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系列集合 - 【赤黑】声·言

声·言

　　黑子不能说话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个发现黑子不对劲的是赤司。

　　黑子是个安静的人，只要不是有必要的事，他不会主动说话或者会用行动来表达意思，所以在训练时奇迹的世代另外四人都没有发现黑子不能说话了。

　　直到赤司叫住黑子。

　　“哲也，假期的时候有合宿，要去山上住上十天，记得不要忘记了。”

　　黑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哲也，你怎么了？”

　　如果换做是平常，黑子一定会回答“知道了，赤司君”或者是“我不会忘记的，赤司君”之类的话，面对赤司，黑子从来没有用动作来回答过他，因此赤司很快快就发现了问题。

　　没有回答赤司的问题，黑子放下球径自走向休息区，从长椅上拿了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下后递给向休息区走来的赤司。

　　“是喉咙出什么问题了吗？”

　　笔记本上写的是“赤司君，我不能说话了。”，赤司看完后皱着眉将笔记本还给黑子问道。

　　黑子摇摇头，在笔记本上写道：“并不是，医生说喉咙和声带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天前。”

　　前天和昨天赤司因为将棋部的比赛走不开，将训练任务交给桃井后就比赛去了，绿间和桃井给他汇报的情况都是一切正常，那几个家伙还真没发现黑子出了什么问题。

　　“除了不能说话以外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黑子摇头。

　　“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你先去练球。”赤司从黑子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关于他不能说话的惊慌和恐惧，一丝一毫都没有，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自己不能说话。

　　黑子点点头跑开了。

　　事实上黑子确实不介意他说不了话这一点。

　　黑子接受事物的能力很强，所以当他发现自己不能说话，而医生告诉他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黑子几乎没有挣扎的就接受事实了。

　　这个时候恐惧和慌乱并不能改变什么，反正他平常都不怎么爱说话，现在即使出不了声也能用动作和笔记本来解决日常交流问题，并不影响生活，所以他并不在意。

　　不过还是有点小遗憾呢，他有件事想要跟赤司说，如果到时候真的一辈子都不能说话的话，他就用行动来说明好了。

　　只要意思传达到就好。

　　“什么？小赤司你说小黑子不能说话了？！”

　　练习结束后，奇迹的世代像往常一样一起去M记补充能量，这时他们才从赤司口中得知黑子不能说话这件事。

　　“从两天前就不能说话了，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哎哎小黑子这是真的吗！你已经不能说话两天了？！”黄濑听后立刻向黑子求证。

　　正喝着万年不变的香草奶昔的黑子点头。

　　“怪不得哲这两天都没有跟我说话，我还以为是我惹你生气了。”作为搭档的青峰这才知道黑子不跟他说话的真正原因。

　　“因为青峰君一直都在自说自话，我没有回答你，你大概也习惯了所以才没有发现的吧。”

　　黑子这样写道。

　　“噗，自说自话，小青峰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看到黑子这么写着，黄濑一下子笑起来。

　　“喂喂，黄濑你什么意思！像哲这种存在感这么低的人在外人看起来无论是谁在跟他说话都会被认为是自说自话吧！噗！哲你干嘛突然给我一手刀，很痛啊！”

　　说得正起劲的青峰腰部被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的黑子用手刀袭击了，青峰捂着腰转头看向黑子，就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字。

　　“我存在感这么低真是抱歉，给青峰君添麻烦了，以后请青峰君在球场上和放学后也继续真的·自说自话吧，我再也不要传球给青峰君了。”

　　估摸着青峰已经看完了他写什么，黑子合上笔记本走回座位。

　　“哲！我错了别不传球给我！”青峰一看就慌了，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在球场上他能不断接到黑子传来的球然后射篮更开心的事了，如果黑子不再传球给他的话，那简直是噩梦。

　　当然这只是光影组之间小打小闹开的玩笑，青峰不会真的认为黑子在整场比赛中一个球都不传给他，而黑也不会真的不传球给青峰，但如果青峰是真的惹黑子生气了，整一节都接不到黑子传过来的球也是发生过的。

　　“黑子去看医生了吗，我只是顺口问的别以为我在关心你。”相对于经常打闹的青峰和黄濑，相对沉稳的绿间推了推眼镜问道，但由于性格缘故，总是将关心的话说的有些别扭。

　　“嗯，医生说声带一类的并没有任何问题，就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具体什么时候能说话医生也不清楚。还有，谢谢绿间君的关心。”

　　“我才没有关心你！”

　　“绿仔又不好意思了。”坐在绿间旁边吃着第五个派的紫原道，在整个奇迹的世代中，就只有绿间关心别人的方式是最别扭的。

　　“是呢，真太郎什么时候会才能坦率点？”赤司道，绿间是一个称职的副队长，跟他交流并不用大费周章的解释什么，他头脑很好，几乎他一说他就能明白，不过就是性格太别扭了又不够坦率，所以才会被黑子说是很难相处的人。

　　“……”

　　绿间没有回答，不过其他人也知道，如果绿间真的变坦率了，他就不是绿间真太郎了。

　　一伙人打打闹闹地从M记出来，因为黑子不能说话的缘故，所以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黑子和赤司走在队伍的最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行人先把黑子送回了家，再过不久就是期末考试和暑假了，今天是所有社团活动的最后一天。

　　告别了奇迹的世代几人，黑子故意大力关上门弄出声音，告诉母亲他回来了。

　　即使是临近期末考试，奇迹的世代还是经常聚在一起，为的是帮青峰和黄濑补习。

　　期末考试及不及格关系到暑假要不要回校暑补，如果青峰和黄濑因为考试不及格而回校暑补去不了合宿的话，那就麻烦了。

　　虽然桃井的笔记可以让青峰低空飞行刚过及格线，但为了保险起见，奇迹的世代几人还是把青峰抓来补习。

　　黑子也会一起去围观，他的理科不是很好，有赤司、绿间和桃井着三个学霸在，他们在教青峰和黄濑的同时黑子在一旁也学到了很多。

　　发放成绩那天，青峰和黄濑都及格了，成绩比以往还好好上一些，黑子的理科成绩也有了进步。

　　接下来就是为期十天的合宿了。

　　“小黑子呢？”

　　奇迹的世代五人早已在车站等候，却一直没有见到黑子。

　　“明明已经发简讯说来到了却见不到人。”

　　黑子的存在感本来就很低，平常找不到他人喊他两声他会主动出声让别人注意到他，现在他不能说话，整个人就跟透明人相差无几了。

　　“黄濑你发简讯问问哲在哪里，我打电话看能不能听到他的手机铃声。”青峰这么跟黄濑说着，然后掏出了手机。

　　“不用了，我找到哲也了。”

　　赤司依旧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黑子，车站人很多，黑子本身就不易被人察觉，此时他正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

　　“早上真应该去接你一起来的。”将黑子从人群中解救出来，赤司看着微松一口气的黑子道。

　　“谢谢，给赤司君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黑子举着笔记本，作势要对赤司鞠下一躬道歉。

　　“没事，我说过哲也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来麻烦我。”赤司阻止了黑子的举动，现在全员到齐，他们该出发了。

　　坐了四个小时左右的新干线，奇迹的世代几人来到山脚下，他们要合宿的地方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他们需要在傍晚六点前爬上去，桃井五月已经在上面等他们了。

　　还有四个小时。

　　如果是坐电缆车上去的话就只用一个小时就够了，赤司会选择走山路不过是用来消磨消磨这群人过剩的精力而已。

　　爬山对于黑子来说一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是一个人慢慢走沿途看看风景休息休息还好，但是这里是奇迹的世代——

　　“小青峰我们来比比谁先到达合宿的旅馆吧！”

　　黄濑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好啊，输了的话要罚什么？”

　　“给小紫原买一周的零食和请大家喝饮料。”

　　“是什么样的零食都可以吗？”被点到名的紫原凑过去问道。

　　“只要山上有的卖的都可以。”

　　“那好，我数三二一开始，三、二、一、开始！”

　　紫原喊出开始，黄濑和青峰就抓紧自己的行李往山上冲。

　　“赤司君不阻止他们吗？”

　　“没关系，本来爬山就是用来消耗他们过剩的精力。”通往山上的路就只有一条，赤司也不担心他们两个会迷路，现在也不是正式训练的时候，也就随他们去了。

　　为了照顾体力较差的黑子，剩下的四人走的也不是很快，边走边聊，走久了也会停下来休息四五分钟，所以当他们到达合宿的地方的时候，黑子也并不是觉得特别累。

　　合宿的地方很大，一整座日式庭院是住的地方，旁边有露天的篮球场网球场和一个泳池。

　　黄濑和青峰已经到这里一段时间了，正和桃井在游泳池边打闹。

　　“小赤司你们好慢。”

　　黄濑在泳池边朝刚到的四人招手。

　　“最后黄濑仔和青峰仔谁赢了？”

　　紫原一见到黄濑和青峰就问比赛结果，不过无论是谁赢他这十天的零食都有着落了。

　　“哈，黄濑那家伙怎么可能赢得了我。”青峰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打击黄濑。

　　“那黄濑仔我们去买零食。”一把扯过黄濑，紫原吵着买零食的小卖部进发。

　　“小紫原这么快就把你的零食吃完了吗？”黄濑记得紫原扛了一大行李袋的零食过来，应该不会这么快吃完才是。

　　“路上吃完了一部分，剩下的留着以后吃，比较想吃吃看这边的零食。黄濑仔别赖账，不然碾爆你。”

　　“知道啦。”

　　剩下的三人拿着行李来到房间，奇迹的世代六人一起用一个房间，因此房间很大，黄濑和青峰的行李随手扔在地上，三人的行李亦是如此，打算等晚上全部人齐了再收拾。

　　自由活动了一段时间然后吃了晚饭，分好床位后众人就开始休息了，毕竟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上午的训练是沿着山路来回跑。

　　山路并不平整，有点坎坷，一不小心可能会摔倒或者扭到脚，因此赤司也并不要求他们跑多快，整条队伍以一种平稳的速度跑着。

　　第一趟是从半山腰跑上山顶然后跑下山脚。

　　中途有两次休息时间，但即使是有了休息时间众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在觉得累的时候停下来休息，大概一停下来就不会再想动了，因此那两次休息时间众人只是减慢了速度或者停下来走路度过。

　　等众人终于跑到山脚时，已经十一点了。

　　他们整整跑了三个小时没停过。

　　“大家辛苦了。”

　　早在山脚等着他们的桃井将准备好的水和毛巾递给众人。

　　“大辉、凉太和敦，跑完步不要立刻躺在地上，快起来。”

　　见青峰、黄濑和紫原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赤司提醒道。

　　剧烈运动后如果立刻坐下、蹲下或者躺着休息很容易造成大脑供氧不足而出现头晕、恶心等现象，也明白其中道理的三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哲君你还好吗？”

　　队伍里体质最弱的是黑子，连青峰几人都累瘫了，桃井不免担心起黑子来。

　　得到的答复是黑子摇头。

　　“哲君别勉强，不舒服的话记得说出来。”深知黑子是怎样性格的桃井再次开口道。

　　想了想，黑子开口说了句话。

　　因为黑子说的很慢，所以桃井从他的口型中看出了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他说，“我没事，谢谢你，桃井同学。”

　　桃井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没事了。

　　“哲也感觉怎样？”注意到黑子这边，赤司走过来问道。

　　黑子摇了下头。

　　这不明不白的动作赤司倒是一下子懂了，他在说他并没有任何不适。

　　跑了这么久，黑子也只是在大口喘气并且一副累到不想动的样子，并没有糟糕的头晕呕吐甚至晕倒。

　　“全部休息十五分钟，然后走回去吃饭，下午两点半集合。”

　　现在走回合宿的地方大概要一个多小时，几人将毛巾搭在脖子上，手上拿着水瓶，即使是真的跑累了却也依旧抵挡不住精力旺盛的几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行为。

　　回去吃了饭冲了个澡，午睡了一段时间后，众人迎来了下午的训练。

　　换上泳衣的奇迹的世代站在泳池边做完热身运动后听着今天下午的训练内容。

　　“哲也，敦和我一组，大辉、凉太和真太郎一组，进行水球比赛，每球一分，桃井当裁判。”

　　泳池的两边已经设置好了小型龙门，六人下到水池中，桃井将手中的求往上一抛，青峰和紫原立刻跳起来要枪。

　　水中的阻力比陆地上大太多，这一次倒是青峰先抢到了求。

　　抢到球的青峰立刻抱着球跑，在水中运动特别吃力，因此青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在青峰想要直接将球扔进龙门时，手中的球被一直等待时机的黑子抢走了。

　　“黄濑快拦住哲！”

　　球离手的瞬间青峰便知不妙，立刻让黄濑拦住黑子。

　　“小黑子你别跑！”

　　以黑子目前的状况来说在水中带球过人是不大可能的了，于是他立刻把球传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赤司，然后往旁边一钻，躲过黄濑向守在自己龙门处的绿间跑去。

　　绿间此时正防着赤司，在身材方面他占了一定的优势，在水中做假动作比在陆地上慢太多了，因此绿间对防守赤司还是有信心的。

　　池水的深度到腰部，赤司拿着球站在绿间对面，用假动作太容易被发现，因此赤司也没打算自己投球，而是做了几个幅度比较小的假动作吸引了视线然后将球传给了站在龙门边的黑子。

　　黑子接过球，伸手一投，进了。

　　在水中运动的阻力是比在陆地上运动的阻力大上十二倍，几个回合下来六人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而比分相差的也不大。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看着众人消耗的差不多了，赤司停止了今天的训练。

　　听到赤司的话众人一下子松懈下来，纷纷靠在墙边休息。

　　“哲呢？”

　　找遍了周围找不到黑子的青峰问众人。

　　“不是在那里吗。”绿间指着背朝上浮在水中的黑子。

　　“黑仔你睡着了吗？”

　　“……小黑子你没事吧！”

　　紫原伸手将浮在水中的黑子捞上岸，黄濑立刻扑向黑子。

　　抹了把脸，黑子推了黄濑两下没成功便做了几个手势表示自己没事。

　　“凉太，先放开哲也吧。”

　　看着黑子大概是被黄濑抱得难受，赤司开口道。

　　黑子感激地朝赤司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四天训练内容跟第一天一样，但在下午的水球比赛之前赤司又多加了一项在水中做蹲立运动。

　　几天下来，六人在水球比赛时已经没有第一天的狼狈了，青峰甚至能在水中以一种不慢的速度跑起来。

　　第五天下午，赤司将他们带到了篮球场。

　　依旧是跟水球比赛时一样的分组，3V3的比赛在桃井的吹哨声下开始了。

　　紫原首先抢下球，青峰动作迅速地趁紫原还未将球传给赤司时将球抢走，三人迅速回防，紫原早已跑到篮筐下等待着青峰三人。

　　青峰旁边跟着的是黄濑和赤司，他暂时还没有发现黑子在哪里，虽然他们是搭档，但如果黑子真想不让人找到，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黄濑正被赤司守着，绿间活动在三分线区较多，青峰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球运到篮筐底下并且保证球不会被抢断。

　　“啧，真是麻烦。”

　　青峰没有一套固定的打球方式，他的篮球十分随性，因此也不可估摸。没有人能确切的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青峰大多数时候都是凭借着这份出人意料给人一种心理上的打击。

　　但青峰知道他这点对队友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他才觉得麻烦。

　　“绿间接球！”

　　黄濑守着赤司，青峰自己也处处提防着神出鬼没的黑子，所以球还没有被抢断，到了三分线将球传绿间投篮，如果是被紫原拦下他和黄濑其中一人再去补篮。

　　大概是看穿青峰的想法，赤司一笑，“大辉，注意周围。”

　　青峰心中一凛，此时他正双手拿球准备传球给绿间，黑子忽然从青峰右侧出现用手掌用力将球从青峰手中击了出去。

　　“哲！”

　　即使是认真的注意他了，但还是发现不了他的青峰觉得他的搭档不愧是赤司看上的人，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输给她，以后他会一直变强，他们会一直快乐的打篮球的吧。

　　赤司接住球并不着急着立刻去对方的篮筐底下，而是边运球边分析着最佳的进球路线。

　　黑子默默地跑在他身侧，青峰、绿间、黄濑三人在左右和后方包围着他，赤司往黑子那里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跑到了外围。

　　运球到三分线，赤司并不是如三人所想那样投篮，而是将球传给了从黄濑身边跑过的黑子。

　　“是黑子！”

　　绿间一下子就明白了赤司想干什么，连忙出声提醒黄濑。

　　球场上所有球员的视线都跟随着球，因此拿到球的人的存在感是会无限放大，这也是黑子为什么不轻易将球拿在手上的原因。现在黑子拿到了球意味着Misdireciton会暂时失效，要抢到球也只能趁现在了。

　　黑子曾经被赤司一对一的训练过带球过人，虽然能真正带球成功过掉赤司的次数很少，但在带球过人这一方面他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利用假动作成功过掉绿间和黄濑，黑子正与青峰面对面。

　　两人都是了解彼此的，黑子清楚他要从青峰这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并不担心，甚至还牵起唇角笑了——他看见赤司正看着他。

　　运着球，黑子向右踏了一步然后又返回左边，青峰自然没有被他的假动作骗到，黑子也没想过这简单的动作可以骗过青峰，于是黑子再度向右踏一步同时球被绕到右方，黑子左脚使力一转身立刻将球击出去。

　　赤司稳稳地接住球，投篮得分。

　　虽然是对方先得了分，但青峰是被点燃了斗志，黄濑和绿间也不是容易服输的人，很快就将分数扳回来了。

　　经过之前在泳池中的水球比赛，六人跑步的速度和跳跃能力明显有增长，黑子的体力也好了些，对于黑子来说，能把身体上的缺陷补上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比赛仍在继续，绿间的投篮被紫原档了下来，早已在篮筐下等着的黄濑一跃而起接球补篮。

　　“不会让你得逞的黄濑仔。”

　　紫原一把将黄濑手中的球拍出去，却听到了黄濑的笑声：“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小紫原。”

　　“哎？”

　　在紫原怔住的这几秒，青峰接住球顺利灌篮。

　　青峰这一球落下，桃井刚好吹响哨子。

　　80:80，双方平手。

　　赤司照例做了总结，在解散前道：“今晚去泡温泉，记得带起东西。”

　　赤司忘了把毛巾带进汤池了。

　　因为紫原先前的催促，赤司把毛巾放在更衣间忘了拿。

　　有想过要去把毛巾拿回来，不过毛巾也并不是一定要有，带毛巾进汤池也只是个人习惯而已，于是赤司并没有起身回去更衣室。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原本放在更衣室里的毛巾被递到了眼前。

　　“谢谢你，哲也。”

　　是黑子帮他把毛巾拿了过来。

　　黑子点点头，然后下了温泉和赤司呆在一起看着不远处正在打闹的四人。

　　赤司会带毛巾进汤池的习惯很少人知道，偏偏黑子知道了。

　　说起来，其实他的很多习惯和喜好厌恶都是黑子先发现的，比如他喜欢吃汤豆腐讨厌红生姜和裙带菜，他表现得不明显，但是黑子却注意到了，有好几次的红生姜和裙带菜都是黑子帮忙解决的。

　　每天在社团活动结束后会独自留下来训练也是黑子先发现，之后便留下来陪他——有时候是一起训练，有时候是在休息区看着他；对于棋类的喜爱，黑子虽然不懂，但在他和绿间下棋时他在旁边看得很认真，在结束时会说上一句“赤司君很厉害呢。”

　　当然，他也有意无意的发现了很多关于黑子的事。

　　他是第一个发现黑子才能的人；第一个注意到他喜欢香草奶昔到执着的地步；知道他喜欢观察人类；也知道他不像一般男生那样擅长理科而是擅长国文，他喜欢看书，而且看的书跟自己的都差不多，因此他们之间除了篮球也并不是无话可谈。

　　会注意到这些赤司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等回过神来已经知道了。

　　大概是想多了解一下黑子哲也这个人吧，是兴趣或者又是其他的东西。

　　赤司虽然是一个执着于胜利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的眼中只有棋子没有朋友的存在。

　　奇迹的世代的人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但其中黑子哲也这个人在他心目中又有着与奇迹的世代不同的位置。

　　赤司知道那个位置代表着什么。

　　合宿最后一天，早上是照例的跑山路，下午却没了训练。

　　“下午自由活动，晚上有夏日祭，七点穿上旅店准备的浴衣在这里集合。”

　　这是赤司下午给奇迹的世代几人的任务。

　　一听到赤司这么说，黄濑欢呼一声和青峰一起找黑子聊天。

　　赤司有听到其中几句：

　　“小黑子最近和小赤司很有默契呢。”

　　“是啊，哲跟赤司在球场上的默契度快把我这个正牌光给比下去了。”

　　是黄濑的惊叹和青峰的抱怨。

　　确实，他最近跟黑子的默契度高的是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不管是球场上还是日常生活中，赤司和黑子的默契度都很高，在球场上只要几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生活中黑子跟赤司的对话是最少的，笔记本上写的关于跟赤司的对话加起来不过一页，因为赤司往往能知道黑子需要什么，有时候黑子在本子上写几个字赤司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真是令人羡慕的默契。

　　店主为奇迹的世代几人准备的是统一的黑色浴衣，桃井的则是淡粉色。

　　今天山脚下的城镇刚好举行夏日祭，艰苦训练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好好地放松一下。

　　七人本来是打算一起活动的，但由于各种原因，他们几人最后都分散了。

　　黑子跟赤司一组。

　　两人都不是喜欢吵闹的人，因此他们只在摊位上买了几样小吃便走向了旁边的小树林。

　　黑子没有带笔记本，两人只是在树林中俯视着下方的游人，观察他们的各种神情动作，偶尔也会看见青峰绿间几人经过。

　　直到烟花大会开始为止，他们的姿势都没有变动。

　　烟花大会快结束时，赤司忽然被后方的黑子拉住了浴衣的袖子，疑惑地转过身，却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黑子的头靠在赤司的肩膀上，他微张着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有一件事想亲口告诉赤司，他想要说话，想要发出声音，想要用语言来表达——

　　赤司感到黑子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紧接着耳边响起有些低沉的沙哑嗓音，“呐，赤司君，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赤司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后面的话。

　　“我喜欢你呢，赤司君。”

　　赤司轻轻一笑，伸手回抱住黑子，同样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是吗，真巧呢，我也喜欢你，哲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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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解释一下关于黑子不能说话和突然能说话的问题

黑子不能说话是因为心理障碍。一开始黑子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赤司告白，中途有想过如果自己不能说话了赤司会对自己怎样，所以潜意识中黑子觉得自己不能说话了，就真的不能说话了。

后面黑子能说话了是因为黑子有着强烈的想要跟赤司说话的欲望，战胜了心理障碍，因此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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