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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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河民心有余漪地望着远处的神秘怪物,对方惊人的速度与气息隐藏工作做得十分优秀,倘若刚刚没有及时闪开,估计掌握着这具身体的分身早已人头落地。神秘怪物的尾巴末端在月光下宛如冷刃散发冰寒的气息。赵河民的视线在神秘怪物与李铭的身上游移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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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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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河民看出两人之间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下意识地如此问道。希琳半眯着双眼提高警惕,生怕对方趁着她不注意上前偷袭,双手锐利尖长的爪子处于随时都即可挥出的状态,与远处的赵河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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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希琳·塞涅,是他的朋友。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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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其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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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赵河民表面上是在与希琳对话,不过实则早已暗中施展起坏血的能力,坏血在地面上堆积的微石与石缝中快速穿梭,吸收了大量坏血力量的赵河民靠着意志操纵着,只要坏血一旦成功进入对方的体内,她的身体就会慢慢被他所掌控,最终成为任由赵河民摆布的战斗傀儡。坏血悄悄地跨过最后一道石子,如愿地成功进入希琳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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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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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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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血进入希琳的体内不到三秒,她的尾巴底部便生出宛如冰花般的东西,冰花诞生的瞬间正巧出现在坏血消失的时机,仿佛就像是坏血触发了希琳体内的免疫机制,并且遭到反噬的作用。赵河民的脸色变得不安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对方这般的怪物。然而令他真正惧怕的是,希琳的身上似乎有着能够克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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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必须现在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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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赵河民大喝着喊道,身旁的九位分身仿佛领会他本身的意思般,纷纷冲上前去将希琳围剿夹攻。冰花在希琳的身上长出的那一刻,那些侥幸从她体内逃出的渺小坏血顿时与李铭先前在此地使用的血红长枪产生联系,希琳借此很快便看穿这两者都是同一种来源。弗兰克城内的夜风飘起,希琳凝神提足一息,呼出之时气尚未尽出,周围的气候温度骤然下降。一道高大的冰墙赫然从地面升起,以希琳本人为中心向四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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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周都被冰墙阻挡着,希琳紧接着抬起尾鳍的末端朝着自己的正上方挥去,闷沉的碰撞声震动着两人周围的大气,赵河民的血刃斩在希琳坚硬的尾刃上。他暗暗地笑着从身后抛出另一把血刃绕开对方的视野,血刃很快就会斩到她的身躯。希琳稍微移开视线,精准地判断到血刃飞来的时机,伸手的瞬间血刃便已然落入她的手中。她大喝着把血刃刺入对方的身体,成功解决掉赵河民的第一个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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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琳细数着冰墙具体会被攻破的时间,为自己再次提足第二息。冰墙的碎裂声随即响起,赵和民的九个分身顿时再以天罗地网之势袭来,势必要在这次拿下对方。远空的气流被无形的东西震散,突然世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阶层的至高音域,是音乐家倾尽一生也未能达到的领域。过于高频率的音域宛如用着撼动气流的能力,将纷纷扑上前的赵和民全数震退,痛苦地下意识捂住耳朵。远处观察着的南郝仁难以忍受得了她那比任何冷武器还要尖利的音域,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办法上前阻止对方,耳膜仿佛快要被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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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民见此情势,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挑战的意思,夹着狐狸尾巴落荒而逃。高昂的音域响彻整座弗兰克城,一遍又一遍地传遍大地。她的歌声在令他人感到痛苦的某一刻开始,忽然变得温婉悲伤起来,宛若包容一切的天神之母在注视着地面上的生灵,优美的歌声中藏着令人猜不透的压抑,所有的人都在仔细聆听着她的歌声,深海的记忆隐约在脑海中闪过,不过她始终没有能回忆起有关自己的过去,正如此刻高挂在夜空星海中的圆月,明明可以看见它的踪迹却触及不到它本身,正如这首她所记起的曲子【月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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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深陷恐惧的情绪被歌声安抚,直至【月之歌】结束后仍发挥着作用。希琳解除怪物状态,神情茫然地望着白皙圆月。朦胧月色下的城市被破坏得狼狈不堪,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有的受伤、有的被压在巨石下、有的已然牺牲,夜晚吹起的风将悲伤带往整座弗兰克城。伴随着坏血病毒的力量工作完成,李铭很快也慢慢从昏迷的意识中醒过来,周围平静的气氛让他感到些许的诧异,地面上还残留着刚刚留下的冰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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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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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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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琳的白发在半空缓缓飘逸,只见她眼眸落下两行清泪,回眸的瞬间与刚刚苏醒的李铭对视。希琳不知怎么地,她感觉自己已经伤心得不想再和别人说话,仅仅是注视着眼前还未完全适应处境的李铭。希琳酝酿情绪许久,或许是情绪使然,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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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你会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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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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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走了……抱歉,可能是因为月之歌的关系……我现在的情绪有点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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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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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琳简略地为李铭说起自他失去意识开始所发生的事情,李铭听完对方的描述,难以置信地将目光聚焦在对方的身上打量着,那个单凭一名分身便可以将他打倒的赵河民,居然在希琳的面前被克制到那种地步。不仅如此,刚刚在意识空间里的时候,李铭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仿佛有着可以传达到人们心境的能力,一向焦躁的狐面意识在她面前也变得文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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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意识的李铭失去意识后,掌握身体控制权的狐面意识为保李铭的性命,于是自动修复起肉体所遭受到的亏损。在意识的潜意识之海中,狐面意识与李铭作为两者独立的个体再次相遇。但这次狐面意识并没有使用幻境或趁机霸占他的身体,而是向李铭开起了双方互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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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已经不是赵河民的对手了,你还想要继续抵挡我的侵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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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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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面怪物静静地注视着李铭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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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现在你的生命是在靠着我的力量在维持着。你就不怕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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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成为你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无法再分开。你死我死,同年同月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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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血病毒本就是为了吞食其他细胞而存在的,你带着它们四处游走在人类社会两年,应该也察觉到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坏血在身体里的活跃性都在不断下降。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在不久后的未来燃尽所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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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面怪物说到这里,李铭仰头望向潜意识之海的空中,那里并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只有两者混合成的混沌虚无。或许他死后也会变成虚无的一部分,在黑夜中继续与地狱的恶鬼们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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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些科学家把你带到世上的,最后却要陪着我一起离开……他们还真是不负责任呢。】
【不知道李姨她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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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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