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獪岳、時透與不死的光 - 第三十二章

獪岳、時透與不死的光 32

（朝日光為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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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不想和妳爭論什麼狗不狗的問題！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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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亮著暖色燈籠，樸實寬敞的街邊小食，原先這溫暖純樸的畫面，在我臉被掰過去後，成了個緊揪眉頭，顯得不耐煩的少年，看獪岳捧著我的臉，兩眼瞪的方向不是我的眼睛而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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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的摀著嘴巴，可能還皺起了眉頭，唇破的洞並不小，現在甚至抿抿唇，也還能嚐到點血的腥甜，這樣要再被獪岳「摧殘」我怕我不用吃飯，連喝水講話都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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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人似乎不在乎，也可能他甚至已經看穿了我在想什麼，他不耐煩的臉上有觸目可見的青筋，捧著我臉頰的手用力，讓我想往後縮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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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用僅存的冷靜，他皺著的眉頭微微顫抖，說實話我更希望他現在不要笑，因為那分明是笑裡藏刀的笑，如果不聽話下一秒就會被轟飛出去的眼神，咬牙奸笑的嘴中，傳來冷颼颼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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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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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的一個個字咬的清晰，眼前居高臨下宛如萬獸之王般，脾氣卻是更年期女人難搞的男人，面對獪岳我沒有選擇，只能在他的注視下拿開放在嘴上的手，不安的垂下眼簾看地板，像等著被懲罰的小孩那樣無措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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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在臉頰上的兩隻手放鬆了力道，隨著手的動作柔和，語氣似乎也漸漸緩了下來，他一手去掏了我腿上的藥袋子，另一手則輕的不可思議的抬起我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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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妳在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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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的一句話卻講的平淡無奇，獪岳似乎更專注於眼前正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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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野性十足卻不失俊美的臉，瞬間靠近我咫尺之間放大，詫異的情緒都還沒湧上來，先到的卻是唇上傳達的刺痛，以及一點點滲入我口中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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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原先透野獸鋒芒的深青色眼睛，現在卻專心凝視著我唇上的傷口，眼眸溫和的宛如天降甘霖，深青色此刻似曠闊深幽的綠林，動作甚是仔細小心，讓我若有似無像要淪陷的有些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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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認真的處理傷口，認真到我正打量他也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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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被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輕的如履薄冰，讓我有種似被捧在手掌心呵護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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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到底算是什麼樣的人？是那個曾為活命出賣寺廟裡所有人，讓悲鳴嶼先生曾一度痛苦懷疑，只為換取一絲苟活機會出賣人命，和我一樣的卑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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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那個在選拔裡救下了我，時而扁人時而咆哮時而又彆扭的…那個很少很少….很少的時候…會像現在這樣對我溫柔，讓我心癢，僅僅十六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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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獪岳在悲鳴嶼哪裡時也才八歲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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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的孩子又究竟懂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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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確實不對也確實卑鄙，但那也從未有人告訴過他吧，從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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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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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在眼前愣著，一隻手還提著棉花棒在我的唇邊，另一手似乎正打算去拿藥膏，而他會這麼問，是因為我的手已不自覺放到他臉龐，正用手指輕輕反覆撫過他分明的臉骨，之後又溫柔的去順了順，他臉頰旁散落的兩條鬢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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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太突然的緣故，他顯然有些不知所錯，這大概也是我第一次主動的觸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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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行為看來，獪岳並不排斥我這麼撫摸他，相反被我摸過的地方溫度有些升高，不久便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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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間有些顫抖，但那明顯和生氣的顫抖不同，雖說他現在看上去呈現有些彆扭的狀況，但深青色的眼睛就像不服輸似的直直瞪著我，彷彿逃避了對他是種極大不堪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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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在石階上，我現在並沒有身高差的阻礙，緩緩的靠近，獪岳僵在我面前，手放在他臉頰上手掌傳來的溫度越發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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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靠近些，他的瞳孔這就出現了明顯的震動，像我靠近了什麼不該靠近的領域，他拍掉了我的手，我的手舉在那，他的手也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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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臉，要不是他正坐在路燈下背光，我能肯定那張咬牙切齒的臉現在比紅薯還要來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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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舉著的手收回，也把向著獪岳頃著的身子慢慢給挪回了原位，只是那雙深青色的眼睛，他還像看著仇人似的，直直盯著我不放，沙啞又有些斷斷續續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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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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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剛剛自己被拍開的手，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我其實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畢竟自己和他是存在在那麼模凌兩可的點上，我想我也並非是想要什麼的，但就是…我想那是好奇心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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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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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這麼說，獪岳你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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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是獪岳你主動，是我在好奇著你做這些種種的理由，那麼現在換作我主動，你又會有什麼樣的改變，你會好奇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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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會問我，就像我也不曾問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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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那樣膽小怕事，那樣從泥濘中誕生出來的人，又怎麼能做得到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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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得不到想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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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想聽見什麼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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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其實也什麼都不想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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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我和獪岳你就是這麼樣的相像，卻又在某些地方上，截然不同，非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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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至始至終都不曾向對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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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最後走向各自的路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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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連分開這個詞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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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其實光是有答案的，兩個人不表白的理由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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