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快穿日記 - 第五章飛天歸位的天伎（5）

軍中都知道，慕容獻散個步撿了個啞女，本來行進到途中的村子鎮子莊子甚麼子的就放下，可是又不知如何的卻帶在了身邊。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jllk84yL

長安到綏州需時不短，途中要經過稍具規模的聚居處也很需時日，就是這些日子，大家都發現了這個啞女還是很容易相處的。

「她，生生的目睹了滅村之災，真夠可憐的。」

這陣子，大軍行進中的稍息，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

就如此時。

兵將們笑著圍在一起，大夥兒放浪形骸，放聲高歌，附近村子自薦前來的女人們或陪坐著，或獻舞娛樂。

越近邊關地區，民風文化音樂舞蹈等越是受到西域的影響。與流行於宮廷的健舞、軟舞，雙腳原地急轉的胡旋步矯健剛勁，更是充滿了力量美。

啞女跟其他的女人們都在載歌載舞，而薛萬徹與慕容獻等人還在帳子內商量著甚麼。

「你說東胡那邊，能甘心長處陰山以外嗎？」副將程徵在聲色歌舞中突然感懷國情起來。

實在突厥汗國分裂以來，東突厥一支南下中原的野心頗為明顯。

「此刻，秦王鎮守豳州道，東突厥就是不甘心也無法南下。」一人不以為然。

「正因如此，才讓人擔心。」薛萬徹聽到這裏，插口道。

「此話怎講？」

「秦王據守關內道兩州，皇帝對秦王又要用又要壓。」慕容獻答道。「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關內道對戰幾場，勢力很快會被消耗掉。」

程徵又接了上來。「要我是他，既然老子都放著兒子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收了關內道兩州，乾脆自立為王。」

慕容獻點點頭。「對，可是東胡一直跟邊關各大勢力來往，秦王勢大，定不會受制於東突厥，反倒是互惠互利。而東突厥既與秦王勾結了，定不會硬碰死磕……」

另一名將領道：「所以東突厥要南下中原，最大的可能是繞過秦王，直往綏地。」

而到時候，秦王定按兵不動，好坐收漁翁之利。

「上次事敗，皇上已對太子頗有微詞，若再無建樹，恐怕廢太子之事又要重提了。」

「所以我們能否順利掌握綏州，就成了太子黨能否繼續得到皇上重用的關鍵。」薛萬徹總結道。

看著大家興致勃勃的聊起收復綏州的大計，慕容獻卻是並不樂觀。

高祖即位以來，一路並不平順，別看高祖登基很是風光，可是國庫還真不是多麼富庶。要是綏州被擾，朝廷不一定能適時調動軍需軍餉。

怎麼能不憂心忡忡呢？

上峰的憂愁，下級是不會知道的。大夥兒正趁著空爭取娛樂一番，明日到了正式營寨，可就沒機會放縱了。

所以其他人，尤其是啞女，都在娛人娛己。

啞女沒有梳甚麼髮髻樣式，一頭微黃的頭髮以一根帶子束起，就著日落餘暉的映照下，披上一頭金黃。

薛萬徹與慕容獻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嘩，艷福不淺啊！」

薛萬徹雖沒指名道姓，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說的是慕容獻，畢竟洱就黏著慕容獻一人。

啞女的身姿健而不壯、強而不粗，肌肉滿滿卻是軟中帶硬，踏著大開大闔的舞步，儼然天兵神將。唐樂以抒情為主、敘事為輔，她這正是舞出了一齣神兵天降大殺四方的戲碼。

大夥兒看得心神激蕩。

突然曲子一變，洱扭頭一看，是慕容獻在吹笛子。

笛聲大氣卻十分蒼涼，時而又變得平靜悠遠，洱的身體正以不同的奇異角度摺疊扭曲著。然後曲子又變得聲勢浩大起來。

別人聽來，這是一支好聽的曲子，可在啞女聽來，是魔音！

她的舞蹈不能自制！

啞女一躍而起，左足點右足，身子又拔起一丈後，凌空翻身，在高昂的情緒中，啞女落地之時樂聲戛然而止！

周圍爆發出如雷的掌聲！

月朗星稀，曲終人散。

除了好幾個女人跟著男人到帳子解決難耐的寂寞，其他女人兵將們都各自收拾好回去。

啞女環視一下，沒人了，便就跟著慕容獻回帳。

慕容獻喚人要水讓洱她洗沐，她毫不客氣的趕他出走。慕容獻波瀾不驚的轉身，在帳中拉開一道簾子，他就在另一邊洗澡。

晚上睡覺的時候，啞女也是賴在他身邊的。

雖然吧，其他人藏女人都是要睡的，唯有慕容獻這邊是很純潔的各有各睡。

對於別人的曖昧揶揄，啞女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不能離開呀！

這個操蛋的世界，慕容獻就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只要事關歌與舞，都會被吸引過去。她不能自己呀！

「明日就到綏州了。」慕容獻平躺著，看著帳頂，幽幽地說了一句。

旁邊睡在另一個被窩的啞女沒說話，只是在玩著自己的手指。

慕容獻並沒有指望她會說話，他側頭看看那腦子不健全的啞巴。黑暗中，後者正興致勃勃的玩手指。

「你在玩甚麼？」

正在玩手指的啞女眼神也不施捨一下。

她仰躺著，兩手虛虛舉著，像是兩手握著甚麼似的，兩根拇指在點來點去。

要慕容獻生於二十一世紀，就知道就這是玩手機的標準躺姿！

慕容獻也就是順口問一句，自從那天在薛萬徹的帳子中以笛子吹了一曲，啞女就像像甚麼附身了似的舞了起來。

不是說舞得不好，就是，她聽到那曲聲是神情都一變，也不管甚麼手裏拿著甚麼，就身子向後一彎，就來的大旋身，然後滿帳子的跳了起來，興致所到竟能在幕布、帳柱、躺椅、案几等物借力騰空！

薛萬徹看得差點沒大喊「有刺客」！

實在是她一個沒內力在身的女子，竟輕身若武林高手！

慕容獻當時也是嚇了一跳，笛聲走偏了音，啞女身形就是一濟，凌空掉下。

慕容獻心中驚了一下，可下意識的不是去扶，而是繼續吹笛子！

然後，那下墜的身影就如靈蛇般扭一下，足尖著地，膝蓋微彎卸去下墜力，上身傾前伸出用左手輕按地面，就著反作用力來一個空翻。

笛聲漸落，薛萬徹目瞪口呆的看了一齣精彩絕倫的歌舞，驚駭中鼓掌。

薛萬徹事後多次與慕容獻私下猜測：「獻啊，我覺得這事有點兒邪門！你的曲子竟能迷惑人心至此嗎？」

慕容獻的曲聲能惑人心、反過來也能壯士氣，這個是眾所周知的，可是從來沒試過像啞女這樣迷了魂似的。

「會不會跟你家族的那個甚麼《大曲》有關？」

這個問題，不止薛萬徹在問，這半個月以來，慕容徹也在問自己。

慕容獻側頭看著旁邊玩手指的人，幽幽地道：「你難道跟慕容族是有甚麼關係的嗎？」

「或是說，你跟《大曲》有甚麼關聯嗎？」

「你知道嗎？傳言慕容家祖上是西天之國的神人，身負大神通，只是後來不知怎的遭了詛咒，子嗣艱難之餘，更多翻有族人生下怪胎，再不然就是健康不順、體弱早死。」

慕容獻說到這裏了，憂傷的閉上眼，可啞女聽到這裏卻是側頭看著他。

啞女心想：甚麼詛咒？！慕容氏為了所謂的血脈純正一直近親亂倫，生出來不久畸胎體弱了麼？

她想了一下，復又虛虛地點著手指。

慕容獻兀自閉著眼傷懷身世，沒看到她眼中的不以為然。

「《大曲》是慕容氏的至尊寶典，一直都沒人能參悟那最後的《天音》。」

慕容獻還在繼續自顧說著。

「我把曲子奏給所有人聽，只有你才會有特別的反應。是因為你，還是因為曲子？」

慕容獻突然想到洱可能是那個被詭異滅村的活祭品，他陡然睜眼。

「是因為你是活祭品？」

啞女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看他：天伎香間王奏樂，她沒反應才怪吧？

應該說，他的奏樂對所有非凡間存在都有影響。

哦，他在凡塵歷練沒有記憶。

又是搖搖頭，她一個考察者，沒有出聲的權利。

慕容獻在黑暗中看著她。

啞女朝他笑笑，也不玩手指了，閉上雙眼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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