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總理和他的情婦

江英戴著一頂手術帽，躺在病床上，被推進一間像手術室的地方。北辰穿著無塵衣，坐在江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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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幫江英上了點滴，江英轉頭看著生理食鹽水一滴一滴地流下，不知道是空調溫度低，還是心裡覺得恐慌，江英覺得好冷。麻醉醫師進來，工作檯上擺了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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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突然開始害怕。

「可以牽你的手嗎?」江英突然這麼要求。

北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原來一個曾經在南北韓穿梭的雙面間諜，面對一個小小的取卵手術，竟讓她害怕地嘴唇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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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拉著她的手。「不要怕，我在妳身邊。」

才剛說完，江英就被戴上氧氣罩，馬上睡著了，握緊的手鬆了，江英被推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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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擔心她情緒不穩才全身麻醉，下次如果她比較穩定，可以改用無麻醉取卵，取到的卵品質也比較好，」醫師對著北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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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點點頭，他儼然成為她所有醫療行為的參與者，即使他們之間是那麼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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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剛剛像丈夫一樣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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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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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一個女人最需要什麼嗎?」

雪騎歪著頭，想起那群完美數據人種女孩。

「高碳食物?」

北辰笑了，果然是小女孩。「妳的世界不是玩具就是食物。心理層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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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孤單?怕無聊?怕被拋棄?」雪騎很努力地猜。

北辰大笑。「這都是妳最怕的事?」

雪騎嘟起嘴。「我最怕你去天空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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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低下頭，想起江英，她應該已經回房間了，南月說手術15分鐘就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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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需要的是陪伴，最在乎的是完整的占有，」北辰說著，好像他也當過女生，或是讀遍了所有女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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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產生陪伴AI的需求，他可以讓一個女人完整地占有，即使他只是一個有感情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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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反三的雪騎突然興奮地說：「那你去結婚，我也可以有一個陪伴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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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覺得這邏輯哪裡怪。

「妳應該去找一個真正能陪伴妳一輩子的人，而不是一個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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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個配對的對象，不能叫她找一個陪伴AI嗎?」

北辰笑了。「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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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陪我，AI陪她啊!」

「妳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懂什麼?」

「懂夫妻間的事。」

「你不是說這不是結婚，而是配對?」

北辰語塞，這的確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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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不能不要一直扯開話題?現在在說妳要滲透的對象!我們的目標是總理的情婦，必須讓她把感情寄託在陪伴AI身上，不管什麼事都會想跟AI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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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騎思索著。「為什麼是個AI?如果情婦去找了一個真的人又會怎麼樣?」

北辰被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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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雪騎不要扯開話題，但北辰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角色裡。

如果雪騎真的有一個男朋友，那他又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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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讀到了!我正想問你，要怎樣才能控制，不要讓每一句話都放到靜態對話的暫存區讓對方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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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臉漲得通紅，趕緊關掉靜態對話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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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情婦，應該會被暗殺……」

雪騎張大眼睛。「所以你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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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定住，想了一下才懂。

「妳才不是情婦!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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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突然說不出口。

「我是什麼?快說啊!」雪騎好奇地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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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情不自禁拉起雪騎的手。「妳是我的雪騎!」

雪騎眨眨眼，想起北辰說過的話。

「子恩可以屬於任何人，但雪騎，只能屬於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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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去配對，即使我找到可以陪伴我一輩子的人?」

北辰為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慚愧，低下頭，輕輕放開雪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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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騎好困惑，如果女人最需要的是陪伴，最在乎的是完整的占有，那她又占有了北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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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通。

「是依戀!」雪騎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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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戀?」

「還有習慣!」

「那個情婦對總理，是一種依戀和習慣!如果要得到情婦的信任，那AI就要有讓情婦依戀的特質，還有融入她的生活，成為一種戒不掉的習慣!」雪騎像牛頓被蘋果打到頭，突然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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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佩服地看著雪騎。

他看到了文雅的影子，像AI一樣理性分析的心理素質，就連情緒跳躍也如此輕盈，彷彿他們剛剛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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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母女的基因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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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騎走來走去，認真地思索。「還要會傾聽!就像你平常聽我講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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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騎突然開心地跳起舞來。

「我知道怎麼當一個陪伴A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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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看著眼前跳舞的雪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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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了十五年的啞巴，讓他自然而然學會傾聽。

雪騎不是情婦，她是他想配對的對象，他要怎麼告訴她，如果情婦對總理有三分依戀，那總理對情婦的依戀已經超過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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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不會自私地不想放手，並且殺了情婦身邊所有跟她有一點曖昧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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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總理情婦和北辰雪騎的故事間跳來跳去，理智制約著兩人像黴菌菌絲到處爬竄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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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危險的任務，他必須好好訓練雪騎，北辰提醒自己回到導師的位置。

「不然接下來幾天我們來練習，妳當陪伴AI，我當那個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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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雪騎的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回頭看著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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