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H. 短篇集 - 闇血之聲 (Penana 創作挑戰「血！」參賽作品#8)

闇血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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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教室的同學Ｌ笑他是音癡：

「連 Dol 和 Sol 都分不清哪個音比較高，還想學鋼琴啊，傻瓜。」

好多同學都笑了，他也跟著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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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笑，一邊環視全場：嗯，Ｂ笑了，Ｄ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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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音樂教室發生慘案：正在練琴的Ｂ，手指被忽然落下的琴蓋壓住，一聲鈍重的撞擊聲傳來，緊接的是尖銳淒厲的叫聲！

老師趕忙把Ｂ送到醫院，聽說Ｂ的手指從此廢了。

為何鋼琴蓋會突然落下？站在Ｂ旁邊看譜的Ｄ，嫌疑最大，Ｂ和Ｄ是音樂教室裡表現最佳的學生，兩人似乎有瑜亮情結。

其他人懷疑，沒有人說話，但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Ｄ。

沒多久，Ｄ就不來練琴了，儘管老師認為Ｄ是繼Ｂ之後，最有可能在鋼琴大賽得獎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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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去音樂教室了，就像Ｌ說的，他是音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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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一次到音樂教室上課，沒有碰琴，只專心用耳朵聽音階，他好像抓到一點感覺：Dol 比 Sol 低，他聽到了！

然後，他聽見Ｌ的聲音，Ｌ低聲說：「等下要去ＯＯ超市買東西，嗯，我好想要那個限量版的公仔。」

聲音很奇怪：語聲混雜著撞擊聲和水流聲。

就像上次他聽見Ｄ的聲音一樣：「哼，Ｂ彈得也沒多好～」

也是語聲混雜著撞擊聲和水流聲。

所以他這次也和上次一樣，下課後，默默跟在Ｌ後面；當Ｌ走進ＯＯ超市，他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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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Ｌ在超市偷東西被監視器拍到的畫面，被人放上網路。

ＯＯ超市的經理不解，明明抓到的當下，已經請當事人父母到場，賠償若干倍金額，並且簽下切結書，完結了呀？

這下可好，超市經理想到那張切結書，上面有自己的簽名，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讓監視器畫面外流這個鍋，看來是非背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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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Ｌ被炎上的網路討論，他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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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朵像天線，雖然不能分辨音符的音高，卻能聽見別人的闇血之聲——那是心跳聲、血流聲，混合著敵意、嫉妒、貪慾⋯⋯種種負面意念的聲音。

如果，這樣的闇血之聲，又加上他的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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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吧！做吧！不是很想做嗎？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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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他聽見血聲，又被他的心語鼓動的人，就會喪失理智這最後一道防線，做出平日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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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如是。

Ｌ如是。

那個討厭超市經理的員工亦如是。

算起來，Ｂ最倒楣了，他並沒有聽見Ｂ的闇血之聲，或許Ｂ並沒有什麼負面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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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無法忘記，當Ｌ笑他是音癡時，Ｂ那張笑得極其開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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