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7.5 Christmas Miracle -- Again (下)

　　「不管看幾次，這住得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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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將雪橇停在國北市市郊某間豪宅的二樓窗戶外，和彩欣一同從窗戶進入漆黑的寢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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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室的主人，龍雲會的少主，現在名義上的掌權人特爾卡‧雨荷正單獨睡在雙人床上，床頭櫃上的短刀微微反射著月光，讓彩欣忍不住小聲說道：「這樣睡得安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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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也只能聳聳肩，沒有多加評論：「放下禮物後就趕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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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各自擱下一個長條狀的禮物盒後，正打算回到雪橇上。不料才走到窗邊，賀輔的頸部就冷不防被從後面用刀架住，他還來不及回頭，就聽到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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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敢再動一步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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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你搞錯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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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才說到一半，就感覺刀刃往喉頭更近一步，嚇得他不敢多說。一旁的彩欣見狀索性喊了聲：「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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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對方分心之際，賀輔手肘往後一撞掙脫並拉開距離，彩欣隨即握緊拳頭，打算一拳往對方肩膀揍下去，不料卻被對方側身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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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著微弱的月光，彩欣勉強能看清對方的身形和髮型輪廓：「是宗岡先生吧！你誤會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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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絲毫沒有減弱攻勢，一刀險些從彩欣頭頂揮過，幸好她僅憑直覺蹲下身而分毫未傷。彩欣則順勢握住宗岡的右手，正當她以為壓制住對方時，宗岡抬高膝蓋踢了過來，讓彩欣只能鬆手、並使勁推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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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宗岡總算憑藉著月光看清彩欣，也才霎時回過神停下攻勢，但彩欣的拳頭正以飛快的速度朝他正臉揮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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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大半夜的吵什──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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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整個房間隨著開關聲響起而燈火通明。開關旁的雨荷本還拿著床頭的短刀、一臉嚴肅，但眼前混亂的景象一時讓她不知該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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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用手掌勉強護住臉，卻仍因衝擊力強大而滑到牆邊，穿著聖誕裝的彩欣一注意到燈光便退了好幾步。至於賀輔在另一邊的牆壁上摸了半天還沒找到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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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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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門口擠了三位拿著各自武器的小弟，不約而同將目光瞥向雨荷，就等她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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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決定豁出去，張開雙臂、用最燦爛的笑容高聲說道：「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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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氣氛霎時降到冰點，就連外頭的寒風都相形見絀。雨荷見了兩人裝扮，大大嘆了口氣，朝身後的小弟們揮了揮手：「沒事，你們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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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名小弟正是先替雨荷開車，他興奮地揮手：「欸？是聖誕老人嗎？我也要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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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立刻瞪了過去：「皮在癢嗎？」「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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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認其他人離開後，雨荷才將門掩上：「還以為是哪個組來偷襲，結果竟然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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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是來替聖誕老人送禮物的啦！」賀輔靠著牆，就差沒有心累地坐下：「這要是正牌的聖誕老人就被你們打暈了！什麼時候送禮物變成高風險行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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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呀，我們幹這行的，根本沒想過會有禮物。」雨荷皮笑肉不笑地放下刀，在床旁坐了下來：「不過不容易，竟然能跟宗岡打得有來有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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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失禮了。」宗岡低下頭聊表歉意：「畢竟保護少主是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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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奉命行事嘛，哈哈。」賀輔搔了搔後腦，話鋒一轉：「你能擋下彩欣的攻擊才真的厲害──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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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們聖誕快樂！」彩欣微笑著捏了賀輔的腰一下，彷彿沒聽見身邊的哀號聲：「那我們先去送其他禮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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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小心呀！」雨荷揮手送走兩人。而賀輔邊在心中吐槽這裡大概已經是最危險的地方，邊帶著彩欣回到雪橇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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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一手叉在口袋，看著雪橇消失在天際，才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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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雨荷悠哉地笑了聲，同時拆起了禮物。她拿出盒中兩條黑色成對的緞面領帶，微微頷首：「不錯嘛，看來以浩人的身分和你出去時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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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中意就好。」宗岡點頭致意：「只是他們要來送禮就早說，非得偷偷摸摸地，讓我們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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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老人送禮物就是這樣呀，真是不解風情。」雨荷聽了搖搖頭，她看著有些不服氣的宗岡一眼，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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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幸好你從高中時到現在，一點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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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間賀輔哥你去送就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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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雪橇螢幕上顯示的人物，錦懋便開始推拖。見賀輔一臉幸災樂禍，錦懋的目光轉向彩欣：「不然彩欣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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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去才有意義嘛！」彩欣拍了拍錦懋的肩膀，親切的笑容讓他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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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嘆了口氣，從雪橇後方拿出禮物，決定速戰速決。他大步一跨，進入了一間僅有書桌前檯燈微微亮著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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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擱下禮物後，錦懋掃視了眼裝潢簡約，但他卻極為熟悉的這間房間。而在他打算回到雪橇上時，房門卻冷不防從他背後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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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力的妖氣，還以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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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主人，現任除妖師協會理事之一，亞馬諾‧信雄一手拿著一壺熱茶，遊刃有餘地看著眼前打扮應景的兒子：「竟然在當聖誕老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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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爸……」錦懋微微低頭，已經準備好下一秒被罵胡鬧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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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雄在堆滿文件的桌上擱下茶壺，出乎錦懋意料地，只淡淡問了聲：「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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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錦懋攢緊拳頭，思索著如何用各種大道理或華麗的詞藻編織自己的理由，但因緊張而混亂的腦袋難以思考，讓他索性抬起頭回道：「很開心！我看到很多人和妖怪收到禮物的笑容，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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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就好。」信雄在案前坐下，在順手整理文件之際，瞥了眼還站在窗邊的錦懋：「你還要跑很多地方吧？別在這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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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是！那我先走了！」錦懋不經意地站正回答，但在他離開前，依舊回過身說了聲：「爸，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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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爸很傳統，不慶祝西洋節日的。」信雄只揮了揮手，目送著兒子上了雪橇，提高聲量說道：「不過好意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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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橇離去後，信雄才拆開禮物。他看著裡頭雕刻精美的全新鋼筆，嘴角若有似無地揚起：「鋼筆我多的是，這支就留給以後的那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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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老人的雪橇依著忙碌的行程，穿梭在國北市的夜空中。沿途經過傳出的鈴鐺聲雖細微，但在大多數人已沉睡的深夜分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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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側的商家都已拉下鐵門，道路上沒有來往的車輛，唯有老舊的路燈閃爍著。獨自走在靜謐街道的男人仰起頭，天邊雪橇離去劃出的銀白痕跡讓他不禁冷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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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什麼時候開始，聖誕節就與自己無緣了呢？是從幸福的生活破碎、從下定決心對除妖師協會復仇，還是從被人喚作銜尾蛇的那天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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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波洛斯身著厚重的棕色長板大衣，走進新租的公寓房間。狹小的內部只擺著必要的家具，僅僅只是個讓人晚上有地方待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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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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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才剛脫下大衣，就注意到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者，皺著眉頭接起電話：「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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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麼冷淡？」話筒另一端的Candy挑逗地笑著：「你要的囚犯資料已經傳過去了。看你這幾天在催我，才特地打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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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我確認後，錢再匯到妳戶頭。」「還有呢？今天應該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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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被突然反問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他雖了解Candy想聽到什麼答案，就是不想讓她稱心如意：「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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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對合作夥伴說聲『聖誕快樂』都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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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是商業往來，少自作多情。」厄洛一手叉在口袋，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再說了，像我這種討厭神、被神討厭的人，又何必慶祝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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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多情的是你。神沒閒到去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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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語中的。」厄洛冷笑一聲，自知難以反駁、索性話鋒一轉：「倒是妳今晚還挺閒的呀？不應該是妳生意最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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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要是讓人獨占，其他常客知道會吃味的。」Candy輕輕朝話筒吐了口氣，嬌媚地笑了聲：「不過特別的人可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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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就算誘惑我，我也不會過去的。」厄洛將話筒拿遠，淡淡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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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個有個性的男人。」自討沒趣的Candy冷哼了聲，心情卻聽來不受影響：「那就這樣吧。你既然討厭聖誕節，那至少讓我說聲Happy New Yea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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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是妳的自由。那就再聯絡了。」「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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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電話後，厄洛將手機擱在桌上、走到落地窗邊。月光灑在身上，耳邊彷彿還迴響著Candy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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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會怎樣都不知道，還想著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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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不以為然地說道，同時推開落地窗。微冷的風吹進房內，但他卻沒一絲寒冷的感覺，反倒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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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今晚就隨便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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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國北市內四處奔波，忙了一整個晚上的賀輔等人總算送完禮物。魯道夫等鹿將三人送回事務所門前，便拖著雪橇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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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橇遠去後，賀輔微笑著回過身：「呼、累死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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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說。不過幫助大家還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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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邊笑著、邊跟著賀輔走上通往事務所的階梯。走在最後的錦懋點頭附和：「肚子也餓扁了，等等就能吃火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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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聽了，眼神也亮了起來：「對耶！賀輔先生準備了哪些好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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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火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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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此時正慶幸自己走在最前面。滿腦子聖誕老人委託的他根本忘記要準備火鍋趴，而事務所內別說食材，說不定就連鍋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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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爬樓梯的腳步雖然緩慢，卻依舊未能在走到門前謅出理由。他擠出尷尬的微笑，邊推開門邊說道：「你們兩個，關於火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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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和彩欣看賀輔的態度有些古怪，心中本都有股不祥的預感，但眼前的景象讓兩兄妹不約而同睜大了眼，而最驚訝的莫過於賀輔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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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務所的角落擺著一棵聖誕樹。從樹上到牆上都掛滿充滿聖誕味道的裝飾。而位於辦公室中間的桌上則擺著一個電磁爐，上頭的鴛鴦鍋一邊裝著麻辣、一邊則裝著蒙古風味的湯頭。在電磁爐邊及沙發上則擺滿各式蔬菜及幾個冰桶，冰桶內塞滿了各種高級肉品和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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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太感人了吧！」彩欣雙手交握，看得差點掉下淚來：「今天的賀輔先生是國北市第一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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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則迫不急待地翻著食材：「有帝王蟹耶，我還沒吃過！謝謝賀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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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賀輔先是有些發愣，旋即雙手插腰、決定逢場作戲：「沒錯！這是給大家的聖誕禮物啦！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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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那趕快來開煮！」「啊、哥，不要一開始就煮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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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才剛打開電磁爐，錦懋就拿起一盒牛肉。正當賀輔也捲起袖子，正打算加入兩人之際，事務所的門又被敲響，一個熟悉的身影探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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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班完正好經過，想說燈怎麼還亮著。」一身黑西裝的夏斗披著厚大衣，雖難掩疲憊，但仍擠出笑容：「竟然在煮火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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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聖誕節特別企劃嘛！」賀輔自來熟地搭上他的肩膀：「怎樣？一起來吃吧？反正料這麼多，我們三個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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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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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斗脫下大衣、擱下背包，而正在下蔬菜的彩欣見狀也側身讓出空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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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麗菜兩邊各下一半喔，還想要什麼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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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有芋頭耶！我要加在不辣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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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不要一開始就下芋頭！夏斗警官快逮捕這位芋頭星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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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種法律，但這種行為真的討人厭。」「怎麼連夏斗警官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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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看著笑鬧的三人，心頭不由得一陣暖流。以往的聖誕節不是跟母親過，就是被前任所長拖來辦公室過，但不論如何都只有兩人，而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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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怎麼還在看？湯都快煮滾嘍！」彩欣邊攪拌著湯，邊微笑看著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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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啦。」偵探咧嘴一笑，彷彿恨不得將此時此刻烙印在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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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大家一起過節最棒了！」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oENe0l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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