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眼 - 十：弒神者

雖然血凡討厭現在風語這種不理祂的個性，但對於風語的實力卻很是滿意，相比於以往的死神代理人，等級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我保持沉默，就這樣在屋頂上靜靜坐了一個多小時，慢慢的將氣場縮小。

「吃家聚的時候終於到了，我都快餓死了。」傲齊第一個從系館走出來。

「看我把學長吃倒！」疏屠握緊拳頭。

「你要真把學長吃倒的話，下次家聚肯定就沒你的份了，身為學弟的我們，一定要保持良好形象不是嗎？應該要表現的個性拘謹、謙虛，待人有禮！」方趨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少來，你是我們三個裡面最臭屁的，講什麼謙虛呢…」傲齊馬上吐槽過去。

「就是說呀。」疏屠跟著附和。

「凡人怎麼看的見我的真實性格呢？我其實是故意在你們們面前這樣，好讓你們誤以為我的性格，畢竟我崇尚內斂，又怎能讓人家知道我其實很內斂呢？」

「你就繼續唬爛吧～！」傲齊根本不信。

「唉～！就知道你們會不信，我說真話的時候，你們會不相信也是我故意的，我的語氣讓我的話聽起來像是假的，然後我現在講的這個你們也會認為是假的，之後無限循環，你們就會從根本上認為我不是一個謙虛內斂的人，這樣我就達到我的目的了。」

「你就吹吧～！」傲齊不想理會這位腦袋有問題的同學，加速往前走。

一會兒，風語便在人群中看見熟悉的三人。

「跟著嗎？」血凡很好奇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恐怕是不太適合的。」我搖頭。

兩雙眼睛遙望，彼此擦出強烈的戰火。

「他在那裏做什麼？」歡戈一走出系館，便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而在轉頭看見風語時，整個人的毛孔頓時立了起來，進入戰鬥狀態。

「怎麼了？」感覺到歡戈的異樣，羽蓮出言詢問，順著歡戈所看的方向看去，但看到的卻只有一片黑壓壓的天空和幾片慢悠悠的雲。

「沒事。」看著風語離開，歡戈只覺得心裡非常鼓躁，說不出的異樣感。

✾ ✾ ✾ ✾ ✾ ✾ ✾

「風語，有件事其實我還沒跟你說耶！」

「………」

「算了，不想知道就算了。」血凡的語氣有些慵懶。

「……」

「真的不想知道？」

「………」

「好啦！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死神之心被奪走了嗎？」頓了一下，血凡語氣充滿誘惑的說：「如果能找到的話，我就能幫你復活你的母親！」

「…！」

「感興趣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

「嘿嘿！我說再多也沒有意義，畢竟我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所以相不相信是由你自己決定的。」

「如果你真的有這個能耐，那你早就告訴我了，何必等到如今？」我是不會輕易相信死神的話的，同樣的當不能上第二次。

「因為如今你的冷漠之心已經大成了，在以前，從來就沒有那麼強大的死神代理人，所以我沒有機會去取回死神之心。現在有機會在眼前，我自然不會放過，而且我能感覺的到，你的實力正在逐漸接近全盛時期的我，別說你沒有隱藏著我所不知道的想法。」

「你鬥不贏天道，又怎麼可能逆天改命，將已死之人復活。」我也不反駁血凡，反正依血凡的能力遲早會知道，早和晚的問題而已。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道的能力的確優於我，畢竟我是由祂所化出的，但這並不代表祂就是無敵的，有很多事情一樣有是祂無法做到的，不然你認為我反抗天道還能活到現在？」

我陷入沉思，判斷血凡話的真假。

「既然我擁有奪走他人壽命的能力，相應的就會擁有予人壽命的能力，現在的你已經練成無情道了。如果想再變強，你就必須走向相反的道路，以相沖之勢打開更廣闊的門，只不過你本身沒有發覺而已，不然你以為最近的你怎麼會如此反常？你已經踏出無情道的盡頭了，接下來便要從無情道的盡頭走到它的最初，連接無情道的初，形成一個循環，生生不息，屆時你便能踏上更強的境界，至於有多強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會是想說叫我襲擊弒神者吧？」

依著血凡的話，我猜測出祂的目的，既然想奪回死神之心，必然要從弒神者下手，何況如今的弒神者只有一人，現在襲擊可以說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哈！你真是太聰明了，雖然現在的你足夠強大，但一次遇上三個，絕對還是要輸的，特別是遇上藍眼的後代的話！」

對於藍眼男子，血凡雖不懼怕，卻也有一些忌憚，如果能在藍眼的後代出現之前，先解決其他兩位的話，之後的事情勢必會簡單的多。

「有情道是吧！但如果要我走向相反的路，那於情，那位弒神者可是我學長，如果我下手了，又怎麼稱得上是有情？」

「嘿嘿！只是稍微損傷你的有情道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反正你們見面還不到十分鐘呢！照理來說，跟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哪裡會有感情？」

「稍微損傷嗎？」我不這樣認為。

想到羽蓮，我總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對歡戈下手，修練了無情道之後，再走向有情道時，那種情緒所造成的反差，有時會讓人懷疑起自己究竟是誰，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麻煩至極，率性而為吧！」

起身，我朝著家聚的方向走去，鬆開所有束縛，第一次在血凡面前展現出自己完整的實力，一步千尺！

「嘿嘿！沒想到這小子在有情和無情之間能夠轉變的如此自然，真是撿到寶了，天道！你等著吧，很快我就會站在你面前，讓你知道孰對孰錯了。」

✾ ✾ ✾ ✾ ✾ ✾ ✾

街道上，到處充斥著吵鬧的聲音，還有無數的機車和汽車流動，而此時有一大堆青少年正載著自己的學弟、學妹前往原本預定好的目的地。

這是系上的傳統，學長、姐要請學弟、妹吃晚餐，沒有人記得是誰第一個這樣做的，但對於這種能增進彼此感情的方式，沒有人反對。

歡戈騎著機車闖過第三個紅燈，時速始終維持在一百二十以上。

「那個小子跟來了！」感覺到刺骨的殺意，歡戈將速度緩緩放下。

我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因為所要針對的也就只有歡戈一個人而已，歡戈一旦知道我一路跟隨著他們，必定會停下來車來等待，因為他不知道我抱著怎樣的想法，所以為了不讓其他同學受到波及，他必須擋在前方。

熄火，歡戈走下機車。

「歡戈，怎麼了嗎？」羽蓮看著自己的學弟，總覺得有些怪異。

「突然想起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去吧！我很快就會趕到的。」歡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淡一些。

「好唷！不過你可別耍賴，這次可是你要請客的。」

「放心，學姐還不瞭解我嗎？」

「嘻嘻，既然這樣，我和假能學長就先去了，你可別太晚來。」

「知道。」歡戈擺擺手，往前方走去，表情有些無奈，他可不確定自己需要多久時間，或者…，根本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命去家聚。

屋頂，濃厚的烏雲慢慢散去，露出一彎月亮。

「來了。」血凡的語氣有著無法抑制的興奮。

一躍而上，歡戈盯著眼前的男孩，他哪裡能料到老天爺這麼愛開玩笑，自己的學弟竟然就是師傅在尋找的死神代理人，更糟糕的是，師傅還去修練了，根本聯絡不上。

「風語，你到底想做什麼？死神代理人只要不要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我們一般也都不會動手的。」

「我知道。」我語氣平淡，這種事情血凡已經說過了。

無情道，冷漠之至，無物不可滅，一切情感，皆為虛妄，人和物沒有什麼差別，我的心中並沒有懷抱殺意，卻會讓人感覺到殺意，這就是大道歸返，無即是有的境界，比起戰國時代的老子，風語更加接近那虛道。

「那你打算如何？」歡戈從空中取出自己的武器黑劍，從風語身上所散發的氣勢，歡戈曉得這一戰是避不了了。

「如果你能告訴我潔能在哪裡，我立即退去，絕對不會再干擾你們的生活。」

「小子…，剛才不是說好要除掉弒神者的嗎？」血凡有些錯愕，風語做的好像跟剛才說的不太一樣。

「既然目的只是想奪回死神之心的話，只要能找到潔能便行了，何必節外生枝呢？又或者說殺了弒神者對你會有什麼好處，所以你才會這麼希望我殺了他們。」

「呵呵！真是心思細膩的小子，雖然殺了弒神者對於我來說的確有著不小的好處，可我要你先將他們除掉也是為了以後的事情做鋪墊，就算他們告訴你潔能在哪裡，只要他們三個擋在你面前，事情不是會麻煩很多嗎？我可不認為他們會乖乖的讓你找到潔能，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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