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之月 - 第十二章

在秦夢政看著那份文件時，冷若雪緩緩點上了一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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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對方看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慢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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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血瞳月事件，使得這世界上七成以上的人，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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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只能生活在高牆保護的主城與外城裡，但實際上，就算是倖存了下來的，也不見得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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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有許多因為各種原因，從而導致精神異變，最終魔墮化為新生惡魔，他們會對周圍的人或事，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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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我們稱之為魔墮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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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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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聽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名詞，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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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便是魔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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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點了點頭，再度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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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惡魔，不僅會對人類的生命財產造成威脅，更可怕的是，還會像那所謂的汙染源那樣，會輻射周邊，影響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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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讓其他人隨之一同魔墮化，與瘟疫類似，只不過，這種汙染，更神秘，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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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進入的咖啡店，便是其中一種，在今天之前，轉生後的新生惡魔，已經依靠自己的力量，魔墮化了足足五十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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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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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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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有些被這個數字嚇到，忽然想到了那些被妹妹給改造的“玩具”，他努力消化著冷若雪的話，抬手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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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受到了魔墮化，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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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變成惡魔……或者說是惡魔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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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回答的非常簡單，又像是已經回答過太多次，而顯得有些機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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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本質是人類，所有的惡魔過去都是人類，不過是生病了…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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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惡魔之後，伴隨的便是永無止境的惡念，而這種惡念，將會影響到普通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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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普通人類，有些更加強大的惡魔，甚至能夠影響到異能者的精神，從而讓他們與自己一同魔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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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傳十，十傳百，惡魔真正的強大之處，不在於具體的戰鬥力為何，而在於其傳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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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今日你也是有所察覺吧！順帶一提你今天對抗的惡魔已經顯露過真身，並沒有“角”，因此只是最下等的無角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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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角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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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喃喃自語，這個名詞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可又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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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惡魔的強大與否，和體型多大，或是長相如何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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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是否“長角”有關，以及一共擁有多少“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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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擁有越多的角，戰鬥力就越強，感染能力，使人魔墮化的手段就越強且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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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今日處理的不過是最為弱小的無角惡魔，卻能夠輕鬆使得超過五十人魔墮化，足以證明，惡魔的威脅是如此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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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喪屍病毒，但重點在於，我們並不清楚病原體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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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的嚴重一些的話，你與我，乃至於全體人類，都是病原體，只是還沒發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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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潛在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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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人類豈不是徹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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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瞠目結舌，這所謂的惡魔，未免也太過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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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還不至於，不過卻也是岌岌可危，依靠著許多無名英雄，才能夠勉強令人類秩序不至於徹底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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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輕啟朱唇，飽含深意的看著秦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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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是未來的你，都將成為那無名英雄的一份子。”

沒錯！冷若雪不裝了，她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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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要拉攏面前這位潛力巨大的異能少年，加入他們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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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話題進展太快，我有些接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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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隱隱約約明白了對方話語裡的意思，頓時心亂如麻，抬手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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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讓我們繼續回到惡魔的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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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微微頷首，她心思縝密，明白了對方已經知曉自己的來意，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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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急，繼續為對方科普一些與惡魔相關的基礎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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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所碰見的無角惡魔，其智力並沒有那麼高，他們只會下意識地將附近的人給魔墮化，而遭受魔墮化的人類，也會下意識的聚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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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個整體，受他的意識支配，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成為惡魔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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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本體被殺死，才會因為失去主體的影響，從而導致眷屬關係被解除，而生出一定的自我意識，但這時候，往往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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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無角惡魔的智商便已經不高了，而受到其能力影響而誕生的惡魔眷屬，只會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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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輕笑一聲，那名服務員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成功轉生為無角惡魔，但也只會按照原本的生活習慣，待在咖啡館中沖泡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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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改變的是，那頭無角惡魔，會在咖啡中加入自己的卵，從而將客人一個個魔墮化為自己的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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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它做不到，依靠它的智商，無法做出更繁瑣的行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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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就是追出咖啡館，強迫察覺到不對勁的客人喝下咖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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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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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點了點頭，透過對方的解釋，他大致明白了那頭無角惡魔的行為模式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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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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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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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麼危險，那你…你安排我進去，就不怕我也被……魔墮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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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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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這個問題，冷若雪一點也沒有意外，甚至有些詫異於秦夢政這時候才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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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被魔墮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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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熄了手裡的煙，望著秦夢政道：“或者說，你已經被魔墮化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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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的眼神瞬間有些迷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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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考核不是為了送你去死，而是有兩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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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雪仔細的回答道：“一，是為了確定你的能力，二，是看你會不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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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瞳月事件後，給全人類帶來了兩種截然不同，但本質卻沒有不同的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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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變異方向，理所當然地造成了兩種後果，一種便是惡魔的出現，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會影響周圍的人，給高城牆，以及現在世界倖存的人類以極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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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後果，便是出現了掌握全新力量的異變者，擁有了不可思議的能力，而這種存在，我們統稱為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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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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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拿了過來，翻過一頁，推到秦夢政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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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政看到，上面乃是一大堆複雜的數據，以及各種事項的評估等等，正感到頭大的時候，他掃上一掃，只能看到上面有著自己的照片、住址、年齡信息以及碩大的「神秘系」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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