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還記得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輕，像是擦過玻璃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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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將家瑜安頓好後，照舊關上病房的燈，躺到她身旁。兩人中間還隔著點距離──她不敢太靠近，怕那份靠近會變成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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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準備背對家瑜，讓她睡得自在些。

──就在她要翻身的瞬間，一隻手伸了過來。

輕輕地、緩緩地，勾住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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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心頭一震，停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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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具熟悉的身體悄悄貼近了自己，像一隻沒聲音的貓，一寸一寸挪近她的懷裡。

家瑜將臉埋進她的胸前，手臂環過她的腰──

然後，那只手伸到她的後腦，慢慢地、反覆地撫摸。

像是在尋找一個熟悉的節奏，又像在記憶某個她曾經很愛的安心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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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僵住，眼眶瞬間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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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動，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只讓自己變成一塊穩定的枕邊山丘，好讓那個曾經在世界崩塌裡哭到窒息的家瑜，可以靠著睡一晚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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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的手停留在她的後腦上，一下又一下地撫著──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j6UzeJqg
動作沒有力氣，但不曾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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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鼻尖酸得快要融化，卻強忍著只說了一句：

「我在，妳慢慢睡，什麼都不用想。」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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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瑜沒有說話，只是像聽見了一樣，將那掌心的動作放得更柔更緩。

像是以她的方式回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wBEQr4Ja
「晚安，我想記住妳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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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湛霖沒有睡著。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fIlQYNVT
她只是閉著眼，讓眼角的水靜靜地滑落，然後一遍一遍地感受那只手的動作。

她知道，言語還沒回來，但心已經在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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