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 《第三十七章。一種病》

沒有點燈的走廊裏，兩個高挑的少年一個坐在靠牆的帆布床上，一個坐在矮凳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zMHx4dJfh

阿哲和阿楓都長大了許多，已然有點男人的模樣。阿哲坐在帆布床旁邊的凳上，盯著水泥地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憋得眉間都浮現了川字形的凹痕。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6ElrbcjX

阿楓見狀忍不住笑，「幹什麼啊？急屎就去拉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jH82J2pf

說完一掌拍在阿哲肩上。不過阿哲還沒怎樣給反應，他自己卻痛得吁吁地吸氣。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fqEZBaDO

「怎麼了？」阿哲忙捉住阿楓要掩在身後的手，湊近看了一眼後眉頭立刻緊緊蹙了起來，「怎麼又燙成這樣？」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r4KD7kZR

阿楓抽出被阿哲盯著的手，隨手擺了擺，「唉呀小意思啦，廚房裏面每天都有人燙傷割傷，過一陣就好啦。」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VG3U8pZz

「好你個頭！」阿哲罵了一句，「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藥。」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oBLQDYS6

他沒有理會在後面一直嚷嚷著「不用麻煩啦」的阿楓，邁開步伐在走廊上穿梭。進了家門之後，就看見母親在整理東西的背影。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ttjVZxFN

母親聽見動靜，側過臉來淡淡地問：「怎樣？跟阿楓說了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J5HWNDVR

「正準備說……」阿哲啞聲道，「我給他拿點燙傷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PgBzwZKQ

説完轉過身去，伸手在櫃上拿了一小支藥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YRZzf5xS

「唉呀，怎麽總是這麽不小心？那你快去給他上藥，別留疤痕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XQt265KT

阿哲緊緊地捏著燙傷藥膏，沿路走了回去。阿楓正懶洋洋地靠在牆上，聽到脚步聲就抬眸看了他一眼，輕嘖了一聲後道：「怎麼這麼婆媽？」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LyYetbkC

説完，他還是自動自覺地伸出了手。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經過了兩人的身邊，走近一些時，兩人才看清楚了是誰。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k3dj3wU2

「四姐。」「麗姐。」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lN1DZ8tJ

女人笑了笑，走到兩人身邊，彎身盯著阿楓伸出來手道：「又燙傷了？哎喲，你這麼笨，什麼時候才能拿鍋鏟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yfq9kSDv

「很快！」阿楓眉頭一挑。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JqRGdFsn

「是是是。」女人又看著阿哲，滿臉笑意地對他說，「還是阿哲好，總是在照顧我們阿楓。」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19wA8SN1S

阿哲低頭，「沒有，阿楓也照顧我。」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B1CyVhWP

「感情真好呢！好吧，你們慢慢吧，我先回家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TbVoG3DK

女人說完就走，阿楓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嘖了一聲，喃喃道：「把我説得像個小朋友似的！」，又朝旁邊的阿哲抬起了那隻燙傷的手。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rCcmucBk

他任由阿哲在上面擠藥膏，糊滿他一塊皮。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YSM3KMvZ

「夠了夠了！又不是塗得多就好得快！」阿楓往皮上吹氣，看著低頭扭藥膏蓋的阿哲，眉尾一挑，「你幹什麼？我看你今晚不對勁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jzpz9Zgt

阿哲垂眸，沉吟了好長一段時間。阿楓放下了手，靜靜地看著他。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K1mjPStt

等到有一刻，阿哲終於開口。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0oA9KEsu

「我在下個星期就要搬家，搬去我大哥那裏……不住這裏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AapzDMGy

阿楓聽著那句話，茫然地瞪大了眼，盯著阿哲好一陣。慢慢地，眼皮又垂了下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FziqqbrD

「也好！」他語氣輕快地道，「這裏太逼了，你搬去大一些的地方，就不用在這條走廊裏溫習，不用怕被那些屁孩們吵到。」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YCBzH6k5

阿哲抬起頭，陰鬱地看著阿楓眼裏泛起的霧。阿楓一低頭，抬起手想擦掉要往下掉的淚時，手卻被阿哲輕輕地捉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XqzCq2MH

「上面有藥膏……」阿哲沉聲道。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RCh1zm0Y

阿楓換了一隻手，扭過頭去草草抹掉了眼淚。他深呼吸了數下，抬頭盯著破爛的天花，突然問了一句，「你會回來看我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oIU6n42u

阿哲正色道：「當然！你也能來看我。」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jxnlCxVD

「嗯。」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y11WoHOs

兩人的手在昏暗的走廊裏，緊緊地握在一起。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YXnrKFiy

麥子晴心裏一揪，看著場景變換。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tSBzstXU

黃昏，阿哲和阿楓在天台上放風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IfyAIyWa

大概又過了一段時間，兩人又長高了一些，肩膀寬闊了許多。他們抬手拉著風箏的線，看著風箏在天台的一隅飛翔。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HXf2UGa5

之後兩人將風箏線卷在鐵絲圍欄上，由得那兩隻風箏低飛，靠著牆邊坐在地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VtsiaxZ3

阿楓將手晾在右邊曲起的膝蓋上，悠悠地開口，「去到那邊，還能繼續讀書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UsaRugnV

「嗯。」阿哲點點頭，望著鐵絲網上的兩隻風箏，「這麽多年了，爸在那邊算是安定了下來。他說先接我和媽過去，之後可能也會接二姐過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g1aGJJw8

阿楓彎出一個笑容，「我還以為你過到那邊要去洗大餅。」他頓了頓後又問，「大哥和玉姐在這邊都成了家，應該就不會過去了吧？」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lP6GMevQ

「大餅應該還是要洗的，他們不過去了。」阿哲將問題都回答妥善。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gmn8fogF

風有些大，兩隻風箏被纏在鐵網上，被風打得啪嗒作響。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xIljgHOh

「可不可以不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17iVCrKr

阿楓轉過頭來看著阿哲的側臉，阿哲仍然看著那兩隻飛得狂亂的風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GgO4VMwG

「阿楓……」阿哲輕輕地喚他，「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kAtwHO87

阿楓眼眶紅了，低頭狠地一咬牙。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zDyBRw0Y

「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丁，阿叔阿姨都盼著你有一天成家立室，幫你們家延續香火。」阿哲垂眸低聲道，「麗姐不是說，他們還給你安排了相親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ZotWNYQa

「只有一次。」阿楓拉著阿哲放在地上的手，臉色陰沉地說，「他們逼我去，我就去一次，算是給他們個交代。我根本不喜歡那個女的，之後不會再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Vjm4lVdD

阿哲任由阿楓牽著自己的手，「不見這個，還會有下一個，你還是會被逼著去見她們。」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O9UjPl63

「阿楓……」阿哲低頭，「根本不可能。」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Lp55dxb8

「不會的！」阿楓用力地握著他的手，「你留下，我們租個地方，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Aks85yIw

「然後呢？」阿哲嘴唇拉出一道苦澀的笑，「被鄰居指指點點，讓家裏人蒙羞，一個不小心傳到老闆耳裏，覺得我們惡心將我們辭退，之後抱在一起等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0oXlSYxf

阿楓放開了牽著阿哲的手，站了起來。他在地上隨手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筆直地往風箏的方向走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jbH68QWR

「我們可以飛。」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kTUc3M5S

話音一落，一隻風箏隨即迎風而去，掙脫了線的束縛後，在夕陽的餘光中翺翔。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yscjCcNX

阿哲神色恍惚地看著那隻遠去的風箏，看著阿楓轉過身，朝自己緩緩地走來。阿楓停在阿哲脚尖之前，握著碎片的手伸到阿哲面前，深邃的眼地看著他，啞聲問道：「陪我飛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IblH6WcC

他凝視坐在地上的阿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卻又害怕聽見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dYC0TJK0

兩人對視，一眼萬年。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4Piq4jX2

阿哲看著那隻仍被綁著的風箏，低頭抱著膝蓋，「對不起，阿楓……往下掉的感覺，太可怕。」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9COSiWeK

哐的一聲，那片玻璃碎被甩到牆角。阿楓五指抓住鐵網，頭狠狠往上撞了兩下。他咬著拇指的關節壓抑地哭了起來，又脫力似的跪在地上。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owOha8GH

他將早已淚流滿面的阿哲輕輕擁入懷裏，哽咽著擠出溫柔的聲線：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FhnNP6Sh

「別哭……」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PSZIXLUa

「我會給你寫信……」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H54jKFjN

哭聲淡去，回憶裏出現一間寬大、光亮的房間。阿哲拆開了手裏一封信，坐在床頭讀著。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x1tu1tsA

「阿哲，在那邊還習慣嗎？不知道信什麽時候到，到的時候你也差不多生日了吧？那我先給你唱首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1gNEomaN

他讀著上面整齊的字，笑了出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MX5HNuPU

又是阿哲，他打扮成熟了一些，在拆開一封厚厚的信。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0eX6Zhig

「阿哲，香港這邊變冷了，你們那邊也是冷的嗎？我收到你上次給我寄的照片了，那邊好像很美呢……」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tvZIBI85

還是阿哲，鼻梁上挂了一副眼鏡，專注地讀著阿楓的信。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Af6hO5Sh

「阿哲，我當上二鑊了，煮的東西多了很多，希望有一天能讓你嘗嘗……」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TxEZgf8i

「阿哲，我今天二十三了，你唱首生日歌給我聽吧……」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j9ndMG4f

「阿哲……」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bZhyL35Z

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年份的記憶，但三人都見證著阿哲年歲漸長，慢慢變得成熟。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9YPNAgGH

「阿哲，你有信！」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oVz06kLJ

母親的聲音在客廳響起，阿哲快步走了過去，接過了母親給她遞來的信，垂眸一看笑了笑，走進了房間後關上了門。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AgH42Pig

打開信後，他卻微微皺起了眉——雖然信封上是阿楓的字，但信紙上的卻是其他人的筆跡，歪歪斜斜的字連線都貼不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nDSnLhsz

「阿哲你好，我是麗姐。你在英國還好？我知道你一直和阿楓寫信，我知道他想你。我偷阿哲的信封，他寫了好多備用。」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eKnuhyxm

阿哲微微一笑，繼續看下去。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oyj715zU

「阿楓前些天喝很醉，我給收拾，聽到他夢裏說話，我才知道他爲什麽和爸媽鬧翻不回家住，不願意去相親。」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sg9MJYtL

阿哲的視線模糊了起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hGTdMaOJ

「阿哲對不起，但我們爸媽年紀大了，阿楓最後要成家的。你們一直寫信他就一直不放，希望你不要給他寫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QM1YHHSK

「麗姐對不起你。」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Ty1EbFyb

阿哲無力地坐在床沿，看著「不要給他寫」那幾個字，眼淚斷線般往下掉，滴到信紙上，糊了上面的字。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PkJXuhUf

每隔一段時間，阿哲就會收到阿楓寄來的信，他總是猶豫著是否要開。但每一次，他都只能忍住片刻，就匆匆撕開了信封。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PQa2xv1W

「阿哲，我好久沒收到你的回信，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嗎？給我回信，讓我安心……」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M1a9Z618

「阿哲，我姐總是跟我説你一定是要放下了，你決定要往前走。她不懂，她根本不懂我們，對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6uIFeRKh

「阿哲，你給我寫幾個字，只是寫我的名字也可以……」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OoQEcaE2

「阿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CKxLgKlQ

阿哲踡縮在床頭一角，抱著自己的膝蓋泣不成聲。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kRWA7eXJ

後來，阿哲就沒有再收到阿楓的信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ZsIIaliP

即便如此，三人還是在回憶裏看見他佇在郵箱前，期待地翻著手上的信，又失落地低下頭。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ZIXF2xTK

阿哲吹掉了蛋糕上寫著三十四的蠟燭，對來給他慶祝的外甥們展露微笑。飯後，母親給他遞來一封信，她溫柔地看著他道：「你快看看，是不是阿楓給你寫的？」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co6SSGb2

他愣怔地接過了信，嘶啞地和母親説了聲謝謝後快步跑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他難掩嘴角的笑，急忙拆開信封，抽出裏面一張信紙。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7UUWDOfZ

卻不是阿楓的字。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LtW7bp06

「阿哲，我是麗姐，你還好嗎？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給我打個電話嗎？我的電話是……」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JbnojmNs

阿哲跑到客廳，一把拿起了電話，「媽，媽！長途電話要怎麽打?」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G27Bwabf

母親快步走過去，幫他打了電話，又將話筒遞給他。姐姐帶著小朋友們出去花園，阿哲心臟砰砰地跳，一聽到電話接通，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l74Yoifz

「喂？是麗姐嗎？」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w9G7LRQE

「我、我是阿哲，剛看到你給我的信……」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Ul3Ba4Wf

電話的另一邊靜了半晌，麗姐突然啜泣起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Xmsa48qC

「阿哲，對不起、對不起……」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mxKLW34n

「麗姐？」阿哲嚇了一跳，「爲什麽突然說對不起？」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o4FNUPM1

「你先別哭，你慢慢說……」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2tLfPyJR

「阿哲，你回來吧，回來送阿楓最後一程……」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Sk2kiUqd

阿哲茫然地瞪大了眼，低聲道，「什麽最後一程？」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qwEil16V

「阿楓走了……」麗姐抽噎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前些天在睡夢裏，走了……」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MM07Wqfj

銀光閃過又淡去，阿哲落寞的背影映入眼簾。他敲了敲門，一個女人給他開了門。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PbI8Fb1I

「麗姐。」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gdQOred4

「阿哲來啦。」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0YeXHfyT

麗姐一臉疲憊地將他迎了進門，低頭讓幾個小朋友叫了一聲「叔叔」後，讓小朋友們進去房間玩，自己則從房裏拿出一個鐵盒。她打開了鐵盒，裏面裝著林林總總的雜物。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q4pDaM25

「是阿楓留下的，都是些瑣碎的東西……我覺得他會想我將它們轉交給你。」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srN8NGm7

阿哲低下頭，手裏緊握著那個鐵盒，溫聲道：「謝謝……」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Ra58cBA2

「我本來以爲不讓他跟你聯絡，他就會改過來……我以爲那是一種病你知道嗎？」麗姐嘴角一勾，苦澀地笑道，「我看他後來也不寫信了，我以爲他慢慢就會想通。」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8oXSYqmr

她低頭啜泣起來，「誰知道他原來一直都在我面前裝沒事。」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7FVBaeMc

麗姐的眼腫得很，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1rVB5rj6

「他心裏到底有多難受，才會在夢裏……」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ConQc8AG

阿哲靜靜地握著麗姐微顫的手，聽著她絕望地低喃：「如果我能早一點明白，那根本不是什麽病……」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bJuUAJT7

阿哲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將鐵盒中阿楓留下來的卡帶放進了收音機裏。麗姐說，阿哲走的時候就是在聽這卡帶裏的歌。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cfaRHkU5

他按下了播放的按鈕，卡帶喀噠喀噠地轉動的聲音在空盪盪的屋内顯得格外清晰，一把耳熟能詳的溫柔聲線在耳邊響起：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MfD1XHi9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爲何我心一片空虛……」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FErizJYX

「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爲何偏偏喜歡你……」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nWJ4LBRN

那個晚上，阿哲站在山上，將手裏的風箏放了出去。他用帶來的剪刀將風箏線剪斷，看著它隨著晚風飛去，消失在夜空之中。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DBW4fios

他低沉的聲線聽起來如此淡薄。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paH37aie

「阿楓，」他低喚著，「你好好走吧……」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1MY7B8QL

「忘了這一切，忘了我吧……」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YSdcpry8

2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CrVRZBEa

ns216.73.217.1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