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店的貓》 - 《番外2-關於確立關係的煩惱》

星期五，楚詠宜帶著一隊人馬風風火火地完成了外展場地的收拾，連續開了三個會後終於迎來了下班的時間。她匆匆將桌上的文件收拾好，打開小鏡子補好唇膏後就提著手袋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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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前叫了的士在門口等她，一出公司大門就上了車。前往餐廳的路上，她一邊看著車外的風景，一邊不住地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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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司機是個銀髮的老伯，他在倒後鏡裏看見楚詠宜笑，又聽到她不時哼著歌，忍不住笑著問：「這麼開心，是不是約了男朋友燭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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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這才發現自己把凌希寫的歌哼了出聲，不禁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擺了擺手後説：「我男朋友不在香港，但我約了朋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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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笑得燦爛，「哦，那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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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彎著眼睛，點了點頭：「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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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還是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半小時。當她看見朱美欣和凌希興奮地朝自己揮手的那刻，她感覺整個星期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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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桌邊時扁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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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第幾次齊人的飯啊？你們也太難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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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眨了眨眼睛，反駁道：「不是我的錯哦，我上星期也出來吃飯了啊。你應該說的人是她，她才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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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凌希雖然白天在學校乖乖地充當她治療師的角色，晚上卻窩在家裏埋首寫歌，不然就是在錄音室裏錄歌，一個人當兩個人用，稍微空出來的時間都在補眠。而朱美欣更甚，自從開始經營古著網店後總是到處去「尋寶」，一下子在日本，一下子又在印度，一年裏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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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美欣雙手合十，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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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是我不好。為了向你們兩位道歉，我可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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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兩個紙袋，放到楚詠宜和凌希兩人面前，在兩人好奇地打開袋的時候，一一給她們介紹裝在裏面的手信。等兩人嘖嘖稱奇地欣賞了一番從世界各地飛來的東西後，朱美欣又補了一句，「這頓我請哦，別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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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不以為然地一聳肩，「誰要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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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笑著拍手，「我太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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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了三個月的三人聚餐從七點一直持續到餐廳關門，之後她們又到酒吧裏聊了兩三個小時，一直到淩晨兩點半才依依不捨地分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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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卸完妝洗好澡時已是淩晨四點。她躺在床上，眼睛都快要合上了，但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她努力地撐起眼皮，看著視訊電話只響了兩下就接通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就這麼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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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熒幕裏，申子林的臉占了百分之九十的空間，一副恨不得從熒幕裏擠出來的樣子，語氣卻十分違和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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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滿滿的訓練和課堂，從清晨五點到晚上七點，之後吃個晚餐健個身，每天十點準時上床。我以為自己已經忙得不得了了，但要和我女朋友比的話，確實還是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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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睡意消了一些，眯著眼道：「所以你現在很不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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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憤憤不平道：「是！我很不滿！我超級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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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覺得在美國那邊對著電話咦哇鬼叫的申子林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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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給你發的訊息，你隔了多久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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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氣鼓鼓地說個不停：「你今天晚上只顧著和你的姐妹們聯誼，我發了這麼多個訊息你都沒看，你就完全不在意我嗎？你一點都不想念你的男朋友嗎？我們現在可是長距離戀愛啊，你不應該多花一些時間維繫我們的感情嗎？你不怕我在這邊找個波濤洶湧的金髮美女出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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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是我錯啦。」楚詠宜難得溫柔，柔聲說，「但我在公司裏真的很忙，今晚也是太久沒見朱美欣和凌希才聊這麼久嘛，還有你發了快三百個訊息了我是要怎樣看啦？你也要給我一點時間仔細看啊！還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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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溫柔的語氣倏地一變，「要是你真在那邊看上了哪個波濤洶湧的金髮美女把持不住要出軌的話，放心，你不用開口我也會自動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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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立刻後悔了，啪啪朝自己的臉打了兩下，響亮得隔著電話都覺得痛。申子林不以為然，倒是楚詠宜心疼得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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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啦？白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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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吃吃笑了起來，楚詠宜也就跟著露出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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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申子林的表情正經了一些，「楚思源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他早兩天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次一定要採取行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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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詠宜輕輕嘆了口氣，反問：「你第一天認識他嗎？同一句話，我們都聽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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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申子林點點頭，「但我最近聽凌因說，兒童教室那邊有女朋友的和沒女朋友的都對阿雪虎視眈眈，楚思源就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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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怕？他整天都盯著阿雪IG新增的追蹤者，跟個變態一樣。」楚詠宜皺著眉道，「我們阿雪又傻又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別人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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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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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啊楚思源，拖拖拉拉的搞幾年了？難不成要等阿雪哪天開竅了，向你表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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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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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從兒童教室出來，與幾個還在爭辯誰要送她去車站的同事點了點頭後，獨自走出了教室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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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今早起得晚了些，匆匆出門的時候見外面陽光普照，以為天氣開始回暖，穿了一件沒領的外套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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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到黃昏，太陽漸漸下山後，冬日的冷又再次來襲。阿雪肩膀一縮，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裏，耷低著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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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的夕陽已經快褪盡，取而代之的是靜謐的靛藍。阿雪忽然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貓叫聲，目光隨即從地上移開，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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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看見隔著一條街的距離，楚思源正站在格仔餅店的門前，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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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淺淺一笑，楚思源低頭搔了搔鼻頭，之後再次抬頭，望著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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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是要去菲臘那邊實習嗎？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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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燈漸漸亮了，經營晚市的店鋪變得忙碌起來。阿雪和楚思源並肩走在街上，緩慢的步伐與旁邊的吵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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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習結束得早。」楚思源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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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阿雪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興奮地說，「對了！今晚我約了阿因和千緒在家裏打邊爐，婆婆一早就出去街市，剛才還發信息說她買了很多食材……你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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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經過吵鬧的街道，轉進了小路裏。阿雪聽不見楚思源的回答，正覺得奇怪，側頭抬眸一看，卻發現楚思源正蹙著眉頭，一副煩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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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上次教授給你出的題目還沒想到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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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腳下一頓，突然煞停了腳步。阿雪也跟著停了下來，以為是自己猜中了楚思源的煩惱，帶著安慰的意味拍了拍楚思源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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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慢慢想，不然就問問其他同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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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垂眸注視著阿雪的眼睛，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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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一怔，一瞬間覺得好像回到三年多前他們剛相遇的時候。那時候的楚思源經常這樣盯著自己，跟個精神散渙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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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阿雪已經知道，楚思源是個隨時隨地都能入定的人，能夠長時間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沒有什麼精神散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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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被他看得久了，覺得有些尷尬，只好裝作到處張望的樣子扯開話題，「對了，我剛才看到你之前，好像聽見了貓的聲音。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我覺得那叫聲，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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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下年我畢業後，我們結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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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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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瞪圓了眼睛，整個人驚得僵在原地。但楚思源實在是個人才，一臉嚴肅地把阿雪嚇了個半死後，還非常有耐性地等她平復情緒和呼吸，只是一直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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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雪終於回過神來，才口齒不清地問：「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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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楚思源神情篤定地重複，「請你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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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幾乎要以為自己幻聽。她驚愕不已，幾下深呼吸之後緩緩地舉起了手，摀向楚思源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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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很熱......難道是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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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抬手捉住阿雪放在自己額上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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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發燒，是你的手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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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自己圍在頸上的頸巾摘了下來，一圈一圈繞到阿雪頸上，還細心地替阿雪將被頸巾纏進去的髮絲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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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已經成了一尊雪人，完全動彈不得，只剩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在晃動，呆呆地望著楚思源的手在自己眼前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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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申子林知道，楚思源一直對自己說的「要和阿雪確立關係」是這樣的意思的話，大概會筆直地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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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情人節那天約你看電影，其實是想向你表白，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但我想了想，還是希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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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凝視著仍在發愣的阿雪，臉上露出了憂慮的神情。他頓了頓，垂眸道：「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所以......阿雪，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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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鼻尖縈繞著楚思源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味，白皙的臉逐漸爬上了紅暈。她竭盡全力地用有限的思維消化了楚思源的話，過了好一會才合上了嘴巴，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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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的雙眼裏仿佛被星宿點亮了一樣，露出了罕有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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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應和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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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滿臉通紅，猛地搖起頭來，「不是不是！我只是同意你剛才說的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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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聞言微微側頭，裝作疑惑的樣子問：「我剛才説的，不就是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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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阿雪急了起來，匆忙澄清道，「你剛才問的，是我喜不喜歡你。我點頭，只是代表我喜歡你，不是同意和你結婚，畢竟沒有人會在沒交往過的前提下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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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說話的時候，忽然瞥見楚思源臉上驕傲的神情，她仔細想了想，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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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阿雪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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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卻忍不住一直掛著笑，牽起阿雪的雙手合在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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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我表白，但我也很想聽到你説你喜歡我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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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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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牽著對方的手，輕輕地晃蕩起來，依舊説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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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交往多久才能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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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起碼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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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嗎？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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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三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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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跟凌因玩得太多，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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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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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申子林聽説了這表白的事件，問楚思源是不是瘋了的時候，楚思源嘴角一勾，説出了讓申子林瑟瑟發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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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太慢熱，直接問她可不可以交往的話她可能會支支吾吾地拒絕。我提結婚這件事，只是想先幫她熱身，這樣她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成功率就能提升到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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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説，人真的不可以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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