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漫星辰 - 第十二章我的歸宿

一個晴朗的午後，兩道身影在滿載桃花的林間練劍，兩人的衣衫隨著動作的擺動而飄逸、劍法所帶動的餘波也讓周圍的桃花如雪般頻頻落下，這個畫面實在唯美，彷彿神仙眷侶於仙境共舞。

然而下一刻，畫面被女子的喘息聲打斷。

「師父徒兒真的練不動了啦！」慕慕癱坐在地，滿臉倦容地揮著手。

無題也收了劍，坐在她身旁淡淡道：「這才多久，妳就喊累？」

「不是……真的太累了！」慕慕仍在哀號，毫無形象地大口喘氣。

「魔界向來以能者為尊，妳這般散漫，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

「不是還有師父您嗎？徒兒可是記得您說過，您在一日，便護徒兒周全一日呢！師父可是堂堂筠榜第二啊！」她嬉笑道。

無題挑眉：「就妳會說話。」

慕慕轉頭望著無題，望著這座與世隔絕的桃花島，忽然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感嘆、感激，又帶著幾分的......依戀。

轉眼間，她來到這裡已是第九十九年。

這段日子，竟比她與家人共度的時光還長，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一人朝夕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這麼長時間過去至今還能感受到安穩與依靠。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FqBIFKeq

她也慶幸有那雙特別的眼睛，能記住親人的面容，不至於因歲月流逝而忘懷。

如今的慕慕算是學有所成了一些，皆是無題教導的成果，應該是說自己能適應這裡的一切都是因為無題。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Jn1lFaSR

無題對她來說相當微妙，亦師亦友，有時能陪她暢談所有、為她解惑，有時卻又嚴厲的不准她歇息、不許吃飯，她始終覺得看不清他，但絕大多的時日無題對慕慕是極好的，只能說嚴厲的他可能是想讓慕慕變的更好。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5F3ofOfr

「師父……在我來之前，您一直住在這裡嗎？」慕慕開口，語氣輕柔。

無題聞言側目，帶著些許探詢：「怎麼突然這麼問？」

「只是……突然想更了解你一點。」

他沒有多作隱瞞，淡淡地說自己曾走遍仙庭各處，涉足各界，最後才停留於此。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KNA8kUDw

「師父去過仙庭的每一處啊！可真好啊！哪像我百年就只在這座島上！」

無題點了一下慕慕的頭：「傻孩子！一直在各處遊蕩大多是因為心中沒有歸宿，這並不是好事！」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qBitXwWB

無題說那些奔波的日子其實是種漂泊，如今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那現在，這裡就是您的歸宿嗎？」

無題望著她，微笑道：「是啊，我的歸宿，就是妳。」

這一句讓慕慕心跳驟然加快。

「我？師父的歸宿是我？」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就是妳，找到妳這個徒弟，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歸處。」

她臉頰微熱，垂下眼不知如何應對：「師父……『歸宿』這詞，說得太重了啦，容易讓人誤會……您將來若遇到喜歡的人，這話可怎麼解釋？」

無題一笑，語氣溫柔卻堅定：「那又如何？我此生無需尋他人，我的歸宿就是妳，不管旁人怎麼看。」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HEQpu6lE

無題的回答讓慕慕的心跳無法緩下：「師父！歸宿還是不要這樣亂用，會讓人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吧！」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zEZw0reA

慕慕的臉頰發燙，幾乎無法直視他，她慌忙起身：「我......我先去歇著了！」

關上房門的那刻，她整個人靠在門上，心跳如擂鼓般狂響。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q7U8hPwy

她捂著胸口低語：「柳辰慕，妳搞什麼？別亂想，他只是把妳當徒弟……只是這裡太安穩了，讓人產生錯覺罷了……」 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LmNmVkkv

她努力說服自己，卻怎麼也無法驅散那份逐漸萌芽的情感。

回想這近百年的相處，雖說以修練最為優先，但日常與無題一起下棋、喝酒、談天、打鬧的日子其實也不算少，剛剛被他這樣一說，那股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感像是被翻了出來。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l8IuqjZC

正思緒紛亂時，外頭忽地落起大雨，雨勢之大讓她立刻開門探看。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VWeMef9c

果不其然，每每下雨的日子無題總會離開。

「雨太大了，回去歇著吧。」他淡淡說著，並未多言，轉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這一別，無題竟是一連數日未歸。

雨停了，天晴了，無題卻始終未現身。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WfIcBDoW

慕慕守在院中桃樹下幾日，焦急又無助，她想去尋他，卻連方向都不知道。

終於，她被熟悉的聲音喚醒。

「慕慕！慕慕！」

她睜眼一看，是無題。

「師父……！」她一頭栽進無題懷裡，哽咽不止，「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我好怕……」

無題輕拍她的背：「抱歉啊，事情耽擱了些……讓妳擔心了。」

「怎麼不傳音告訴我啊……咳咳……」慕慕邊哭邊咳。

無題一觸她的額頭，神情一凜：「怎麼發熱了？妳著涼了？」

「我一直在等你……就在桃樹下……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妳這傻孩子……」無題抱起她，準備帶她回屋。

「不要……我不想回自己的屋子。」

「不回屋是要在外頭繼續著涼？」

「徒兒……不知為何，每次在我屋裡都睡得特別沉……」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IUR0D3EV

「這不是好事嗎？」

「可今日徒兒不想踏實的睡，可以睡師父的屋子嗎？」

無題對慕慕的請求有些驚訝。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1AHo90Bz

「今晚我不想睡得太沉，我怕一睜眼……師父又不見了。」

無題愣了愣，最終仍是柔聲道：「好，今夜妳睡我那，師父不走。」

無題將慕慕安置在床上，施了安神術，輕聲說道：「好好睡，醒來就會好了。」

夜半時分，慕慕醒了，這是她頭一次在夜裡醒來。

見身旁無人，她焦急起身打開門，看桃樹下無題獨坐，這才讓她安下了心，此刻她也明白自己對無題有多麼依賴。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VOEW10V6

「師父……」

「怎麼起來了？」

「我……能過來嗎？」這夜裡待在屋中可是無題的命令。

無題同意著：「過來吧。」

慕慕走到無題身邊坐下。

夜風微涼，星空寧靜。

慕慕身子還是有些無力的，她小心的向無題提出了請求：「師父！能讓我靠一下嗎？」她低聲問。

無題沒回答，只是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兩人靜靜坐著，無話，良久後，無題先開了口。

「慕慕。」

「嗯？」

「有件事，師父想告訴妳。」

「什麼事？」

「師父……終究無法永遠護著妳，所以妳必須變強。」

慕慕一驚，坐直身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無題搖頭，將她的手握入掌中。

「妳來這裡，轉眼已近百年。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慕慕搖頭。

「百年歷考將至，你去闖闖吧！」

她怔住，剛到這參加魔界的第一場盛事便是歷考，沒想到轉眼間又到了。

「我……可以嗎？」

無題望著她，語氣堅定：「我無題教出來的徒兒，有什麼不可以？」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SR37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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