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六話夏飛現身 (上)

雪牙氏族的獸人兄妹帶領白銀賢者師徒順利通過冰河地區，前方即是凜古山脈的外緣，黑娜已聞到永冬之境特有的冰涼氣味，她沒想過才離開沒多久又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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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再陪你們走一段，只是從這裡開始，前方的嚮導工作我與艾斯藍已經無能為力了。」摩絲攤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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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前面不是離摩絲姊姊你們的家鄉很近嗎？」但他們特意避人耳目，結果也沒有進入獸人聚落休息，艾斯藍和摩絲倒是有溜進去偷拿補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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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古山脈是禁地，從小長輩就嚴格禁止我們接近歌歌河以北，歌歌河就是剛剛通過的結凍水面會忽然裂開發出聲音的冰河，那片林地帶走了許多我們的族人。」摩絲指著孤獨之龍曾經帶黑娜和瓦肯禮降落的積雪樹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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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進去而已，就再也找不出方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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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和瓦肯禮第一次走的時候沒感覺山脈外圍是這麼恐怖的地方，現在想想是瓦肯禮太強了。這段日子有雪狼兄妹的幫助，不管是覓食、紮營或守夜都輕鬆許多，沙利德也沒有再襲擊他們，黑娜不知不覺已經很依賴摩絲和艾斯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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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老師連瓦肯禮都拒絕讓他同行，這表示不管是誰只要跟他們一起都有危險，而且恐怕幫不上忙，實際進過巨石窗的黑娜這回很清楚有的地方不是憑著義氣就能讓同伴一起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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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只好等待老師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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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你們。」白銀賢者果然決定在此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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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你以為我們是貪生怕死之徒嗎？」摩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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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能解開雪狼的咒縛，戰鬥的理由也足夠了。」周圍多出一道男性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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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是艾斯藍恢復人形說話，他真的好像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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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朝兄妹倆躬身行禮，黑娜趕緊模仿老師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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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並沒有你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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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清楚，否則我不能接受，我將認為你看不起我們獸人。」摩絲抱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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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妖精給我和黑娜的考驗，除此之外同行之人必然被妖精拆散阻隔，我不想增加無謂傷亡，摩絲，妳與艾斯藍可能一瞬就被變成真正的雪狼，然而，對永冬之境的原生動物，你們會和野兔差不多。」白銀賢者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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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已經錯過跟沙利德的戰鬥了！光憑我們找不到也鬥不過那個邪惡的傢伙！」摩絲就是不甘心，他們原本以為跟著白銀賢者一定有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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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沙利德或許不足為患，但也不能就此大意。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拿著這把短劍到銀霜城找一名叫蒙達希克的精靈，或者名為漢克的皇家騎士，我相信他們會很需要幫手，如何贏取榮耀就是汝等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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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摩絲考慮片刻才接過傷痕累累的儀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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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代吾友謝謝二位。」海奇亞斯又行了一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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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話要警告你，白銀賢者，在我看來，你簡直有一半是魔法構成，像是一團冷火，使我幾乎無法診斷你肉體受的傷害，你在燃燒生命，就算火焰再熾烈，用來燃燒的東西不夠的話很快就會熄滅的。」摩絲有點懊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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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們的考驗是什麼，絕對要活著回來。」她說完以後忽然變成雪狼銜著儀式劍奔回冰河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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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藍則無言凝視白銀賢者與少女，然後恢復狼形趕上妹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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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與黑娜目送兩頭雪狼消失在蒼藍風景中，黑娜過了好久才敢呼出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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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只剩下她和老師兩個人，而且只剩三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老師到底想要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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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好幸運，還遇到摩絲姊姊和艾斯藍哥哥，雖然艾斯藍哥哥都不說話，可是他也對我們好好。」黑娜自從外表變成妖精的樣子，才知道她有多害怕孤獨，如果沒有老師，她一定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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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間不夠，下次回來的時候，再找機會好好與他們交朋友吧！」白銀賢者朝黑娜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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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立刻開心地握住老師的手，發現他的手碰觸起來並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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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娜體溫變高，還是老師的手真的這麼冷？黑娜擔心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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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摩絲姊姊好像有點喜歡你喔！」黑娜沿途就這麼懷疑了，同樣是女孩子，她的直覺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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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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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話老師會討厭嗎？」黑娜很少看到白銀賢者跟獸人女主角的愛情小說，是不是因為作者都是人類所以沒辦法創作這方面的題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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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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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喜歡摩絲姊姊嗎？」黑娜忽然不冷了，還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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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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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問摩絲姊姊幾歲了。」黑娜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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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於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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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老師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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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艾斯藍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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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剛剛之前艾斯藍明明沒恢復過人形，老師到底怎麼和雪狼溝通？黑娜更佩服白銀賢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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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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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很快後悔他們沒邀請雪狼兄妹同行，一踏入永冬之境體溫就被抽走了，連黑娜都開始牙關打顫，一定是艾肯恩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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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門不住在凜古山脈邊緣了，前面再也沒有一個可能接應他們的盟友。而且黑娜已經知道，巫師的魔力在這裡太過渺小，敵人追蹤不了他們是好事，但是也無法求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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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不要逞強啦！」黑娜發覺他呼吸逐漸沉重紊亂，蹲跪在樹根旁歇息，忍不住伸手去探海奇亞斯額頭，他果然在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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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還沒走到巨石窗老師就會病死了！黑娜害怕地想。只有老師才知道巨石窗的方向，但他們根本連一開始的樹林都沒通過，後面路途還很遠，水和食物又快要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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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動動腦筋！也許現在根本不是煩惱她會完全變成妖精的時候，如果拚命努力奇蹟就會出現，可門不會被困在山洞裡一千年，他的矮人國王朋友也不會就此失蹤，拜米爾叔叔更不會累垮自己的健康……黑娜的家人不會死在強盜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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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就是死掉了，再強的人，像老師這麼厲害的巫師也是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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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想清楚了！黑娜立刻抓住銀髮巫師，不讓他繼續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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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海奇亞斯沙啞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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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趁折返歌歌河還不到兩天路程，及時帶老師離開永冬之境才對！問題是黑娜太矮了，根本揹不起手長腳長的白銀賢者，而且背上卡著一對沒用的翅膀，雖然黑娜讓妖精薄翅貼著背藏起來，但這已經是硬要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極限，再被重物壓著她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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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找個東西讓老師躺在上面，然後拖著老師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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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立刻站起來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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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樹枝做一個雪橇然後用她的斗篷墊著讓老師乘坐不知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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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決定了，不去巨石窗，我不要解開妖精詛咒了。」黑娜不給海奇亞斯反駁機會，緊緊巴著巫師肩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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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銀霜城吧！在我還記得人類部分的最後時間裡，我想和大家在一起，之後我會做個快樂的好妖精，不會給人類添麻煩的！」黑娜將臉埋進海奇亞斯的斗篷皺褶中忍住眼淚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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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希望，只要請求眠金巨龍埃爾幫忙，祂一定能解開夜妖精放在妳身上的祝福。」海奇亞斯向黑娜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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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頑固，黑娜確定他一定會堅持往前到斷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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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這次換老師要聽我的話！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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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不管想說甚麼都被黑娜打斷，他忽然站起來摀住黑娜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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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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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頓時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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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沙利德又來了嗎？」黑娜用氣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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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在這片樹林裡的生物被我們的力量吸引來了。」海奇亞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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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黑娜什麼都沒看見，但她知道前面開始有很多奇怪生物都會隱形而且體型巨大，比如可門馴服的大蜘蛛砂麗就是從巨石窗出來以後還停留在永冬之境的原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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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倒塌大樹以外，林地還是跟不久前同樣蕭森冰冷，看不出明顯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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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揉揉眼睛，附近的枯木怎麼變多了？還環繞著他們，這樣要跨越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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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生物？」黑娜硬著頭皮問。順著老師的視線，黑娜發現白銀賢者正注視著粗壯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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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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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咿！」黑娜最怕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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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第一次跟瓦肯禮經過這裡沒遇到這種……老師那些木頭真的會動嗎？」黑娜瞇著眼睛仔細觀察枯木，尋找可以被稱為昆蟲生物的構造，總算發現枯木蟲的眼睛很小卻很多，腳縮在底下或假裝成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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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蟲族不喜歡光熱，行動遲緩，通常鎖定一棵巨木以後就靠吸食樹液維生，最後在樹幹上蛀出一個大洞將自己鑲進去，外表則擬態融入環境。」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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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上一定速度內通過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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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個重點你應該要先跟我說。」那樣黑娜就算拖著老師跑也要快點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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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認為它們不會襲擊動物，這種蟲族長年和樹木結合，感官非常遲鈍。」海奇亞斯望著不知何時聚攏過來的枯木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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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知道這些蟲族其他口味的人應該也沒機會回去發表了吧？黑娜悲哀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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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這些木頭蟲向我們過來了！」黑娜緊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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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火焰驅逐這些蟲族試看看。」海奇亞斯揚手一揮，周圍立刻出現火圈，黑娜緊抓著銀髮巫師披風，被烈火烤暖的空氣撲上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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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們發出細小叫聲，忽然露出膜翅飛開一小段距離，仍然停留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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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沒收起火焰，既然已經出手，收放瞬間就會產生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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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既害怕這些古怪的木蟲，又擔心老師的身體經不起浪費魔力，在永冬之境施展火焰魔法一定加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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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其他辦法呢？我想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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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可能被妖精操控來攻擊我們。」海奇亞斯一時半刻也找不出突圍對策，只能提防周遭的枯木蟲忽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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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明明有翅膀卻不能用！黑娜才這樣想，背部傷疤忽然好熱，滋的一聲背後就燃燒起來，接著她只感覺到妖精翅膀舒服地在冷風中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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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是個笨蛋！居然讓老師有危險！果然不能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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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黑娜的心聲一響起，她立刻就陷入昏沉睡意中，自己好像抓住老師的手騰空往前飛，一開始有點搖晃，接著愈來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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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巨響緊追在後，沉睡的枯木蟲群追上來了，蟲族要把闖進永冬之境又充滿力量的人類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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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飛行一陣，海奇亞斯發出一連串劇烈咳嗽，妖精黑娜慌了，白銀賢者卻在這時開口：「謝謝妳。還不到時候，請把人類的她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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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被拒絕的悲傷波動淹過黑娜的意識，推擠過她遁入心靈深處，黑娜猛然張開眼睛，身體又回到她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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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不懂怎麼運用翅膀的黑娜牽著白銀賢者雙雙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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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落地時白銀賢者起了陣風當緩衝，他們一頭栽入雪堆，總算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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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慢一點再叫醒我，說不定我們可以逃跑成功！」黑娜看著後方瞬間變得凶猛無比的大批枯木蟲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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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種刺耳的摩擦聲似乎還召喚出更多同類，這下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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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沒應話，黑娜卻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很難過，彷彿跟窮追不捨的蟲族比起來，黑娜身上靜靜發生的改變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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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變暗了，枯木蟲不只遮住光線，還在地上沙沙爬動，黑娜難以想像樹林裡居然住著這麼多大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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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恩，你究竟想怎樣？」海奇亞斯低聲對虛空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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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沒有回答，但險惡的嗡嗡聲瞬間靜止，蟲群迅速撤退，不遠處無聲無息站著外表約四十歲的長袍男子，一頭及肩金髮可能是他最明顯的特徵，除此之外儼然一個風塵僕僕的鄉下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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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永冬之境裡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會是普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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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巫師抬頭看過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那雙金眸比瓦肯禮和可門的金色眼睛都要古老幽暗，那是融化的金屬和岩石，切割山脈的流水與風，燒遍森林的大火，萬獸的呼吸怒吼，光是目光接觸，黑娜就覺得她要消失在深不見底的力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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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金色卻讓人感到熟悉，黑娜依稀很久以前就見過了，像是她撿到一片葉子，走了遙遠的路，才發現有株飄下葉子的老樹一直都在那裡，深深抓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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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震撼只有一剎那，陌生巫師收回壓迫感，只剩下一個溫和的男人形體，有如微風般，即使在路上擦肩而過也很難引起注意，黑娜先是敬畏，然後莫名其妙地被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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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子真的是人類嗎？但好像就是這位陌生人幫他們把蟲族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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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他是艾肯恩變的嗎？」雖然艾肯恩總是變成老牧羊人捉弄她和利希妲公主，但妖精的真面目應該不是長這樣，所以也有可能變成其他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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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和黑娜一樣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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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艾肯恩……」海奇亞斯遲疑半晌，不知是否該吐出那個名字，看起來白銀賢者認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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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新的異象再度發生，永冬之境變得溫暖，黑娜被腳旁冒出的綠意驚嚇，這是她的故鄉──幽河春天的青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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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巫師身後出現了三扇開滿花朵的門扉，黑娜曾見過的三個選擇，但那次遭遇發生在巨石窗裡，怎麼會連外面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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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海奇亞斯說出中年巫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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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夏飛不是五巫競賽裡的古人嗎？」黑娜揉揉眼睛，確定金髮中年巫師還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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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恐怖，五個巫師裡就有兩個活到現在，凍藍之眼沙利德和夢眠者夏飛，另外三個生卒年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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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午前才曾相見般，海奇亞斯。」夏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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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朝夏飛恭敬行禮，比面對國王和妖精都要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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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透明人影經過草地走向夏飛，黑娜緊緊靠著海奇亞斯，瞪著猶如鬼魅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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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男巫師的冰藍眼睛，黑娜永遠忘不了，是沙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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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巫師走向繁花之門，身後傳來葉笛聲，黑娜回頭望去，一名女巫師盤坐在草地上，悠哉地將葉子湊到嘴邊吹出簡單悠揚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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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師西爾身旁坐著來自五個種族的評審，人類隱士、獸人戰士、矮人鐵匠、月精靈工匠以及妖精化身的老牧羊人，女巫師和他們一起充當觀眾，男巫師們則自願挑戰夏飛打開的魔法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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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五巫競賽的真實場面？」黑娜喃喃自語完屏氣凝神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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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俊美卻相當輕浮的達錫溫選擇溫暖美好的家庭之門，臨踏入前朝西爾拋了個媚眼。他的理由是：要做就挑最瘋狂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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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十八歲的少年巫師阿那拉塔真面目是晨星學會的創立者穹河，他毫無意外選擇所向披靡的巫師至尊之路。年邁的穹河有個遺憾，他擅長研究整理知識與成立組織，卻很少體會與強者搏鬥命懸一線的極限，愛好和平的他實則有些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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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沙利德並未跟阿那拉塔搶奪同一個選擇，他選擇返回童年，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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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巫師同時踏入不同門扉，無人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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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草地上的人物又變得透明模糊，有如被洗去油彩的畫布，巫師們走入繁花之門後，門扉仍只呈現一開始的固定畫面，黑娜看不見門裡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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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吧！海奇亞斯以及黑娜，只有一個機會，但你們可以完整看完門扉內的答案。」夏飛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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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夜火阿那拉塔，就等於掌握晨星學會最古老的醜聞與創立者的祕密，以此深入千年前各大種族鬥爭歷史，將可揭發更多內幕，暗中支配巨大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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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達錫溫，則可知道先祖的知識與力量，同時解開他交付給後代的謎題，與達錫溫後來去向，他的生命史，進而理解自身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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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選就好了。」黑娜趕緊搖手表示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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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作的解答還不完全，我很介意，魔法的鑰匙往往在最初的細節裡。」海奇亞斯於是握著黑娜的小手，走入沙利德選擇回歸的灰燼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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