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 第一章一夜變皇帝

晉燕國，首都名為鳳陽，內有六小國，分別是月狼、納齊、寒翼、旋蠍、寶透、祁夜，以包圍的形勢分佈在首都周圍。敵對外族分別是撲言格和南卓，地理位置分別是晉燕國的北部和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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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燕建立前是一個名為夏薩的皇族，善詛咒、下蠱、馭獸之術，後期出現內亂，族內不同分部互相亂斗，後來被趁虛而入，最終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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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殘餘的皇室後代依然暗中活躍，晉燕清除了十年，降服的降服，死的死，總算把局勢徹底穩定了下來。晉燕國中的六小國，便是降服的夏薩皇族殘餘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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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皇宮御花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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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日，蟬鳴特別嘈吵響亮，火辣的陽光照在地磚上，將其染成一片金黃。池塘中錦鯉緩緩游動，盛開的蓮花散發出陣陣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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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一名黑衣少年出神地望著游動的錦鯉，忽然瞇眼看向在水面上飛行的幾隻蜻蜓，微微歪頭。披散下來的略長黑髮隨著他的動作稍微傾斜，襯托出他雪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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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他說過，陽光普照的時候只要看到多隻蜻蜓，那就代表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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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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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色衣裳的少年快步跑來，手裡緊緊握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用深藍色髮帶束起的馬尾輕快地左右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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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斷思緒的黑衣少年抬頭，看到對方手裡緊緊握著什麼，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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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裡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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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打開了手掌，「蜻蜓！我花了好大勁才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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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都快死了。」玄墨清撥弄了一下，那蜻蜓晃了晃身子，「怎麼只有三隻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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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的時候不小心撕下來了。」莫善扯了扯蜻蜓的另外三隻翅膀，「你要嗎？我可以叫我爹把牠做成一隻金蜻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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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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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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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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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看什麼？」莫善將蜻蜓交給身旁的一位男子，低聲吩咐幾句，待那男子恭敬地拿著蜻蜓退下後，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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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應該快下雨了，你看這些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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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蜻蜓就代表快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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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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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陪我去宮裡下棋吧，這次我一定要贏回來！」莫善眼珠轉了轉，拉著玄墨清便要走，「如果我輸了，那金蜻蜓就直接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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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不是打算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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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要用錢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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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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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沒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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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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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兩男子看著兩位孩兒跑走的身影，不由低聲地談笑幾句。一位身穿龍袍，一位身穿鐵甲，雙方都隱隱散發出威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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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必太子又拉著我兒去下棋了。」玄海安欣慰地喝了一口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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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托墨清的福，近日朕與阿善下棋，發現他的棋藝明顯進步了許多。」莫瑞大笑幾聲，「不過他還經常和朕抱怨墨清棋藝太厲害，可沒贏過，鬱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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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子說想把這隻蜻蜓做成金蜻蜓，送給玄將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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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一僕從手裡拿著一隻蜻蜓跑來，向莫瑞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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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定睛一看，那蜻蜓咬著那僕從的手指不放，不由奇道：「這蜻蜓缺了一隻翅膀，阿善還要把它做成金蜻蜓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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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說，少了一隻翅膀的只有這隻，送給將軍兒子的禮物就是要特別一點……」僕從戰戰兢兢地望了玄海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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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海安聽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放下茶杯，好奇地接過僕從手中的蜻蜓，「缺了一隻翅膀還能如此生猛掙扎，不錯，不錯，若是有心，就會發現別有一番用意。哎喲，咬人還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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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玄將軍都這麼說了，朕便命人馬上去弄。」莫瑞微微一笑，揮手讓僕從拿回蜻蜓，去做金蜻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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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海安意味深長地望著僕從離開的背影，緩緩道：「陛下，瞧那蜻蜓，簡直像夏薩的殘餘勢力，缺了翅膀還能咬人。您保留這六小國，當真不怕晉燕國日後被反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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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做到，朕早就做了。六小國統一哪是簡單的事？各國存有矛盾，文化不一，一時間突然整合，難免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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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臣考慮不周。對了，陛下，此次撲言格戰事兇險，臣有一願，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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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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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臣在此戰有什麼不測，望陛下能多照顧照顧我兒的成長。他自幼聰敏，若是我不在了，瞞不了他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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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會的。玄將軍英勇善戰，定能再次凱旋而歸！朕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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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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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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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十年光陰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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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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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內，那身穿龍袍的身影正和一黑衣男子下棋。周圍很安靜，氣氛莫名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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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黑衣男子看著棋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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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了一個棋子。」莫善淡淡地望了玄墨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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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讓讓你。」玄墨清笑了笑，「二十年了，你可沒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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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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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肯認真，朕早就輸了。」莫善輕嘆一口氣，「父皇和你父親昨日同時斃命，你可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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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一邊收拾棋盤，一邊道：「恐怕不是不小心中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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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毒素結果出來後便知中的是什麼毒。」莫善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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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了。昨晚我已經立刻拿酒水去化驗，是『骨醉』，普通的化驗手法是化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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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玩弄著手中的金蜻蜓，只有三隻翅膀的蜻蜓飾物著實很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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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狼？」莫善瞥了一眼玄墨清，「你怎麼知道是『骨醉』？我可沒聽說過你善於研究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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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夏薩典籍總能翻出來。」玄墨清聳了聳肩，「『骨醉』無色無味，需要混合龍涎香才會發作，而月狼國進貢的蠟燭，正是有龍涎香這種東西。配合龍涎香，一滴『骨醉』足以讓人在三秒之內斃命，死者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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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薩殘餘皇族？」莫善手指輕輕撫過桌上堆成山的奏摺，「父皇和玄叔叔的突然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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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找出兇手，我們就去墓前告訴他們吧。」玄墨清沉默了一下，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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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會議，將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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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莫瑞與玄海安依舊一起飲酒聊天，卻沒有人想到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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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僕從在午夜巡邏時很奇怪為何陛下還沒入睡，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心中奇怪這不尋常的安靜，便叫來正睡得香的莫善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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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和父親可不說甚麼禮儀，一腳端開大門，便看見自己的父親與玄海安倒在地上，早就失去了呼吸。周圍很整潔，並沒有受到襲擊或打鬥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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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皇后卓雅迅速採取手段，自己成為太后，由莫善成為下一任皇帝，登基儀式都沒搞，莫善就被推上了龍椅，而玄墨清則被迅速下旨，由於他先前有跟從父親出征的經驗，直接被安排成為將軍；同時召集所有大臣，大清早便要上朝，商討重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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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變化來得如此突然，兩人一整夜都沒睡好，面對面下了一晚上的棋，頂著黑眼圈，沒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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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莫善抬頭，叫了一聲「母后」。玄墨清則微微一躬，退後幾步，留了一個空間給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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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輕輕地點頭，眼眶紅腫，「待會莫慌，娘會幫忙處理。不過大部分的事情，得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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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默默地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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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靠在宮殿柱子旁，看著上方，瞇著眼，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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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大臣逐漸到來，看到坐在龍椅上的莫善和一旁的卓雅，都紛紛面露驚訝，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氣氛越來越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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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陛下呢？太子怎麼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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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也在，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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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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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莫善睜眼，清冷的嗓音響徹整個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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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昨晚突發惡疾，搶救無效，五個時辰前離開人世。玄將軍悲痛至極，慌忙前往通知朕期間，失足跌倒，其後頭部重傷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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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了下來，片刻後，爆發了一陣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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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突然站起來，冷聲喊了一句：「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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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在何處？」莫善淡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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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將軍之死，疑點重重，你就一句頭部重傷不治來糊弄我們這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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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兩位同時死亡，本來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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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請您查明此事再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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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的，都給本宮閉嘴。你們這樣不停說話，陛下還怎麼說明情況！」卓雅突然開口厲喝，硬是把聲浪壓了下來，「還有，我兒莫善早已登基，不得不敬！剛才稱呼他為太子殿下的，都給本宮拖出去打五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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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默默地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幾位大臣後，便沒有再理會，「聽得懂就行。這裡總不會有人聽不懂人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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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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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的聲音響起，「為父昨晚的確失足跌倒，頭部剛好撞在堅硬的柱子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被巡邏的僕從發現。治療延誤，不幸離世。請各位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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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及玄將軍的喪禮，將於三日後舉行。」莫善接著說道，「不得散播恐慌和未經證實的傳言，違者割舌為懲。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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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身影伴隨著雜碎的語句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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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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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新上任手段就那麼凌厲，怕是要鞏固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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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要不然可要翻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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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六國質子也來了，瞧他們知道陛下駕崩之後那樣子，肯定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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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你瘋了嗎，當心被他們聽到，你就看不到明天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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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其實太子也很慘，突然接到他父親死亡的消息，估計也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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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啊，說不定還偷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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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本作者曾經手賤抓了一隻蜻蜓然後被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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