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管理局特別支援班（二校版） - 前輩，加油!

2004年，某一天。

塞蕾娜如同平日一樣，任由陌生的男人擺佈，聽從他們的指示做噁心和變態的事，一次比一次更噁心。

被鞭打、吃加了奇怪藥物的食物、彼此摸對方的私處……數之不盡的變態行為，塞蕾娜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已經覺得這些也是很普通的事情。

但這次有點特別。塞蕾娜被要求穿着不同職業的制服，有護士、老師、警察、女僕……客人要求塞蕾娜穿那些衣服陪睡，塞蕾娜第一眼看見新的衣服，覺得很特別和新鮮。塞蕾娜隨便選了一件制服穿，是一件全黑色的女裝制服。

「小娜，原來妳喜歡時空管理局嗎？」胖男人淫笑着說道。

「時空……管理局……」塞蕾娜盯着衣服說道。

「是一班維持時空和世界和平的紀律部隊成員。」男人解釋道。

「和平……」塞蕾娜不明白男人所說的意思。何謂時空？何謂和平？聽到陌生詞彙的塞蕾娜心中只有無數個問號。

「這些也沒有關係吧。快點穿吧，晚上的時間快要結束了。」男人連忙脫衣，爭取時間。

塞蕾娜依照男人的指示，穿着上身制服，然後穿上黑色短裙，再來是黑色長襪，最後是長靴。

全黑色的制服，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熟和酷酷的感覺，就連塞蕾娜也不相信這是眼前的自己。

「很漂亮啊，小娜。那我們開始吧。」男人伸出那隻肥大和充滿汗水的手，摸着塞蕾娜的全身，由頭至腳摸過一遍，然後再慢慢地替她脫去制服。最後兩人開始晚上最精彩的身體接觸運動……

「原來是這樣嗎？」塞蕾娜細聲說道，再擺出一副無生氣的表情，任由對方擺佈。

所謂的制服，只不過是一件迷惑其他男人的工具。男人之所以要求女人穿制服，只不過想用制服的魅力來滿足自己的性興趣，再侵犯對方。

「不想再穿……甚麼制服……」塞蕾娜一邊承受着下體傳來的痛楚，一邊喃喃地說道。

真司和塞蕾娜乘升降機從地下三樓到地下七樓，期間真司翻閲文件幾次，確保每一個錯處也已經清楚標明，塞蕾娜也有幫忙看。

「前輩，等會兒妳可以幫忙交文件嗎？」真司問道。

「欸～又要嗎？」塞蕾娜不滿地道。

「問路也成功畢業了，那說明前輩在簡單的答和問方面已經沒有問題，接下來應該開始真正的問答了。」真司說道。

「那就可以克服社交障礙嗎？」塞蕾娜問道。

「不會，但已經向着成功邁向一大步了。」真司微笑說道。

「一大步即是多少？」塞蕾娜問道。

「這個……一大步即是……這麼多！」真司舉起兩隻手，並且拉闊，表示一大步代表這兩手之間的距離。

真司做出一個兒戲和空泛的比喻，但塞蕾娜沒有即時反應，有點尷尬。

「這麼多嗎？！那我要再加把勁啊！」塞蕾娜居然明白真司那個隨便的比喻，這反而令到真司有點不知所措。

「對……對啊，總之這個方向努力就對了。」真司為找到一個下台階而感到非常幸運。

叮。

「地下七樓，地下七樓。」無感情的揚聲器再次說出樓層位置。

真司開始討厭這囉嗦的聲音，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只好每當一有這聲音傳出，便咬自己的嘴唇來控制一下自己。

「前輩，我們走吧。」真司跟塞蕾娜說道。

「嗯。」塞蕾娜爽快回應，並跟真司並肩一起走出升降機。

一出升降機，同樣的景色，同樣的發光白瓷磚，同樣的十字路口，再次令到真司和塞蕾娜感慨起來。

這裏的環境跟地下三樓沒有太大分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裏的天花板上掛了黑底白字的指示牌，指示每個部門的方向。

真司指着掛在天花板上的指示牌，問：「前輩，我們去的部門是哪個方向啊？」

「我們要去的是『保安班』，『保安』兩字好像是……」塞蕾娜看着指示牌上的幾個名字，似是而非，想偷看一下文件上的字，但被真司用手遮蓋了。

「是……」塞蕾娜慢慢地開始回想起剛剛真司考她保安兩字怎讀時，那兩個字的樣子。

「是最上面那個。」塞蕾娜指着指示牌上最上的那個字，字的旁邊印有前進的圖案。

「是嗎？」真司做出一個不知道的樣子，左顧右盼：「我不清楚啊，不如前輩妳帶我去？」

「好啊～讓你看看前輩多麼厲害！」塞蕾娜挑起眉頭，鬥志十足地說道。

「那拜託了，前～輩～」真司故意拉長前輩兩字，當中帶有一點挑釁。

「走吧！」塞蕾娜沒有被唬倒，反而信心滿滿地說道。

之後，兩人沿着指示牌的方向走。

左轉後右轉，再向前走，再轉右……

雖然有指示牌提示，但方向亂得快要令塞蕾娜眼花撩亂，就像高速旋轉後的暈眩。

走了大約五分鐘，他們便到了保安班。保安班的門是鐵製趟門，旁邊有鐵製的小門牌，上面刻有保安班三字，感覺就像保險箱的大鐵門。

「前輩，妳看。」真司終於不再蓋着文件上的字，跟門牌上的字正正一樣。

「耶，我對了！知道我的厲害了嗎？」塞蕾娜興高采烈地說道，語氣帶有一點驕傲。

「知道了，知道了，前輩是最厲害的。」真司笑着說道。

突然，真司左手按着腹部，臉容扭曲，看似很痛苦的樣子。

「啊……」真司慘叫道。

「真司，發生甚麼事啊？！」看見真司這樣子，塞蕾娜急躁起來，並連忙關心道。

「我的肚子很痛啊……啊！可能是早上飲的牛奶有問題……」真司解釋道。

「那……怎麼辦啊？」塞蕾娜不知應該從何入手。

「我們剛剛來的時候，沿途好像看到有一個洗手間的，我可以忍到走過去……啊！」

真司的肚子不斷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每響一次，痛楚就加劇，無法忍耐。

「前輩……我看之後就交給妳了，我已經忍不住了！」真司強硬地把文件塞到塞蕾娜手裏，然後連忙跑起來。

「等等啊，真司！」塞蕾娜大聲叫道，但完全無阻真司趕往廁所，他如同一枝箭跑了出去，很快便失去他的蹤影了。

「應該怎麼辦呢？」塞蕾娜看着手上的文件，有點不知所措。

旁邊就是保安班的門口，只要拍一拍門，跟他們說一說問題位置，任務就完成。

但是，真司現在離開了，可以依靠的人離開了，只有塞蕾娜一個人。

到底應該怎樣做？等待真司回來，還是親自交出去呢？

平日的話，真司一定會在旁指點，例如打招呼和自我介紹等。

現在真司離開了自己身邊，沒有真司的指示，塞蕾娜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樣做。

「真司……」塞蕾娜愣在原地，並看着眼前的大門和手上的文件。

「前輩，我會一直陪妳，直到看見雨後的彩虹。」

「我們一起加油吧。」

塞蕾娜決定了。

咚咚咚！

塞蕾娜用力敲門，聲音相信足以傳到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

塞蕾娜在思考如何打招呼之際，有人從門後走了出來。

「有甚麼事嗎？」

門後走出來的是一個老年男人，他的身高只到塞蕾娜的胸口左右，頭上發出閃閃的反射光，臉部充滿皺紋，肌肉快要下垂，更有一些老人斑在臉和手部位置。

「那個……」塞蕾娜俯視着眼前的老年人。不是因為看不起對方，而是兩者高度相差太遠，迫不得已才這樣。

「甚麼啊？沒有事就不要煩我們吧。」老年人催促道，並露出不悅的樣子。

「……」塞蕾娜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應該說甚麼。

「沒有就走吧，別礙事！」老年人非常不滿，直接準備關門，不打算跟塞蕾娜耗時間。

塞蕾娜看見老年人想關門，一時反應不來，呆看着這個關門的瞬間。

一片片如同碎玻璃的記憶不斷從塞蕾娜腦海深處閃過：看見自己失敗後倒在逃生出口的樓梯嘔吐，然後獨自一人留在漆黑的房間中等待，但不知道自己在等甚麼。

黑暗的降臨，不斷削減塞蕾娜的意志，不安和恐懼快佔據整個內心。

但是，有一段記憶也從腦袋深處閃了出來，那就是第一次看見真司的記憶。

真司真的幫了自己很多，願意一起吃不足以裹腹的麫包，幫忙收拾地上的文件和清理嘔吐物，他還教了她很多東西，教中文字、喝朱古力咖啡、學習打招呼、問路、讀故事書、使用不同的生活用品……教會自己各式各樣的東西，令自己漸漸開朗起來。

這些簡單的行動，為塞蕾娜心中帶來無窮無盡的光芒，瞬間吞併了所有黑暗。

「等等！」

塞蕾娜鼓起勇氣走上前，伸出手想阻止，但趟門已經關得只剩下幾厘米，對方也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突然，趟門停了下來，留下不足一厘米的空間。

這不是老年人停下來，而是有人拉着門阻止，但拉着門的不是塞蕾娜，而是按着肚皮，臉色蒼白的真司。

「前輩，不要放棄啊……」臉色發紫的真司單手按着門，不讓它被關掉。

「真司！你不是去了洗手間嗎？」塞蕾娜緊張地問道。

「有點擔心妳，所以中途折返回來。」真司一邊大聲地呼吸，一邊說道。

「真司……」塞蕾娜被感動了，眼睛閃爍地望着真司。

「不要再說了，快點把文件交給他吧！」真司用僅餘的力氣大聲說道。

但因為他大聲的呼叫，力氣已經快要見底，手指也快要鬆開。

突然，對方鬆開了手，令到真司失去重心，整個人隨即跌倒在地上。

「甚麼事啊！」老年人終於忍不住氣，對着兩人怒道。

塞蕾娜深呼吸，調整一下心態，再說：「你好啊，我是特別支援班的成員塞蕾娜。這次我們來的目的是因為文件有錯，麻煩盡快作出修正。」塞蕾娜將文件遞給對方。

「有錯？哪裏有問題？」對方接過文件，再從襯衣口袋拿出老花眼鏡戴上。

「是時間方面有出入，已經用螢光筆標記了。」塞蕾娜指着文件的錯處說道。

「我看看……好像是啊。」老年人摘下老花鏡：「我待會會叫同事打電話給你們接收的，真的不好意思啊。」老年人態度轉變，可能是知道自己有錯在先。

「不會，但完成後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要盡快完成文件報告的。」塞蕾娜竭盡全力，擺出一副嚴肅的口吻說道，但語氣沒有一點威嚴和自信。

「明白，那一會兒見。」

「再見。」

老年人再次關上趟門，這次真司沒有上前阻止。

「成功了！！！」塞蕾娜情不自禁，整個人跳了起來：「我終於成功了，真司。你看見嗎？我親手把文件交給他，還可以跟他多說幾句話啊！」

「那真的太好了……」真司低沉地說道，視線不敢望向塞蕾娜。

「甚麼了？我難得成功了，你就不可以多讚我幾句嗎？」塞蕾娜說道。

「我也想的，但是……」真司望着地面，難為情地說道。

塞蕾娜隱隱約約嗅到一些熟悉的惡臭味從真司那邊傳出來。

「真司，難道你……」塞蕾娜隱約猜到真司身上的氣味是甚麼，但不敢說出來。

「請不要說出來，而且……求妳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真司悽慘地說道。

「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塞蕾娜拍着胸口說道。

「感激不盡！」真司雙手合十，誠心地多謝道。

在這次的送文件旅程中，真司和塞蕾娜用了超過一小時。當兩人回到辦公室時，菲歐蕾還打算追問他們是否去了其他地方偷懶，但看見真司的衣服後，心底裏冒出了另一個想立即提問的問題。

「咦，真司你為甚麼穿了這套衣服？」

菲歐蕾所指的是真司穿了一件最能象徵塞蕾娜的衣服，就是那件藍灰色工廠工人服裝。

「這個……哈哈哈哈，因為我剛剛不小心弄髒制服，所以問人借了這套衣服。」真司搔着頭，苦笑着說道。

腳下的環保袋雖然已經包得密不透風，但依然有微量的氣味飄出來，最接近環保袋的真司可以清楚嗅到那些惡臭味。真司用腳輕輕一推，將它塞進辦公桌底的最深處位置，盡量遠離自己和避免有人嗅到。

「是嗎……但我記得除了塞蕾娜外，應該不會有人穿這套衣服的。難道，你是問塞蕾娜借的嗎？」菲歐蕾偷笑着說道。

「這！這個……」已經找不到理由去反駁，真司只好認輸，並點頭答是。

「借女孩的衣服，想不到真司是這麼變態的。」菲歐蕾吱吱地笑。

「絕對不是啊！」真司強烈地反駁。

「咕～真司憤怒了，很可怕啊～」菲歐蕾假裝了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

真司感覺自己越反駁，其他人就越認定他是一個變態，所以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真司坐回座位上，決定暫時甚麼話也不說，但三人用帶有奇異的目光看着真司，讓真司難以平靜下來。

在真司煩惱之際，有人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她的腳步聲非常鬆散，隔了起碼兩秒才有下一步腳步聲。

「真司……」一把低沉而沒有自信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感覺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聲音了。

「前輩。」真司看着露了半個頭的塞蕾娜說道。

「塞蕾娜，為甚麼不進來啊？」菲歐蕾問道。

「我……在這裏……就可以了。」塞蕾娜用微弱的聲量說道。

「前輩妳不用害羞，給自己一點自信。」真司鼓勵道。

「但是……這軍服很……」塞蕾娜不太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穿軍服的樣子。

「這軍服和妳很配，前輩。」真司讚賞道。

塞蕾娜考慮了幾秒，然後從文件牆後走出來。

其他人看到身穿軍服，沒有戴眼鏡的塞蕾娜後，耳目一新，就連真司也多驚訝一次。只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現在的塞蕾娜，「美麗」。

柔軟光亮的淺啡色長髮，長髮有微微的波浪紋，不完全筆直，但反而顯得有一種成熟而又新鮮的感覺。可能因為軍服比較舊，上半身明顯有點窄，她豐滿的胸部快要把軍服的鈕扣漲破，腰部比較纖瘦，下半身的裙子也有點短，只是剛好夠遮掩重要部位，但是這樣充分展露了她的四十吋長腿。簡單兩字，代表了這完美迷人的身材，那就是「魔鬼」。

「塞蕾娜……很美麗啊，簡直是童話書中的公主。」菲歐蕾目瞪口呆地說道。

菲鳥也做出「正」的手勢。

「軍服應該很適合妳啊，塞蕾娜。」黑龍微笑着說道。其實黑龍只是隱約看見黑色和淡啡色的物體，根本看不清塞蕾娜的全貌，所以黑龍只可以說「應該」適合，而不能作出肯定。

「謝……謝……」塞蕾娜難為情地說道。

「果然前輩比較適合少女一點的衣服，穿工人服簡直是暴歾天物啊。」真司點着頭說道。

「喜歡嗎？看見我穿軍服的樣子……」塞蕾娜低着頭問真司。

「嗯，很喜歡啊，看上去就很像一個非常可靠的前輩啊！」真司微笑着說道。

「是嗎？如果……真司喜歡這樣子的前輩，我一直穿這軍服也沒有所謂的。」塞蕾娜用食指把頭髮翹來翹去，不斷搖着身體，沾沾自喜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眾人們異口同聲挪揄着真司和塞蕾娜。

「真司～你對塞蕾娜做了甚麼啊？」菲歐蕾用一把孩子氣的聲音說道。

菲鳥做出一個讚的手勢，彷彿是在說做得好的意思。

「真司，這裏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談戀愛的地方啊，之後要看清楚環境才談戀愛啊。」黑龍也故意落井下石。

「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這種關係啊，最多只是……朋友、同事和師生關係。」

「朋友的前面是否漏了一個字啊？」菲歐蕾故意問道。

「菲歐蕾曹長！！！」真司大聲叫道。

「真司，朋友前面還有字嗎？另外，互相幫忙做清潔也是朋友關係嗎？」塞蕾娜好奇地走上前問道。

「這個呢……」真司不知道應該怎樣說。

「聽着啦塞蕾娜，『朋友』前面加上自己的性別的話，整個關係就更深層次了。」菲歐蕾趁真司在慌亂之下，引誘塞蕾娜說出某句話。

「如果要說我是真司的朋友，加上性別的話……我是真司的女朋友，對嗎？」塞蕾娜如同無知的小孩子，歪着頭說道。

「完全正確！真不愧是真司的『女』朋友，特別聰明和機靈。」菲歐蕾拍着手說道。

「真司你看，菲歐蕾姐姐讚我啊。」塞蕾娜開心得要跟真司分享起來。

聽到這些話的真司已經尷尬得叫苦連天，如果現在有一個大洞的話，真司一定整個人衝進去，有多深潛多深，盡量不要讓人看到他。

「吵死了～拜託你們放過我吧～」真司哀求道。

除了真司外，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歡笑着。

他們甜蜜的笑聲，為這個苦悶的辦公室添加了一點蜜糖，令辦公室頓時充滿歡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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