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 第九章

最後虞夏是被虞佟推走。

虞因躺在病床上默默的流血。

小聿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撫，虞因像是想到什麼爬了起來朝嚴司問，「我那幾位朋友呢？」

嚴司將病歷放在腿上，翹起二腿一副高傲的說：「你求我啊？」

「……」

「開玩笑的。那幾位同學在經過一番搶救之下，恢復了心跳、呼吸，但因為曾一度缺氧過，所以需要好幾天才能醒過來。」

虞因頓時鬆了口氣。

「好了，接下來是小孩子上床時間啦，去去去，快點去睡覺。」講到這，嚴司開始趕人上床，小聿爬上一旁的家屬沙發上，打了個哈欠，趴下去閉上眼。

嚴司關上了燈，房間頓時變得黑暗，他在門口說：「對了，如果明天檢查沒事了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喔。」

「好。」

「就這樣，晚安。」

房間回歸於寧靜，時鐘滴答滴答的過去，虞因緩緩閉上了眼，腦袋裡漸漸浮現出今天所發生過的事情。

「昨晚，在郊區外發現無名屍，屍首被人以銳利物體分離，根據警方初步研判……」

開了電視聽著記者用公式化的語氣報導晨間新聞，虞因邊吃小聿剛剛買回來的早餐邊想著。

果然啊。

舔掉手上沾到的醬汁，轉了幾台播報新聞的電視台看到的都是同樣的新聞，一手按掉了電視，將遙控丟到了床邊，同時嚴司剛好走進來。

聞到滿間早餐的香味，嚴司忍不住開玩笑道：「嘖嘖嘖，真會享受，知道醫院的伙食不怎麼好吃，還知道要出去外面買？怎麼也不算我的一份──」

「喔，有啊。」虞因將放置在一旁還有點溫度的早餐拿給了嚴司，知道這位很閒的法醫兼醫師會一早來幫他檢查，所以剛剛叫小聿下去買早餐時順便多帶一份回來。

沒想到真的有自己的份，嚴司當場愣住。

見對方沒有馬上收下，虞因先是疑惑了下，隨即想到一種可能性

「哼──哼，該不會是害羞啦──」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那我就不客氣收下啦！」

「……」臉皮還真厚。

將早餐擺在一旁，嚴司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開始幫他檢查。

「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者是總覺得意識不是自己的、體內好像有另外一種靈魂？昨晚有沒有偷偷跑去夢遊？要不然你現在可以把你體內另外一個靈魂叫出來試試看？」

「等、等等！這不是一般醫生該問的吧！」怎麼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嘖嘖，被圍毆的同學這你就不知道了，」嚴司露出一副你還有救的樣子，「經過昨晚被鬼這麼一撞的人，隔天不是被附身要不然就是會做出奇怪的動作，但你非常的幸運被我這無所不知、技術高超的嚴司大師給遇到，保證你治療完後神清氣爽毫無病痛！」

氣氛一時沉默。

只剩下小聿喝水時被水嗆到的咳嗽聲。

「……」虞因眼睛先是死了幾秒，隨即翻身下床說：「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回家──」

「做人不要這麼鐵齒喔，被圍毆的同學。」

「聽你在唬爛！」

「唉，真令人心寒……唔、這樣好囉，被圍毆的同學你可以走了。」

「欸？這樣就可以了嗎？」這麼說前半段根本就是聽他在廢話……

「嘖嘖，被圍毆的同學我知道你很捨不得我，但是也不要因為這樣佔用醫療資源喔。」

虞因直接拿枕頭砸了過去。

在醫院門口看著兩位小朋友騎著噗噗走了之後，嚴司心情頗好的返回醫院。

路途中還跟正準備換班的護士打個招呼。

邊走邊哼著歌回到辦公室，碰見昨晚臨時要他代班的那位學長。

看著學長一臉歉意跟他道謝又道歉，自己則是擺了擺手說不用在意，但仍還是跟他收了飲料費，當作自己這一次幫忙的代價。

拎著早餐走出醫院，一碰到外頭的冷空氣時，忍不住顫了個抖，快步走向停車的地方，將鑰匙插進、開鎖，迅速鑽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因為昨晚似乎又下了場小雪，也不知道引擎有沒有被凍壞，要不然他可要叫拖吊車來了，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順手開了暖氣，車內頓時暖和起來。

拿過昨晚被他刻意遺忘在車內的手機，一打開，果然滿滿的都是他前室友傳來的消息，順手撥了回去，剛好前方變成了紅燈，他踩下煞車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

無聊之餘忽然瞥見剛剛某兩個小朋友給他的早餐，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哼哼，下次該帶什麼去玩呢。

同時另一頭的電話被接起。

「喂，前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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