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四章：村中異象

林言離開破廟，未急著動身前往寧州，而是先回到了山腳下的小村。這裡雖偏僻，卻是他穿越來後的第一落腳地，一些疑點他始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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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村中炊煙早已散盡，大多數人已經入睡。林言輕手輕腳走入村口那家柴房，他曾在這裡借宿過幾日，老木匠李伯一家待他不薄，若要打探什麼，不如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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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他剛走近，就聽見屋內傳來壓低的爭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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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了那破廟？不是說了別再管那井了嗎！」是李伯壓抑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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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晚上真的有人從井裡冒出來啊，我不是做夢！」這聲音是李伯的小兒子李元，十二歲，林言來村時與他頗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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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頭一震。那井，果然異樣早已被村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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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門，低聲道：「李伯，是我，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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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開了，李伯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似驚又似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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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又回來了？那地方不乾淨，你最好別靠近。」他話說得很重，卻不敢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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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苦笑：「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從何時開始覺得那井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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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從李伯背後探出頭，神情興奮：「那天晚上，我夢見有人穿著白衣站在井邊，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可是那人根本沒臉！只是個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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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別胡說！」

「他說的不是夢。」林言冷聲道，「你們知道的，比你們願意說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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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沉默片刻。最終李伯嘆了口氣，將門關上，低聲說：「這事……要從七年前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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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座破廟本不是禁地，直到有一回，朝廷一位命官病重，隱居至村中養病。那官員年輕時曾從軍西域，帶著一大批奇珍異物。某日，他帶人封了破廟，自稱要設壇煉氣，從此便不許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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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那官員暴斃於廟中，屍體不翼而飛，隨行僕從亦無一人倖存。官府來查時草草了結此事，自此，廟宇封閉，村人再也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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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井……應是他帶來的。」李伯壓低聲音說，「原本破廟裡沒井，那是他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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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中驚濤駭浪。若那人真是鍊氣士，或某個與氣脈相關的藏者，那麼井中浮現出的訊息就不只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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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員，姓甚名誰？」林言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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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嚴，聽說曾是太府寺的少卿，名叫嚴昌道。」李伯搖頭，「不過朝廷似乎也不想追查太多，後來便將那事封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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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在心中默念這名字。他在藏書庵中見過一封未署名的信件，裡面提到某人為了「守住氣眼」，甘願棄官入隱，那人署名「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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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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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告辭，李伯猶豫了一下，塞給他一封小紙卷：「這是他死後，我偶然在破廟附近撿到的，你要是看得懂……便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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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展開紙卷，只見上頭寫著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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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北口，風啟月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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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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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紙條，朝兩人一抱拳，道聲多謝，轉身走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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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寧州，已不僅僅是為了蕭雪吟或碎片計畫，更關乎整個氣脈異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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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更多人，正在暗中注視著他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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