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S：墮影與烈焰篇》 - 第9話--森下彤

“他們一群人就這樣衝進來，門口的保全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被開了一槍，然後一群戴著面罩，手上拿著槍跟大刀的暴徒就這樣衝進來，他們高喊著解放人民，對抗資本的口號，看見人就開槍，或者用手上的大刀砍人，他們封死了所有的出入口，大家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逃跑，只能四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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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珀企董事長和吉翔悟總經理帶著玉泉的保全和隨扈一邊保護大家，一邊跟這些暴徒們戰鬥，但是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總經理就是為了要救我們，才會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夫人也不會被他們給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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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的新聞畫面上，此刻正撥放著來自昨晚酉間酒店恐怖份子襲擊事件的生還者的現場口述，畫面中的中年男子坐在救護車上，醫護人員正在為他做簡單的治療，透過畫面上的字幕，我們可以知道這名男子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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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酉間酒店的經理，陳經理，他是整起事件當中，除了吉珀企，吉翔悟以及被綁架的夏夜夫人之外唯一的生還者，其他的飯店工作人員以及賓客等，都在當天晚上的屠殺當中不幸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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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為了拯救現場民眾而被恐怖分子重傷的吉翔悟總經理，也在經過搶救之後，恢復了呼吸心跳，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目前仍在加護病房密切觀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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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恐怖分子襲擊事件隨即登上了法爾莫薩全國的新聞版面，甚至也登上了國際新聞，星瀛市警方表示已經掌握了行兇組織的初步情報，行兇的恐怖分子是來自北方的極端政治主張的地下游擊隊，這些恐怖分子疑似受到特定人士請託暗殺吉珀企董事長，對此，警方僅表示目前已經成立專案小組全力追查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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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爭取第三次連任星瀛市長安泉波黎，也遭到影射是此次恐怖攻擊事件的幕後主使，謠言流傳此次的市長選舉，吉珀企的民意調查已經開始超過安泉波黎，一旦星瀛市的選情失利，會連帶影響到整個大鈦南氏區的區域議員選舉，而這將會撼動普羅格斯黨長年以來在鈦南氏地區的經營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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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陰謀論說，代表普羅格斯黨的星瀛市長安泉波黎一早立刻發布了記者會，對此次事件以及罹難者表達最深的遺憾，對吉珀企父子的義舉給予最高的敬意，並且嚴正譴責一切暴力，並且否認所有虛假的指控，他呼籲法爾莫薩中央政府務必重視此次的恐怖攻擊事件，不要讓法爾莫薩得來不易的民主蒙上了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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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我在哪裡…？」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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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無止盡的黑暗，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身體，手臂，腿部，甚至是手指，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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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著想發出聲音，但是勉強張開的嘴巴卻只能發出片段的支吾聲，薰的內心開始湧出一絲恐慌，但卻又熟悉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並不是第一次經歷到這樣的場景，而就在這個念頭浮現的同時，薰隱約聽到，在那無盡的黑暗中，有一個聲音在深處當中呼喚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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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薰…井上薰…」

「妳有聽見…我們的呼喚嗎…？」

「靈魂沒有歸處的羔羊阿…來與我們同在一起吧…讓我們的意志融合…」

「接受我們賜與妳的恩賜吧…」

「太好了…迷途的羔羊終於…聽見我們的呼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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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呼喚著薰的聲音輕柔陰森，時而低沉又時而高亢，薰看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而這股聲音似乎也注意到薰能夠聽見它的呼喚，突然，一抹淺淺的銀色亮光出現在薰的面前，那是一個柔和當中帶著沉重的光芒，像是被黑色的烏雲壟罩的明月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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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陣陣黑色的霧氣從銀光的深處緩緩飄出，只見這些黑霧越來越濃密，而那股呢喃呼喚聲也隨著霧氣漸濃而越來越清晰，語氣也越來越強烈，它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相同的話語，每一次的呼喚都讓薰的身體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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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軀殼…沒有靈魂的羔羊啊…張開雙手擁抱我們…與我們合而為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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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團黑霧很快的纏繞在薰的身體，四肢，然後將她包覆住，薰可以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正在擠壓自己的身體，而那些忽遠忽近詭異的呢喃聲此刻竟然迴響在她的雙耳，或者更正確地說，那股聲音此刻正迴響在她的腦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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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感覺到一股強烈且無助的絕望及恐慌感從內心深處突然湧上，她想抵抗，但是這些黑色的霧緊緊纏繞著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不斷被壓迫的身體，以及撕心的恐懼感，讓薰開始逐漸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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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痛苦讓她想放聲大叫，但是張開的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而這團黑色霧氣在薰張口的同時，一股腦地全數飛入她的嘴裡，黑霧竄入她身體的同時，腦海中開始出現無數凌亂的破碎畫面，薰開始慢慢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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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了，剛剛這股熟悉的感覺。

在那破碎的畫面中，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見這股呼喚，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這團黑霧。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BUYF3OSZ

而在她腦海中那無數的凌亂畫面當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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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背對著薰，他身上穿著的是那件熟悉的皮革背心，背心的後面圖案是一具身披黑色披風的骷髏，抱著一位閉上眼睛流著淚，心臟淌血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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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薰看見在男子的面前，躺著一名年老的男性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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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福伯…」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名老者，下意識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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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名老者緩緩抬起頭，看著薰，他伸出顫抖的手，嘴裡像是在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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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小姐…快逃…」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IdoKO8Qf

老者的嘴裡幽幽地吐出話語，似乎這是他最後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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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那名穿著遺忘天使背心的男子一腳用力踩在老者的身上，老者表情痛苦吐出鮮血，薰看不清楚男子的樣貌，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男子散發出愉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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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轉過身，抬起頭，看著薰，他的手上此時多了一把像是利刃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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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仍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她可以看出，男子的臉上滿是鮮血，而且他正在對著自己露出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惡笑容，緊接著男子雙手握住手上的武器高高舉起，對準腳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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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手…快住手…」

「求求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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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無助的哭喊著，而男子似乎因為這樣反而顯得更加興奮，他將手上的武器用力的插進那名老者的胸膛，老者痛苦的大喊，他掙扎了幾下，無助的眼神看向薰，然後慢慢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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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拔出沾滿鮮血的凶器，他笑看著無能為力的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沾滿老者鮮血的凶器，然後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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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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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怒火從薰的內心深處湧現，此刻的她忘記了剛剛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她開始可以感覺自己逐漸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她緊握著雙拳，咬緊牙關，現在的她只想要衝上前親手撕裂眼前這名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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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無論過了多久，只要我的身體還能動的一天…」

「我絕對…我絕對會親手送你下地獄，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不管你在哪裡！你聽見了沒有！罪惡之牙！」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都要把那個奪走我一切的男人…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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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幾近歇斯底里般的瘋狂朝向眼前那模糊的人影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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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恨吧…憎恨吧…讓我感受妳更強烈的怨恨…」

「只有最強烈…最純粹的憎恨才能讓妳更強大…」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jek3Qux4

「讓我感受妳內心深處那股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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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輕柔而陰森的聲音再次在薰的耳朵旁輕聲呢喃著，一字一句都不斷的衝擊著薰的內心，她開始慢慢想起來了，為什麼這個聲音會讓她這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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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嗎…孩子…呵呵呵…」

「妳感受到了嗎？我賜與妳的力量…」

「還不夠…還不夠…我需要更多…更多…」

「讓我感受更多妳最強烈的憎恨與怨妒吧…」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a39fUs1b

「只有這樣妳才可以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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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耳旁的聲音不斷細語，薰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緊握的拳頭逐漸慢慢鬆開，她可以感覺到剛剛那股黑色霧氣慢慢在身體裡面擴散開來，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竟然覺得非常放鬆，薰只感覺現在的自己很想就這樣閉上眼睛，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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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張開雙手…接納妳的新生吧…」

「不需要擔心…孩子…」

「我們就是…妳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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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個人影和聲音在薰的淺意識當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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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叫做“慶”，妳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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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從薰腦海當中一閃而過的，竟然是那名青年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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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臭傢伙…」

「我的名字叫“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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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出現的，是她們一起在陽台上彼此背靠著背，並肩作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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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場景，讓薰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心中竟逐漸湧起一股暖意，同時又伴隨著淡淡的心酸，彷彿與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但此刻卻又好像不認識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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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的景象又一陣模糊，接下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薰內心深處，最深愛同時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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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妳…」

「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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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當中的畫面停止閃動的最後，出現在薰面前的，是那名少女，她有著一頭秀氣的棕色長髮，她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朝陽般溫暖，她的氣質宛如神話當中的女神那樣高貴，只要在她的身邊，薰就能感受到無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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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深愛著她，而她也同樣深愛著自己，薰想起來她們曾經互相許諾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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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薰逐漸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她感覺自己的雙拳可以慢慢握緊，原本模糊的意識也開始慢慢恢復，腦海中，一幕幕過去與她深愛的那個她相處的點點滴滴的回憶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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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她們無懼世俗的眼光，互相許下誓言的那個夜晚，那是一個有著美麗皎潔的明月，和滿天浩瀚星空的美麗夜晚，當薰牽起她的手並輕吻指尖，她臉上帶著淚水的笑容，那是薰這一生當中見過最美麗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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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這一生的摯愛。

“森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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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

腦海中，森下彤看著薰，露出了一個微笑。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XsIy3A40

「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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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薰奮力起身，試著想要抱住眼前的森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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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發現，此刻她正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她轉頭環顧四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有桌上那紅心國王時鐘上秒針轉動的聲音迴盪在房間，沒有森下彤，沒有青年劍客，也沒有那名殘殺老者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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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個真實的噩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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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想起身，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此刻有如千斤重一樣難以動彈，僅僅只是抬起手臂的小動作，就讓她感到非常吃力，她調整好呼吸，隨後用雙臂的力量奮力將自己撐起，然後將身體輕靠在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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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只是這樣兩個連續小動作，薰卻感覺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她可以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前所未有的虛脫感充斥著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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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連續使用黑色彌撒…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吃力了嗎？」

「不過，比起第一次使用這股力量的那時候，總覺得…」

「這一次使用黑帝斯，比起那時候…更得心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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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起身後的薰赫然發現，自己的身上受傷的地方都已經被包紮妥當，而且從繃帶的走勢來看，幫她包紮的人應該是個在傷患處置方面非常有經驗的人，雖然薰並不太需要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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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薰看向門口，只見夏夜手端著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走入房間內，兩個人的眼神相互交會看著彼此，空氣中的氣氛安靜的讓人感覺十分尷尬，薰想開口，但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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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阿。」

最後先打破沉默的，是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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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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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的表情顯得非常不自在，她抓著棉被蓋在身上，除了想要掩飾自己身體的與眾不同之外，同時也是想隱藏此刻心理的焦慮與不安，她知道，自己其實不擅長和陌生人互動，這些年的日子，除了與森下彤的相處以外，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人在自己私人的空間這樣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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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妳…幫我處理傷口…」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JdSutI4B

「我…妳…妳…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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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是指身體的話，我沒有受傷，托您的福，謝謝妳。」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GMlK9YZk

「但如果是心裡的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算不算好…」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bES2FP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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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給了薰一個微笑，那是一種憔悴中又帶著一絲堅毅的微笑。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OL6nG6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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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還是不能明白，昨晚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在妳昏迷的時候…我也想過要逃走…但…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雖然我不能理解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但至少有件事情我可以確定。」

「妳和妳的同伴…是昨晚唯一拼命保護我不被殺掉的人…」

「我想…我也只能選擇相信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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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臭豬不是我的同伴。」薰突然表情嚴肅的插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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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見狀，笑出聲音，答道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Gfo7zdq1

「是嗎？我怎麼印象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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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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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大概可以猜到，妳們一定不是普通人，妳身上的傷，看起來都已經痊癒了，換做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挺過那種傷勢，我可是醫學系外科資優生呢。」

「妳說，妳的名字叫做薰，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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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薰看著夏夜，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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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會死呢？」夏夜看著坐在床上的薰，輕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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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薰低下頭，她手上的棉此刻抓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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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夏夜話還沒說完，兩行淚水已經從眼角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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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真的就這樣死掉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

「我好累…真的好累…」

夏夜彎下腰，雙手摀著臉，無助的哭泣聲迴盪在寂靜無聲的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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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見狀，慢慢地從棉被當中伸出手，她有些遲疑，但是看見此時正陷入無助哭泣的夏夜，她強忍著內心的憋扭，咬著牙，緩緩的將手搭在了夏夜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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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夏夜，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也是接受命令才會前往會場保護夏夜的安全，說到底，眼前這個女人只是自己的其中一份差事而已，薰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在在會場的吉珀企會想殺掉自己的媳婦，也不清楚夏夜跟玉泉之間發生過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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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完成任務將夏夜帶回組織，之後等待她的也絕對不會是幸福快樂的美滿生活，但是有一件事情，薰自己心裡非常明白，那就是為了彤，她不能失敗，她必須保護好夏夜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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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妳看到我這個樣子…」夏夜抬起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妳看起來應該還是個孩子而已吧…比妳年長的我竟然還需要小妹妹來安慰。」

「我真是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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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輕輕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薰的手掌，在她們肢體接觸的瞬間薰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和反射性的退縮，即使如此，薰還是慢慢不排斥與夏夜的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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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在妳繼續完成妳的工作之前…」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回去探望我的母親和弟弟嗎？」

「我只要看到她們平安無事…我就可以放心了。」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夏夜緊握著薰的手，雖然她的眼眶仍然泛紅，雖然她的表情仍然憔悴，但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卻沒有了那天晚上那種慌恐的無助與絕望，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神情和清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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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看著夏夜，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眼前的夏夜在自己眼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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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答應妳。」

薰緩緩的從口中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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