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听见心声的我决定装死到大结局》 - 《第十六章：她说顺路，是通向修罗场的那种路》

林言一早就坐在曜金中心楼下，怀里抱着两份打印好的资料。

阳光刺眼，咖啡还没起效，他却有点上头。

不为别的。

是因为——今天，他终于不是一个人去了。

不是他一个人当炮灰，不是他一个人调查线索，更重要的：

——有人比他更像主角。

还是项目女王亲自下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今天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个背景板，安静站在对话框边缘，点头、递水、装人模人样的实习生。

他甚至在心里默默演练了三套“配合型点头”策略，打算见机行事、随机应变，确保自己在副本中不添乱不掉线。

季楠比预定时间早五分钟到。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偏正装感的套裙，白衬衣内收，搭着略微修身的灰色马甲，脚上是干净利落的黑色短跟皮鞋。整个人像是从PPT模板里走出来的，线条明确、节奏标准。

比起上次她在望江街那身白裙——轻松、淡雅、像随意路过的游人——这一回，倒像是专门来算账的。

林言立刻起身，恭敬如仪：“资料放车里？”

“后座。”

他关上车门时，听见后座的文件夹在撞瓶子的声音。

——养乐多还在。

林言心安理得。

车子稳稳地停在望江街拐角。

林言刚抬手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凡仁站在门口，一只手举着起子，另一只手拿着烤玉米，咬了一口，似乎还没清醒。

她眼神扫过他，懒懒地吐出一口热气：“哟，熟人啊。”

林言：“……早。”

“今天换装啦？”她上下打量他，“上次那身扮得像特工——这回，是准备来提亲？”

林言：“我今天是——”

她没听他解释，眼神一扫，落到他身后的季楠身上。

玉米还没咽下去，笑容却先噎住。

她缓慢后退一步，语气不变：“等一下。”

然后门，干脆利落地，“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言：“……”

【还真是临门脱逃型反差美学。】

门没过十秒又开了，这次是顺文。

他还是一身宽松T恤，坐姿随意，眼神却打量得一丝不落：“请进。”

光线却有些暗。空气中还残留着刚刷完漆的味道，混着窗外的粉尘和油烟味。

凡仁重新坐回沙发，抱着玉米不说话。

季楠走进去，没寒暄，直接将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

“我们之前谈过的合作意向，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你不是说‘不再来了’？”

“我说的是——除非你们改变想法。”

林言听着两人对话，刚想喝口水掩饰存在感，却发现那瓶养乐多还在后座，没带进来。

他开始胡思乱想：

【挖去，火药味这么重……看来上次谈得不顺。】

【竟然有生之年能看到季女王吃瘪，我……】

他话还没在心里笑完，突然脑子里像拼图对上了：

【不对。上次？她来过？】

【她什么时候谈过？】

【……她站在巷口那天，说顺路，淡淡看着我，说“你为国家流了汗”——】

【那根本不是偶遇？】

林言坐直一点，手心有点发凉。

【我是NPC。她是主线推进器。】

“我们不会强迫，也不代表开发商。”季楠语气一如既往平稳，“我们只需要你们允许数据调阅，签署同意。”

凡仁：“签了之后呢？”

季楠：“申报结束后，我们会同步资料副本给监管。”

凡仁嗤笑一声，转头看向顺文。

顺文一直没说话，此刻才轻轻开口：“你们确实比上一轮客气。”

“但客气的人，不代表是值得信任的人。”

季楠没回答。

林言在一边坐着，感受到压力像气泡从脚底慢慢冒上来。

顺文终于看向林言，笑得和气：“你今天是……支援型？”

林言干巴巴地点头：“我打杂。”

凡仁一抬手，从脚边的纸袋里抓出一瓶养乐多，顺手扔过来。

“还你上次那瓶。”

林言一把接住，还来不及谢，就听她慢悠悠地说：

“我刚喝了一口，剩下的你拿去。”

林言：“……”

【你就不能直接说是新的？非得提醒一下嘴碰过的部分？】

他抬眼，看见顺文在旁边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刚刚是不是差点说“我们”喝的？】

屋里陷入短暂沉默。

季楠望着顺文：“我们这边的人，下一阶段也会更换。今天不是来催，只是确认你们的意向。”

顺文：“我们一直没拒绝你们。”

凡仁：“但我们也没同意你们。”

她站起来，啪地把牙签扔进垃圾桶，抬眼看向林言：“你们公司还真有人事部门？”

“选的打杂员挺贴脸。”

林言刚想接话，季楠却开口：“林言，你去阳台那边拍几张楼体角度的照片，顺便看下那侧面有没有外接电缆。”

林言愣了一下，怀里的文件差点滑下去。

“……屋子我没来过。”他小声提醒一句。

季楠没看他，只回道：“跟着顺文走。”

顺文已经起身，朝走廊一抬下巴，向林言示意：“打杂员先生，阳台就在这边而已。不过那边你别乱碰哦，我刚画的稿子还没干呢。”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54vNSD0z
顺文一边带路一边观察着林言。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OFYRACFs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就在那里，你再请自便吧。”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Sen5TZ0Y
顺文指了指阳台处，微微躬身后便自顾自的走回到客厅了。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MdICNPN5
林言站在阳台门口，拍了两张图。

回头时，屋里气氛仍然是那种“好像聊了很多，但一句都不能明说”的压迫感。

林言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总结今天的剧本走向：

【我果然是NPC。】

【她上次果然不是顺路。】

【他们之间果然有上次，我就是那个误闯副本的工具人。】

他叹了口气。

车子驶回公司路上，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你今天，是临时决定的吗？”

季楠目视前方，像没听见。

红灯亮了。

林言张了张嘴，正准备再说一次——

——第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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