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學園•特殊環境清潔社 - 決裂

2019/11/22深夜，台北市內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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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倉庫空無一物，密閉的環境給人極強烈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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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一道鐵門供人出入，除此之外，這裡連扇窗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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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蛇組第三十一幹部正坐在倉庫中央的鐵椅子上，全身被特殊材質的繩子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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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繩子裡頭含有對人用的反生能阻斷劑，只要觸碰到人體，體內的技能便無法發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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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掙扎、沒有抵抗，只是靜靜地等候組織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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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會議開始，主席由本人，第二涅紋使者陳思婕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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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於鐵椅上方的燈泡亮起，微弱的光源在陰暗空間點燃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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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張長桌在椅子周圍擺成方形，每張長桌皆有四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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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黑衣人聚集於此，這些都是飛蛇組的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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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張長桌的中間位子，則是穿搭各自不同的涅紋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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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樣式與幹部大同小異、有的穿金戴銀、也有的是單純的日常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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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的是，所有人的袖子底下，皆有精細的蛇紋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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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幹部李旻煜，未經第三涅紋使者允許，擅自至市立海安高中與該校人員發生衝突甚至受傷。以上敘述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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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左側的陳思婕宣讀第三十一幹部的所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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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淺灰色帽T及白色紗裙，因無法看清臉部，只能從聲音推斷她為女性，年約二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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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兩側的一男二女，為飛蛇組第二十一到二十三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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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雙手抱胸眼神銳利，掃視著周圍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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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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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旻煜低著頭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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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已經暴露我們飛蛇組的行動，而且對組織的聲望有嚴重影響，你要怎麼負責，蘇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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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涅紋黃彥凱穿著黑色大衣，雖年僅三十卻有著一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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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掌管的第六分會，是飛蛇組著名的恐怖集團，各種有關飛蛇組的犯罪案件，十之八九出自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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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到六十三也都幹部體型壯碩，面容粗獷，眼神不見任何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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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經百戰」這詞彷彿是為他們量身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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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彥凱那令人不舒服的沙啞語氣，指責的就是負責管理第三十一幹部的第三涅紋蘇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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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以往來說，這種情況就只能處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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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看向自己的第一幹部，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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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自己的名義請求組織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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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向坐在第三十一幹部正對面的蘇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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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的白色上衣，在整個倉庫內是顏色最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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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明了他與其他成員有著理念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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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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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再次開口，僅僅問了這簡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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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寂靜片刻後，蘇哲軒故意拉高音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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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轉而投靠政府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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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幹部驚訝的瞪大雙眼，但幾位涅紋使者好像早已知道他會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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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蘇哲軒右側座位的第四涅紋周詩揚站起身，用力敲桌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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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涅紋使者不是這麼隨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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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權力……或者說有實力能夠反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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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乾淨利落的一句話，強行把他的脾氣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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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後坐下，翹起二郎腿，帶著綠面百達翡麗手錶的右手不安分的擺弄脖子上的金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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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黑色西裝和西裝褲、一頭高調的油頭、鑲金的方框眼鏡以及那囂張的嘴臉，象徵著擔任第四分會首領的那份「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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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坐在他身旁的都是身材、氣質、容貌都有如模特兒的美女，那正是飛蛇組第四十一到四十三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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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看了看周詩揚的那一區的人，稍微翻個白眼便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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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和這個組織的價值觀截然不同，但是我明白我的存在對組織很重要時，我決定咬牙撐住，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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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你想利用這個機會，如果我們不打算留下李旻煜，就要和這個組織決裂，是嗎？第三涅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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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左側一位長髮，失去左手右眼，身穿黑紅色外套的男子使用眷護，將蘇哲軒的內心所想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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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飛蛇組第五涅紋使者——張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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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到五十三幹部並沒有出席此次會議，取而代之的是張承翔腳邊一黑一白兩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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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撥弄一下頭髮後給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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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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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想法能夠以別人的嘴來闡述，對於現在的蘇哲軒來說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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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現場陷入一片寂靜，擔任主席的陳思婕在思考是否批准第三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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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允許，不僅是打破組織的傳統，甚至會引起大量成員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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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將有可能失去整個第三分會，對於組織的戰力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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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看向四周後坐下，等待主席給出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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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被審判者的李旻煜，此刻的神情更是不安起來，畢竟這可是決定自己命運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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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揚放下二郎腿，大聲的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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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就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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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面的張承翔情緒沒有這麼激烈，冷靜的表達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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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不會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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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三位涅紋使者皆開始不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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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部們見狀也跟著一起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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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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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一句話，讓所有人停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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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瞬間回到最一開始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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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涅紋使者周詩揚，隨意煽動眾人情緒使會議無法順利進行，我會再單獨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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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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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涅紋使者陳思婕，以本會議主席之名義下達裁決——不執行第三十一幹部李旻煜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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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望向正中央的李旻煜，內心的大石頭總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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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於違反組織規定，仍須給予懲處，決定剝奪第三十一幹部李旻煜的『線型領域』技能及『暗骨杖』反生能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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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奪武具，就等同沒收武器，老實說沒有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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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剝奪技能」，是透過不人道方式強制移除體內反生能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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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這痛不欲生過程的蘇哲軒，立刻提出抗議，但被完全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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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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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向所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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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拍桌站起，用力往後踹開椅子，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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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剝奪技能有多慘無人道嗎？還是覺得這根本不關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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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有權反駁會議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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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有，我絕對是這裡唯一經歷那過程的人，我絕對有資格、有權力、也有實力去反駁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傢伙給出的狗屁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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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口的每個字，蘊含非比尋常的憤怒；用力到面部變得猙獰的咬字，代表著對這個組織行為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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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的左手抓住右手袖子，幾個動作後直接脫去上衣，嚇到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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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身材背後，是一道將背部縱向一分為二，從後頸一路切到尾椎處的巨大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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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們，剝奪技能是在無法被麻醉的情況下，把整個背部切開，注入大量對人用反生能阻斷劑，等這些藥劑混入血液後再全部抽出，是一般人一輩子絕對不可能有過的……生不如死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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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越講越激動，曾經的畫面有如走馬燈般不斷浮現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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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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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幹部做錯事就應該受到處罰。前面是聽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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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因起鬨而被點名的周詩揚，此時不怕死的站出來，用惹人生氣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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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與雙手飾品發出的清脆聲響，在蘇哲軒耳中是讓人一肚子火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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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自己的朋友報仇，是有什麼錯呢？各位涅紋使者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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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哲軒對於當時幹部想殺害高中生的行為感到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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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時他選擇與自己的幹部站在一起，反駁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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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行事魯莽，且未經組織許可與人發生衝突，對於組織有嚴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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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保持自己是會議主席的身份，客觀且冷靜的說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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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真的要講，這個組織的骯髒事、弄髒手的事和各種雜七雜八的鳥事，全都讓底下的成員和幹部處理，你們這些涅紋使者只會享受，然後他們出包了再抓來殺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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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的食指跟著眼神一起掃向在場的所有涅紋使者，臉上掛著不屑的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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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說涅紋使者實力強大，能力不明……結果每個都不敢自己做事自己負責，全部推給幹部推給組員，財富名譽都是自己享受……受傷的、被抓的、被殺的、被你們慘無人道對待的，都是其他人，你們就是一群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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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不斷以拳頭敲桌，語氣中滿滿的憤怒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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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用力往旁邊吐口水，強烈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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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身為涅紋使者，就沒有參與你所說的這些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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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涅紋使者情緒也開始湧上來，站起身準備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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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因為自己及所有使者的名譽遭到虛假的惡意侮辱而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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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蘇哲軒的每字每句皆為事實，且真實到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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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自己同樣也是涅紋使者，有資格這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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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揚也跟著喝斥，但說出的話沒有任何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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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被揭穿所有秘密的小學生，只能不斷以幼稚、歇斯底里的口吻否定別人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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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們請現場所有幹部們來給個說法吧！請主席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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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態度放肆的涅紋使者們，這時卻顯得緊張，著急地望向身邊的下屬們，深怕他們會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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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財力的周詩揚情緒變化最為明顯，他趕忙對所有幹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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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幹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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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什麼啊？你是在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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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隨即出言反嗆，周詩揚的神情越來越焦慮不安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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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幹部也沒有要離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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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是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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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怒意作為動力的吼叫聲在整個空間內部震盪；這份動力也同時驅使手臂往桌子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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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幹部相互看了幾眼，像是在確認彼此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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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最後全部的幹部接二連三的朝著倉庫後方的鐵門走去，過程十分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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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揚直到現場僅剩六人，他的表情才逐漸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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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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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十分不爽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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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為主席卻無法管理整個會議的秩序，還不斷被莫名其妙的土豪給打亂流程，她也是忍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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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涅紋使者的會面頻率極低，上次集合已是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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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彼此非常陌生，所以關係自然不會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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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你這傢伙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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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詩揚哥，冷靜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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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翔開口勸阻，但遭到周詩揚氣急敗壞的強烈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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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權力制止我？第五分會還不是最沒有貢獻的那個！沒有戰鬥力就算了，還去幫別人搞什麼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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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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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翔拍桌抗議，身邊兩隻貓也毛髮豎起，對著周詩揚發出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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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愈發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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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說第四分會的人每個都窮到不行，結果涅紋使者和幹部都在幸福享受人生，工作全部推給成員，隨便用個理由就讓他們做牛做馬，你這種人竟然能夠苟活這麼久還真是不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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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結束，黃彥凱從大衣內部不知何處掏出兩把手槍，對準的正是吵架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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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與蘇哲軒也不願阻止黃彥凱，殺人分會的首領可不是這麼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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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安靜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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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擁有特殊技能加持過的手槍；能夠無效化所有技能、咒約、眷護的子彈，他們也只能乖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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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把你想說的快點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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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彥凱收起手槍，把話語權轉給蘇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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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希望組織能夠原諒這次李旻煜的行為，不要對於成員們太過苛刻，多點包容和空間才能讓組織變得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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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正面的團隊領袖言論，在飛蛇組這個組織看來是如此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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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個利益團體，每人為了利益去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只要抓住一個小辮子就會大做文章，搞死別人就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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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讓自己能夠獲得更多好處，才不是可令年輕人成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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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聽聽看這有多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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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揚不客氣的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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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在乎……請主席給予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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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轉頭，兩眼炯炯有神看著陳思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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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顯得頗為猶豫且無奈，既希望組織能夠有所改變，但身為第二分會……甚至於整個飛蛇組的領導者，她也不能草率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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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背組織多年以來的傳統，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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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嘴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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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第三涅紋使者的期望，但……我還是必須遵守組織規範，給予原定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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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間動彈不得的李旻煜，知道自己即將遭到無人道對待後，眼神黯淡全身無力，彷彿靈魂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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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沉默好一段時間，所有人的呼吸聲充斥整個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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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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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抬起頭，穿上丟在一旁的上衣，整理一下剛才弄亂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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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十分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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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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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試探性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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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人影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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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技能的咒語自蘇哲軒口中說出，所有人頓時提高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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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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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彥凱注意到變化，無奈且訝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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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在椅子上的李旻煜突然全身炸開，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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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哲軒的眷護能力——依照某事物外型複製出任意數量的實體影像，且本尊與影像可無視距離與一切阻礙，自由互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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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思婕宣布維持原定判決時，蘇哲軒就偷偷將存放於家中的李旻煜影像給轉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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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們一定不會給他好下場，這就當作在測試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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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一攤表示無奈，臉上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對於一群組織領袖惡劣行為的輕浮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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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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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揚手指用力指著蘇哲軒，然後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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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彥凱與張承翔也跟上，包圍蘇哲軒並阻攔他的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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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槍緊逼腦袋，空氣彷彿被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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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背負著名為死亡的巨大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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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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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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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不要和他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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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婕知道現在的狀況已經無可挽回，在雙方開打前及時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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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清楚，就算是三打一，以蘇哲軒的實力看來，也絕對不會落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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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打起來的話，要面對的就不只是失去第三分會，而是整個組織的戰力遭到重創的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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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看著包圍自己的三個人沒有退讓的打算，輕蔑的冷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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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突然多了兩把和黃彥凱一樣手槍，但只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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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陣閃光略過，黃彥凱的雙槍爆裂成光點消散，蘇哲軒手裡的影像早已變成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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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手裡形成影像後，讓影像與實物調換位置，再解除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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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立場扭轉，三位涅紋使者只好慢慢往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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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軒大步走向黃彥凱，把槍慎重地還給本人後，自己從倉庫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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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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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第三分會宣布脫離飛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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