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 - 第二十章　召喚者們—第一節

　　黑夜上繁星閃爍，黑暗之中城堡上一身影迅速地沿著城牆邊奔走。

　　彷彿融合在夜裡，在底下巡邏的衛兵們完全沒有發現其存在。

　　那身影跑到城邊一躍而下，無畏高度帶來強勁的風壓，最後像是羽毛般輕盈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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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準備踏步而起，卻被另個緩步走進月光下的身影擋住去路。

　　烏黑秀麗的長髮，赤紅的雙眼比血更深沉，輕紅的鎧甲映入眼簾，如帶著肅殺之氣一步步靠近，但他沒有任何的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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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倉促是要去哪裡？」她冷冷地問。

　　「妳想阻止我嗎？」他同樣冷冷地回問，黑褐的目光沒給好眼色。

　　「倒也不是，但這樣獨立行動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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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短暫凝結數秒，她接問：「你要拋棄這裡嗎？你一旦這樣做的話相當於跟要跟所有國家為敵，實力比我差的你不可能有辦法生存下去。你確定你都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不需要妳的特別忠告。」他平靜的話裡帶諷刺，邁開腳步走入月光下，柔和的月光映出重生冷酷的臉龐。

　　她目送重生全速奔馳地跑離，直到消失在地平線，她深深地嘆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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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準備回頭就走，卻見眼前一片黑暗地不像是因為環境的關係。

　　她趕緊來回看過，彷彿她置身在一片黑暗空間中，什麼景色也不見。

　　她不慌不忙地慢慢把手放到腰際，準備瞬間將劍出鞘斬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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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然左右兩側熾熱的火炬幾乎貼臉地讓她退了一步，火炬的數量如同幽火般慢慢增多，在那之下逐漸能見一個又一個樣貌不清的人。

　　「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家！」一個又一個人憤怒地高喊而不斷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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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冷靜，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在她詢問的同時，她透過雙眼去探詢那些人身上帶有的魔力，可惜地並不如她所想，以為是被誰操縱。

　　代表這獵巫的行為完全是出自他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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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已經沒有戰爭了，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召喚者！」一人高喊聲。

　　「只要有帝國的軍隊就夠了，召喚者那匹敵天使的怪力，反正總有一天一定會把這個國家滅了吧！」另一人高聲附和。

　　「什麼？我才不會做這樣的——」「你們這樣的怪物說的話能信嗎？反正你們都殺過那麼多人了，只要你們想的話也可以把在場的我們全殺了不是嗎？」

　　她的話被打斷，招來的是一串毫無來由的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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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他們齊聲有規律地喊著，每次逐漸加重的恐懼回響深深壓在她的心上。

　　她為這個國家出生入死、視如己出，沒想到最後會是換來精神虐待。

　　她確實大可動手，這些平民一下子就會灰飛煙滅，但這違反了她的做事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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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選擇轉頭遠離，即便身後曾經對她讚譽有加的人們現在朝她丟石頭正中她的後腦勺，她也置之不理。

　　直到離去以前，她回頭一看，她彷彿能見到遠在平身後的那些王族如得逞般的賤笑。

　　「用完就當棄子……」她所有的憤怒不甘都在緊緊握的拳上，對於那些王族，她一日必定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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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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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痛苦皺眉地清醒，她的第一眼漸漸瞥到一旁那緊貼在臉頰上如強而有力的拳頭，是那位粉色頭髮的少女睡相差地如一拳打在她臉上。

　　她不悅的視線環視周遭，家徒四壁，雖然只有白牆及一張床墊相伴，走個幾步路就是房間的盡頭，但對她們來說已經是足以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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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少女想要翻身，拳頭毫不留情地往她臉上用力打下去，隨後睡地不醒人事。

　　她輕輕閉上雙眼，「妳給我差不多一點！」「咿呀——」

　　隨之而來的慘叫聲把附近的鄰居給嚇得打開窗戶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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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粉色少女打著大大的哈欠發出嬌柔的聲音，臉上有一個明顯的捏痕。

　　「小繪，叫我就好了，沒有必要捏吧？」粉色少女無奈地拿起漱口杯，眼角不禁泛淚。

　　她沉默地在洗手台前刷起牙毫無回應的意願，粉色少女求饒似地喊：「好啦我錯了！不要不理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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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刷完牙，整理好儀容後緩緩而答：「妳那糟糕的睡相最好改一下。」

　　「這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啊……」粉色少女不滿地小聲碎念。

　　繪使了眼色，赤紅的雙眼彷彿發著光，隨時會把粉色少女宰掉般讓她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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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彈指，讓身上的鬆塌的睡衣如魔術般變化，轉化成一身白粉色搭上蝴蝶結作為裝飾的洋裝後隨後走出洗手間，粉色少女見狀趕緊刷完牙走出去追上。

　　好不容易追上繪的腳步，粉色少女伴在一旁輕盈的腳步問：「小繪怎麼感覺有些心浮氣躁？」

　　「還不是因為妳的關係。」她冷冷地回。

　　「感覺不對喔，如果是因為我的話，小繪很快就會氣消了。但是小繪現在給人的感覺像是在海面下醞釀的憤怒，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感覺隨時會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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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道妳這樣說，不代表妳的行為可以合理化吧？」繪再次使了眼色，把粉色少女嚇地小驚叫一聲。

　　她收起眼色長嘆一口氣，「今天久違夢到在帝國發生的事，我果然還是無法饒恕那些王族做的事。」她赤色的眼裡閃爍憤怒，對其憎恨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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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把他們全部處理掉？」粉色少女一問，把繪的腳步給愣地停下。

　　「小桃，妳有想過如果我真的那樣做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嗎？」她臉色陰沉地問。

　　「心情應該會很暢快不是嗎？這樣就不會在這裡煩惱了。」粉色少女——小桃，她微笑地回答，好像把誰處理掉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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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小桃，妳還是一如既往啊。」她的話裡帶嘲諷。

　　「謝謝！」小桃因此樂地答謝，如此天真單純讓繪無奈地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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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再次踏出步伐，決定放棄引導思考而解釋：「要是我當時那樣做的話，到時不只是人類國家，甚至可能會跟全世界的人為敵。那這樣的話還有可能像現在這樣過著一般生活嗎？」

　　「但是我們召喚者不是都侵略過其他地方了？就算被亞人或獸人拒絕也不奇怪吧？」桃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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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裡是我費盡心思找到的地方啊，難得可以找到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真實身分的地方。妳想想，要是我當時直接滅國，這肯定會轟動全世界吧？看吾夫的狀況就知道了。」

　　桃將食指放唇上思考，「說來吾夫好像是直接將召喚自己的國家給滅了？」

　　「多虧他的關係，可是三番兩次被認出是召喚者被趕出城。」繪不悅地撇嘴說。

　　「後來讓他待在城外好像比較好一點，但是變成每天都要送餐過去，好像在照顧一名行動不便的老年人喔。」桃調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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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名老年人啦，但這句話還是不要給他聽見比較好，不然又要阻止他把這裡夷為平地。」

　　「嘿嘿。」桃傻傻地笑了下吐舌裝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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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的香氣輕盈地飄來，桃聞了幾下後雙眼發亮地說：「搜理的早餐！」便先行一步跑向前。

　　繪慢慢走到客廳，幾張簡單的桌椅擺飾外再也無他物，純白牆搭上窗透進的光線，給人一種如暈似幻的朦朧感。

　　桌上一盤擺放著數顆蔥蛋交疊，煎餃、肉鬆、培根、饅頭配上油條、沙拉上搭上沙拉醬、豆漿濃郁的香味讓桃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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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桌前坐著一位身穿鑲著金邊的白色長袍，身體跟腳長細地如竹竿般，彷彿隨時會被折斷。

　　他的臉如他的腳，黑地完全看不見面容，戴著一頂白金邊圓筒帽讓他看似是陰影關係才看不清面容。

　　「哎呀，兩位小姐已經起來啦，這次我盡量呈現妳們原本的世界的菜色。」他以如會讓所有人如癡如醉的磁性嗓音說道。

　　「我要一碗白飯！」桃像個樂天的小孩高舉著手跑到空著的座位上坐下，迫不及待地等待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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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步伐優雅地走到餐桌旁，輕輕拉了椅子淑女樣地坐下，手裡接過熱騰騰的白飯，她端詳了幾眼後用筷子夾起蔥蛋配上一口白飯仔細地咀嚼。

　　「味道不錯，但你應該知道，沒有菜的話營養不均衡吧？」她表面冰冷地看不出喜悅，但中立地給出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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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有打算準備蔬果汁，但是桃小姐的話——」

　　「不要！我不要蔬果汁！」桃賭氣般馬上回絕，手動作快地像是要把所有菜夾盡。

　　但接著她面露笑顏說：「但是如果是珍奶的話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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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這番話愣了會，「珍奶也是妳們世界的東西嗎？」

　　繪答：「珍珠奶茶，就是粉圓加上奶茶。」

　　「奶茶可以理解，粉圓又是？」他無法理解地再追問，繪小嘆了氣。

　　「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吧。」語畢，繪拿起筷子繼續享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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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幸去妳們世界的話，請務必讓我品嘗各大美食。」他有禮地將身子微前傾，一手放在胸前致意。

　　「那也得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繪語畢飲了一口豆漿，但微微皺眉地停止進食，「這豆漿好像有點甜。」

　　「因為桃小姐——」

　　「我不想喝無糖的！」桃馬上再次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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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妳會變胖。」繪毫不留情地說，便繼續自己的進食。

　　「不是我在說，我以前天天喝珍奶吃雞排從來沒胖過！」桃神氣地雙手插腰，卻沒聽到繪手上竹筷被用力捏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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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呀呀——」下秒，桃的慘叫聲再次響徹雲霄。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qsSrj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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