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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 一如以往的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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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適應新工作的高壓生活,為完成文件由早到晚工作,下班後因為速度慢,加班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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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被魔女要求重新完成的工作,最後顏佩思獻計,見到我如何認真書寫,字跡都是同一個樣,提議把發回來的文件原封不動再呈交,奇蹟地通過了。事件落幕,我請顏佩思吃了一頓飯,席間她不斷提醒我︰魔女怎樣罵也不要頂撞她,經驗來說,不惹她是不會有麻煩上門的。聽從教晦,我對魔女的回答主要是「明白」、「我知道了」,被問到有甚麼意見的時候,就同意魔女的說話,反正她是尸位素餐,下屬的我們在幹甚麼也不知道,她每天的上班內容只有找我們麻煩和文件轉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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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有甚麼不滿的話,沒有工作意義,就這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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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重覆度高,純粹的填充題,把必要資料找出來,手寫在表格上,就可以了;有甚麼問題的話就通知客戶,要求重新提交。這種工作幹了一段時間,靈魂好像消失了,因為根本不用腦袋也能完成,我不明白為甚麼我作為大學畢業生要幹這種工作,雖然薪水蠻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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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行政助理,魔女還要求我兼任客戶服務員,這部份的工作哪裡像魔女說的「聊兩句、回覆兩行」這麼輕鬆,每次答覆都要相當高的仔細度,因為一方面要符合政府對銀行的規定、公司合作伙伴的要求,還要面對客戶的質詢。我們處理的都是客戶帳目,稍有錯誤都會被追究、投訴;搞不好又會被魔女盯上、成為部門的笑話。這部份的工作是前線中的前線,壓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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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平日的工作,以前的補習還有繼續嗎?嗯,有的,因為我覺得相當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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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全職工作的時候,曾一度想過放棄補習的工作,因為預想到體力有限,假日想休息一下,但是學生好像捨不得我,說私人補習了一段時間,還是喜歡我的教學方法,成績進步相當明顯,要是沒有我跟進,成績可能退下來。於是,我竭力保持「小老師」的身份,盡可能把補習安排在周末日天完成,晚上僅有的數個小時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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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不能吃苦的類型,再苦的工作我都可以熬過,但是我很討厭沒有目的的苦,所以對現在的全職工作相當不滿,周末的補習算是為自己找回人生的意義,也算是唸書多年最有價值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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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錢也是其中一個考慮因素。我的全職、兼職收入總計,是香城大學畢業生平均收入的接近兩倍,雖然每周工作七天,沒有多少休息,但是我自覺找到自我價值,至少現在的生活我覺得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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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作為治療的運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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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有進行的,時間明顯少了很多,全職工作開始後,每星期只能騰出一小時做運動。除了作為病情治療,我覺得對保持健康也不錯,所以樂意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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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程,我先走了。」一天的下班時間,鄰座的顏佩思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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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見吧。」仍然埋首在文件堆中,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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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加班吧,又沒有加班費,幹不完就老實說時間不夠,要她來調動工作量呀,不然魔女會覺得加班是理所當然,增加你的工作量,吃虧的是你自己啊。」顏佩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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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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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來,正常來說,我們已經分擔了一部份處理文件的工作,客戶服務的工作有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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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算『多』呢?數量不是很多,但是每個要花很多時間處理,像有一個遺產個案,一個爭產個案,已經跟進了一個月,還得每天花時間為客戶準備文件和翻查資料,律師向我查詢又要首先處理,很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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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案件都相當麻煩,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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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吧,別讓男朋友等這麼久。」我看一下顏佩思的腕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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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一定早到…那麼明天見吧。」顏佩思挽起袋,箭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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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我呆看電腦屏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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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生活已經持續兩個月︰每天加班兩到三小時,回家吃飯洗澡就要睡,準備第二天工作,標準上班族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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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快一點,快一點回家去吧!」我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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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敲打鍵盤看數據,又翻開文件夾查找資料,手動填寫各項目。無聊,真的很無聊。要填甚麼早就知道了,為甚麼填寫要花這麼多時間?甚至要我額外花兩到三個小時去完成這些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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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是向魔女反映問題,她大概會回絕我,因為我知道,以常人的工作速度,這些工作量絕對可以接受,可能要加班半小時,一定比我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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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不是我走錯路了?」躺在辦公室的椅背,我撫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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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在用自己的弱點工作,表現不能達到正常水平啊。要是轉換工作,還不是要面對同樣問題?應徵工作總會有筆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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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走的路不是理想的路,但是離開了,將來的工作只怕跟現在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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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想找工作,先得有個方向呀,要找甚麼行業、職能的工作?說實話,我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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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了快半年了,對將來的路還是這些沒有方向,工作上仍然被中學就出現的問題困擾,真的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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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討厭昨天那個自己了。要是中學的時候真的停學了,說不定當時就可以把問題解決了,現在工作上就不用受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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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挑的路,到死都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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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走的路,有種不是我挑的路的感覺。但是我想走怎樣的路,一直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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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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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撫額反省的時候,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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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程,還沒走?今天又加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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