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時空的交錯#3

當我吻下去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明顯一顫，像突然被什麼觸發的神經系統。

她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西裝領口，指節緊得幾乎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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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以為她要逃。

但下一秒，她又慢慢放鬆了手。

就像身體還記得要防衛，但心卻開始想靠近，想學會信任、學會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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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唇輕輕停在她的唇瓣上，沒有太用力，也沒有急著探入，只是溫柔地、慢慢地撫過——

她沒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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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緊張到發抖的唇，過了一秒、兩秒……竟然緩緩地、微微地張開了。

她在學。

用最笨拙、最羞澀、最柔軟的方式，在學我怎麼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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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呼吸交錯、氣息纏繞，我能感受到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來、試探地碰觸，然後又驚慌地縮回去，像被自己的勇敢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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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引導她，唇舌交纏的節奏像慢慢跳動的心音，沒有急促，只有一點一點地深陷。

吻，濕潤、溫熱、帶著她悸動的氣息。

直到我們緩緩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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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離開的那一瞬，牽出了一道細細的、透明的水絲——像是那未完的心意，還不肯斷開。

她呆了一下，像還沒能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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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裡閃著晶亮的水光，還帶著剛才混亂的喘息與紅暈，臉頰染得透紅，整個人像剛從溫泉裡撈起的小獸，濕濡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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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得好細好輕，每一次吸氣都像要壓住那快要炸開的悸動。

而就在我以為她會害羞到縮進懷裡時——

她忽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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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張還微張的唇，微微抿了一下。

然後低頭，輕輕用舌尖、舔過了唇瓣上的水絲。

那是——我的唾液。

她吞下去了。

她好像並沒有意識到這舉動有多撩人，只是一臉還處於「我到底剛剛做了什麼？」的恍惚狀態，然後又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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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整個人炸毛到極限，眼神像要飄到宇宙邊界：

「我是不是……做了很色色的事……？我是不是變得……奇怪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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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沒忍住笑，眼底卻滿是燙到不行的愛。

「妳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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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近她耳邊，低聲說：

「是我太喜歡妳了。」

「喜歡到妳連吞個吻的尾巴，我都覺得性感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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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她會炸毛到縮回我懷裡嘟囔個三百句「妳好壞」才氣喘吁吁地結束，但她這次卻出奇地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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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聲地呢喃：

「性感……？」

她眼神還著，像不太敢相信我剛剛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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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心虛地說：

「明明……湛霖姐姐才性感啊……」

我一愣，心臟瞬間被刺了一下那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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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沒有看我，而是慢慢垂下眼眸，手指緊緊抓著我胸口的衣襟，聲音像被水泡過的紙：

「我……我……唔……」

「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被吻……我沒有很會，也……沒有很性感，還笨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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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地想張嘴說不是、說她超可愛，但她那紅著眼的低聲又緊接著落下——

「湛霖姐姐……妳是不是……寂寞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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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垂得像快滴下來的雨水，聲音細得快要消散在我胸口：

「如果……如果是因為寂寞，才會想要……我……」

「那也沒關係。」

「如果這樣的我……能給妳什麼的話……我都給妳。」

「只要妳想要，只要妳需要……我都可以給妳。」

「……只要妳寂寞了…都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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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那句：「沒關係。」，呼吸都斷了一秒。

不是沒關係。

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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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她——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nbL8PYvs
這樣用全部的溫柔、用還不懂愛的身體和心，試著填補我的寂寞的她，怎麼會「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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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顫著聲音開口：

「家瑜……」

「妳不是我寂寞的替代品。」

「妳是我愛的人。」

「是我親吻的時候會發抖、擁抱時會想掉淚的人。」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我，讓她看到我此刻眼底有多用力地在忍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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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性感，是……」

我低頭，在她唇角落下輕吻。

「是美好，是珍貴，是我一輩子都想溫柔親吻的存在。」

她抬頭看我，眼裡還帶著霧氣，卻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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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說：

「我會想要妳，不是因為我空。」

「而是因為妳一靠近，我就被填得滿滿的。」

她愣了一下，眼眶慢慢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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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那個剛剛願意把「全部的自己」給我，卻以為自己只是被需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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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如果是妳的第一次，我會小心收藏，像妳送我一件無價的禮物。」

「我不會讓它變成妳覺得『勉強自己』的什麼。」

「我只想讓妳知道，妳的吻、妳的呼吸、妳這整個人——不需要性感、也不需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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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妳，我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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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懷裡，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那雙仍然紅著眼、心跳亂成一團的她，低低地回了一句：

「……那我以後……都給妳，好嗎？」

「……不管妳什麼時候需要，都可以來親我。」

「我會學著……相信妳的心和我那還沒明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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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彷彿在這裡慢慢柔和下來。

但這一晚，夢裡的湛霖緊緊地抱著那個第一次主動說：「我願意給妳。」的小炸毛，一夜未放手。

我睜開眼，夢境還沒完全散去。

腦海裡仍然殘留著那個紅著臉、緊張地問我：「妳想親的地方，只有額頭嗎……？」的家瑜。

那個一點點打開自己，嘴角還沾著吻痕的她，在夢裡小聲說著：「這是我的第一次……如果能給妳什麼，我都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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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還熱著。

但懷裡，卻是現在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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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已經會在深夜撒嬌說：「我要妳親五次！」、已經開始會用手指勾我領口主動討吻、已經會邊笑邊說：「這是我老婆。」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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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整個人窩在我懷裡，額頭輕輕靠著我鎖骨，一隻手還搭在我腰上，抓著我睡衣的一角，像是怕我會偷偷跑掉。

我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下，指尖緩緩撫過妳耳後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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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

妳忽然輕輕地動了一下。

像是陷在夢裡的半醒狀態，又像是心還飄著，但身體早已習慣我的存在。

然後，妳輕輕喃喃。

聲音小得像是一朵剛張開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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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

「我真的……好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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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頓了一下。

那聲音沒有刻意甜膩，也沒有刻意討好，只是單純、真摯、從心裡深處冒出來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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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妳，靜靜地。

妳還睡著，嘴角卻微微彎起，像是夢裡正在見我，還在撒嬌，還在對我說愛。

我伸手，溫柔地拉緊被子，把妳包得更密一點，低頭在妳額頭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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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喜歡妳啊。」

「從過去的妳，到現在的妳……甚至連夢裡那個還會緊張地舔掉我吻痕的小炸毛，也全都喜歡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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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了親妳的眉心。

「謝謝妳啊，家瑜。」

「謝謝妳讓我醒來時，是抱著妳的。」

「謝謝妳，現在會笑著、會說喜歡我了。」

妳呼吸平穩地繼續睡著，像是聽見了，又像是還在夢裡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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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的妳，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霖……我真的好喜歡妳。」

而我會一直，一直，在妳身邊接住這句話。

直到我們老到，連夢裡都還會繼續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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