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17）危機四伏

小隊在前往第三號泰坦的半路，遇見大量異變體。

週遭地形是丘陵，數不清異變體擋在他們前進的方向上。

渾身滴膿血的獵殺者，四肢著地的爬行者，泡水浮屍般腫脹的蒼白者，還有像是幾十具身體狀揉成一團、極噁心的混亂者——各種類型的異變體密密麻麻，數量估計破千，場面相當駭人。

遇見這麼大的陣仗，通訊頻道安靜了幾息。

這是唯一的道路，他們沒別的辦法，只能殺過去。

吳瑕分配任務為兩名駕駛，兩名護衛，然後兩名先鋒負責開路。

駕駛是星羅與涅，吳瑕和里奧待在車頂，先鋒理所當然是雷鳴與亞柏。

雷鳴的飛行物無聲旋繞在週遭，隨著他前進，一步十殺，慣例地製造出滿滿碎屍殘骸。

亞柏也不遑多讓，看似普通的一拳，迎面而來的獵殺者立即攔腰斷裂，猶如一把無形的刀鋒橫掃過去，其後勁化作扇形衝擊波擴散開來，噗哧噗哧連續掛了十幾隻。

有這兩大煞星在，根本一面倒的屠宰，但是異變體們依然不顧一切，前仆後繼撲過來，感覺十分詭異。

雖說牠們毫無自我意識，卻還有生存本能，通常遇到啃不下的高手，絕對不會纏鬥，很快就會逃走，可是這堆異變體的行為，簡直是被激怒的胡蜂，不斷瘋狂地湧向小隊，打死不退。

事出反常必有妖。吳瑕通知眾人留意。

視力最好的亞柏，立刻發現遠方有幾個站著不動的異變體，樣貌頗為不尋常。

她回報給吳瑕，後者拿望遠鏡仔細一瞧，倒抽了口氣。

焦黑的革化皮膚表面穿出無數針狀白刺，結實的肌肉，超過三米的身高——是破壞者。

吳瑕發出警告，１２點鐘方向出現六具破壞者，要大家小心。

雷鳴聽見破壞者的剎那，突然釋放震攝，將四周圍攻的異變體衝散。

「雷鳴！不要！」吳瑕大聲制止。雷鳴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一出現破壞者，就會開始暴走。

上校根本不聽吳瑕勸告，比古早言情小說的女主角還任性胡鬧不講理，徑自往破壞者方向殺了過去。

「靠！」吳瑕很怒，又不能不管雷鳴。「亞柏，掩護上校。星羅、涅，注意跟緊。」

吳瑕和里奧扛著電槍，朝蜂擁而來的異變體一陣掃射，電池一顆又一顆更換，消耗得很快，教吳瑕不住嘀咕，之後要處罰雷鳴負責充電才行。

火力全開的處刑公爵，毫不猶豫地一直施放特殊技，沒多久便將小隊與破壞者的距離拉近到不足百米。

原本靜止不動的破壞者，發出嘶啞咆嘯，同時衝向雷鳴。

亞柏當然不會讓上校一個人戰鬥，黑色身影一閃，攔住了其中一隻，直直一拳轟去。

被她拳頭打中腹部，肚子爆開洞穿的破壞者，像是沒有痛覺，牠趁機將亞柏緊緊抓住，令她一時動彈不得。

亞柏受困，又有兩隻破壞者撲過來，張口就往亞柏的肩膀跟背部猛咬。

幸虧她的獸皮夠堅韌，雖然很痛，但是沒咬穿，比較像是被鉗子夾到。

亞柏掙不開破壞者的壓制，又被弄得很煩，心想如果能像上校那樣，把牠們震開就好了。

於是她將凝聚在雙拳的力量流動到全身，想像著自己是座封存大量蒸汽的鍋爐，蓄力到極限後，一口氣打開放出。

一股爆炸般的衝擊波，掀翻了亞柏身上的破壞者，讓她脫困。

本想去救援亞柏的吳瑕跟里奧當場傻住。

居然能在戰場學會新技能，太扯了。

更扯的還在後面，亞柏甚至創造出一擊必殺的方法。她高高躍到破壞者頭上，從天靈蓋向下砸，以破萬的超高攻擊力，直直轟下去，那破壞者就這樣扁掉了……

另一邊的雷鳴，正巧剁掉一隻破壞者的頭。

以往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清除的破壞者，在兩人通力合作之下，不到一刻鐘就解決。

簡直所向披靡的組合。

吳瑕趕緊喊住兩人。「突破包圍了，快上車。」他操控玻璃屋擋住後方的異變體。

收拾完破壞者，雷鳴終於恢復理智，聽話跳上車。

亞柏也咻咻坐回車內。

兩輛悍馬駕駛踩足踏板，飛速離開一片狼藉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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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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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隔幾公里路，都會遇上大群異變體阻擋小隊前進。

有雷鳴跟亞柏在，清怪並不困難，問題是頻繁地高強度戰鬥，大幅消耗了眾人的體力。

吳瑕合理地猜測，背後有「什麼」在控制牠們。

這個想法在見到三號泰坦時得到證實。

約莫幾萬具異變體，團團圍住了阿努比斯所在的盆地。

位於正中間的阿努比斯，猶如被朝拜的神像，乍看竟有種莊嚴肅穆的氛圍。

隊伍在直線距離一公里左右、視野良好的山腰駐紮，邊觀察阿努比斯的動靜，邊討論對策。

「這傢伙……能夠召喚異變體當作護衛嗎？」很明顯的進化了啊。即使吳瑕隱約有心理準備，實際看見還是相當震撼。

「再困難也必須打倒牠。」雷鳴堅定地道。

「我曉得。但是，你不要再給我亂來，」吳瑕嚴厲警告。「否則你的爛攤子我就不管了。」

上校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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