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犬 - 剪髮

在五層以上全都是阿密絲的生活圈，斯克賜安靜的跟在後方等著阿密絲問話，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阿密絲……不對，是小狗闖入貓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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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賜應該要闖入阿密絲的世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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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這裡跟世外桃源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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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斯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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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被禁止說話的斯克賜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被阿密絲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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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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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是阿密絲在問自己話，斯克賜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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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您結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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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徒發，斯克賜被指著喉頭逼到牆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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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下、這個啦，我是想把您帶出去才來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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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當初要我進【塔】的不就是你嗎？事到如今還來開什麼玩笑，斯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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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開玩笑，我很感謝您對我所做的一切，所以，真的……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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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回歸面無表情，手輕輕握著劍身將其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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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讓我接受了她不愛我的事實，謝謝妳，陪伴著已墮落深淵度日的我，謝謝妳，所以不會再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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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妳所對我做的一切，就是我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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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微睜雙眼，咬著牙努力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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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報答完以後，我不會娶妳，會讓妳恢復自由之身，所以說，請讓我暫時陪在妳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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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燦然迸發的笑容，阿密絲默默無語的轉身離開斯克賜身旁，回到屬於自己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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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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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剛清醒，阿密絲揉了揉酸痛的眼皮，緩緩撐起身，床鋪發出特有的木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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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習慣睡在床上的阿密絲正要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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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您醒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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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敲門聲讓阿密絲暫緩腳步，聽見這道聲響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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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斯克賜住進塔中第三日，阿密絲因為有幻靈的關係，完全沒和斯克賜見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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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幻靈報告斯克賜已經離開門邊，阿密絲確認後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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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也會一直像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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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我就知道，妳看起來精神真不好，不過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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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過走廊後居然直堵到斯克賜，阿密絲愣了下回想自己的命令：待斯克賜離開自己的門邊後就來告訴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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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幻靈只能行使簡單的命令，衝撞、奪走之類的易如反掌，但如果是：讓某人不要出現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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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靈就會疑惑，更甚者就直接殺掉斯克賜抓去埋掉，畢竟讓斯克賜入住的是【塔】的主人，理所當然不能將他丟出【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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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頭痛的閉了閉眼，看向已經判若兩人的斯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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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頸部已經厚厚一層髮梢，頭髮也雜亂不已，臉上卻帶著從前沒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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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您問我要不要剪髮到現在已經過半年左右了，有空的話，您能不能幫我剪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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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笑著提出道，斯克賜拿出一小疊盤上頭有一些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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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怕您早上眼皮不舒服預先做的，看您一直揉眼皮看來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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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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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由推開斯克賜，害怕自己又會情緒失控的阿密絲閉上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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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抹上並溫柔按壓著，阿密絲覺得眼球有點酸澀，終於熬到斯克賜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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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推開靠得太近的距離，阿密絲轉頭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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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您不吃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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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知道這兩天吃的飯菜都是斯克賜做的，但他這個問法是要一起吃的意思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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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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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吃完、趕快離開，直到坐在飯桌前阿密絲就是這麼想的，但現在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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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是早上我去第三層牲畜那邊擠的乳水，為了和牠們培養感情，我昨天跑去跟牠們一起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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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嘴角失守的阿密絲，在嚥下一口飯後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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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您告訴我的重要情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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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您稱呼我，你不是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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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原來在意這個啊，好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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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賜露出溫和的笑容，明明是貓族，為什麼笑容這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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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搖搖頭甩掉這無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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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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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是說本名嗎？對了，我的全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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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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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離開飯桌，扔下斯克賜一人整理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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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幾天，已經把命令改成：每當斯克賜出現在自己周圍三公尺就告訴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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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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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離自己四公尺遠的斯克賜，阿密絲有些焦躁的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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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妳的床修改了下，已經不會嘎吱嘎吱的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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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事，阿密絲沒有回應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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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已經找好地方了，妳現在有空幫我剪個頭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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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一瞥斯克賜，他摸著後腦杓有點黯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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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什麼剪髮的經驗，雖然很擅長有關日常生活的事，剪髮卻讓我有點抗拒，那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幫我剪髮的人，只有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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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徒暴，阿密絲覺得突然很不爽，直直走向斯克賜的方向並奪走他手中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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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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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賜雖然感到疑惑，卻還是開心的笑了，一邊留意身旁的阿密絲一邊走到第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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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這裡有籃子可以裝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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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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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賜像是剛想到必須這樣做，而稍微呈現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邊乖巧的站進大籃子裡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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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開合剪刀，準備使出自己使刀劍的高超技巧，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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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再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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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撮亞麻色髮束落到籃子裡，過去的哀愁悲傷彷彿漸漸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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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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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出阿密絲正在哼歌的事實，斯克賜閉著眼蹲在籃子裡傾聽那美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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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鏤空窗戶對外開放的第三層，有風從其中貫入其內迴旋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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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悲傷都那麼遙遠，忘記了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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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斯克賜，醒來，愚蠢的貓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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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聲不悅的聲音，斯克賜從籃子中驚醒，而後陪上傻笑看著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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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鏡子嗎？阿密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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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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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丟下斯克賜離開第三層，斯克賜趕緊爬出籃子外一齊走上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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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塔】就連第一到第五層都不開放，因為勇者的另一半已經篩選完了，所以整座【塔】就只有阿密絲和斯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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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妳不需要看看自己有沒有穿歪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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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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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賜看著冷淡回應的阿密絲愣了下，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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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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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絲停下腳步，以似貓族般銳利的眼睛看向斯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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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最初見到他還要短的髮長讓他變得有朝氣許多，仍舊維持中分的瀏海因為不夠厚重所以向上方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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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但是不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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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不想稱讚斯克賜，另一方面又不能說髮型難看，那等於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況且，也不覺得自己剪的技術會輸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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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變成不上不下的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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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謝謝妳。」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oLFLiU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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