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在弗兰克城南边区域的行动顺利结束,南郝仁等人迅速清理了现场并将赵河民带回RXF组织基地。赵河民怪物般的摸样因为某些缘故没能完全褪去,注射进他体内的麻醉剂使其一直出于昏迷的状态,被关在巨大的圆柱特殊容器之中。放置在它周边不远的仪器发出稳定的心律等身体状态指标。南郝仁静静地望着眼前高大的容器内所关着的怪物,隐隐觉得两年未结的任务来得有些过于容易,心神不安地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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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河民已经被捕,但城市内的坏血病毒却还未完全消失。那些被感染的感染者还在不停地袭击他人,他长叹着气缓缓转身朝着后门的方向离去,离开前不忘叮嘱属下看守好里面的怪物。在人们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中,存在着许多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RXF组织基地就像是躲在阴暗面的灯塔为迷失在黑暗中的人们照亮视野。像赵河民那样的怪物,南郝仁已经没法彻底地数清它们准确的数量。建在弗兰克城地下的基地几乎都是用来关押住它们的,他们的身上有着太多人类无法了解的构造与谜团。他们大多数都带有极强的攻击性,安全意识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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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郝仁乘搭着组织内的电梯离开地下基地,慢慢走向通往公司露天天台的阶梯。推开大门的瞬间,清爽而带着些许潮湿的空气轻拍在他的脸上,天空那还未散去的乌云缝隙间,向这座城市洒下温暖的日光。刚刚地下基地压抑的内心,在这一刻才彻底地放松下来。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嘴里吐出的烟随风飘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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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与曾经的搭档经常来的地方。那时候他们都只是组织内的新人,因为是同一届入职的关系而走得比较靠近,几乎在公司的哪里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然而他们进入公司的原因却是不同的,某天他发现自己的搭档竟然是一只怪物,之所以会以员工的身份进入公司,目的是为了救出与他同为怪物的同胞。寡不敌众,最终他以人类的摸样在地下基地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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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他所认为的【怪物都是害人的】的信念在那一瞬间被击碎,是搭档的死教会他【这个世界,仍有怪物是有感情的】这么一个道理。所以这些年他把所抓到的怪物全都关在远离人世喧嚣的地下基地,也没有残忍地夺走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它们身上的一切都必须被研究透彻,尽可能地为它们曾经所伤害过的城市做出补偿。南郝仁黯然神伤地悼念着自己的搭档,抽一根眼的时间仿佛就像是走过了半辈子的时光。他一边收拾着低落的心情,一边将烟头浸入凹陷围墙上的雨水,雨水倒映的天空出现七彩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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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来看你,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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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郝仁低声道别后,就在他转过身准备回到楼下的时候,一直都在追踪着他的行踪的【猎犬】出现在门口的方向,此人正是弗兰克城城内有名的韩警官(韩天军)。这些年的任务中,南郝仁与他有着多次碰面的经历,仿佛对方已然从他的身上察觉到可疑的地方。不过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多次都与之插肩而过。对方阴魂不散的性格,倒是让南郝仁已经习惯了他忽然出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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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军此时的双眸在日光的照耀下变成血红色,飘过的微风中参杂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他缓缓从风衣中拿出警枪指着站在他面前的南郝仁。发现对方可能已经被感染的南郝仁为时已晚,就在他还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闯入公司的问题时,一道貌似惊雷的枪鸣在天台响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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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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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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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熟悉的枪鸣声再次如恶梦般从李铭的脑海中涌现。待在精神病院的第三年,李铭几乎都是靠着随处捡来的石子在自己的房间内数着日子,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只会待在房间里,整家精神病院的人力资源都是靠着国家辅助津贴所制的服务型机械人来维持的。老旧的电视,逐渐腐朽败坏的气味时刻不弥漫在这家精神病院中,因为安保措施常年失修,这里也成为许多不法分子的聚集之所。但最近都不怎么能透过高楼的窗户看见他们徘徊在附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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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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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时钟清晰地发出秒针转动的声音,现在的时间已是午餐时间过去后的10分钟,然而外面的走廊上却没有传来机械人路过的声音,午餐更是没有按时被放在门口,整家精神病院仿佛陷入宛如一片令人感到诡异的死寂之中。李铭警觉地提起警戒心,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具体的情况,但明锐的直觉一直在不停地提醒着他敏感的感官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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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房间的大门被悄悄地推开,细如游丝的声音仿佛生怕别人发现般。在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以后,她才显得稍微放心些地走入李铭的房间。每次她来到这偏远城外都会穿着一身白大褂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然而今日她却身穿着休闲服饰,还鬼鬼祟祟地闯入李铭的房间。就在李铭精神呆滞地望着面前的韩子瑜时,她神情认真地低声和李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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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在没有我允许前千万不要发出声音……然后跟着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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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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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这里的大家都杀了,这里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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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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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精神病院内的动静确实让李铭感到很是诡异,但在听闻韩子瑜姐姐的解释后,仍感到格外地吃惊。毕竟这里只是一座被全世界所抛弃的人聚集之地,杀死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但李铭在看见韩子瑜认真的态度后,也不敢再去多想这背后深埋的真相,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尾随在韩子瑜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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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他人沉重的脚步声,那是来自木板受到体重的压力后往下凹的吱呀声。韩子瑜连忙抓着李铭的手远离连接楼下的阶梯区域,转之附近病人的空房内并要李铭立刻循着窗边的金属水管爬下屋外的地面。李铭听着走廊外的声音逐渐靠近,二话不说便攀上金属水管的柱子,凭借着与生俱来的运动天赋快速到达地面。紧接着,韩子瑜也顺着水管柱慢慢地攀下楼,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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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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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械的子弹赫然从远处射来,穿过正在攀爬中的韩子瑜的身体。不幸中弹的韩子瑜顿时四肢无力地掉落地面,眼见已经被发现的李铭立刻慌张地拉起她的双手,推开被草丛所掩盖住的篱笆门快步走入充斥着昏暗和酸臭味的垃圾桶的巷子里躲避。李铭拉着韩子瑜的手逐渐变得冰冷,只见韩子瑜脸色苍白地捂住腹部的伤口,但伤口的血液丝毫没有被止住的意思,从她的指缝中缓缓流出。李铭仿佛就快要哭出来般、难以接受地微微摇晃着头,开始对发生的不幸进行抱怨道,喉咙间隐隐掺杂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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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要杀掉我们?我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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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瑜自己清楚当时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的动静时,仍然想要回来救下一部分的人的结局。现在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正在缓缓地流逝,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走下去了。只可惜她没有办法实现和自己未婚夫的承诺,一起走入婚礼幸福的殿堂。不过好在她还是成功把李铭从那里安全带出来了,这样她心里其中一块沉石也总算是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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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颤巍巍地向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李铭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抚着他的情绪,决定要将一些后事托付给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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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灿谢谢你为我流泪,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来看待,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能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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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瑜说着便慢慢地摘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包括自身的身份证等重要证件的钱包一同交到李铭的手上。在钱包里面藏着一张和她未婚夫的合照,以及显示着她逐渐变得虚弱的心律的身份证件,身份证件不停地发出红光闪烁着。此刻的李铭已然泣不成声,不知所措地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在韩子瑜彻底离开之前,她仍然有些话想要对李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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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灿你和别人很不同,这就是你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你是一位病人,以后的路没有亲近的人陪在你的身边,我真的很担心……因为你要被迫伪装自己的内心,去尝试重新与你痛恨的这个世界和解。也许现在正是时候,让你面对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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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别人未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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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直保持住你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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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瑜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李铭的左胸膛上,但这对于现在的李铭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的事实。看着她慢慢地在他面前凋零的每一刻,绝望已渗入变得凝重的空气中压抑着他的肺部。说完,韩子瑜的手掌无声落地,世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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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没有人发现躲在巷子里的他们,星灿彻底地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待他最温柔、最重要的人。“降落人间的天使总能听见人们的心声,为大家带来救赎仿佛就像是它们天生的使命。到了使命完成的那一天,它们便会再次回到天国的圣堂里。人们会思念它们以念降世之恩,但少部分也了解到天国的残酷,将他们最重要的人也带走了。”——出自《奇说》信徒救赎篇的女角色艾玛·加菲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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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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