寂靜，乍看之下好像在用功，其實不是，是因為他們都看不懂，所以就等於拿著課本發呆的意思是一樣的。

老師則是一手拿著參考書一手撐著頭，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看來他說什麼從國小至今都坐著第一名的寶座是騙人的囉！

「有人會嗎？」我故意講得很小聲，反正事不會有人會的。

「我（我啊）。」

啥！？

真有人會？還有兩個。

一個是李殤風、另一個是雲海。

「你怎麼會的？你不是都待在『特訓室』？」我一提出疑問，大家的雙眼開始亮了起來，點頭，似乎也想知道。

「我忘了怎麼會的，我失去記憶了，妳忘了？」

「『特訓室』顧名思義就是特別訓練，在課業上當然也是啊，不然妳以為呢？」他一副驕傲的要命的表情看著我。

分明是要氣死我啊！

沒辦法，誰叫我笨嘛，乖乖低頭學習吧，「教我們吧。」大家異口同聲的說著。

李殤風的眼裡突然滑過一絲狡猾：「可以啊。但是我要隊長親口對我說『拜託』，做得到嗎？」

想耍我？門都沒有！

「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幫忙，雲海也可以啊！」我生氣的別過頭去。

「也行。那我就只教他們囉！別後悔啊。」他一副高傲的樣子，好像他是王，我們不得不服從他一樣。

接著他突然帶起眼鏡，教著大家各科科目，完全都不看我一眼，整個被無視，「你會吧？」我看向雲海。

拜託你千萬別說不會！

「當然啊，只是我有些忘了……」他皺著眉頭，手上拿著課本和筆開始寫著，幾秒後他翻後面的解答，皺眉頭的表情取代而成笑容，似乎答對了。

「對了？」

「嗯，對了欸！」

接著他也開始教我一些科目，但並不是很完整，有些他也不會，反正一題兩題不會也影響不了我，而且我是絕對不可能會去拜託他那傢伙的，雲海也贊同我說的，他說「活著就是要有志氣，不能被一些小事區服。」

這我也贊同，總是為了某些小事還垂頭喪氣，一點也不像自己，懦弱的人只有被欺負的份，所以要堅強起來。

持續這樣的練習，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五個小時，看似久，卻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當自己想要認真起來時，五小時就會變得短暫，覺得自己還能在讀，而只是隨便讀讀的人，更不用說五小時，五分鐘都不見得撐得過。

隔壁桌的一直喊著「累啊。」「休息時間到了沒啊？」「喂！你到底有沒有上進心啊？」「欸！你很囉唆欸！」「不管啦！要休息！」「這題我不會欸……」「菖蒲，妳怎麼好像永遠都不會累啊？」「有嗎？」一直講下去。

我們『特護科』就是這樣，就是硬要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到了段考、基測都在努力讀書，而我們卻是一直聊天、睡覺、打電動……

而我跟雲海除了問問題，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覺得題目很難，什麼根號乘與予多少在除與多少什麼的，有時候還是會忘記。我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寫了那麼多遍，就是沒辦法自己記憶起來。

「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反正接下來還有很多時間，就先休息一下吧！」李殤風摘下眼鏡，左手輕揉太陽穴，看似非常疲勞。

我覺得他疲勞是一定的，畢竟我們的程度只有停留在國小，教起來一定累的嘛！而且剛剛我還聽到他的怒吼聲，一定是某人哪題一直錯、一直學不會所以才被吼的，可想而知是誰吧？

就是那個很笨、上課愛睡覺、被老師『電』的那個啊！

而其他人則是累趴了，趴在桌上休息、睡覺。個人到是不介意，只要他們不要叫不醒就好了，想想大家也累了，乾脆就去泡杯超濃又苦的黑咖啡好了，一喝絕對精神百倍。

我走去廚房泡了六杯咖啡出來，在沖黑咖啡時，它的苦澀與香味頓時也散發出來了，「超香的！是咖啡吧？」

廢話！

咖啡就這種味道啊！

你到底是哪個年代的人啊？

每個人聞到這個味道變清醒多了，我一聞到反而是覺得餓啊！今天好像也沒吃什麼，而肚子非常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超大一聲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丟臉，我整個臉溫度急速上升，我輕輕咳了兩下，裝淡定的的把咖啡端過去。

沒想到有個白癡卻問我「肚子餓了？」

錯！

這次猜錯了！

這次多話的是李殤風。

我在咳了兩下，點點頭，順便把咖啡端給他，然後在一個個的端給其他人。

大家喝下去的幾秒後，整張臉整個畸到一個不行，呈現冏的樣子，過杯咖啡，人人喊苦啊！

當然，除了我例外，我從小就喜歡喝黑咖啡，苦澀中帶點甜味，但初次喝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喝久了才會發現它的甜。

吃完飯，打打鬧，看電視，打電動，打哈哈。以上全部實施後，已經半夜一點了，除了我和雲海，大家都住宿舍的，而宿舍門禁十點，已經超過了好久，他們再次冏了，我也冏了。

不會吧？

你們真的要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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