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十六章　腰傷

　　江靛欣瞇了一會就醒了過來，斷斷續續地睡反而更覺疲累，野外宿營果然很考驗適應力。

她發現身旁空無一人，掃了掃身上的塵土往外走去，剛出洞口便見晨澈發著呆，端住碗的手凝在半空一直沒垂下，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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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忍不住，輕快地笑了笑，問：「想什麼這麼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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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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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當下就尷尬起來，含糊道：「就是做了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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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願說是因為睡在硬梆梆的地板上，自己的睡姿又不太安穩，在滾來滾去的時候被草堆下的碎石硌到腰傷，正中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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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出來一點都不威風，說書人口中的女俠行走江湖只有因大戰光榮受傷，從不會被碎石這種小道具欺負得眼淚鼻涕直流，說出來都嫌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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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晨澈不計較地與廢物結盟，若真跟著他繼續前行，風餐露宿這些情況只多不少，自然不想為這種小小的皮外傷給別他心裡添堵，顯得太嬌生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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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嚇到了？」晨澈覺得她有所隱瞞，把水囊遞過去，繼續問：「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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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欲張口說沒有，轉而抬手扶住下巴，心想，怪不得昨夜毫無緣由地夢到以前被欺負的場境，原來是那紫袍男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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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唇一笑，坦然地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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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瞄了江靛欣一眼，許是腰傷的關係，她此時站得沒有很直，微弓著身子，披上這件大了半截的披風，更意外顯出一絲柔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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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傷了，為何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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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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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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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暗自腹誹：凶個屁，你自己吐血不也掖著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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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不滿地把眼神移開，指向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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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只愣住一瞬，便明白是在惜花樓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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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刻見江靛欣咬牙忍痛的模樣，倒是有後悔沒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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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她猙獰的面容只維持了一個眨眼，之後甚至上下馬時，她都表現得與平常無異，他自是沒有聯想到她竟因此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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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是自己顧慮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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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信口開河說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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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抱歉，沒想過會傷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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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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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倒沒想到變成他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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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眯著眼擺擺手佔去便宜，沒有一絲心理壓力，沖著他笑道：「不怪你，是我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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