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之靈騎 The fragment of AETHER GEAR War - 三章．在帝國的軍旗下（２）

　　帝國軍在見到邁遜一行人後，二話不說展開攻擊。

　　被包圍的邁遜他們沒辦法以車身為盾抵擋槍擊，因此他們選擇衝進敵陣。

　　論近戰的話，邁遜他們所攜帶的刀劍遠比帝國士兵裝備的刺刀步槍來得有效。

　　一名士兵由前方向邁遜以刺刀步槍突刺，邁遜馬上將手中的長劍揮出。

　　那是一柄護手有著華美雕工的美麗長劍。

　　而其劍刃之鋒利，亦是與護手雕工匹配的名劍。劍所劃出的軌跡，將刺刀步槍的槍管一擊斬斷。那名士兵神色大驚，邁遜攻勢未止，迴身一劍向他砍去。

　　「嗚啊啊啊啊！！」

　　黑色軍服下，傷口爆出溫熱血花，士兵因劇痛跌在地上。

　　乘著這個時機，有兩名帝國軍的士兵持槍奔向邁遜他們的戴運車。

　　「休想！」

　　邁遜腳踢地面，疾馳衝向兩名士兵，以手中名劍一舉斬過兩名士兵的背後。

　　劍勁之強，使兩名士兵一起倒地。

　　這時，邁遜感受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

　　他側身跳開，只見有三名士兵正提槍作出射擊姿勢。

　　邁遜閃過了其中兩槍，但最後的一槍還是躲不掉，子彈穿過了邁遜側腹。

　　「唔……！」

　　痛楚使邁遜皺了一下眉頭，但他立即就站穩腳步，用劍把繼續射向自己的子彈格擋下來。

　　以劍擋下子彈是神乎其技，士兵們無不表示驚訝。

　　但他們是世上最剛強的帝國軍人，沒有因此而動搖。而且見到邁遜淌血的偷腹，使他們知道槍擊還是有效，所以他們默默地繼續開槍射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痛楚只要咬緊牙關忍耐就好，但只有幹勁可是突破不了目前的劣勢。

　　苦無對策，焦急的汗水滑下了邁遜的側額。

　　　　　　＊

　　從厚厚的車身金屬板外，傳來刀劍相交和槍彈擊發的聲音。

　　——和那個晚上一樣的戰鬥聲響。

　　莉蒂在房間的床上曲膝而坐。

　　不時傳來人們殺伐的雄叫和苦痛的喊聲，其中有敵人的，想必也有己方的。

　　自己和那個晚上一樣，只是聽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大家也叫她待在車內，不要跑到外面。

　　莉蒂很明白自己在大家眼中是何等重要，也許有人認為這只是她自視過高，但卻是不可動搖的事實。

　　在立場之上，自己是邁遜他們即使拼上性命也要保護的對象。

　　——但我又要置身事外嗎……？

　　什麼也不去做，獨自一人待在安全的地方讓人保護。

　　莉蒂走下了床，來到桌子之前。

　　在桌上，放著一柄劍。

　　以古代技術復甦加工製成的靈導劍。

　　她不認為自己有多大力量，也害怕傷害自己和別人。

　　然而……她已經受夠袖手旁觀。

　　默默地看著別人為自己受傷，這比什麼事也更讓她難耐。

　　——所以……！

　　莉蒂握住了劍，將劍鞘掛於腰間，然後邁出了自己的房門——

　　　　　　＊

　　「喝啊——！」

　　在邁遜一喝之下，劍刃劈斷架在面前的槍枝，砍進士兵胸口。

　　士兵的胸口血如泉湧，雖然他馬上用手按住傷口，但邁遜的一劍砍得非常重，按壓傷口只不過能讓他多活個數十秒。

　　才剛解決一名士兵，瞄準邁遜的槍口又變得比剛剛更多。

　　——受點傷看來是難免了……

　　邁遜作好這個心理準備，用劍和手臂護著要害。

　　正當他打算衝前之際——三個星光色的光之箭從邁遜身邊掠過，直飛前方，分別擊中三名士兵。

　　被飛箭擊中的士兵均驟然失去力氣，手上的武器離開指間，雙膝軟弱無力地撞到地面。

　　那是導術——〈夜之箭〉。

　　導術是古代用以戰鬥的一種技術，大多都具有攻擊性。〈夜之箭〉雖然是少有地不會直接對人構成傷害，但卻能奪取體力。

　　那猶如星光的靈氣色，邁遜不會認錯。

　　轉身一看，只見星光色靈氣的主人——擁有淡紫髮色的少女正握住發出同色光輝的靈導劍。

　　「殿下！？」

　　那無疑就是他們必須保護的少女——莉蒂的身影。

　　不只邁遜，在附近戰鬥的同伴亦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一名附近的士兵對準莉蒂，大概是考量到開槍方位有機會誤寫，他沒有開槍而是奔向莉蒂揮落刺刀步槍。

　　莉蒂立即舉劍招架，靈導劍抵住刺刀步槍的槍身，雙方以力氣角力。

　　她的劍術是由邁遜教授，以資質來說，莉蒂的劍術天份不差。

　　可是——還不成熟。

　　面對訓練有素的帝國軍士兵，憑現在的她是絕對贏不了。更遑論女性在體力上天生就不及男性。

　　不出所料，在氣力上拼輸了的她，被士兵撞倒於地上。

　　「——殿下！！」

　　邁遜喊著的時候，士兵已經將槍口對準倒在地上的少女。

　　——砰！

　　槍聲一響，鮮紅的血液飛淺而出，呻吟聲亦從喉間吐出雙唇。

　　——但那不是少女的呻吟。

　　帝國士兵的刺刀步槍跌在地上。

　　他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肩，從指間，鮮向流淌而出。

　　不論士兵本人、他面前的莉蒂，還是邁遜也尚未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又響出數發槍聲，四周帝國士兵的呻叫聲不絕於耳。

　　這數槍卻只有帶給士兵們痛楚，卻沒有奪去他們的性命。

　　連續數發槍擊也準確地避開要害，這不是士兵們僥倖，而是拜槍手的技術所致。

　　說到擁有這種神乎奇技的槍法，又會幫助邁遜他們的人……

　　——不會有錯的，是他。

　　在這段期間又有數發子彈擊出，子彈幾乎是在同時擊中數名帝國軍士兵的手足。

　　在不到一分鐘癱瘓了足足十人，這使帝國的士兵開始分心注視四周。

　　　　　　＊

　　我還真的開火了……

　　嵌刃步槍的槍口，冒出了白煙。

　　雖然本身只想著靜觀情況，但看見莉蒂身陷險境，賽倫忍不住手扣下扳機。

　　……現在也不能反悔了吧。

　　此時，停車場中有帝國士兵大聲呼喊並指向自己，看來自己的所在位置已經曝光。

　　帝國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子彈是直線攻擊武器，會被察覺是預料中的事。

　　賽倫把空的彈殼退出，從口袋取出新的子彈塞入步槍的轉輪。

　　一名帝國士兵向賽倫開槍，賽倫算好時機跳下屋頂避開子彈。

　　躍下途中，賽倫舉槍還擊，子彈命中對方的手，讓他的手握不住刺刀步槍。

　　賽倫所擊出的子彈沒有打中致命部位，他的目的只是讓士兵失去戰鬥能力。

　　若果有必耍，賽倫不會對殺人猶豫，但他盡可能不去奪走他人的性命。

　　不問原因大開殺戒的人只不過是殺人狂。而且很多時候傷人還有談判的可能，但搞出人命可就無法回頭。

　　落到地面站穩身子的同時，賽倫又開了兩槍，這兩槍分別射中兩名士兵的手背和手肘。

　　邁遜趁著這個機會來到莉蒂的身邊，而賽倫亦一口氣跑到兩人面前。

　　「果然是你。」

　　「賽倫……？」

　　對於賽倫突然的出現，邁遜和莉蒂兩人的反應各異。

　　邁遜正用單手掩住腹部，可以見到他側腹正在流血。

　　「喲。老爺子你的樣子還真慘……能解釋一下為何會搞到如斯田地嗎？」

　　「現在沒有這種時間。」

　　「這倒也是。」

　　不論是賽倫還是邁遜，也沒有在槍林彈雨中聊天的興趣。

　　這時，又有一發子彈擊來。賽倫扣動板機，從嵌刃步槍槍口中吐出的子彈，正好擊中那發迎面飛來的子彈，彈開槍擊。

　　「在搞清楚事情之前，還是先想辦法渡過眼前的難關好了。在這兒迎擊老實說不是辦法。」

　　以在場士兵的人數，花點時間還是能夠擺平，可是駐留在城內的帝國兵可不只這麼一點人。

　　敵方很可能有援軍。而且對方若是動用到騎機，那可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小伙子……你能夠帶殿下逃離這兒嗎？」

　　「誒……？」

　　邁遜如此問道。而在旁邊聽著的『殿下』，則是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也只有全軍覆沒而已，那至少也要把殿下保住。」

　　「那邁遜爺爺你們呢……？」

　　「我們負責爭取讓您逃脫的時間。」

　　「怎麼可以——」

　　「能夠拜託你嗎？」

　　沒有理會莉蒂在旁邊的抗議，邁遜面向著賽倫。

　　「你真有信心把如此珍重的『殿下』交給我呢，老爺子。」

　　「不惜向帝國開火也選擇保護殿下的你，我覺得可以信任。」

　　邁遜的說話之中，並不帶有一絲猶豫。

　　他是真的把一切賭在自己身上。

　　「……好吧，我應承你。」

　　反正都趟進渾水了，那麼回報他的信賴也不壞。

　　「慢、慢著！那不就是拋棄邁遜爺爺他們嗎！？這種事我做不……」

　　「——妳以為自己留下來又能做出什麼了？」

　　莉蒂的話尚未完結，就被賽倫的一番話駁回。

　　「……！」

　　哼不出半點聲音的莉蒂，只能夠心有不甘地閉上嘴巴。

　　「妳要是待在這兒，老爺子他們怎樣也會把妳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見勢色不對也不能夠投降。為了讓大家能活下去，妳應該知道怎樣做才對吧。」

　　「……嗯。」

　　莉蒂小聲地回答，並輕輕地點了點頭。

　　「很好。」

　　回著的同時，賽倫補充了槍中的子彈，然後用沒握槍的左手拉住莉蒂的纖細的手腕。

　　「——那麼，就強行突破包圍吧。」

　　只要去到人多的大道，便可以混進人群中掩人耳目。即使是帝國，也不可能做出在大道上亂槍掃射這種暴行。

　　「援護就交給我們，你要好好保護她。」

　　「拜託了。」

　　丟下這番話，賽倫便拉著莉蒂的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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