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予的玫瑰 - 第一章：初見的光芒

如果出生在這世上是為了成為他人的玩物，那我寧可不要誕生。

「妳要是再不站起來，那就去死吧。」

槍口正對著我的額頭，但我卻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

我輕輕閉上雙眼，準備迎接生命盡頭的到來。

「……」

等待許久的槍聲沒有出現，沒有死亡，也沒有任何痛覺。

奇怪的是，地上流淌著大量血液，而此刻的我就躺在血泊之中。

「喂！很髒。」

一隻精壯的手將我從地上拎起來。

沒錯，是單手。

「沒死還躺著是認真的嗎？」少年的語氣冷淡。

他用純白色的毛巾將我臉上沾到的血擦掉，動作輕柔，跟冷冽的外表形成強烈對比。

令我最訝異的是，他的身形比我想的纖細許多，五官精緻的像是洋娃娃，一看就是貴族的收藏品。

回過頭，發現原先拿著槍的男人已經倒地不起，頭顱也和身體分離，滾到了房間的角落。脖子上的刀痕乾淨漂亮，一看就手法精湛。

「你才是認真的嗎？」我抓住了少年的手，「他可是神官，你為什麼不惜招惹他也要救我？」

「他是神官，妳還是聖女咧。」少年不屑的哼笑出聲，「信奉收藏活人的神，根本是邪教。」

少年拉上我的手腕，牽著我離開了聖殿。

睽違五年，太陽終於再次照進我的世界。

我存在的這個國家，信奉著聲稱收藏活人就能興盛國家、長命百歲的神，而且收藏品必須外貌精緻並優雅完美。

完美不是真的指『完美』，而是指活人越像魁儡越完美。

如少年所說，邪教，真的是邪教。

而我也是因為這麼認為，才差點丟了性命。

收藏品擁有自己的想法是不被允許的，只有對主人唯命是從，才是完美的收藏品，才是我們這些出身卑賤的人唯一的價值。

－

少年帶著我躲到森林深處的木屋，屋內有大量武器及火藥，數量多到不可思議。

「那些膽小鬼不會進到森林裡。」

他一眼都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個人神奇到讓我產生了一些畏懼，因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所以很擔心他會產生很大的變數。

不是害死我這種變數，而是拯救我這種變數。

「你只有一個人嗎？」

「嗯。」

話語間，他已經端著兩杯熱可可放到了桌上，輕鬆的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

再看一次，還是覺得他長相美到不像凡人……做出來的事也是。

「聖女和琉澄。」

「你認識我？」

我以為他之前說我是聖女只是碰巧，沒想到他連我本名都知道。

「這個國家有哪個收藏品不認識妳？」

炫耀和比較本來就是人的本性，那些醜陋的上位者每三個月都會舉辦收藏品評鑑，由整個國家距離神最近的教皇來評斷收藏品的價值。

而那些在評比中丟了主人臉的收藏品，下場就是死亡，就如同劣等的作品會被人丟棄、破壞掉一樣。

被教皇收藏的我，對其他人而言，我就是收藏品的典範，在聖殿長大擁有聖潔的氣息，因此被稱為聖女。

當然這個稱號只在收藏品間流傳，畢竟在上位者眼裡，我們並不是活生生的人類，更不可能是高潔的聖女。

「不要那樣叫我。」

「和琉澄。」

「你到底為什麼知道我本名？」

收藏品都以編號代稱，當被人買走的那刻，我們就失去了姓名，主人不會知道我們之前叫什麼，他們也不想知道。

「妳剛剛自己說過，我認識妳。」少年一口乾掉了整杯可可，都沒有發出一點吞嚥的聲音。

「那是問句。」我頓時感到頭痛，覺得眼前的少年怪到根本無法溝通，「我們什麼時候見過的？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

因為太過生氣，我拿起一杯可可想學他一樣一次喝下去。

結果剛含進第一口，我的嘴就燙到整口吐了出來。

少年看見這個畫面，馬上拿出手帕幫我擦嘴，動作和之前相同，溫柔地像是在對待易碎品一般。

仔細看，他的眼神居然還有些慌張。

「在山坡跌倒了。」

「什麼？」

前一刻還很鋒利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甚至還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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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坡跌倒，妳也像這樣拿手帕擦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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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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