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情歌 - 第十一章 - 長大了以後

1月12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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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被蔣世軍說服，硬著頭皮出席小學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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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時三十分，我已經在觀塘港鐵站，這麼久沒有和小學同學見面，如果遲到便太過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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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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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收到一個陌生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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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張子銘，我是夏芯玥，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小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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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芯玥是小學時期，唯一一個不是武術隊成員，但會來看武術隊練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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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芯玥：「我不知道如何去派對房，你在那裏？一起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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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為甚麼會找我？我們畢業後已經沒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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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會，然後在手機輸入：「我在觀塘港鐵站，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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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後，看到夏芯玥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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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好久不見。」我和夏芯玥打個招呼，「這麼快來到，我還以為妳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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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路人港鐵站在哪裏，原來我在港鐵站附近，但我又走錯路，又再問了另一個路人，我又怕你等太久，所以跑過來，扶手電梯又多人，剛才是跑樓梯上來……」夏芯玥一開口便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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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芯玥及肩短髮、身材小巧、面圓略胖，天真傻氣，沒有特別打扮，奶茶色冷衫，白色牛仔褲，配上一個黑色單肩小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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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們不如一邊行一邊說，快遲到了。」我指向出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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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一起去派對房，我平時也不太多說話，幸好夏芯玥喋喋不休，不斷說關於自己的話題，才沒有沉默尷尬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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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理工大學讀市場營銷及公共關係，每年小學同學聚會也有出席，但每年來到也只是和其他同學也寒暄問候，沒法和其他人真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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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我們已經來到派對房間，還有十分鐘才七時，來到的人不多，進去便看到曾瀚福指點其他同學掛明華小學2009年度畢業生聚會的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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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瀚福看到我們進來後，便走過來和我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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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銘，很久不見，最近好嗎？讀哪間大學？一定是香港大學讀法律系吧，你當年成績最好，武術又超卓。」曾瀚福說：「我也不賴，在科技大學讀工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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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結結巴巴不懂怎樣回答，右手在搓揉前額的頭髮，而事實不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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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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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一把聲音，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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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一看，那人是小學的好朋友關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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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沙發聚一下，我先忙佈置的事情。」曾瀚福指示我們三人到沙發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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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芯玥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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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有嘗試找你，但你家的電話已接不通。」關偉樹順便拿了三權可樂，坐在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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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學畢業後搬了家，電話也轉了。」我打開可樂，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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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芯玥把她的可樂給我，「幫我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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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拉開可樂蓋，再交回夏芯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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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沒有繼續玩武術？我每次學界比賽也以為可以再遇見你。」關偉樹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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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中的成績追不上，忙於讀書，之後我受傷了，不能再做劇烈運動。」我左手輕握了右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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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很可惜，當年熊老師對你期望很高。」關偉樹表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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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你耍起武術的樣子是全校最帥氣，之後在學校宣布你得到了沙田區的傑出學生金獎，我們全班也很興奮。」夏芯玥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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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師來了。」曾瀚福大聲說，全場也望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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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師身型高大健碩，已經一頭白髮，留了一點白鬍子，一臉慈祥，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和氣場也不減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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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很久不見，大家也長大了，我也老了，認不出大家。」熊老師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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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來，呆呆的看著熊老師，雖然他蒼老不少，但他出現的一刻，便感覺到熊老師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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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師望向我，「張子銘，你怎麼沒有改變，我一看便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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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整理好我的思緒，呆呆的和他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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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師走過來，拍一拍我肩膀，笑道：「你變得比小學時更呆頭呆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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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尷尬一笑來回應，然後我們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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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來了幫忙的莊文波，看到熊老師來到也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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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門外來了5D班莫明瑋和5A班的周霖，他們分別是當年全級第二和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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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他們會出現？他們不是5B班，不過也沒關係，他們出現與否，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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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東張西望，發覺沒有同班的熟同學，便走過來和熊老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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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師、莫明瑋、周霖、莊文波、夏芯玥和我坐在沙發，圍在一起開始傾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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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銘，最近好嗎？」熊老師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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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特別。」我腦中只想到剛和謝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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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沒有了以前那份神氣，眼神也很鬱悶。」熊老師說話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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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我再也不能打武術。」我低下頭，覺得枉費了熊老師當年一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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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武術不重要，我只是借武術教曉你做人要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熊老師拍拍我肩膀，「發生甚麼事，也不應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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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所思，茅塞頓開，記起了以往熊老師的教誨，總和人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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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讀甚麼？」莊文波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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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中.…..藥。」我小聲斷斷續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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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中大嗎？我也是中大中醫，為甚麼沒見過你？」莫明瑋莫明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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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也有中醫，你沒見過子銘吧，他一定是讀港大。」周霖用手肘輕碰莫明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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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錯，他說讀中藥，應該是ive那個中藥藥劑師，我之前也想報，但看來沒有前途，所以改讀了中華廚藝學院。」莊文波邊吃薯片邊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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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瑋說：「怎可能？你聽錯了，張子銘是高材生，怎可以和肥波你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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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聽錯，張子銘快跟他們說，我沒有錯。」莊文波無名火起，憤怒地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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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看著我，我心驚膽戰，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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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莊文波更大聲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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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波，算了吧。」夏芯玥插嘴，希望平息事件，「子銘，你不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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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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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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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間。」我站起來，氣沖沖走出派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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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走進電梯，到地面大堂，用力拍打牆壁，「張子銘，你怎麼了？大家前途也一片光明，為何變得這麼落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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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張子銘嗎？」是漫妮，她剛剛來到，「很久不見，一起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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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先走。」我沖沖離開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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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街角，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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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是小學時的張子銘，不可以再出現在小學同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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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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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拍在燈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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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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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張子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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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氣沖沖跑出來，擔心你有事。」張子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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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妳回去吧。」我再也沒臉見小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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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好像很不開心，我可以幫你的。」張子鈴向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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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妳幫，我已經不是小學時的張子銘了。」說罷，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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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銘。」張子鈴跑上前兩步叫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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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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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鈴說：「張子銘，你還記得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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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為之愕然，為甚麼？張子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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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張子鈴說了甚麼令到張子銘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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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作者拍攝之圖片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qXDUm9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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