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39 青澀的緊張感(2)

剛才想過，很多事情第二次做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最緊張的是第一次。

然後緊張感會遞減，漸漸就不緊張了，甚至熟習了。熟習後就成為了日常的一部分，變成普通的一件事。

對著的人也是如此。

曾經聽朋友說過，同居了幾年，不明白為什麼要結婚。同居久了，每天生活在一起，好像沒有結婚的必要。要花錢大排延席，要搞一大堆事，光是想像就覺得累。

除非是為了生孩子，如不打算生孩子的話，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反正，最後都是回到同一間屋，過一樣的生活。」朋友說。

意思是，當同居久了，新鮮感都耗盡後，就很難再啟動結婚的念頭。

青澀時的緊張感，遞減到盡頭，就是沒精打彩的日常。

這裡指的遞減，最多就是降至零，是一個比較正面的描述了。

有些情侶的關係，是真正的減數，是可以減到變成負數的。

是可以關係決裂的。

我跟前女友的關係就很不好。我也沒想過，有生之年，居然會遇到童遙這樣的女人。

她進了房間，要換衣服，一會兒出去吃晚餐。

游少山，就算你單身到最後，你也要相信將來還是有機會遇到更好的人。

雖然那個人，未必能帶給你中學時的緊張感，你的反應也不那麼青澀。你學會了穩定發揮，有成熟的談吐方式，也掌握了相處技巧。

這樣的你……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討厭！

嗯，你還是幼稚一輩子比較好。嗯，我才不會寫什麼十年後的劇情。

中學時期，是很特別的時期，是青春期。

也是「反叛期」。

長大後還有多少人，有力量去反叛？

很多人妄想著，假如能夠回到過去的話，就要回到高中時期。為的，不就是可以任意妄為嗎？為的不就是讓自己不再遺憾嗎？

所以——

反叛期的人，當身體充滿著反叛荷爾蒙的時候，就該好好反叛啊！

我起身，離開沙發，坐在餐桌前。

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靈感。

「注射青春期的荷爾蒙。」我隨手寫下。

童遙出來後，看到我寫的字。

「會生暗瘡的。」她說。

她把家居服，重新換成白衣藍裙，可以出去吃晚餐了。

「誰會生暗瘡？」我牽起她的手。

「荷爾蒙過多的人？」她反問。

我若有所思，然後點點頭。

「我們吃什麼？」童遙問，手被我牽著。

「帶你去吃壽司好不好？」我提議。

我藉機看看她的左手，手指的粗幼。

「OK，那出發吧。」她說，拉起了我。

「出發！」我雙臂夾抱她，把她劫走。

「那邊是房間，不是門口。」她尖叫。

「不是去房間嗎？」我無辜地問。

「去吃壽司才對。」她說。

「這邊！」我劫走她。

「這邊是廁所啊！」她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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