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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手機螢幕上的第二十二封拒信，窗外的雨聲滴答滴答響個不停，彷彿在嘲笑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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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生的頭銜如同一張廢紙。什麼大學畢業就能一帆風順？為大學四年拚命苦讀，拿個學位就能飛黃騰達？人們總是很自然地說着年輕可畏，他們還是會用温柔的眼神看著我的，絲毫不感到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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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面試，人事經理冷冷說：「非常感謝你來面試，但抱歉，我們需要有五年經驗的新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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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我才剛從大學畢業好嗎！你們的徵才廣告明明寫著無需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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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踏社會的我被狠狠地洗禮了。即使早已知道這是理所當然，仍然不禁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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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那間公司最終錄取了一個高中畢業的社長兒子，對方在面試時還笑著說：「經濟學？我玩《集合啦！動物森友會》的股市算不算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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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回到租屋處，看到冰箱裡的最後一份便當早已過期，想起三天前女友摔門離開時的怒吼：「連『垃圾分類』都做不好的男人，還說什麼未來？不是笑死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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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踢翻的可燃垃圾桶，此刻正和我對視。我望著它，竟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至少，它和我一樣，被這世界嫌棄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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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角落，父親送的鋼筆斷尖滾落垃圾堆——大學入學唯一禮物。如今這破筆卻連句像樣的遺書都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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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漫無目的地走進街頭。冷雨浸透衣服，我卻感覺不到寒冷，只想逃離這無盡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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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車燈閃過，卡車的輪胎聲像命運的嘲笑。我閉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如果連垃圾都不是，至少……讓我當個不可燃的廢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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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車燈淹沒視線，我苦笑著閉上眼，卡車保險桿上的反光貼紙在雨中閃爍，像某種惡意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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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回收——無職的大學生（可燃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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