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幸福的氣味 - 《遺失幸福的氣味》#10 藍夕

「妳能夠嗅出別人嗅不出的氣味，那麼我身上的氣味是怎樣的？」白陽改變話題。

「你說地球語，我這火星人聽不懂呀！」阿月裝出一副可惡的表情。

終於，慢慢地回復正常了。白陽總覺得阿月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縱然今天才是他們第三次見面，根本談不上瞭解對方。

「妳『舍』能『辛』夠『收』嗅『秀』出『卒』別『蝕』人『辰』嗅『秀』不『塞』出『術』的『食』氣『西』味『四』……」白陽說到一半，自己笑起來。

「夠了！『S』語法不是火星語。」阿月沒好氣。

「妳知道了。」白陽吃吃地笑。

「你很老派呀！」阿月反白眼。

「木精靈也問我，活在哪一個年代。」白陽沒奈何。

今天看見的白陽，跟之前兩次的感覺也很不一樣。阿月以為，只靠味覺試探出白陽下廚時所思所想，再憑藉來自他身上的氣味，她已有足夠資料去瞭解眼前這男生。然而，此刻坐在眼前的白陽，卻跟阿月所知道的不同了。

是因為，他受她影響了？

還是，白陽本來就是這樣子，一直以來只是武裝起來，所以才令人有所錯覺？

阿月年紀還很小時，便知道自己擁有奇異的能力。自此她便以為透過氣味和味道的訊息，要比單靠雙眼觀察和語言交談，更能夠深入而真實的去瞭解一個人。現在看來，一個人的一切，無論有多具效能的刺探方法，仍得以時間去填充數之不盡的盲點和空白。

面對跟前的男生，這一刻，阿月確信值得花更多更多的時間，去真正完全地瞭解他的一切。

明明是正經八百，循規蹈矩半工讀，卻因為自己而蹺課缺勤的他。

明明不會搞笑，卻想把自己逗笑而努力的他。

兩人之間靜止下來，沒有誰再說些甚麼。

阿月嗅著來自白陽身上，讓她想要接近的氣味。

白陽看著圍繞阿月身周，叫他在意的那一抹藍。

空間的微妙粒子，沒有得到當事人的同意，彌漫在他跟她之間。

「妳真的在這裡！」女聲乍然而起。

忽聞說話聲，白陽嚇了一跳，把凝視不知是阿月身周的顏色抑或她本人的視線收回。然後他本能反應地回頭，往說話的人望去。

同時，他聽見阿月輕聲低喚：「姐！」

阿月的姐姐，跟她長得七八分相像，可是感覺卻截然不同。白陽不用眼睛所見的一圈一圈紅色提醒，也可以感受到阿月的姐姐一定是性格剛烈的類型。

「妳竟然逃學？連累我被爸爸抓去問話！」姐姐沒有理會白陽，逕自在空出來的沙發椅坐下來。

「不好意思，我姐就是這樣子。」阿月向白陽吐了吐舌頭。

「妳花痴呀？課也不上，跟男生來這裡混？」姐姐的說話，果然充滿火藥味，毫不客氣。

「她沒惡意的，只是習慣了。」阿月仍是沒理會姐姐激烈放話，逕自向白陽解釋。

「我在跟妳說話，妳的禮貌哪裡去？」姐姐七情上面。

白陽根本插不上嘴，進退維谷，不知應否離開讓她們姐妹好談話。阿月卻不停以眼神示意，讓白陽更加不好意思就這樣走掉。

「我來介紹。」阿月趁姐姐暫時沒把話接下去的空檔，一口氣地說：「他是我們大學裡不同系的同學白陽；她是我家裡整天大呼小叫但絕對心地善良的姐姐藍夕。」

「除夕出生？」白陽想像不到阿月身任教職的父母，為女兒起名字竟會如此簡單，甚至略嫌兒戲。

「我的爸媽都相信，誕生日與名字一樣，是代表一個人的人生。」阿月像知道白陽想法一樣，「所以，他們不是隨便改名的。」

白陽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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