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15

　　雨滴迅速落下，打濕在街道上奔走的人群，赫爾特漫無目的地跟隨著在前頭的裏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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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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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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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忽然停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裏斯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傻要傻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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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少年並沒有跟上，裏斯特轉身有些疑惑，「我不知道，但牠知道，別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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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看著裏斯特手上的飛蟲這才理解真正的引路人是誰，而飛蟲像是邀功似的揮舞自己的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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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白光刺入眼中，雷聲緊隨於後，這下不用飛蟲的指引兩人便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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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正想抬起腳步往小巷邁去時，物品落地聲在側方響起，本想轉頭看個仔細的少年忽然被裏斯特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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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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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勁風瞬間颳起，赫爾特不得不後退幾步，男子順勢抓住少年的手將他護在身後，而盆栽裡的花朵瞬間盛開，但裡面空無一物，見此男子不禁嘖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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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落物是一條人的手臂，腕部還綁著一條平凡無奇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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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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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呼救聲從手臂傳出，讓赫爾特想一探究竟，地上的手臂長著一張嘴正不斷叫喊著，畫面離奇得讓少年失去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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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條手臂便朝著兩人撲過來，幸好男子早已擋在少年面前，否則赫爾特早已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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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忽然竄起黑色的藤蔓將手臂纏住，裏斯特輕蔑地看向掙扎無果的斷臂，左手握拳打算把手臂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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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救我，赫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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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受劇烈痛苦的手臂大喊著，聽到自己被呼喚的赫爾特定神再次看向那條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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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眼裡，手腕正晃動的鮮紅繩索正是「交易」，大膽的想法從赫爾特腦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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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手！先鬆手！」拉扯著裏斯特的大衣，少年如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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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雷聲再次響起，落雷準確劈在手臂上，被波及的藤蔓瞬間被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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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壞了好事的裏斯特輕擰眉頭，小巷中冒出個黑影撿起落在地上的手臂，並迅速朝著少年靠近，所幸在黑影抓住赫爾特前，男子再次使用藤蔓將他束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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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別跑那麼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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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中走出了兩人，一人拿著法杖調侃地朝著黑影說道，而兜帽遮掩住那人的面容，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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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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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則是少年所熟悉的夏佐，夏佐驚訝地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赫爾特，收回手中的刀奔向少年，並用外套將少年包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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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從這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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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赫爾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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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湊了過來，像是觀賞珍稀的動物看著少年，本想多看幾眼，然而赫爾特被夏佐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被反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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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閒嗎?滾去制伏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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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予致命一腳後，那人飛了出去，在淋濕的地板上非常戲劇性地滑行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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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不顧忽然出現的兩人專心地操控藤蔓，男子瞥了眼盆栽心情不免沉重起來，然而現在也沒有餘裕讓裏斯特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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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不顧少年的請求走向黑影，將黑影遮蓋面部的布料掀開，只見他的臉部由飛蟲所組成，赫爾特險些吐了出來，而那人仍一直朝著少年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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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我不是故意的，赫爾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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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早已不成人形的店長，赫爾特猶豫了片刻，夏佐趁機拔起方才收回的刀，將店長的頭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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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長分裂成蟲子四處逃亡，夏佐連忙大喊著另一人的名字，「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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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地上爬起的男子將法杖用力敲打地面，下個瞬間，落雷再次落下正好命中飛蟲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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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讚美黎明，這次終於收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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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戴著兜帽的男子開心地朝著夏佐揮揮手，「隊長，我這次做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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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絲毫不理會自己的隊員，轉身查看赫爾特是否有受傷，然而少年拍開了夏佐的雙手朝著夏佐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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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殺了店長！明明能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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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張嘴停滯了幾秒最後閉合，只說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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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卻沒能換到少年的諒解，赫爾特逃離了現場，甚至沒發現裏斯特沒有在第一時間跟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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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裏斯特憑著兩人看不見自己，蹲下身撿起了餘波中唯一倖存的蟲子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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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如他所預測的一模一樣，早已變異的安德魯並不會輕易地死去，正好能夠拿來當作自己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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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蟲子捏碎後，碎片慢慢聚積變成兩個球狀物體，這變化著實讓裏斯特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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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那是他的力量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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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球狀物體安置在空心的花苞後，花瓣開始像人類的眼睛張開又收合，而鑲嵌完成的球狀物體也漸漸浮現出顏色，變成了綠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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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感受自身的變化，裏斯特便立刻追上少年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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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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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在後頭呼喊著少年的名字，這才讓少年停下腳步，其實裏斯特並不太喜歡少年的性格，太過天真、甚麼都想拯救，儘管自己一點力量都沒有，也想無關任何利弊都想拯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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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什麼事情都順著你的意，也沒辦法拯救每個人，夏佐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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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擦掉臉上的雨水，臉上的表情充滿著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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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盡全力去嘗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能實現。」赫爾特小聲地說道，「我只是想盡善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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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去吧，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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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並不奢望現在的少年能夠聽懂自己的話，如今還是先解決一些小問題比較重要，男子輕彈手指將自己的一縷髮絲變成了遮雨的巨型植物，讓它跟隨在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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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弱的體質再加上淋了一整天的雨，赫爾特如同預料的高燒幾天，因此工作也請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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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外的是夏佐並沒有登門拜訪，有如人間蒸發般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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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般無聊的裏斯特只能到夏佐家中借書，偶爾少年也會請求裏斯特念些故事書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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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晚所說的故事是有關於南方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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