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的365日 - 好男人

#2045年 4月25日刑期：3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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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睜開眼，昏昏沉沉，發現身上多了件醫師白袍，發現自己已經睡了一整天，她拿著袍子，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腳步的回音意外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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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凌妤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不小心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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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凌妤？」那人愣了一會，默念出了凌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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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凌妤驚訝的眨了眨眼，眼前美貌的中年女子，竟然認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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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千綾，妳手上白袍是我的。」千綾指著凌妤手上白袍，昨晚動完手術，她見凌妤睡在椅子上，脫下白袍避免她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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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千綾！？竟然白袍是妳的，那我幫動刀的人，也是妳嗎？」凌妤嚇到睡意全消，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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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十四年沒見了，妳變了不少。」千綾不像凌妤激動，她口氣平穩，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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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變了不少……千綾姐姐，妳話變多了。」凌妤開口叫了聲姐姐，許千綾是大她十三歲的堂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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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看妳的『病人』吧。」千綾轉身打開門，弈烽正躺在病床上，凌妤和著千綾進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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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能復原？」凌妤看著昏睡的弈烽，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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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現在科技來說，他的右手只要一個月就能恢復，其他器官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千綾將病歷遞給凌妤看，大致說明了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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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聽著千綾的說明，凌妤的表情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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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女孩，似乎有精神分裂症。」除了弈烽，那時闖紅燈的女孩也被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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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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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會看到死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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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親呢？」一聽到死去的母親，凌妤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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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取得聯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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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她，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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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來。」千綾走出門，凌妤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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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回來。」凌妤瞄了一眼弈烽，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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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跟著千綾下樓，走到一間病房前，在要打開時，聽到一陣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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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才沒病！再說一次我就告死妳這庸醫！」中年男性的聲音貫穿了凌妤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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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打開門，看到的是，一位氣得滿臉通紅的男子，兩眼無神的女孩，一位表情平淡的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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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開門聲打斷了男子的咆哮，轉頭看向凌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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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刑事局的人員，名叫許凌妤，也算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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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妳就是那個不管好死刑犯的傢伙。」男子用著鄙視的口吻向凌妤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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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看你女兒的狀況。」凌妤忍著怒氣，裝作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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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我女兒好的很，走。」男子牽著女孩的手，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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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劉先生，你要是帶著你女兒出去，還會再出事的。」原本在一旁沒說話的醫生開口，語氣中帶了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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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我女兒好好的怎麼會出事？」男子依舊認為自己的女兒沒病，試圖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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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兒一點也不好好嗎？」凌妤始終沒有忍下去，皺緊眉頭對男子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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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女兒，我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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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親有什麼好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父母，應該正視自己女兒的問題，而不是一昧的否認！要是我今天沒去救她，你女兒現在就躺在病床上了！」凌妤氣憤的打斷男子的話，大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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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說了我女兒有病！妳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男子不甘示弱的反擊，凌妤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瞬間無法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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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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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的妻子在我女兒面前死去了，我的妻子是位有名的音樂家，所以擁有不少的財產，那筆財產將會由我女兒繼承，家裡的人想要我女兒的監護權，這樣財產就會轉到他們的名下，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女兒有病……妳說，我女兒會不會被他們帶走？」男子口氣低沉，混雜著悲傷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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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妳女兒應該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創傷症候群。」女醫生聽了男子的話，推測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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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不想和你女兒分開嗎？」凌妤的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像是在審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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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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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麼請你留下電話和姓名。」凌妤笑了笑，似乎想到了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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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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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保護你與女兒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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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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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過，你得接受女兒治療才行，對吧？」凌妤看了一眼醫生，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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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男子猶豫了一會，將電話與姓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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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小妹妹，我有事先走了。」凌妤摸了摸女孩的頭，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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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做什麼？」千綾跟著凌妤走出病房，只見凌妤拿出手機，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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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事。」她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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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嗎？我是局長，一年前的音樂家的意外車禍，似乎不是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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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意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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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派兩個人到中央醫院，找一個姓劉的先生，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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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的……算了，既然是妳說的，那就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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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幫忙，我現在可沒空管這個，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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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到此結束，凌妤滿意的回到弈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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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有個怪異的車禍案件，雖然判斷是意外，但凌妤總覺得奇怪，聽了男子的話，凌妤才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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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搶監護權，男子大可不必那麼緊張，或許，男子也知道自己的生命被威脅，才小心翼翼的，要是被發現女孩有病，女孩的生命也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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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在做善事吧。」凌妤回答千綾，一隻手用刀削著蘋果，眼底閃過一陣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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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想到父親？」千綾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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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凌妤沒有停下削著蘋果的手，心不在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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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千綾見凌妤沒什麼反應，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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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我羨慕嗎？」千綾離開後，凌妤看著窗邊的景色，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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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年 4月26日刑期：3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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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坐在弈烽的身旁，她正仔細的盯著弈烽的檢測器，心跳偏低，狀態顯示昏迷，突然間，心跳上升了一點，凌妤驚訝的看著弈烽的臉，只見他的眼睛微微抽動，緩緩的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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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弈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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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凌妤……沒想到到還能見到妳，終於，結束了……我終於可以……」弈烽撫上凌妤的臉，然後慢慢的將頭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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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了讓你等等不會很想下地獄，先說，這裡可不是天堂，而是人間，你還活著。」就在兩人的嘴唇要碰在一起時，凌妤用手指抵住弈烽的唇，阻止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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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醫院？」弈烽放開手，仔細的觀察四周，發現這裡不是天堂，不禁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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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的右手斷裂，所幸只有右手而已，其他地方幾乎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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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弈烽羞愧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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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剛剛是想做什麼？我常聽說病人被人侵犯，第一次看到病人侵犯人的。」凌妤故意提起，語氣中帶了點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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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被車子撞壞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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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不繼續？不是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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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妳腦子沒被撞就有問題。」弈烽無奈的吐槽，平時的鬥嘴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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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叫我別捨身嗎？怎麼自己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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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年後就會死，還不如讓能多活久點的人活下去。」弈烽語氣平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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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命是不能衡量的吧。」凌妤聽了表情變得猙獰，神情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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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弈烽愣了一會才回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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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你的命，是最珍貴的，就算只有一年，我也不想讓它就此結束。」凌妤不甘的咬牙，她覺得自己無能保護弈烽，她差一點，就要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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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妳來說，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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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你來說，捨身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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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烽輕輕的眨了兩眼，想說什麼，卻一字都無法脫口，凌妤輕笑一聲，像是在警告他一般，她用著冰冷的語氣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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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和我說，救人是社會的基本，所以不需要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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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烽依舊沉默不語，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任何想反抗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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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說就不說吧。」凌妤放棄與弈烽繼續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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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千綾為弈烽進行診斷，凌妤站在病房外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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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出院。」千綾拿著診斷書，對它寫下了大致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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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烽盯著千綾的臉，似乎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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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千綾注意到弈烽的視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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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長的……沒什麼。」弈烽說到一半就停止了，撇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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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是我堂妹。」千綾發覺弈烽注意到她與凌妤長相相像，用一句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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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很像，只是……看到了妳的名字。」弈烽知道這樣有些失禮，不禁覺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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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我是許家的，然後斷定我和許凌妤有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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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弈烽不敢多說什麼，他發覺，千綾老是能猜到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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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四年沒回家，她現在只是個姓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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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不喜歡她？」弈烽愣了好一會，微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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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沒有關係……沒事我要走了。」千綾轉身，離開了病房，與在外頭等著的凌妤四目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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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遇到了一個好男人呢，在各種方面上。」還沒等凌妤反應過來，千綾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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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綾姐姐，我知道妳的話精簡，但這未免也太精簡了！」看著千綾離去的背影，凌妤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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