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二十二章理想現實之差距 (2)

　　坐言起行，羅莉塔和瑪利亞來到『倩奈奈』香水公司的總部。一如往日，店舖的門前擠滿了人，只是不同於往日高高興興購物的面容，如今換成了一張張憤怒的面。

　　羅莉塔和瑪利亞擠到櫃台前，將她們購買的香水瓶摔到負責人面前。與此同時，她們才發現身旁的人全都是來退貨的客人。

　　「又是這樣呀！」香水店的負責人顯然已經不勝負荷，一面無可奈何。「抱歉啊，客人你們這些香水都不是我們公司製造的。」

　　「可是這的確是你們『倩奈奈』的香水啊！難道你們想卸責？」

　　香水店負責人從身後的櫃子拿出一瓶香水，放在大家退回來的香水旁邊，為大家進行對照：「在外行人看來，包裝和色澤像是一樣的。可是，你們看這裏的標籤上缺少了本店獨特的花紋，還有…」他把瓶子打開。「仔細嗅嗅，你就能分辨它們是有一點不同的！」

　　羅莉塔帶頭把香水瓶子拿起來嗅。「啊，真的耶，假的有一股很低俗的味道，底蘊的味道也有一點變調呢！」

　　「你說得沒錯呀！」有人認同他，香水店的負責人卻笑不出。

　　「可是，我這一瓶也是在貴公司開設的臨時販賣店買的啊。」瑪利亞說。

　　「臨時販賣店？」

　　「是啊！」

　　「我還是那句老話，本公司並沒有設立什麼臨時販賣店。」

　　「這麼說來，連那家店都是假的囉。」

　　香水店負責人抱頭，說：「目前已經有很多客人向我投訴了，再這樣下去…唉……」

　　這時，門外傳來熱鬧的聲音。

　　大夥兒走出去探個究竟。

　　「倩奈奈」的總店正對面，一家新店正式開張，賣的正是新品牌的香水。

　　「來來來！很便宜啊！」

　　新式的裝潢吸引了居民圍觀。

　　「進來看看吧！今天我們香水店新開張大酬賓。進口香水只賣一枚銀幣。來來來！動作快才是贏家啊！」店主落力招客。

　　「噢，好便宜啊，我們進去看看囉！」

　　「是啊是啊。」

　　一時間，新店顧客盈門。

　　四周人群購物的氛圍，讓羅莉塔也有衝動想要進去看看，不過在這之前，她看到新店的招牌。她認出招牌上的標誌，那是屬於南印度貿易公司的。

　　對於這家公司，她一直有所保留。

　　然後，她聽見身後一聲嘆息。

　　她回頭；剛才人滿之患的「倩奈奈」店子裏，只剩下香水店負責人低著頭在慨嘆。

　　「你、還好吧？」

　　「唉，真是無妄之災…出現假香水破壞我店的聲譽，再來一個強勁的對手，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店大概要結業了…」

　　「不可以啊！我可是很喜歡你的香水啊！而且有很多人也跟我一樣啦！」

　　「可是現在假貨賣得如此猖狂，大家怕買到假貨，大概都不敢來買我們的香水了，想不結業都不可能啦。」

　　「找到那些賣假貨的人不就好了嗎？」

　　「怎麼找？我已經僱人在調查，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頭緒…」

　　「唔…」羅莉塔將食指往嘴唇上輕輕一點。「那就由我來幫你捉拿那些可惡的盗賊吧！因為如果沒有了『倩奈奈』香水的話，我就漂亮不起來了。」

　　「這位小姐，我非常感激你的好意，可是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孩，這種事情嘛…」

　　「即使是女孩子，立心想要做一件事情，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羅莉塔堅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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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緩緩的在路上走。

　　駕車的美貌少女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托著腮，望著刷身而過的景物，顯得鬱鬱寡歡。

　　「唉，雖然說好了要幫忙，可是現在冷靜下來想清楚，要怎麼開始追查，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該怎麼辦好呢？」

　　馬車的速度進一步緩慢下來。

　　「對了！不如找迪亞歌商量一下吧！」

　　她正要放韁，她卻突然將馬車刹停。

　　因為她突然嗅到一股熟悉卻討厭的氣味。

　　噢，不就是假冒『倩奈奈』的那種香水的低俗的香味嗎？

　　羅莉塔合眼，將注意力投到鼻子上。

　　味道來自旁邊的馬拉小貨車上。

　　她跳下馬車，悄悄朝小貨車靠過去。貨車上堆著一堆箱子，羅莉塔跳上去，輕手輕腳的靠近箱子，慢慢打開。她發現箱子都是空空如也，卻散發著那股低俗香水的味道。

　　這時，她聽見車箱外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機靈的矮身伏到車廂的小窗下，逐小逐小的蹬起膝蓋，偷窺車外的情況。她看到對話的是兩個外貌打扮並不討喜的男人。

　　「你知道香水的事已經在這鎮上傳開了，大家對這品牌都是避之不吉，剩下的這些存貨應該很難賣出去了。」

　　「放心！能賣多少就多少。反正我們的目標不是賣光這些膺品，照目前的情況而言，其實我們的目標已經達成。」

　　「說的也是，嘿嘿！」

　　「所以老大吩咐，就在這鎮上再賣兩天，然後再等待他指示下一步的行動。」

　　「沒問題，交給我吧。」

　　「你自己看著辦，能賣出去固然好，但是最重要是別讓人抓到你在賣贗品，不然怕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知道嗎？」

　　「你放心好了！我都是幹什麼出身的，這個是我的強項啦！」

　　「嗯，好啦！我先走啦！」

　　羅莉塔看到那人轉過身來，立刻縮到車窗下。然後她聽見有人跳上小貨車的駕駛座，一聲馬鞭揮動的聲音，小貨車向前開動。

　　既然如此，儘管將計就計，跟著這小貨車去看看去去這班偽造劣品的惡人的總部到底在哪裏吧。

　　羅莉塔如是想，然後靜悄悄躲到箱子後。

　　「咦？」開車的男人彷彿感到車上有人，在駕駛座上轉頭透過車廂上的小窗，察看車廂裏的動靜。

　　靜悄無聲的車廂裏只有那些空空的箱子。

　　「看來是我多心了！」

　　男人把頭轉回去，小貨車繼續在路上飛馳。直到走出了鎮中心，駛至鎮郊一處偏僻的小山坡。

　　小山坡上，興建著一家修道院。這家修道院在聖德斯科還未成為一個小鎮前，它已經由西班牙前來的天主教修士所建，後來成為一所專門收容修女的修道院。它一向自成一家，鮮與鎮上有所來往，甚至連修道院日常的飲食，都由附近的農家提供，在其中修道的修女們從不踏進鎮中心一步。鎮上的天主教徒不少，所以雖然鮮有人知道修道院的內裏情況，卻也視它為一個神的僕人侍奉上帝的神聖處所。

　　說是修女的修道院，一向謝絕外人探訪，更遑論允許男人入內。

　　此時，由男人駕駛的小貨車卻停在這家修道院的側門前。羅莉塔聽見男人吹響一聲口哨後，連隨是木門被拉開的聲音，小貨車便再度開行。它竟然毫無難度的駛進了修道院。

　　小貨車停定在修道院裏的某處，男人跳下了馬車。羅莉塔也悄悄移動，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走出車廂。她發現那個男人已經失去蹤影。她只好四處尋找線索。

　　她從未來過修道院，所以對目前處身之處毫無方向感。她小心翼翼的走著，直到她看見前路出現一個修女打扮的人。

　　「你是哪位？」那位修女也發現了她。

　　「我…我有點困擾的煩惱，想要尋求神的解答；是一位修女指引我前來的。」

　　「一定是修女瑪格麗吧？」

　　「嗯，就是修女瑪格麗囉。」

　　「她的心腸真的很好。我一定要好好向她學習呢！」

　　「對了，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男人經過這裏，你知道他是誰嗎？」

　　「男人？不可能吧！這地方是禁止男人進來的。」

　　「是嘛…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你在院內這樣亂竄是不行的！我先帶你去見院長修女吧！」

　　「啊。」

　　羅莉塔跟隨著修女，穿過走廊，走進修院的中庭。中庭有座獨立的建築，是一座圓形的石塔，高達十多米，共有四層，基低的圓面積較寬，往上則逐層收窄。首六米的石塔外牆並沒有窗戶，塔頂兩層卻有或圓或方的小窗戶。依這樣看來，要不塔內連白晝也是漆黑一片，要不塔頂就是採用了透光的設計，以為塔內帶來光明。

　　羅莉塔來到中庭之時，有一群修女正徐步走進塔裏去。遠遠看去，羅莉塔意外的發現隊伍中有一位修女竟然長得和剛才的男人一模一樣，雖然換了裝扮戴了頭巾，但羅莉塔不會忽略那修女朝天的鼻孔和下巴下的一顆大墨子。

　　「她們是誰？也是這間修院的修女嗎？」

　　「是的。她們是與新任院長修女一起加入我們修院的姐妹們。」

　　「那她們到塔裏面做什麼？那圓塔是做什麼用的？」

　　「是收藏重要資料和書籍的書庫呢！裏面應該很有趣吧！」

　　「應該？連你也沒進去過嗎？」

　　修女搖頭：「沒有院長的許可，我們是不可以進去的。」

　　那圓塔很可疑，因為那個像得很像販賣假香水的男人的修女。

　　「怎麼回事？這位小姐是誰？」

　　一把低沉的女聲在羅莉塔身後響起。

　　「院長。」

　　羅莉塔回頭，看到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女人，身穿黑色修女袍，頭綁著修女頭帶。基本上是個不起眼的女人，羅莉塔卻總覺得她的一雙眼睛有點怪異。是什麼呢…啊，對了，她那雙眼睛的眼白比啡色的眼瞳佔的比例更多，看上去，即使她是眯起眼睛，幾乎都是白色一圈圈住中間的眼珠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位外人進修道院裏來？」

　　「院長，這位小姐是修女瑪格麗帶進來的，她是迷途的羔羊，是來尋求神的指引。」

　　「是的。」羅莉塔裝出苦惱的神情。「我面前是個影響我往後生命的決定，我很迷惘，不知道該怎麼做。求求你們，請你們務必給我一個指引啊！求求你們！」

　　「院長，您的意思…？」

　　「唔…」院長瞄了瞄羅莉塔標緻的面龐。「嗯，你先帶她去祈禱室，待我安排好研經的事，就過來聽聽你的問題。」

　　「好的，院長。」

　　「謝謝你啊！院長。」

　　院長朝圓塔走去。羅莉塔則隨修女走到祈禱室。修女將她安頓好，便離開祈禱室去忙別的事務。羅莉塔知道機不可失，趁此時悄悄溜出祈禱室，再次回到中庭。四下無人，她成功靠近圓塔。可是無窗無門的設計讓她犯難了。

　　可惡，剛才應該看清楚那些修女是怎麼進去的。羅莉塔心裏咕嚕。

　　正要放棄之際，腳下踩到一個凹凸不平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鐵製品，有著鏤空的橫條。透過橫條的空隙看進去，好像隱約有點光芒。羅莉塔蹲下來，感到有股微微的空氣自內裏流出，她驚覺裏面有著一股香水的味道。

　　在發現鐵蓋的範圍附近仔細搜尋，羅莉塔終於在草叢邊找到一個地道的入口。沒有半點猶豫，羅莉塔跳了進去。

　　入口下是一道窄狹的走道，向圓塔的方向延伸過去。羅莉塔緣著走道向前走，直到一扇門擋在身前。在微弱的光線下，她總算找到門閂，碰運氣試一試，她用力扭轉門閂。出乎意料，門沒有鎖。不知道門後是什麼，她深吸呼一口，然後慢慢推開門。幸而門後沒有人，只有一條光明的走道。兩旁放滿一箱兩箱的雜物。她靠近箱子，發現裏面載著各式各樣的物料，雜亂無章。

　　借助箱子的掩護，她侍機前進。來到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圓形大地庫，剛才看到的修女們都在裏面忙碌著。羅莉塔不懂得製造香水的工序，不過，她能夠嗅到那濃烈的香水味，她知道她們確實在假造香水。

　　悄悄借助掩護物潛入裏面，直至發現剛才有過一面之緣的院長修女，院長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不是說不允許男人進入修道院的嗎？

　　這位新任院長果然是知道、甚至有份參與這宗製假貨香水謀財的勾當。可惡！

　　羅莉塔躲在木箱後，期望進一步打探這事情的真相，所以，她聽見院長與男人的對話。

　　「計劃進展如何？」

　　「非常順利呢，菲利亞先生。」

　　「嗯，一切就拜託你了。」男人點點頭。「為了讓南印度貿易公司的香水暢銷，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擊潰『倩奈奈』才行！」

　　「現在，『倩奈奈』在聖德斯科的風評已經一落千丈了，還不行嗎？」

　　「是的，但是在聖德斯科以外的地方，還有不知道消息的人在買，我要讓『倩奈奈』完全沒有翻身的餘地。我可是上等人，上等人可是要連一點點小事也做到最好。」

　　「沒問題。我的計劃絕對能讓『倩奈奈』變成人見人怕的香水牌子。嘿嘿！」

　　聽及此，木箱後的羅莉塔心忖：果然與南印度貿易公司有關。不行！我一定要盡快將這件事告訴大家！

　　心裏一著急，她沒注意腳邊的矮籃子，一開步便將它踢過正著，籃子將旁邊的東西碰跌，發出雜亂的響聲。

　　正在談話的二人當然沒可能不發覺。

　　院長修女以敏捷的速度撥開了羅莉塔藉以掩藏的木箱，令她無所遁形。

　　「啊？是你？迷途的羔羊什麼時間成了亂竄的老鼠了？你到底是怎麼混進這裏來的？」

　　反正被發現了，羅莉塔回復一貫有恃無恐的神態，叱道：「你們在天主神聖的地方製造假香水，不是太過份了嗎？絕對不可原諒！」

　　「嘿，千萬別生氣啊！」院長輕佻的笑意掛在面上。「這麼美麗的一張臉，被怒容破壞了，你說多麼可惜。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安靜下來比較好…」話未說完，院長右手迅速而凌厲的擊向羅莉塔的頸則，手刀的力量拿握準確，一掌擊暈了她。

　　男人走近，瞄了瞄地上軟倒的女孩，輕蔑一笑：「你不是說在這裏製造香水絕不會被發現的嗎？看來言過其實。」

　　「一兩隻漏網的老鼠闖進來還是有的，不過牠們絕對逃不出去。」

　　「立刻把她殺了，免除後患吧！」

　　「現在在這裏殺了她，恐怕會被修道院其他修女發現。先把她關起來，等到最後一批貨送出去時，才一同把她解決掉吧！」院長盯住羅莉塔的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我管不了你，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修道院，而你飾演的是院長修女啊！」

　　「我知道啦！」院長舔了舔嘴唇。「這些日子我已經夠折騰了，守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也不知這是什麼修道院，這麼多修女連一個美女都沒有！」

　　「有美女又如何？哪些都是修女，你以為你要是幹了什麼會不被發現嗎？當初派你來我就有這個擔心。」

　　「放心，雖然我確實有這方面的問題，但在辦正事方面，我也很有分寸。兩全其美的方法多的是啦。」

　　男人搖頭：「唉，我說你呀，再不改改這性子，總有一天會壞大事的。」

　　「這性子天生的，改不了。再說，在這裏忙碌了這麼久，工場裏的人都該慰勞一番嘛！我會看著幹，絕不會在完成全部生產之前對這女孩做些什麼的。」院長輕鬆的把昏睡在地的女孩抱起。「但那之後，她就是我的。」

　　男人聳聳肩：「由你喜歡。要是因此出了什麼亂子，就由你自己負責。」

　　「絕對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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