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人成為英雄》 - 第１１４章江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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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拿起刀，就是在捍衛自己的兄弟

——８＋９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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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我們本來也有，只是現在被人拿去當水池造景了。

但是沒有關係，我們還有義氣！

這是阿國出發前，其中一名兄弟說的話，那名兄弟現在也跟在他的身後，手上拿著球棒。

這名兄弟叫做抖宅。

抖宅，是夜市國傳統語言的唸法，意思是「肚臍」。

還有一名兄弟，叫做耳包，一樣是傳統語言，意思是沒辦法聽清楚別人說話，或是總是錯誤理解別人的意思。

這兩名兄弟是南哥安排給阿國當幫手的，會跟著他一起進入超市搜刮物資。南哥當時拍胸脯保障，這兩個人精明能幹，很重義氣，可以放心將自己的背後交給他們。

對南哥所說的話，阿國從不懷疑，慎重地點頭接受了。

阿國相信，南哥不會害他。

在不久前，南哥安排其他手下引開了超市外面的巨蜥。按照南哥的說法，這叫做聲東擊西！

這個方法施展的相當成功，乍看下有兩個原因。

第一，超市外圍的巨蜥數量其實不多，而且分佈的相當零散。按照南哥的說法，這是因為他有請神明幫忙的緣故。

第二，巨蜥本就負責警戒，故此自然會朝有聲音來源的地方攻擊。

所以這一切會成功，都歸功於南哥有請神明幫忙。

超市內。

「誒，阿國，你的手電筒給我用好不好？我這打火機不夠亮啦！」

耳包一手拿著大型的黑色塑膠袋，並將球棒夾在腋下，一手將點著的打火機擺在面前，扭頭對旁邊的阿國說道。為了保持火光穩定，他只能小步的緩慢前進。

「你是耳包喔！剛剛南哥就說那是要給阿國用的，你是找死喔！」

抖宅不只衝著耳包罵了一頓，還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而且——

「呼！」

他還把耳包的打火機吹熄了。

「幹！你衝三小！」

「哈哈哈，臭卒仔！」

阿國皺著眉微微擺頭，有點不滿地看著後方兩個嬉笑打鬧的同伴，但他也沒說什麼。

說起來，阿國是這群８＋９中年紀最輕，資歷最淺的人，所以也沒什麼資格去指責、使喚其他人。

阿國嘴裡含著南哥給的小手電筒，快速將物資掃進黑色塑膠袋，完全不看好不好吃，通通掃進去就對了。

「誒，抖宅，我們去拿菸！」

「靠腰喔，抽菸是會飽喔！」

「喔，那我拿自己的。」

「機掰啊，你在供啥小，通通拿走是不會喔！」

兩個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直接往收銀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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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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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國不屑的從鼻子呼出一口氣，繼續他的物資搜刮。

但忽然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這超市裡面的感覺怪怪的。

他拿出含在嘴裡的小手電筒，往四周照射，試圖找出讓他心神不寧的原因。但是周圍除了散亂、倒塌的貨架，滿地的物品以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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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一隻怪物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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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國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這些巨型的蜥蜴怪物，他一點都不了解，他只知道這些怪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少了。

怦怦！怦怦！怦怦！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跳一直在提醒他，這裡不對勁⋯⋯

在這死寂的環境裡，劇跳的心臟感尤為強烈。

阿國佇立在原地用小手電筒掃視一會，結果什麼也沒發現。他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最終還是壓住內心的不安繼續搜刮。

過了一陣子，抖宅跟耳包回來了，帶著店裡所有的香菸，以及大量打火機。

當時抖宅問耳包為什麼要拿那麼多打火機，耳包回答他說：「用來煮火鍋。」

「阿國，你搜得怎麼樣，要不要走了？」

抖宅彎下腰，靠近阿國的黑色塑膠袋，藉著打火機微弱的火光，觀察阿國的收穫。

「呼！」

「幹你娘，你衝啥小！」

這次換耳包吹熄了抖宅的打火機。

「你們的東西呢？都沒搜？」阿國眉頭緊皺，看著被他們背在背上的乾扁黑色塑膠袋，不滿地說道。

「有啊！」

「你們先走吧，我再拿一點。」阿國懶得跟他們說什麼，調頭就要走。

「唉呀，阿國，哥跟你說，我們做事就要懂得察言觀色，要知道大哥喜歡什麼，你知不知道？」抖宅走到阿國身邊，搭上那比他高了快十公分的肩膀：「這樣大哥才會喜歡你，你才有機會出頭，知不知道？不然齁，有幾條命都不夠喔。」

「對啊，不要說我們這些哥哥沒教你，照你這種拼命的方式，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耳包也在一旁附和說道，同時拿出一根香菸準備開抽。

「幹，是不會來一根喔。」

耳包遞了一根香菸給抖宅，還遞了一根給阿國，但是被阿國拒絕了。

不是阿國不抽菸，而是他現在不敢抽，要換做是平常，他抽的比誰都大。

「哎唷，不要？會不會做人？」

「嘖，人家那叫有格調，看不上你啦！人家是猛將，你是什麼咖小？」

阿國不理會這兩人的一搭一唱，重新開始審視起周遭的環境。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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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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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國心頭一凜，連忙用手電筒快速掃射。

但是依然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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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有東西！這裡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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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國不禁吞了一個口水，用手臂擦掉額頭流出來的汗水，眼中透露出驚恐。

「你們快把煙熄掉，這裡有東西！」阿國搭配著手電筒的光線，頭部不停轉動，語氣著急地說道。

「啵——」耳包瞇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菸含在嘴裡，慢條斯理地輕輕吐出：「嘶——呼」

「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沒看到。」

「嘖，那就是沒東西啊。」

嗖——

阿國猛然回頭，手電筒左右揮動。

微弱的黃光根本照不到多遠的距離，就連照射範圍在這深沈的黑暗裡也是小得可憐。就像是一盞老舊的聚光燈，只能照亮獨自在黑暗中的自己，模糊，詭譎。

哐啷——

喀啦喀啦——

「幹你娘！」

「啥小！！」

不知道哪處的貨架突然傾倒了，架上的金屬物品大量掉落，在地上滾動。

但物品掉落的聲音還未停歇，就傳來新的聲響。

喀！喀！喀！

那是玻璃被踩碎的聲音！

「那個方向，快照那個方向。」

抖宅不等阿國行動，直接就抓著阿國持有手電筒的那隻手，往傳出聲音的位置照射。

沒有。

左照，右照⋯⋯都沒有。

「是不是有怪物在裡面？！」

「有可能⋯⋯」

「怎麼辦？」

還來不及有所動作，異變再起。

砰！

感覺像是有什麼重物重重地砸在地上的聲音。

砰！

不止一聲。

一連串的動靜從四面八方傳來。才以為是左邊，聲音卻馬上在右邊出現，以為是右邊，後面又馬上傳出聲響，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個位置傳出的聲響。

「啊啊啊啊，我們是不是要死了？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耳包手上夾著的菸已經燙到他的手指，他卻完全沒有發現。

抖宅也是滿臉驚慌，拿著打火機到處亂照。但是區區一隻打火機又能看到什麼？只是讓整個環境更加詭譎，更加毛骨悚然罷了。

打火機的光芒搖曳，把三人的臉龐照的一閃一閃的。

搖晃不定的光線，粗重急促的喘息，絡繹不絕的聲響。

咚！

像是通風管線發出的巨大聲響，在距離三人不遠的地方驟然響起。

「死了死了，怎麼辦、怎麼辦？」

耳包的菸頭不斷灼傷他的手指，卻依然被他死死的夾住。

此時的阿國也是六神無主，被這一連串的變化給嚇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身上的衣物早被冷汗給浸溼，理成平頭的頭頂全是汗水，用力瞪大的眼睛微微顫動，牙關緊緊咬合著。

「跑、跑！快跑！」

在這個無限恐怖的時刻，抖宅直接搶走阿國手上的手電筒，立刻調頭往門口逃竄，完全不顧自己的兄弟有沒有跟上。

沒錯，這就是道道地地的江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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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捍衛自己的兄弟？

全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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