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遺落的星期天 - 魔界冒險篇第三章第二篇章 7

　　沒有躲藏，正面迎擊——倒不如說，母后就是這麼打算的。她會一直站在這裡就是為了與他核對答案。

　　「當時我就在猜了。」

　　「是嗎？不過，就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毫無頭緒吧。」

　　「因為我根本沒想過非參與者也可以過來我們的世界，而且我當時對夢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就只能暫時保留了。」

　　「是嗎？」

　　「原來妳本人那麼年輕貌美，看不出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我是有夢，要是不知道怎麼稱呼，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有夢。」

　　「就算你那麼誇我也沒用喔？別看我這樣，我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不過……你的稱讚我都收到了，謝謝。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看來有夢很喜歡被稱讚。應該說，沒有人不喜歡被稱讚。他確實有很多事情想和有夢道謝。

　　「妳為夢雅做的迷你貓恩人偶，夢雅一直寶貝到現在，三不五時就會拿出來看一下。我想她應該還不知道妳就是老闆娘，不過妳們是母女的事情已經是刻在ＤＮＡ的東西，冥冥之中吸引了妳們，讓妳們即使分隔兩地最後也會在一起。」

　　「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偷偷地跟著夢雅過去你們的世界，因為那天看到夢雅對名叫貓恩的動畫充滿熱情的樣子，讓我想要藉由這部動畫接近夢雅。」

　　「是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孩子那麼有活力的樣子了。」

　　「我倒覺得夢雅每天都很有活力，沒有一天不玩個盡興。」

　　「這就是父母與搭檔的區別，我成為那孩子的母親已經那麼多年頭了，像這樣的差異還是看得出來。」

　　「我認輸，論對夢雅的了解，我不可能贏過身為父母的你們。」

　　「但是，你也很了解夢雅吧？你那時看著夢雅的表情是認真的，你想要對夢雅好，也希望她可以順利成長，所以不會只是一昧地寵夢雅，要是有必要，甚至會拿出態度。」

　　那時是什麼時候？至少不會是現在，有夢對夢雅與夢理的寵溺一定不比他差，正因為是那對姐妹的母親，所以能夠分辨何時是「正確的」、何時是「錯誤的」。

　　以夢理的事情來說，有夢覺得剛剛出手只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

　　「如果父親會擔心女兒，想必母親也是吧。作為母親的妳，用了妳最擅長的方式來關心女兒。」

　　因為看到了有夢這身打扮，所有線索都串起來了。

　　「而且，妳是這麼說的吧？看下去就對了，因為和那天一模一樣，所以我就篤定妳一定是夢雅她們的母親，那天的老闆娘是夢雅她們的母親，現在在這裡的女人也是夢雅她們的母親，妳們都是夢雅她們的母親。」

　　「一模一樣？」

　　有夢覺得可以聽聽他的說法，不過這些想法真的只是他一個人的說法嗎？終究是外人的音輝，似乎也只有說說看這個選項：

　　「有夢，妳不是放任不管，讓夢理與她父親自己去處理之間的問題，妳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

　　「就像那天我和夢雅突然到訪妳開的專賣店，雖然這間店確實是妳為了女兒而開的，不過妳也沒有完整的計畫吸引夢雅過去，讓妳趁機看看已經來到人類世界的夢雅，我們會過去就只是湊巧，所以妳覺得夢理他們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下有夢也可以放心了，緊張的肩膀終於放了下來：

　　「沒錯，就是你說得那樣。」

　　「……」

　　「我一直覺得可以等等看，可是那又是什麼時候呢？光是讓我見到夢雅都很有運氣成分了，何況是這樣刻不容緩的事情，我還是不能放心，卻又沒有其它辦法，這份緊張的心情從剛剛就停不下來，所以想先問問你的意見。」

　　「是嗎……但是，我想我是幫不上忙的。」

　　很抱歉，讓妳失望了。

　　「嗯？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咦？」

　　「而且，我想夢理也不會希望你插手介入他們父女的事情。」

　　「夢理？」

　　「其實夢理與爸爸以前是很好的，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每當夢理有什麼新發現，都會第一個告訴爸爸，讓我都有點忌妒。」

　　說著，有夢露出落寞的表情，似乎確定了那樣的時光回不去一般，讓她感慨萬千：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對父女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走到今天這步，不過我一直是這麼期許的，他們一定可以重修舊好，再次回到當年的時光。」

　　「……這樣啊。」

　　音輝不予置評。

　　「這樣的話，有夢，妳知不知道夢雅她們先前也有心結？」

　　「怎麼了？」

　　音輝有些傷腦筋，不知該從何說起地從這裡說：

　　「明知是兩碼子事，我卻還是想在這個時間點說說看，或許是一種病急亂投醫吧？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就是他今天過來的理由之一。

　　「我要幫夢雅完成她的成人儀式，也要讓夢理他們父女重修舊好，這就是我的成人儀式。」

　　「明知幫不上忙，卻還是想試試看，音輝，你是那麼主動的人嗎？」

　　「坦白說吧，在夢雅出現之前，我一直是個得過且過的懦夫，就算是自己的事情也未必會去處理，只要不影響『現在』，我甚至會當場忽略。」

　　「現在呢？」

　　「現在……也還是一樣。」

　　猶豫了一下，卻又變得意氣風發：

　　「所以，我希望你們到時可以把力量借給我，這麼重要的事情憑我一人是做不到的，拜託了。」

　　音輝用盡力氣擠出來的拜託，只換來有夢輕輕一笑：

　　「呵呵。」

　　「……」

　　「音輝，還記得你我當時的對話嗎？我們都是貓恩的朋友，不需要這樣我們也會幫的。」

　　「有夢……」

　　「雖然這裡是魔界，貓恩可能飛不過來，不過我們這些貓恩的朋友都在，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對！妳說得對！我們都是貓恩的朋友，就讓我們一起同心協力吧！」

　　這個主意不錯，感覺可以試試，有夢終於重拾了信心，與音輝達成了一致意見。

　　「要是有哪裡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吧。」

　　「我知道了。」

　　下一秒，一副恢復本色地補充：

　　「你今天過來是為了參與成人儀式喔，你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作為夢雅母親的我還是要雞婆地多嘴一下，千萬不要搞出人命喔。」

　　「妳在說什麼啊……？」

　　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建議，音輝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有夢看來可靠吧？給人一種形象上的落差。

　　「能夠那麼鎮定地應對，應該是可以放心了。」

　　有夢露出小女生一般的微笑：

　　「其實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你的為人了，你一定會很珍惜夢雅，不過有的時候父母就是會像這樣多此一舉。請不要見怪。」

　　「我媽也是這樣，不時迸出類似的誇張言論，說得煞有其事，她和妳的不同處只有一個，她就是衝著最好出事才說的。」

　　「原來如此，因為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學習，耳濡目染學會了面對這種情況的最佳應對態度與策略。」

　　「有夢，我發現妳挺樂觀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往好的方向去想。」

　　他是在這樣的環境學了不少東西，卻是一次次血淋淋的慘痛教訓，要是前面都失敗那麼多次，下一次想失敗反而比較困難。

　　「大概是因為我的名字是有夢吧？」

　　「這是回答嗎？如果回答的人是妳，感覺再不對也會變成對的。」

　　「音輝，你的說法也不太對喔？總之，既然都來了，就好好認識認識我們魔界吧。」

　　「我會的，這本來就是我的行程之一。」

　　「音輝，前面是不是沒說到這個？」

　　「好像是耶。」

　　兩人都回饋了對方落落大方的微笑。

　　「再說下去行程會越來越多的，先聊到這裡吧。」

　　「說得也是，就先到這裡吧。」

　　「夢雅應該是回她房間了，這個時間是她的休息時間，進去之後左手邊的走廊走到底就是夢雅的房間。進去之前記得先敲門喔。」

　　「我知道了。」

　　「時間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再開始你們倆的測驗。」

　　「連時間都這麼彈性啊。」

　　「因為魔族的規則就是爸爸訂定的啊。」

　　「就知道是這樣……」

　　「比起這個，音輝，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夢湊了過來，似乎逮到了什麼：

　　「我會這麼說，根本不是為了解釋測驗的事情，測驗只是其次，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與夢雅同床共枕，你竟然沒有一點懷疑，莫非……我不認為又是受你母親的影響。」

　　「很遺憾，這又是我母親一手的傑作，我當初已經極力反對了，卻礙於人手不足，只能接受這個結果。總之，有夢，儘管放心地把夢雅交給我就對了，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這種說法……說的分明不是成人儀式，而是求婚了啊。」

　　「那就這麼想吧？」

　　告別有夢之後，音輝以搭檔的身分加入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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