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以為我能再撐一下，結果我倒了

——家瑜——

出差時

那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不太對勁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iGZHgvVq

不是發燒，不是喉嚨痛，不是什麼明顯的症狀。

就是一種——整個人像是空了，

空到連「下床」這件事，都變得需要極大的力氣。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IBSdiXNd

我睜開眼看天花板，看了十幾分鐘。

最後還是坐起來了，慢慢刷牙、洗臉、換衣服，跟往常一樣，穿上上班的襯衫，準備出門。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f8QtRoM7

但當我走到門前，正要穿鞋時，我突然蹲了下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2uP8Ibfz

不是故意的，是腿沒力、頭也有點暈。

然後我就那樣，抱著自己，整個人縮在房內那一小塊灰白地毯上。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TA8VCPbo

我開始發抖。

像是所有撐著的線條都瞬間斷掉了。

呼吸也變得困難。不是喘不過氣，而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呼吸。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e6jK04f9

那時我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

「我不行了，我今天真的不行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KUSSSINR

第二個念頭是：

「我是不是又給別人添麻煩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dwskxFqM

我拿起手機，手指顫抖地打開群組。

我不是發訊息，是點了湛霖的名字，按了語音通話。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IOCDP8u0

一響就接通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fB0Sm6ul

「家瑜？」她的聲音是帶點驚訝的柔。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vhzX0xNd

我沒說話，只是低低地抽了一口氣，然後才擠出一句話：

「我……今天好像沒辦法繼續出差。」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uzTgcvY3

她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問「妳哪裡不舒服？」

她只是輕輕地說：

「好，我知道了。妳在哪間旅館？先待在原地，我馬上過去。」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ZofJKQrD

我那時才發現自己在哭。

不是崩潰，是那種淚水靜靜滑下來的無聲潰堤。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AtABk5yo

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什麼都說不出，只是無聲地求救。

我一直以為，我應該能再撐一下的。

但我倒下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h1jcuFwU

——湛霖——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rGKkUk7i

她第一次用那麼軟的語氣，打電話跟我說：「我今天沒辦法繼續出差。」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KnpLS5AJ

我搭車趕到那旅館時，她還穿著上班服，蹲在門前，小小一團。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1mAeE0Uk

那一幕，我一輩子不會忘。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1eH8D3QP

我走過去，什麼也沒說，只是脫下外套，先披在她肩上，然後蹲下，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2jI5QWKG

她沒有掙扎。

她只是輕輕把額頭靠在我胸口，低聲說：

「我真的……很想努力，可是我現在動不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WselWS8O

我抱緊她，說：

「不努力也沒關係，家瑜。這一次，就讓我撐妳，好不好？」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rQv7ujO2

她哭了。是那種安靜的、終於不用再硬撐的哭。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rnW0YXQu

我把她慢慢扶進房內，替她泡了一杯熱茶，然後主動用手機幫她代簽病假單，內容寫得很簡單：

「身體不適，請允許請假一天。」（其實出門前我也申請特休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Es0nRKbz

她坐在旅館的沙發上，一直盯著那杯熱茶發呆。

後來，她忽然開口：

「湛霖，妳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kJF6Bhjl

我沒有回答，只是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說：

「我只覺得，今天妳肯開口說『我不行了』，已經是超厲害的一件事了。」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ZdDPpLCI

那天，我在她的手心寫下了六個字：

「活著，已經夠勇敢。」

ns216.73.216.190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