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助手與夏偵探》 - 『啄木鳥之死』- 破解篇 2

只見三子嘆息一聲，說：「唉，原本只需要將五弟殺害，然後把二哥丟在他的房間一起放火燒掉，偽造成兩人同歸於盡的火災。可惜啊，五弟的保鏢真是很麻煩呢！害我的計劃只能推延。否則，這便會是一宗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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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不存在甚麼完美的犯罪，至少在我面前。」我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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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也許吧，但你是從甚麼時候懷疑我的？偵探先生。」三子微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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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獵的時候，我提及二子被殺的可能性，你是首先毫無猶豫地附和我的觀點。某程度上是在說明，你了解二子的近況。

「然後便是你的工作室，空氣的不流通以致殘留食物的氣味，可是你卻介意別人在你的工作室裏吃東西。我猜是因為你要定時從工作室的暗道裏，送食物給二子，食物的氣味與金屬味混雜在一起，這讓我挺探刻的…

「最後是你工作室裏的雕塑家照片，不論是米開朗基羅、卡爾德、還是享利摩爾，他們都是有名的石雕塑師。然而你是沉迷於現代風格的金屬雕塑，跟你崇拜的石雕塑家有點衝突。這也是我開始懷疑，房子裏所謂的啄擊聲，是人為敲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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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沒想到從第一天開始，我就被你盯上了……」三子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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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玲綠也忍不著開口，問自己的丈夫：「那麼你在信上寫的『小心啄木鳥』，是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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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向這個冷血的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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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門外傳出，眾人回頭一望，原來是長子！他牽着小兒子的手，來到我們面前，大家都很好奇長子這段時間消失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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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偵探先生的福，他昨日找我單獨聊了好一會，吩咐我晚上不要待在自己的睡房休息，否則下場會跟四弟他一樣。」說罷，長子怒瞪着三子：「把我老婆的屍體，吊在房間裏令你誤以為我上吊自殺，才能避開你的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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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啄木鳥，我現在才回想自己小時候的綽號是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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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你，整天都沉迷在搥釘子、石頭，發出煩人的嘈音，所以我和二弟一起喊你作『啄木鳥』，還常常叫你滾回北面的樹林裏，跟啄木鳥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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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當初我逮住二哥的時候，搶去他的手機。並且從他的袋裏找出這封奇怪的信，還以為是甚麼垃圾文件，原來上面指的是我。」三子搖頭感到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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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多補一句：「小心啄木鳥，這就是長子和二子之間的暗號，雖然對於我推理案情的幫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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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一半已水落石出，接下來便是這個家族成員之間的問題。長子不忿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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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爸指定你成為家主、承繼他的所有，為何你還要對我們幾個兄弟下毒手？難道真怕我們先下手為強、殺掉你再瓜分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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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子笑了笑，說：「這是老爸的意願，他當晚揀選我成為繼承人後，叮囑我要除掉家族裏不懂性的兒子，也即是你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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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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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在執行父親的遺願，把所有屬於家族的污點都要除去！那晚二哥偷聽到這些話後，便慌張逃跑，所以我唯有提早一個月向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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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講出心中崇高的殺人動機後，擺出自滿的表情，但是我必須打消他這種錯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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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解自己父親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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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親口吩咐我去殺死這些敗家犬的，我可沒有打算推卸責任，我的而且確完成了父親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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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頭子在遺囑上寫得一清二楚：家人是最重要的，希望你們五個在我死後，能夠學懂珍惜眼前人。

「你自己也親口講過，長子之所以被父親嫌棄，並非因為他的能力或事業，而是他無法跟兄弟們融洽相處；你的父親是十分着重你們五兄弟之間的關係，對於這樣的一個老人，他怎會希望未來的家主是殺光所有兄弟的連環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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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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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地說：「那是父親對你的考驗，也是一個成為家主的最終考驗。要麼聽從父親的話，殺光所有人，但結局是丟失家主之位並在獄中渡過；抑或是違背父親的話，跟兄弟們和睦相處、當個稱職的家主？可惜你卻是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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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三子感到一臉錯愕，滿手鮮血的下場，便是失去一切。他只能無力地坐在地上，後悔自己的所犯下的惡行，靜靜等待警車和救護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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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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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11時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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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員把三子押進警車，而虛弱的二子則是被送上救護車，前往醫院進行檢查和休養。

事後，我們也在三子的睡房裏，發現家族的「L」字戒指。長子決定把它鎖在老爺房間的書桌抽屜裏，因為沒有人佩得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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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跟我握握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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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辛苦你了，待會我處理好公司的事務後，便會向警方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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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話說回來，我會收到報酬嗎？」我小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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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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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付給你的啦！請放心。」身後傳來玲綠的聲音，只見她微笑走過來我身邊。差點都忘了，她才是我的委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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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人站在門前的空地，此時計程車已停在莊園的鐵欄外。長子與玲綠一起送別我和華生坐車離開，總算可以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了！我伸個懶腰，望向坐在旁邊的華生。

她從我推理案件開始，便沒有講過任何一句話，這十分反常。因此我半開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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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腦子不靈活，還未消化剛才我的優秀推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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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平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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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四子和四嫂的死，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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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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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堅定地望着我，不忿說：「既然你私底下通知長子以假死去避開兇手，那同樣的方法，也可以用在四子身上…不，甚至乎，我們在凌晨的時候，便可以逮著兇手殺人的一刻！可是，你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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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任由兇手，殺掉那兩個人，妳是這個意思吧？」我溫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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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點點頭，那雙耿直的眼神，實在叫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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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關於他們家族所隱瞞的第二個真相，我還是對妳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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