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一集第八話巫師的輕舞曲 (上)

黑娜與利希妲對話進行到一半，她暗暗焦急，被這個美麗但不知時間為何物的鬼魂纏住，不知何時才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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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亡花園邊角傳來騷動聲，留著棕色鬍鬚的壯年鬼魂抱著被砍斷的血淋淋馬頸冷不防現身，對著利希妲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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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姪女，叔叔擋不住那群侵入者啦！」那個看似將軍模樣的鬼魂對利希妲說完又朝臉蛋猝白的黑娜歉然一笑。「希望敝人不體面的樣子沒驚嚇到這位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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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小色鬼派來阻止我們今夜狂歡的活人嗎？」利希妲忽然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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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連忙張望救兵蹤影，小小花園此時卻給人沙漠般遼闊的錯覺，她也能感覺有不只一個人進來了，但他們卻離自己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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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鬼魂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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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戰馬起碼得休養三個新月了，那可怕的魔法生物招惹不得。」語罷，棕鬚男人乾脆地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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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鬼是誰？」難道還有其他鬼魂嗎？黑娜憂慮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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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利希妲不以為然的冷哼。「拿赫特‧貝洛夫。當然他還不是我們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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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又好像聽到耳熟的字眼，但現在誰還管語言學習的問題，她只想快點脫離這次毛骨悚然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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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始終忍受他的無能、好色、異想天開！他雖然看不見我們，卻養了一群麻煩的皇家巫師。」利希妲說完蒙上黑暗面紗，黑娜很希望她不要這麼做，因為蓋住臉孔後的利希妲徹底是孩子們想像中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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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漢克明明知道黑娜就在不遠處，他們卻被迷霧困住了，最後瓦肯禮發狠準備燒掉光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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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你們解雇海奇亞斯！」瓦肯禮的怒吼恐怕是英靈們才願意讓步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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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大人！」黑娜欣喜地奔向騎士，卻被閃現在他們之間的白衣女子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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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無禮，公主。」漢克連忙單膝跪下，利希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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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恕你不知之罪。」利希妲不再攔著黑娜，灰髮少女立刻躲到漢克身後，同時怯怯地打量這支踏進光之庭的奇異隊伍，包括精靈首領，高大的蒙達希克當然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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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們闖入我的庭園所為何求？」利希妲非常清楚他們為了賢者的學徒而來，卻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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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漢克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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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這群英靈或許比得罪國王還要嚴重，因為國王不可能譴責他的祖宗，總要找個替罪羔羊，他們已經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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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你沒事吧？」帕雷亞小聲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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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你也是，還好嗎？」黑娜知道大家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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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微笑，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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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感到臉頰一陣冰涼，原來是精靈冰雪色的半透明長髮髮尾拂到她，蒙達希克走上前，誰也不知道這位精靈首領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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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他把帕雷亞帶到火線前，黑髮少年也十分勇敢地保持鎮定優雅的王家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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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殿下想邀請您參加舞會，卻不得其門而入，因此找我們幫忙，絕無冒犯之意。」精靈首領說完將手掌輕放在帕雷亞肩膀上暗示他，後者立刻會意說出一連串正式的邀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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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果然奸詐……不，是漂亮地把場面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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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希妲似乎沒想到精靈也進來她的庭園，而他們還準備邀請英靈們參加宮廷舞會，一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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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聽見精靈首領信口編造這種理由，冷汗滿背。萬一對方打蛇隨棍上要求屢現，誰有辦法打包票實現讓這些早已死亡的皇室成員參加舞會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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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光之庭裡有的只是還在幼年學校念書的王子，平常都在當傳令兵的皇家騎士，興致盎然的精靈首領，還有剛起步的巫師學徒，看不見未來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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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環節有白銀賢者居中協調，相信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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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達希克繼續說下去，目光越過利希妲，公主跟著轉身，花園另一側站著白銀賢者，海奇亞斯不知何時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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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不懂魔法，但她感覺出四周劍拔弩張的寒意消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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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並不是故意站在那裡，他被抱著馬頭的棕鬚將軍攔住，旁邊站著四腿修長但偏偏就是少了頭因此看起來相當滑稽的幽靈馬，海奇亞斯好言保證會負責修復瓦肯禮的破壞後才能脫身走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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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賢者看看毫無悔意的火精，轉向滿身狼狽的黑娜，然後一一瀏覽過在場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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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向利希妲公主彎腰行禮，兩人默默相對一會兒，海奇亞斯又走到黑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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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黑娜緊張地抓著沾著泥土灰塵和枯枝敗葉，同時皺得亂七八糟的小禮服，髮型也完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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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來參加宮廷舞會，結果搞得亂七八糟，連累本來很忙的海奇亞斯也不得不出面，所以黑娜就說讓她代表賢者出場是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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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借我。可以嗎？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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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黑娜一時無法意會，低頭找了半天才知道海奇亞斯指的是她的禮服裝飾，上面還停著老師送她的魔法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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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但是要怎麼拿下來？」絲絨玫瑰縫在小禮服上，如果黑娜整朵抓住暴力扯下，不壞掉也會被她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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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伸手，黑娜還沒感覺他怎麼拿取，銀髮巫師手裡就多了朵藍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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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玫瑰在海奇亞斯手中散發光芒，飽滿的月光彷彿水滴盈盈欲墜，忽然間，他鬆手任藍玫瑰掉落地面，奇蹟發生了，整座玫瑰園開始甦醒，抽芽，結苞，然後開出湛藍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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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黑娜忍不住發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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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戰馬在發光花海中小踏步到利希妲公主身邊，傷口也完全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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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給予如此多的魔力。」利希妲公主觸摸裙畔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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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盛裝出席，皇室會有特別的安排，請恕在下等人暫時告退。」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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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利希妲公主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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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還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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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沉默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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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支舞絕對不要安排給那個小色鬼，等等，直到最後一支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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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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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希妲公主真的很討厭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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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撤退回到休息室後，漢克第一個發難，但礙於帕雷亞在場，無法像平常那樣直率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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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大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好嗎？」從頭到尾跟精靈首領一起行動的漢克，很清楚當時蒙達希克只是臨機應變找藉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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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授權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我原本準備的計畫倒是跟蒙達希克十分相似，既然發生這些騷動，按照傳統，舞會最好進行到天亮，但是讓賓客晚點入場。」海奇亞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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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塔王國的習俗中有這類的避忌習慣，一旦夜晚聚會中混入了幽靈或其他異物，馬上解散的話，靈魂會跟著其中一個人回家作祟，因此聚會往往會延長下去，直到天亮人們自然地告辭，鬼魂也能心滿意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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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地說，如何讓英靈參加舞會？難不成真的要讓亡靈跟活人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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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想辦法隔開……」海奇亞斯和漢克很自然討論起細節，結果黑娜和帕雷亞你看我我看你，只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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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想起是精靈首領率先幫他們解圍，他和黑娜一時也幫不上忙，他眼下還能做的事情，便是幫黑娜介紹精靈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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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夜閃族的新生部落首領，蒙達希克。」帕雷亞說完，精靈首領朝黑娜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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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蒙達希克……呃，殿下。」黑娜想起瓦肯禮教過的稱呼法，但他沒說精靈這邊怎麼稱呼，既然首領一定是大人物，那樣挑高階點的敬稱比較安全，黑娜這樣考慮後自覺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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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首領微微一笑，黑娜想她應該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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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黑娜鼓起勇氣再把這個高大的精靈男子打量得更清楚，記得看見老師時的第一印象，覺得海奇亞斯很像精靈，如今看到真正的精靈，卻覺得他們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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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外表他們都留著淡色長髮，但黑娜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頭髮和眼睛幾乎是透明的，客觀地說，蒙達希克的長相當然非常好看，因為在他身上找不出醜陋的地方，但黑娜卻完全不會想把他當成一般女孩子閒聊理想對象時所謂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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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精靈首領時，她的感覺很像站在暴風雨肆虐的荒野天空下，絲毫不覺得對方是可以幻想的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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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娜還是不覺得精靈可怕，甚至直覺就是美的，可能是蒙達希克和白銀賢者一樣，他們身上都有顯著的優點，比如說智慧、沉著、敏捷、神祕、會幫助人等等，沒有明顯會讓人退避的缺點，很容易就能引起黑娜和其他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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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妳，海奇亞斯的學徒，黑娜。」蒙達希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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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黑娜後知後覺發現精靈首領是用亞儂語跟她打招呼，她的母語在精靈說起來像是另一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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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漢克以前就說過博學多聞的精靈會什麼都不意外，黑娜這次沒有大驚小怪地問對方在哪裡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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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海奇亞斯正教妳蘇爾達特語，我明白他的想法了，相當用心良苦。」趁巫師和騎士還在商討怎麼解決問題，超然物外的精靈乾脆聊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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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一定要會蘇爾達特語，我希望早點像老師那麼厲害。」黑娜神往地說，末了心虛地看了看白銀賢者的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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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第二句是客套話居多，因為精靈首領和海奇亞斯還是有點像，像在那種學習狂熱者的氣質，黑娜不由自主就迎合蒙達希克說出奮發向上的好學生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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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當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人，傻瓜才會想要去挑戰她的老師！黑娜其實對她的巫師前途相當茫然，只是深信她必須盡力而為，才不會愧對這些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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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的語言嗎？黑娜如果對此道有興趣，以後會知道更多。」蒙達希克說出謎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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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黑娜把那句話當成勉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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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參加宮廷舞會已經很緊張，又被幽靈綁架，然後看到貨真價實的精靈首領，現在思思念念的騎士也在身邊，老師既然趕到皇宮，幽靈已經不可怕了，黑娜塞得滿滿的混亂腦袋總覺得有哪裡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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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抬頭挺胸安靜地站在自己身邊的帕雷亞，終於感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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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大家都認識帕雷亞，只有她還不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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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帕雷亞，我是不是誤會你了？」黑娜看著黑髮少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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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隨即帶著關心表情轉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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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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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黑娜沒看錯，他好像有點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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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有名？剛剛我似乎聽到跟你很像的名字，是拿……貝洛……」黑娜結巴地想拼出來，奈何她今晚交際應酬時已經聽過太多無意義的新名字，完全超出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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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赫特‧貝洛夫，是我父親的名字，利希妲是我的姑姑。」帕雷亞索性直接介紹，使黑娜能一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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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像稱呼她公主……」有個不認識的騎士親吻帕雷亞的戒指，漢克也對利希妲單膝下跪了，騎士會這樣行禮的對象通常都是王族，也不是隨便哪個貴族就可以讓他們低頭屈身。黑娜這段時日以來，對銀霜城的騎士文化已經不再無知，當然是有強大的私人動機驅使她深入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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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的確是公主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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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弟弟是王子嗎？」黑娜開始一層層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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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利希妲說她弟弟是小色鬼的發言已經深烙在黑娜心版上，比起王族的名字，小色鬼當然要好記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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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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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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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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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黑娜回憶起這段對話總是羞愧欲死，她的愚蠢發言一定非常好笑，才會讓當時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黑娜會有點慌張的帕雷亞忍不住揚起唇角，然後他總是很紳士地安慰黑娜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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