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守辰歸 - 14

“布偶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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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結束後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想說暫時放在門口不會怎樣，結果出來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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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程茉聞言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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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該去找一下......班長！” 坐在桌上自言自語的男同學突然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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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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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回過頭，看到臉上帶著溫潤笑容的林澈走過來時愣了愣，隨即就走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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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真誠的說完，她深深的看了眼那雙始終溫柔如水的眼睛，低頭從他身邊走過，不知道自己心裡湧起的淡淡失落感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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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被她突然的感謝和像在確認什麼的眼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總感覺自己如果不搞清楚的話，就會失去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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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原來是你借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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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個？” 從思緒中回過神，他把手上抱著的布偶裝遞給了一臉感動的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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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樓梯口附近撿到的，不是你放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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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興玩樂過後，理所當然的也免不了之後的收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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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教室內，大家分工合作的各自整理著自己負責的區塊，而程茉就是這一副認真忙碌的景象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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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認定為因為倉庫事件還驚魂未定的她，孤單可憐的坐在角落，吃著桌上賣剩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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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邊想事情邊回來，沒注意頭就磕到了門上，嚇得他們說什麼也不讓她收拾了，就把她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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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弄完了？” 她看了眼在她對面坐下的泉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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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們怕妳吃蛋糕會噎到，叫我過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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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咒她，還是在咒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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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想跟這個單純孩子說話，她把目光移到了正跟其他人一起拆著裝飾的林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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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很好奇，他到底是刻意還是碰巧穿著布偶裝，如果是刻意，那他是不想讓她知道是他幫了她？碰巧的話，開了門又為什麼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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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眼她真是什麼都沒從他眼裡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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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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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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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食量這麼大啊。” 聽到這充滿崇拜的語氣，程茉收回視線，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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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看了看她推到自己面前的七個空盤，再看了看她若無其事的臉，癟癟嘴，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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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看好了，糾結到煩躁的程茉放下叉子，鼓起勇氣踱步到了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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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似乎早就被她毫不掩飾的打量看的渾身不自在，見她張嘴，一臉好奇的等待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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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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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妳有空嗎？我有事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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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薇妳最好真的有事找我！程茉在內心翻了一個360度的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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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是想找我看夕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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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薇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一臉欲言又止，直到程茉的臉色越來越差，才小小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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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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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被這沒頭沒腦的話愣了半天才了解她說什麼，也不避諱的點點頭，“聽到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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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說話了，她實在很不喜歡這樣吞吞吐吐的，說那番話的時候不是說的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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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不一定就能得到想要的，但連勇氣都沒有，是一定什麼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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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顧慮我，可以的話......我誰都不想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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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薇思索了一番她的話，半晌才輕輕問了一句，“妳......也有被愛情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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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笑了，笑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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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傷人的，不是只有愛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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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小茉茉跑哪了？” 季尚恩坐下看了眼桌上，神情驚訝，“你那麼喜歡甜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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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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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納悶的看了眼泉楓，都吃那麼多了，害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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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欺負小楓？” 程茉回到教室就看到自己的椅子被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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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喔！妳這偏心真過份。” 他笑嘻嘻的說，“我正找妳呢，來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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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廁所轉角熟悉的風景，大概5分鐘前她才剛從這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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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人講話都挑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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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爽朗的笑了幾聲，而後收斂笑意，“貝薇跟妳說她喜歡林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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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也看的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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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也對，偏偏他就沒有發現。” 他歎了口氣，從販賣機投了一瓶飲料遞給她，“我也分不清阿澈是真遲鈍，還是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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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搖搖頭，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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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你們一個一個找我聊這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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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淡，怎麼妳就只對泉楓特別好。” 季尚恩沒讓她開口，接著說，“小茉茉，妳跟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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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夕陽，天空中的雲彩變化多端，像一個猶豫不決的人，程茉不想承認自己在逃避他的話，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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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又該怎麼做，讓她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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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霞映照著她的臉頰，卻沒有少女含羞帶怯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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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突然笑了起來，背靠著牆，他說，“我只是在想，就像我說的，人不可能總是快樂，但可以去追求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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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朋友的角度來講，我覺得現在的妳挺好的，有人氣多了，就是有真實活著那種感覺，可是呢，我又擔心這只是妳另一種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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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了個身，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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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這段時間妳擁有的笑容，是之前說過的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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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就像討論一件日常瑣事，輕鬆溫和，程茉卻不知為何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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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雙重人格嗎？” 在大家面前沒心沒肺，幽默搞笑，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就擺出一副哥哥的樣子來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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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妹妹，妳很像她。” 在外面太久，已經有人出來找了，季尚恩沒有在糾結她轉移話題這件事，在她頭上拍了兩下，率先走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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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我當哥哥，我可都比你們大好幾個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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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歡迎我們程茉平安歸來。” 全班莫名其妙的跟著陸子陽開始鼓掌，讓心情正差的程茉一個沒忍住，小小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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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確實就是廁所那個愛慕林澈的女生整出來的，怕聽到她們說話的程茉出現破壞告白，才想說先把她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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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也被貝薇舉發，被學校懲處了，至於女生到底有沒有告白，沒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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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公佈這次銷售總額第一名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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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陽滿臉笑容，把教室氣氛弄的跟上場打仗一樣，一群人定格在座位上一臉緊張期待，卻又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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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是......十箱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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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人站起來開始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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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開玩笑的。” 他在自己的親親學生要衝上來前，迅速的說出了真正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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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兩天一夜班遊，一個月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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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取自網路，為“季尚恩”形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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