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組合第二部 - 幻夢仙境篇第七章羅伯特的遺骸 2

　　——人類時期的罪過。

　　這點讓他想到了莉莉絲，因為想彌補淫亂的自己，漸漸疏遠的基路伯，她得到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卻意外成了魔女。

　　杜恩哈特以靜制動，看看這個瑪麗是否也是有著類似莉莉絲的經歷。

　　「瑪麗有過不幸的童年，那份陰影讓她無法成長，導致之後性情變得冷血無情，無法對周遭的事物產生正常人的理解，而在成為魔女後，衍生出了羅伯特娃娃。」

　　聽來似乎合理，當中卻有問題。杜恩哈特正想問細節的部分，或許這樣就能釐清羅伯特的由來，戴勒梅爾馬上補充了：

　　「因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

　　「由於不幸的童年，使得她比常人更加早熟，也因此青春期來得早，強制成長的另一個代價……」

　　「莫非那個孩子就是凱瑟琳他們現在共有的羅伯特娃娃……？」

　　戴勒梅爾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在言語方面承認，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把瑪麗的故事分享出來，她是訴說這個故事的說書人：

　　「年僅十一歲就當了母親，這不僅僅是她第一次為人母，也成了她找回正常人生的契機，可是只有她一人，又要怎麼得到孩子？瑪麗的誓言只讓她得到一個東西，宛若嬰孩的一個娃娃，羅伯特娃娃。看來就算是魔女，也不能違背生物學，在毫無前置作業的情況，就把自己的基因延續下去。」

　　「……」

　　「可是，在瑪麗來看，這就是詛咒，身為魔女的詛咒。」

　　在杜恩哈特來看，這不是魔女的詛咒，雖然他還不是很了解魔女的機制與規則，不過剛剛戴勒梅爾也說了，羅伯特是在瑪麗成為魔女的同時誕生的「附屬品」，也就是說瑪麗一廂情願地把羅伯特當成自己的孩子，因為最後成了一個如擺設一般的娃娃，瑪麗將其稱作詛咒，並堅定地以此為目標，來發揮她的魔女之力。

　　瑪麗‧貝爾是魔女，所以羅伯特只會成為娃娃。

　　反之，要是瑪麗‧貝爾是人類，羅伯特也會成為人娃。

　　這就是瑪麗的目標——她要變回人類。

　　相信戴勒梅爾也注意到了，所以才會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後加以整理，成為現在的版本。

　　「然後，瑪麗就這麼殺了自己的孩子。」

　　「……妳說什麼？」

　　杜恩哈特不敢置信，或許是自己太早下結論，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展開，不過就算沒有想到久遠以後的未來，他又能以怎樣的心態看待？

　　「瑪麗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殺了羅伯特。」

　　就算沒有想到，他們也都看到了。

　　「不過，就和你我看到的一樣，羅伯特娃娃安然無恙，而且還得到了美索不達米亞王國最高的賞賜，成為一台免費、無限的血液供應機。」

　　「因為遭到魔女之力打擊的關係，讓原先只是一個娃娃的羅伯特，得到了屬於它自己的力量嗎？不……這玩意是跟著瑪麗一起出現的，應該早在那個時候就擁有某種力量了。」

　　「不管如何，瑪麗當下會那麼做，只是不希望孩子陪她一起受苦，對她來說，並非意外也不是保護，而是刻意為之。過去的暴力束縛著她，讓她無法前進，但如今走到現在的瑪麗，也不能隨意回頭，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為孩子做的，只有這個。」

　　「與其跟著她，不如早點投胎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

　　結果，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

　　所以……瑪麗才會說這是魔女的詛咒，原來如此，這個說法還挺有道理的。

　　「再加上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的完成，讓瑪麗堅定了目標，她要重新塑造一個完全的世界，不再有人會被傷害或不公平的世界。」

　　「如果是立霧一手創造的計畫，或許做得到這樣的事情吧？」

　　如果這時換作霧刃，八成會馬上理解成無理取鬧吧。

　　「真是無理取鬧的作法。」

　　杜恩哈特的意見，沒有構成影響力，戴勒梅爾繼續說下去：

　　「杜恩哈特，黑色星期五即將到來，瑪麗的行動目的和我們是一致的，打倒貝莉得到她手上的赫麗貝爾的證明，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一口氣接近赫麗貝爾，得到更多真相。」

　　「要改變世界，就要先了解世界是嗎？」

　　「……」

　　「從妳的樣子來看，似乎還有什麼隱情沒說……還是要這麼說，第八魔女沒有把她的事情全都告訴妳，因為想到有這個可能，所以妳露出了不確定的表情。」

　　由於戴勒梅爾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以至於杜恩哈特難以判斷究竟是玩笑或別有用心。

　　「看來這就是妳在這次行動當中的角色，儘管去認識現在的世界吧。」

　　「我是人類，如果我想成為真正的人類，體會人類的生活，就要先有自己的情感。即便瑪麗與米蒂亞大人沒有特別和我說明這些，我也明白有的時候我要有自己的主見。」

　　「……不愧是被默拉特拉看上的五賢老之一，戴勒梅爾，妳總算是露出了人性的一面。」

　　杜恩哈特心服口服，不假思索地拍手以示讚許現在的戴勒梅爾。負荊請罪這點，八成也是出於自己的「主見」吧。

　　「這樣啊……還有事嗎？」

　　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只是一個起點，好戲……還在後頭啊。

　　「報喪一族的成員可能得借我到明天，而且說不定在明天黑色星期五到來，需要更多的戰力支援我這邊的行動。」

　　「雖然在妳自首後，我有答應妳能無條件借用報喪一族，不過問理由，但既然想成為真正的人類，戴勒梅爾，妳有想過這個族群的感受嗎？」

　　戴勒梅爾愕然，恐怕在這之前她只想到自己，認為只要自己有所長進，他人就會漸漸接受改變了的自己。

　　「的確沒有想過……不過我已經在做了。」

　　「是嗎……妳覺得有就有吧。」

　　「咦？」

　　「我不想懷疑別人，也不想為難，而且事情是發生在妳身上，我根本無從體會，也不能感受，所以要是妳有一點想要敷衍的意思，到頭來害到的只會是妳自己。」

　　大概是想到了萊夏現在的身分，戴勒梅爾一臉領悟了什麼，不再追問或刁難了。

　　「戴勒梅爾，雖然默拉特拉的手上有聖日耳曼，不等於妳可以隨意行動，只要妳還是五賢老，就有義務與那些同事取得必要的信任與聯絡。快離開吧。」

　　戴勒梅爾輕輕點頭，隨後退出了杜恩哈特的視線。

　　「杜恩哈特大人。」

　　始終保持沉默的報喪一族，終於開口了：

　　「這樣好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的回應不會變，為難他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曾走過那樣道路的我，最能體會。曾經的我被赫麗貝爾家放棄，所以我不想再用家族的那套做法，來尋求下一個替死鬼。」

　　「……」

　　「黑色星期五交給默拉特拉與霧刃他們處理就好了。當年的英雄能不能再次攜手合作，為這座王國帶來奇蹟，明天就會見真章，不管現在有什麼問題，明天都可以獲得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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