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紅鬼 - 第八章：尾端

君人的計劃並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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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英雄圈與歐美有所不同，他們習慣在公眾面前維持完美的形象，對於私人生活的曝光極為謹慎，幾乎不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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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很難達到君人想曝光自己的想法。

儘管他每次都參加了霍克斯出場的活動，，甚至刻意選擇那些能夠讓鏡頭捕捉到的角落，但那傢伙總是會避開公開場合與他互動，不讓任何人將他們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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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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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他唇間溢出，紅寶石般的雙瞳透著幽暗的光，俯視著腳下那個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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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蜷縮顫抖，血跡斑駁，雙眼因恐懼而渙散，連求饒的力氣都已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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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身旁，幾具已經失去生機的屍體靜靜地躺著，身軀被黑暗中飛舞的蝙蝠啃噬，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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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們真是來得越來越勤，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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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緩緩俯下身，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精緻的瓷器。潔白修長的指尖挑起男人的下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緩緩劃過，力道恰到好處，既不輕柔也不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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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你，不會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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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呢喃，語氣像是輕描淡寫地陳述一個無關生死的日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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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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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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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安靜又空曠，行人稀少，只有微風輕輕拂過耳邊的聲音。正因如此，那道輕聲的呼喚依舊清晰地穿透空氣，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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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微微偏過頭，視線落在對街那抹熟悉的黃色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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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路燈映照著霍克斯的輪廓，他站在燈影交錯的街道上，琥珀色的雙瞳映著點點光暈。兩人隔著馬路，彼此無言地對望了幾秒，氣氛帶著某種說不清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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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霍克斯，他露出那抹已經成為招牌的笑容，隨意地揮了揮手，隨後展開雙翼，輕盈地越過街道，落在君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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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那麼晚才下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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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上班，只是出門走走，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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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聞言，露出一抹帶著幾分羨慕的神色，語氣半是調侃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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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你啊，哪像我這麼晚了還得巡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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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帶笑，語調輕快，卻在話鋒一轉後頓了一瞬，視線不自覺地移向街道的另一頭，表情變得有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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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晚上還是少出門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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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只是隨口提醒，沒打算多說什麼，但見君人只是淡淡地聽著，似乎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霍克斯終於無奈地伸出手，輕輕拉住君人的手腕，示意對方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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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的，最近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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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微微側目，看著他，語氣平靜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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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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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眨了眨眼，像是沒料到他真的對這件事毫無所知，於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眉宇間難得浮現出幾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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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是不是都不看新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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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無奈地抱怨了一句，接著低聲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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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一帶接連發生了幾起兇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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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殺案？」

君人垂下眼睫，語氣毫無波瀾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像是在確認霍克斯的話語內容，又像是單純地將這個訊息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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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法很殘忍，聽說現場幾乎只留下零碎的屍骨……警方查不到什麼線索，大家都很緊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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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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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輕吹動他前額的黑髮，紅寶石般的瞳孔在微光下微微閃爍，映出霍克斯的倒影。手腕上傳來的溫度不算高，但對方的指尖卻帶著明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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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視線不自覺得撇向那對紅色的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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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啊.....翅膀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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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殺案？」他語氣平淡地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回味這個詞的分量，然後緩緩地抬眼，望向霍克斯，「這樣的案子細節隨便地告訴別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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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輕笑了一聲，沒急著回話，反倒是不著痕跡地鬆開了他的手腕，後退半步，雙手插進口袋裡，維持著他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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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危險的事嘛，適當提醒一下總不算違規吧？」他語氣輕快，視線望向一旁，「而且……只要街上沒有獵物，那兇手也會離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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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眼睫微微一動，沉默了一瞬，然後才收回視線，語氣依舊不疾不徐：「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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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又在街上走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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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住所快到了。」君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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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邀我上去作客一下嗎？」霍克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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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目前正在進行的巡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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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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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停下腳步看著君人向前走向公寓大樓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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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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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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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邀請我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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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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